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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时间的开篇 ...
晨光正和浓雾痴缠,企图突破它的掣肘,给烈风阵阵的楼顶照出一丝光亮,而那光也被这风吹得孱弱,未达眼角就已消散。如此滚烫的太阳,终究是离我们远了些,不谈高悬的阴云,就是这无边升起的缥缈的雾也可使其溃散。可否待与太阳再近一些的时候,这光也将如此这般拼命地扑在我们身上。
何怙将伞向一侧倾斜,试图挡住突起的阵风。她抬手揉了一下眼角,迫使自己摆脱眼睛的酸涩,把还残留的那丝困意恨恨地掐灭,现在要做的是专注眼前人。
是的,眼前人!而不是在她旁边,席地而坐,大快朵颐,滔滔不绝地她的同事。
“和你打赌,这俩今天依然死不了。”夏百岁抬头看她,嘴角挂着小面的汤汁。
“审批还没结果,当然不会轻易去死!”何怙本不想理他,但凌晨被呼,强撑着出勤,在这顶楼快被风吹成雕塑,只盼着在楼沿的人赶快回来,或者跳下去,让她有时间回楼里待着,也想吃早饭暖暖胃。而夏百岁不出半刻也来了这楼顶,还带着热气腾腾的面,他呼哧呼哧进食的声音对何怙来说简直是折磨。此般境遇,她也无奈,只能给他的头顶送去一记白眼,并不想继续交谈。
“不,不,不,此言差矣!”夏百岁毫不在意的将嘴角汤汁抹去,继续到,“首先,你的那位虽然是跳楼,防护措施还是挺齐全可靠的。我的这位嘛......还有事未了。”
他说着,声音就被风吹散了。他端起碗将剩下的半碗面,囫囵吃了个干净。
何怙刚摆脱香气扑鼻的折磨,嘴角一抽,就看着背着包的大叔腾空跃起,消失在视线里。她尽量忽视僵硬的腿在她奔跑时带来的短暂麻痹,扑倒楼边栏杆向下望去。白雾还未散尽,只听得“嘭”的一声,一顶白色伞顶飘浮在这雾中,带着屡屡白烟似的雾往下坠去。
“诶,是开得晚了点。”夏百岁不知何时也来到栏杆边,倚在一旁如此评价到,“风向也不稳定,怎么想到今天来试跳,真不怕出事故?!”
何怙也不搭话,只转身往楼里走。
“你这就走啦,不等等看,我这位的结果?”夏百岁在身后叫她。
何怙也不停,只淡淡道:“结果,不早已明了了吗?”
也不知夏百岁听见了没,看着他的那位,伸手耙了下后脑勺,轻声道,“万一呢。”
万一呢,他等不来想等的人。或者他已明白此为妄执,自己可以不必再等。可这不必再等的结果,是转身回头还是坠向深渊呢?
何怙瞟了眼身后的队列犹如一条长龙,蜿蜒在街道上,不明白这不是早高峰么,都这么有空来排网红包子铺。再回头看排在自己前边的几个就平衡了许多,总归是要到的。时针走过半圆,刚抬上柜台的蒸笼憋着鼓劲,就等着开盖给迎上来的人白烟攻击。而何怙就这么着了道,扑面的白烟烫了一下她的鼻子,热气一股脑的往她肺部钻。
嗯,没事,喷香的,就当蒸脸了。
挑了馅,付了钱,跳下台阶。何怙的将伞挂在左臂,手里晃荡着半袋包子,右手娴熟的套上塑料袋,终于将这透着油光的一口热乎喂进了嘴里。
半晌,兜里的手机响起系统提示音,何怙刚被慰藉的好心情,瞬间归于平静。叼在嘴里的包子,味道似乎都变淡了。
本就没想好要怎么做,那就走到街尾再做决定。
何怙站在垃圾桶前眯眼确认了一下,将擦嘴的纸团吧团吧扔进不可回收物内。才慢悠悠地掏出手机解锁,进入系统,“最新消息”就这样明晃晃的挂在中间,何怙视若罔闻,先关掉提示,将各个功能列表查看个遍,连上上个月的考勤都翻了出来。而“最新消息”又蹦跶到界面中间,任务显示倒计时4分钟,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并不多。
打开消息,先将今天的跟进情况记录一二,然后下拉到底部,手指在各个选项上盘桓,依然做不了决定。
“对不起!对不起!”
