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从赛博卧底开始》洇梦

34、Chapter 34

　　夜上枝头，霓虹四射，藏蓝夜幕被撕碎。
　　相较于其他区，比较繁华的白鸽区灯光如昼，映亮了空中唰唰唰飞速疾行的列轨。

　　宁翡跳下窗台，落地的一瞬间，正在检查尸体的关玥立刻迎了上来。

　　“大部分尸体都没伤口，死状舌苔发紫，脸色发青。”关玥神情凝重，用气声说：“看起来很像是吓死的，上面的人异能应该与心灵与精神系有关。”

　　宁翡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竖起食指和中指模仿小人走路的姿势，也压低了声音：“先埋伏，等会跟上去再看。”

　　她们几分钟前到的李家，谁知一到这里，只见机械鸟仿佛看不见满地尸体横陈一样，张开钢铁双翼在头顶呼啸来去，而整个李家已经变成了一座死亡别墅，从佣人到保镖竟全都死光了。

　　宁翡没兴致管闲事，但偏偏就在李钊搞事这天，灭门之灾这种事兜头砸下，太多谜团在她心里，她觉得如果跟上两人，也许能获得一些新线索。

　　不主动，就只能等死！

　　“走。”她拍拍关玥示意行动，随即拉上冲锋衣拉链，快步走向阴暗的角落，同时双手快速结印，立即施展基础的隐身术。

　　关玥盯着人影消失的前方，心情略复杂。
　　……无需借助科技隐匿身型，这特么根本不科学。

　　但关玥见识过了宁翡施展能凭空生出自然元素的阵法，内心已经没有太大波动，甚至还有种可怕的预感，假如说宁翡哪天直接在天上飞，似乎都不奇怪。
　　沉默半晌，她启动穿在最里面的隐形衣，戴上套头皮的帽子，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

　　两人一前一后找了一个隐蔽处等上面的人下来，大约过了十分钟，李家大门终于被一脚从内由外踹开，紧接着戴上墨镜的叶双清大步流星走出，糖果紧随其后。
　　叶双清手里拎着田欣的头颅，似乎是糖果用冰系异能将其割下，切面平整，没有一滴血滴下来。

　　宁翡双手抱臂斜靠在一面墙后，呼吸平稳，像一只耐心极强的凶悍恶鬼，匍匐于暗夜，无声窥伺猎物的一举一动。

　　出来后，只见叶双清随手从尸体上扯了一件衣服包裹头颅，随即大摇大摆从正门出去。李家位于白鸽区的富人区，正门出去后就是一条宽敞的街道。
　　两侧都是别墅，宁翡感觉这里的住宅区很像中产阶级住的美式小镇，屋前头都有大理石墙拦起的草坪，后面有花园栅栏。
　　她一路跟着两人，直接从对面一间别墅的花园抄近路，翻跃两道栅栏，就到了稍显拥挤的平民住宅区。

　　平民住宅区的红砖房又高又挤，像是一块块多米诺骨牌竖在大地上，有那么一瞬间，宁翡都怀疑自己回到了21世纪，这里是这么普通安静，完全不像五环那般死气沉沉。

　　她边观察，边紧跟两人走进一条潮湿阴暗的小巷。

　　很快两人在巷尾停下，宁翡也停下了脚步。

　　叩叩叩——
　　只见叶双清屈起指尖，朝右边一扇标注“垃圾房”三个字的蓝铁门敲了三下。紧接着，一个瘸腿的卷发老头推门出来，叶双清立刻捧起人头：“Suprise！”
　　“……”卷发老头吓得连退三步：“你居然把人杀了？还这么光明正大拎手里拿过来？”

　　叶双清顶着那张冷艳至极的面孔，撇嘴耸肩，贱兮兮地甩锅一条龙：“不是我杀的，是有个拿刀的姐们过来砰砰两枪干掉了目标人物，好吗？”
　　她直接把头颅丢给老头：“反正你能读取记忆，头在这里，尽管读吧。”
　　老头手忙脚乱接住，表情难以置信。

　　“谁告诉你我能对一颗死人头读记忆了？人死后，神经元会在十几分钟内失去任何活动，我搞不了。”老头婉拒，顺手将头推回叶双清怀里。

　　“我就说不行吧。”糖果愤怒地瞪着叶双清，向老头告状：“我们查了这么久才查到基因密码一直在往猎魔组输入卧底，田欣是非常关键的一环，现在她死了，拿不到卧底名单，心思就全白费了！”

　　糖果越说越愤怒，恨不得要上去掐叶双清的脖子：“是你说绝对不能让那帮杂碎打扰六队的清净，结果你竟然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干掉田欣！你这个漂亮的笨女人……”
　　她像机关枪一样不断往外蹦脏话。明明长着一张很青涩的脸，看起来还没成年，但骂人丝毫不带含糊，简直把叶双清喷得爹妈不认。

