13、chapter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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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荧？”眼前的温迪一溜烟的功夫就跑没影了，但在风中，我听见了少年的声音。
我蹲下身轻轻扶起荧的身子，慢慢走到草丛附近可以稍作停留的石阶上。
看这个样子，估计是要等一段时间了。
索性我本来也没什么事情要做的，可就干干地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
双眸微微眯起，然后很快睁开。手腕上的手链被主人取下，双手拢起身后的长发，稍稍整理一下，指尖勾住手链上的一侧，轻轻用力，随意地绕了两三圈，将过长的头发束起。
额角的两侧仍旧留有鬓发，但不是很碍事。
没什么多大的差别，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的气质，似乎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把荧扶过来的时候，我是粗粗看过一眼的。
身子上的伤口可以说是不多，甚至连伤口都算不上，只是些不去仔细瞧就会被忽视的很浅很浅的擦伤。
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偶然间见过一面的少年。
金色的头发，金色的眼睛，还有与荧相似的容貌。
只要不去想，只要不去看，只要不去在意，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被认为是无意间的巧合。
醒来是巧合，遇见是巧合，就连下意识的莫名的习惯也是巧合。
我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那些细小的微不可查的擦伤，所过之处，皮肤再次完整如初。
就像我自己做过的那般，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指尖收回，教堂的大门打开，一副牧师着装的双马尾女孩走了出来。
我站起身子走到她的身前，保持着应有的礼貌，还有疏离。
“你好，可以请你暂时照顾一下那边那个昏迷的女孩吗？”
“啊？啊-----好的。”
“麻烦你了，另外，等她醒来的时候，就请告诉她，到蒙德象征英雄的地方，有人在那里等着她。”
“没问题。”
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在她的眼睛里，我看见了无暇的笑容。
所以，在荧醒来之前，在她离开蒙德再次踏上旅途前，我应该去见一见他。
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发少年。
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心底的直觉告诉我，只要我去了，他就一定会出现。
不是为了荧，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其他的任何。
我只是想去见一见他。
脚下的步子迈开，越过长长的石阶，跨过喧嚣的街道，最终来到了蒙德城的的大门处。
阳光自空中投下，光与影的分割在眼前呈现，一明一暗。
我向着阴影中走去，穿过大门，很快便又见到了阳光。
清风在耳边絮语，石桥上，叽喳的鸟雀成群结队，旁若无人，有一下没一下地鸣啼着。
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距离，像是察觉到了有人的到来，拍打着自己的翅膀扑腾扑腾地飞着离开了。
走过了石桥，不远处就是三条小路。
讲句实话，我其实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才能见到那个少年。
我只是凭着印象中的第一次的见面，凭着他那自然而然地对我做出的熟稔的举动，凭着我那没什么依据的直觉，没有任何准备的，就想去见他一面。
就连那所谓的第一次见面，也不过是偶然。
如果不是我一时兴起，如果我没有去摘星崖，如果我回去的路上不曾抬头，如果我没有注意到他，我根本就不会有现在的想法。
而现在我想去见他，我也不知道自己心底里哪来的自信，那突如其来的信任感，我甚至将其归之于是碰运气的行为，其实毫无根据。
我低头叹了口气。
先去千风神殿那边的遗迹看看吧，之前也是。
万一他真的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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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了那处高崖边。
站在边缘向下望去，一览无余，不说可以全部看清，起码眼前的是可以的。
他就是站在这里，一直看着荧吗？
眼中的视线被收回，然后转过身，我看向了之前那天我走过的地方。
不是很远的距离，但也绝对说不上近。
至少，要想注意到一个人的视线，除却敏锐的感知力，只能是长久以来的熟悉。
所以，在我失落的记忆中，他是认识我的吗？
我想叫出他的名字，可是声音刚刚到了嘴边，我才想起我并不知道。
或许以前是知道的，但忘记了就是忘记了，这不是用来推脱的借口。
嘴巴才微微张开，想说的话就没了声音，顺着嗓子又咽了回去，只能吐出干巴巴的几个字：“你在这里吗？”
没有回应，也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抿住了嘴，距离变成一条直线的样子已经没有很大的差别了，额间的眉头紧皱，脸上的神情看得并不清楚。
也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心情是什么，像是迷茫，像是不满，像是难受，似乎已经把所有可以接触到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毫无章法地混杂到了一起，比清心苦口，比树莓干涩，比酒水呛人。