好的,道歉声比疼痛来得更快。何怙也顾不上趴在地上的姿势,伸长了手臂去够掉在车道上的手机,在秒速倒计时下,选择了“延期”赶紧提交,才终于松了口气。
冲撞事故的始作俑者大概也被她的一系列操作震惊了一下,呆在原地没有动作。
刚还坚持捡手机的人,此刻正扶着垃圾桶艰难的站起来。或许是刚才着急没缓过劲,现在放松了精神,右手掌心传来的疼痛沿着手臂蔓延而上。泪水瞬间将眼眶占据,泪滴悬在眼角将落未落,这真是疼的!
一个半大孩子僵在旁边,随着何怙起身的动作,似被牵扯着,才有了反应。
他上前虚扶着何怙的手臂,面色通红。
“您没事吧?”
何怙心想,你是要我没事还是有事啊,这看着像没事的样子吗?
“没...没事。”她颤抖着声音回道,并将手机揣进兜里,看了眼掌心伤势,还好,不算严重,擦点酒精,贴上创可贴,应该问题不大,“破点皮而已。”
“我还是扶您到旁边歇歇吧。”这孩子刚想上前搭把手,却踢到了何怙刚摔倒在旁的长伞,未系紧的伞在地上散落开来,在斑驳石板上绽开墨绿的几何图案。
本欲上前的孩子顿住脚步,只盯着伞柄发呆,抬眼再看何怙时,眼神掺杂了些不明意味,留下一句生硬的“对不起”,便急忙跑开了。
何怙盯着穿梭在人群的背影,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狈,事故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发生,也如此措不及防的结束了吗?
“我,真不是碰瓷的。”何怙环顾四周,流动的人群送来不知情的人群,现下情况似乎被动了。
何怙捡起伞,伞骨够长,高度正好,给扭了脚的自己当拐杖,物尽其用。
攒动的人群早已没了那孩子的身影,就当是着急上学原谅了他吧。但是
“小屁孩!”何怙心中腹诽。
今天与往日并无不同,深夜回家,凌晨出勤,已是常态,只是这跌了一跤,仿佛将所有的疲惫疼痛催生着要从头顶冒出,喧嚣一下,赖皮一下,想就此为理由,放空一下。
但时间还不过九点,一天还长着呢。
何怙拄着伞,在世贸大厦对面站定,今天凌晨正是在这栋高楼楼顶观看了申请人的跳伞表演。想必表演者对此次试跳并不满意,谢绝了大厦工作人员送行的好意,一个人推门走出来。
他在楼下站定,抬头仰望,此前缥缈的雾已变沉重,笼罩在头顶,堪堪能望到10楼左右,而楼顶仍深藏在迷雾中,不真切,不得见。
见他往地铁方向走去,何怙待绿灯亮起,随着人流到达马路对面,走到大厦的转角处,看四下无人,她便撑开伞,就此消失不见。
他会去哪里,会见什么人,然后干什么?
年近不惑的男子,没有家人,朋友二三,言语不多,待人和善。除了留恋在各个低空表演的现场之外,五十平米的一居室就是他最后的堡垒。
何怙很好奇,但是她不会问,她只需要跟着他,观察他,然后下结论。
经过第一阶段的观察,何怙发现他和现下的大多人并无区别,而且他只需要面对急速下坠的速度和疾风,也并不像需要带上面具生活的人,这样比较起来,似乎在社会工作交往中还更轻松一点。
申请类别符合规定,各项资料完整齐全,申请人此前发生了一次操作意外,保险起见,当然可以将自己的记忆提交,以防遭遇不测,此作遗愿。
但为什么会被判异常申请呢?