　　不远处，宁翡站累了，靠在墙壁上看戏。
　　这要是兜里有瓜子，她指定拉张钓鱼凳坐着看戏。

　　门口，只见叶双清仿佛没听见指责，摸摸糖果的头：“小孩子别讲脏话。”
　　然后她看向老头：“我记得有些人死亡后会，神经元会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活动，试试呢？”
　　老头扶额，表情无语：“亿万分之一的概率你也信？”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叶双清认真地看着老头，说：“如果不去试，就永远不可能知道结果，无论好坏，尽力就无愧于心。”
　　老头和糖果都安静了下来，仿佛是第一次从叶双清脸上看见如此正经的神色。然而下一秒，叶双清变脸如变戏法，摸着下巴一本正经地吐槽：“要不是那姐们，我早就问出来了。她让我想起一个人，下次再见到她，我一定敲烂她脑壳！”

　　老头吸气，忍无可忍地问：“所以那人是谁？联邦、交易城还是基因密码？”
　　“不清楚，印象里没见过这号人。但她的刀很特别，我似乎在华菱的手臂上见过类似的花纹。”
　　“什么花纹？”
　　“就是刀柄上的野兽。”

　　老头倏然眯起眼：“华菱的纹身是五年前那件事后纹的，你是说，今天出现的人也许和那件事有关？”
　　“也许吧。”叶双清摇头又点头。
　　“算了。”少顷老头无声叹气，从叶双清怀里抱过头颅，“等碰上再说，反正我们的敌人不差这一个。我可以试试，但成功概率很小。”

　　与此同时，巷子口的宁翡缓缓挺直脊背，她注视着门口的三人，开始活动肩颈准备开干。

　　……

　　宁翡不知道他们是谁。
　　但他们给出的信息，足以让她推测出一些东西。

　　她就知道主动出击准没错！

　　虽然宁翡被迫入局，但手握金手指的她自始至终是一个旁观者，到刚才之前，她知道有四方大势力正搅动这一团浑水——
　　自称革命军的基因密码、联邦、交易城。
　　三方都对华菱和六队很感兴趣，这就证明让六队全灭的始作俑者绝对在三方势力之外。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隐藏势力。
　　他们杀死了六队，弄了一场恐怖袭击。

　　她是绝对相信奥斯丁不会随便说出“你们真的是革命军”这句话的，那家伙是财阀的狗，能在联邦眼皮子底下让极光保持正常运营，可见他的身份地位不低，所以接触到的东西显然要比小趴菜们多。
　　因此，基因密码的革命军身份暂时存疑。

　　而老头这帮人也在追寻华菱的秘密，同时似乎也在保护六队，很明显他们不会是这三个势力的人，也不可能是那股隐藏势力，从那句“敌人不差这一个”来看，他们更像是与三分势力作对的全民公敌？

　　这样一来，华菱的任务就牵扯出了五方势力。
　　其中基因密码、老头这帮人、未知势力，身份不明，目的不明。

　　五年前那件事就像是一个引子，宁翡还未正式探查这些人就陆续出现了，她不难想象，这些年里所有人都在打一场互相拉扯的拉锯战，追逐秘密的同时互相残杀，因为华菱手里有一根挂着肥美鱼食的鱼竿，在坚固的鱼线没有彻底断掉之前，没有人敢撕破脸皮。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的最佳时机，如果不动手捣烂田欣的脑袋，保不齐记忆读取，她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

　　做下决定的这一秒，宁翡没有一丝迟疑，心念一动，断刀倏然出现在掌心，紧接着冲三人使出一招单刀横劈。

　　唰——
　　寂静的夜里响起这道诡异的声音。
　　门口三人整齐划一扭头，只见一道无形劲风从巷口横向劈来，气波宛如锋利的尖刀，迅速、狂烈，将红砖石墙削出一道深刻的痕迹。

　　在三人的视角里，前方明明无人，但气波却是实打实的。老头卷发乱飘，火速关上门锁紧，然后躲到叶双清后面，“见鬼了？哪来的攻击？不能让对方进去！”

　　叶双清将田欣的头颅丢回老头怀里，上前一步挡住他身形，垂在腰侧的右手不断张开握紧。

　　眼看痕迹逼近，糖果眼疾手快竖起一道冰墙，可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冰系异能在此刻就像一堆塑料，撞上气波那一刻，竟然如同重重摔到地上的冰块一样开始碎裂。
　　轰——！冰墙倏然龟裂。
　　无数冰块像冰雹一样下坠，寒光微闪，糖果不可思议地吸气后退，正准备重新凝聚冰墙，下一秒却见一点黑茫映入眼帘。

　　“又是那把黑刀！”糖果一惊。

　　冰块纷纷落下，只见衣领拉到下颌处的宁翡像鬼一样凭空出现在墙后，短发飞扬，手持断刀，毫不客气戳向糖果。
　　忽然，啪一声！
　　指骨修长的手徒手握住了刀刃，鲜血疯狂溢出，宁翡面无表情抬眼，是叶双清。

　　叶双清的力量很古怪。
　　这柄断刀足有十斤重，寻常人不可能接住。

　　这让宁翡想起了大逃杀的巨力异能者。

　　“不是说晚安吗？怎么还跟着我们过来，心思有点恶毒了吧？”叶双清一改先前的不靠谱模样，一把将糖果拉到身后，语气冷漠：“坏我一次好事可以，第二次不行。”