很复杂，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不知怎么的，没有任何缘由，我脱口而出：“我不会再主动出现了，所以这是最后一次。”
“在今天之后，在这次之后，我不会再来找你，彼此所有的过往，就此划清界限。”
风变得大了起来，外套被无所谓地披在了肩上，任凭着它怎样，也不在意。
陌生的气息在身侧的不远处出现，我转过了身子。
浓重的不祥的雾气，带着沉重的恶意，不加遮掩地，堂而皇之地钻进了我的双眸。
不是他。
眼睛忽然有些发烫，我一动不动地看着眼前的人。
但是看不清楚。
像是做了什么动作，我听见了传入我耳中的声音。
“「殿下」想见您一面。”
空间被随意地撕裂，里面是不可捉摸的未知。
越是靠近，恶意就越是明显。
似乎很久以前，我也曾感受过一般。周身的每一丝空气都被攫取，不留下分毫的余地，像是要把所有的都榨干了才开心，像是要我窒息了才会甘心。
我迈进了裂缝，没有回头。即便知道，眼前的就是深渊。
这是他的回答。
错过了这次，就像我说的那样，言出必行，所以我不能后退。
我只是来见他一面而已。
之后，我就该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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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通道很长，几乎看不到尽头。
没有明亮的光线，也没有叽喳的鸟雀，更没有喧嚣的的人声。
我应该是不会抵触这样的环境的，可我却感到了不习惯。
好冷，好暗，好安静。
似乎在这里，这副模样已经是常态了。
隐约的，通过仅有的微弱的光线，我看见了距离不远处的人影。
金色的长发，金色的双眼，少年的身形。
我见到他了。
不再是远远地匆匆一瞥，我站在了他的身前。
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在脑海中蔓延，记忆中模糊的身形同眼前的人逐渐重合。
他的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那是一根被折断的树枝。
很明显的炼金术的痕迹，再加上基本上没什么变化的的样子，已经可以确定那天雪山上的人是他了。
他带走了我随便摆弄的东西。
“你早就已经见过我了。”我躲过了他的直视，反而盯着他手里的那根折断的树枝看了有一段时间，“你为什么不告诉荧？”
“选择权在你，做出行动的也是你，我并没有特意阻止。”
“你就这么相信我吗？”胸腔有所触动，嘴中吐出的呼吸却仍旧一如之前那般平缓起伏，“你知道我身上现在的情况吗？”
“知道-----你开始爱笑了，你也开始慢慢接触人群了，你看起来好多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打断了他口中的话，说出了被刻意隐瞒的事实，“我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包括坎瑞亚，包括莱茵多特，包括你，也许还包括了其他的什么。”
“但你迟早会想起来的。”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理解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的底气从何而来，“如果我说……”
“可你不是已经想起我是谁了吗？”他笑了笑，语气轻松，“至少关于我的名字。”
我没有接着他的话继续说下去，因为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他的嘴角仍旧微微扬起，脸上的笑意不减半分，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一切都好像隐约可见的从前。
我转过了身子，在踏出脚步的那一刻，我出了声：“璃月之行后，会是你和荧的第一次正式见面。”
“空-----深渊的「王子殿下」。”
我没有在意身后的人现在是什么模样，我应该要离开这里了。
穿过寂静的仿佛没有尽头的漫长通道，在身体没入裂缝后，在即将关闭的最后几秒，我转过了头，除了沉闷的令人窒息的深色，银白的双眸里，没有映出任何的色彩。
我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微风拂过，像是呢喃的絮语；阳光洒落，像是柔和的轻抚。
交谈的时间不是很久，天色也尚且正早。
先回蒙德城里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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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准备去看看荧的，现在的话，瞧起来应该是不用了。
还没有走进城里面，远远地站在石桥的另一端，熟悉的声音就传进了耳中。
“旅行者，你还好吗？要不等下再去风起地那边去找温迪吧？”
“没事的派蒙，没有大碍。”
是荧和派蒙。
荧的神色看起来不错，应该是没什么事情。
我朝着她们走了过去，趁着派蒙一个不注意，薅了薅她软软的暖洋洋的发丝。
“欸？欸-----是谁啊？！”
“派蒙还是这么容易就受到惊吓啊。”我笑着打趣了起来。
“一之濑，你不要揉我头发啦！”派蒙试图挣扎，但是挣扎失败。
“之后的旅途，我会和你们一起。所以派蒙-----”我尝试着说出了口，“让我抱一会儿怎么样？”
“不行不行，旅行者都没有抱过，为什么要给你抱？”
“想吃什么我请客。”
“旅-----旅行者，一之濑她说请客，所以……所以我绝对不是偏心！”
荧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chapter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