何怙以为与速度为伴的人最是享受与死神擦肩而过,征服极限的快感,并不拘泥于停留时间。
申请人将背包放在地板上,也不靠椅背,就这样挺直腰板,望着对面车窗发呆。他这样的神情,何怙在这一周已见过无数次,或者说,这才是这位申请人的常态。地铁一直在漆黑的隧道里穿梭,对面窗户倒映出申请人的脸,无喜无悲,只些微的沮丧藏在眼尾,但他的眼神已不知飘向何处,并未注意到。
结婚时说好的不要孩子,更喜欢两个人,但双方都清楚,妻子常年体弱,是经受不住诞生新生命的,丈夫却向双方父母表示,想要做丁克,赶下时下新潮。前期父母还抱着,都还年轻,也不催,想着一个家庭最终还得由孩子维系,以后自然就想要了。不过时间一长,也开始试探口风,最后都在丈夫的坚持下,不再过问。时间走过十几年,妻子走了,长辈也只留下妻子的父亲,前两年患了阿尔默海茨症,如今在养老院,每周2次的探望,丈夫次次不落,只是老人已认不得他。
没有人再同他说起她,难得与朋友的小聚,也将这些怀恋,在嘴里嚼得没有了味道,在其他话题上又不想参与,渐渐地,就独身来往了。
他提交的申请类别确实选的“高危职业”,通常这类申请通过率是很高的。不过从现在的情况看来,情绪覆灭他来得会比他的职业快。
何怙不敢轻易下结论,所以申请了第二阶段观察,只是时间短了点,就三天,何怙想给自己一丝喘息的机会,让她看清楚,不要选错。
当然,这样的后果就是,她不得不无缝连接观察下一位申请者,并且再一次遭到上级分配长的疯狂输出。系统信息框已不忍直视,总体思想就是:延期,不仅增加同事的工作量,也在给前期观察开后门,此种做法不可取,观察员要再有限时间做出正确选择,这是对观察能力的基本要求。
然后还小窗何怙,威胁要打低分,给差评!
-你当某宝购物吗?
-好的,你打分,你说了算!
何怙望着对话框,回了个委屈的表情,再无话可说,退了系统。
看来在交流这方面,自己倒是和申请人比较相似呢。
心绪万千,出口无一。
看着申请人家的窗口熄了灯,何怙才走到暗处收了伞,看时间是赶不上地铁了,只能到两条街外的公交站等深夜巴士。今天一直在人流多的地方停留,所以伞一直没收,手臂此时放松下来是有些酸胀,上午擦破的手掌和扭到的脚踝还在隐隐作痛,同感不比前期强烈,明天应该能好得七七八八。线下倒是饿的紧,只想回家楼下的烧烤摊扫荡一二。
何怙闪身走进旁边的小巷,主街道上还是灯火辉煌,但这小巷却安静了点,本是来探寻下陋巷小吃救救急,却只剩自己的脚步声,想必这条街也是被整顿过了,如今哪见得袅绕炊烟,只空留饥饿的晚归人,无处觅食。
何怙难得睡到七点半,起床第一件事就拿上手机,进入系统,希望一切风平浪静。还好,除了各区每日情况公示,和躺在邮箱里睡了几天大觉的邀请书,一切无异。
申请人今天会到世贸大厦现场,对下降路径再作测算,确保明天的表演万无一失。
洗漱完毕,何怙计算着时间,终于有了点空闲,上网看看自己的喜欢的画师有出新作品没,刚点开网页看到更新,突然就跳出提示,显示不能访问。何怙寻思着,刚缴的网费不能停机吧。然后换上流量,依然显示不能访问。
应用千千万,这个不行,就换一个。
何怙看着小爱豆难得更新的日常,瞬间觉得依旧阴霾的天空有了一丝放晴的征兆,阳台上耷拉着脑袋快被风干的仙人球都被深重的雾气衬得可爱了几分,就连昨晚最终都没吃上的烧烤小串也没那么怨念了。何怙任自己傻笑出声,反正也没人看见,难得感到幸福的时刻,她还想跳起来呢。
何怙再一次站在世贸大厦的对面街道上,街道那家网红包子铺前依然熙熙攘攘,她在街尾的馄饨店刚解决完早饭,起身给其他顾客腾位置。申请人还没来,她扫视了一圈,突然注意到昨天摔跤的最佳观众垃圾桶,突然觉得掌心刺痛,脚踝也痒痒的,赶紧将挂在手臂上的伞改为拄着,心里好受了些。
何怙一直朝地铁口张望,却不见申请人,来往人群匆匆忙忙,也不确定错过没有,说不定今天会开车过来。想到此,何怙还是决定到大厦内等他。
快走几步,何怙站在人群外等绿灯亮起。
等待期间,抬眼望去,早起赶路的上班族多是流连于自己的手机,或是戴上耳机隔绝一切。何怙却被一阵爽朗的笑声吸引,她看过去,一位男子唇角带笑的侧脸直往她眼里钻。
男子抬手将几缕落在眉间的头发往后耙了耙,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眼角微微下垂,滟潋着光带着笑,今早那要放晴的征兆盘旋在他的鼻尖,再滚过他上扬的唇,划过下颌,丝丝缕缕的飘到何怙的面前,罩住她,让她不得动弹。
“记省......”
何怙捂住自己嘴巴,懊恼自己下意识的叫出男子的名字。
果然颜控重症晚期,没救了!
记省似有所感,何怙看他正要回头,恰逢旁边的绿灯亮起,赶紧转身涌入人流,去到不同的方向。
等何怙到了对街,又随着另一波人流过着另一条马路。
她和记省要去一个方向,却分别在十字路口的两端,一条马路上相隔百米的两条平行线上。
何怙暗自唾弃自己怂,虽说是同事,但别人不一定认识你呢,躲什么,就应该正大光明的看,难得遇上一回,如今错失良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得见呐。
不过,世贸大厦最近很热闹嘛,昨天才碰到夏百岁,今天就遇上记省,这高楼真如被雾笼罩般的阴霾重重,也惊喜不断呢。
何怙打着伞,站在昨天的位置。
申请人和团队带着图纸,对之前的路线进行测算,对可能遇见的情况做各种预案。毕竟这种一离开地面就让人不安的运动,能够掌控它的只有运动员本人了。
其中一位年轻男子指着电脑屏幕,调出记录,在面前指指画画,带着疑惑说了句什么,申请人只拍了拍他肩膀,浅笑着说,“你多虑了”。
一切都在有序进行,确定好方案后,人员陆续退场,只留申请人独自凭栏眺望。
何怙想要靠近一点,但对高度的恐惧感不是轻易能克服的,昨天也是心急,直冲到顶楼边缘,忘记了身处高处,等回想起来,只剩冷汗和后怕。
但她想要看他的眼睛,想看他的眼睛此时是望向哪里,是在上的天空,还是在下的地面,或是任眼神涣散在空中,并无着落。
天台门被拉开了,有人说笑着往这边走,在看到申请人后,又放低了声音,往另一边走去。
何怙在塔楼上往声音处走两步,看到记省和今天早上一起的同伴,正靠着栏杆,端着纸杯喝着咖啡。何怙看着记省吞咽的动作,不自觉的伸出舌尖,用手扇了扇,仿佛那股苦味也充斥了自己的口腔。
记省不经意的抬眼,就看见了吐舌的何怙。他的眼既狭长又圆润,上眼眶似承受不了睫毛的重量,眼角总是微垂着,让睫毛盖住所有的情绪。但当他抬着眼角看过来时,总是透着寡淡的光,何怙当场僵在原地,连手都忘了放下。记省转回目光,眼角眉梢带了些明显的笑意,继续与同伴闲聊。何怙这才像摆脱定身术,僵硬的迈步往回走,独自讪笑。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做我的观察员吧。
何怙跟在申请人身后2米开外,在街上走走停停。
他双手插兜,头上戴着一顶灰色的渔夫帽,半长的头发在颈边凌乱的支棱着,因为他在与别人打招呼时总是习惯脱帽致意,再戴回去却总忘了整理头发。他也并不在意,只低了头,躬着背,在街上走着。正值壮年的人,无形透露出无尽的沧桑感,不再是早前看到的那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这股情绪蔓延在这条街上,将他与他人隔出两界,而何怙所看到的他的世界就这样被笼罩着,让人透不过气来。
路边的梧桐,树叶已黄了大半,干枯的挂在枝头,风一吹过就呼啦啦的落了一地,把陈旧的石板装扮成另一种颜色。
一片橘黄色的“叶”滚落到申请人的脚边,伸出头,用鼻尖小心的试探。申请人停下脚步,在原地一动不动,害怕惊扰到这位不速之客。
“喵~”
橘黄色的小猫探着前爪,扒拉着申请人的裤子,抬头望着他。它似乎是没有感觉到丝毫威胁,就在他的脚边来回转了两圈,用自己的带毛的肉垫踩了一阵他的鞋面,然后安稳的坐下了。它用尾巴将自己圈住,开始舔自己的右爪。猫咪本是敏感傲娇的动物,一点动静便能让它仓皇而逃。何怙看着申请人待在原地,有一丝不知所措。
马路上车辆疾驰而过,带着满地的梧桐叶扑面而来。申请人小心翼翼的挪到街角,尽量不震动到正在梳毛的小猫。
何怙也挪到街边,依然与申请人隔着两米的距离。她远远的瞧见橘黄的小猫,小小的,很瘦弱,毛发稀疏,有些还打着绺,它固执的不知疲倦的梳理着,粉色的小舌头在身上逡巡着。终是梳理满意了,它将这意外到来得鞋面当成自己的乐园,蜷吧蜷吧,团成一团,将鼻头埋在胸前的毛发里,就这样睡了。
申请人就一直这样看着他,眉眼低垂着,何怙看不见他的眼睛,无法猜测他的情绪,不过他瞬间放松下来的肩膀和划过嘴角的笑意,她还是捕捉到了。何怙不自觉的松了口气,也跟着微笑,眼睛里泄露出无尽柔光,她想他的眼睛也会是这般吧。
何怙随着申请人一样,背倚着墙。她稍稍将伞向前倾斜,积累在伞上的梧桐叶滑落,在触地之前,被一阵风吹远了些。
这风刮过耳边,带着轻缓的乐声擦肩而过,留下一句“suddenly goes away somehow ......”的缥缈尾音。风从不在一处多做停留,她轻巧地穿街而过,裹挟着梧桐叶在空中飞舞,擦过人群的手臂脚边,又在车顶上跳跃着,然后奔向远方,一往无前,不止不息。
而何怙、申请人和猫,却在此刻静止,都害怕惊扰到彼此,连呼吸都跟着放缓了。
现在嘛,有得是时间。
睡得餍足的猫,伸开前爪,匍匐在地上伸着懒腰,连带着何怙也跟着将后背抻了抻。小猫依然坐回鞋面小窝里,面对这申请人,抬头看着他。
申请人弯腰想触碰它,小猫偏过头去,任申请人抚摸着它的头顶,它还顺势在他的掌心里磨蹭,有细微的呼噜声传来。但当申请人想要抱它时,却突然弓背,发出嘶嘶声。申请人不敢继续动作,只看着这只刚才还在自己手心里翻滚的小猫,怎么就突然竖起了毛,对他发出来警告。
一大一小在街角僵持着,何怙撑着伞,往前走了几步,小猫突然朝她的方向叫了一声,瞬间就窜到了墙上,盯着何怙。
何怙嘴里发出像小老鼠的“吱吱”声,持续好长一段时间才将它安抚下来。
或许是长期在外游荡,和人类并不能轻易建立信任感,小猫坐在墙上,斜睨着何怙,连带着也不再理会申请人。
申请人在地上捡起一片树叶,用树梗对着小猫招摇,试图再次引起它的注意。小猫只呆呆的望着他,并不动作。
申请人无奈,不过也猜测到小猫不会再软化,只能将自己的帽子取下来,铺满梧桐叶,小心的放在宽墙上,周围用石头围起来,形成一个简易的小窝。
他拍了拍小窝,示意小猫,然后轻声说道:“走了!”
何怙的右眼突然开始有节奏的跳跃,熟悉的酸胀感充斥着心脏,上涌到喉咙,扼住了脖颈,使她不得呼吸。
何怙祈祷着黑夜赶紧过去,却又祈求着它变得漫长。
但表演日如期而至。
萌新发文,望各位留步看看,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哦,友好交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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