　　叶双清是单眼皮，但眼型有种凌厉的漂亮。
　　宁翡欣赏着对方的美貌，眼神挪向她即使自伤也要接住刀刃的手，注意到那粗硕的、不同于女性圆润的骨节，微微眯起了眼。

　　“打架就少废话。”宁翡无情抽刀，没有施展技能，纯粹用基础刀法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叶双清比刚才的反应要快上数倍，只见一把似乎是通过思想具现出来的光剑出现在她掌心，紧接着一刀一剑哐一声撞上，火光四溅！

　　宁翡眨眨眼，有些惊奇：“这什么异能？”
　　两人发丝飞扬交缠，四目相对。
　　叶双清双手持剑，极力克制住微微发颤的虎口，纵然脸色发白，还是将那句话还了回去：“打架就少废话。”

　　“小心！”红砖楼的阶梯上响起关玥的声音，她解除隐身装置，从上面翻身而下，仓促提醒宁翡：“她还可以短暂具现意念，她应该就是那个心灵与精神系！”
　　说完，她拔出枪朝准备偷袭的糖果射出。

　　战场被瞬间割离，老头察觉不妙，抱起头颅躲到一边。

　　……双系异能？不止吧？
　　宁翡眉头一挑，她就喜欢这种性格火辣还实力强劲的人，这样打起来才够爽。

　　没有犹豫，她手腕发力，用刀本身的重量震飞剑，紧接着双手举刀，连连冲叶双清狂劈。

　　宁翡出手一向又重又狠，叶双清招架不及，脸色微变，却根本没法从这几乎是一刻不停的劈砍中抽空反击，只能不断用剑抵挡。
　　哐！哐！哐！
　　令人心惊肉跳的砍击一声高过一声，叶双清节节后退，手中光剑已经被砍出了数道豁口。

　　千钧一发之际，她左手凝聚出一道火球，重重拍上光剑，试图用陡然蹿起的火苗击退宁翡。

　　但极具惊悚的画面出现了，只见那火苗飞扬起来的刹那，一道幻化成巍峨长龙的深蓝色水流骤然出现，嗷呜一口吞掉了火！
　　硕大的龙头喷出白色鼻息，带着一股能让万物湮灭的死气，周围所有东西包括空气都结上了冰霜。

　　这一瞬间，他们仿佛置身地狱。
　　冻结冰封，死意绵延，好似极寒降临。

　　水龙环绕在宁翡身边，她简直像地狱爬出来收割性命的死神，冰霜倾泻，落在那毫不起眼的眉眼上结出冰棱子。她就站在冰雪中，眼神平静。

　　叶双清见光剑顿时被冰封，果断弃剑后退，强忍震惊出声：“你也是多系异能者！”

　　而且是个3S。
　　傻子都知道，只有3S的精神力才能改变异能本身的形态，并且操纵自如。

　　“你说是就是吧。”宁翡面不改色收回弱水，转身疾步冲向老头，刚挥出一刀，却又被叶双清使用镜系异能扰乱了方位。

　　宁翡动作一顿，如果加上巨力和镜系，叶双清的异能已经超过三种了，这姐们该不会也是一个掠夺异能者吧？还是本身就有多系？
　　她站在四面八方的镜面世界里，沉静下来。
　　耳朵微动，一听见瘸腿老头小跑时产生的拖行动静，立刻朝某一个方向劈碎镜面，紧接着甩刀飞出。

　　镜面陡然碎裂，黑刀凛冽飞出，精准地劈向正往叶双清奔跑的老头，叶双清一惊，连忙聚起一道风刃击飞断刀，长腿一跨冲向宁翡身旁，突然改用近身攻击。
　　但她没想到宁翡居然也十分擅长格斗，她出拳，她就防御，几个来回下来，虽然叶双清仗着身高和巨力稍微占据上风，但双手还是被宁翡以巧妙的角度挟制住了。

　　两人几乎呈身体相贴的姿势一前一后站着，叶双清的右手手腕被握住，左手被宁翡反拧，她微微侧头，灰青色的眼底映出了宁翡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的所有骨节都很大啊，”她说，“我该叫你姐妹还是兄弟，或者人妖？要不我掏掏看？”

　　“……你变态啊！”叶双清吓得立马反手扣住宁翡手腕，开始催动异能，然后火速撤离，准备带老头先走。

　　宁翡不清楚她做了什么，她顿在原地，只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恐惧突如其来——
　　她仿佛预见了自己矜矜业业当卧底杀手，几次三番逃生，好不容易晋升金丹，刚从齐松原手里赚到一笔巨款，还没花完就死了。齐松原站在她的尸体旁，冷漠地指挥关玥将她联邦卡里的钱转走，他盯着她死不瞑目的眼冷笑：“谅你多聪明都算不过我，你知道你在和什么样的人对抗么？”

　　四肢百骸似乎都被恐惧侵占，宁翡觉得一股透彻心骨的寒意渗到了灵魂里，呆呆看着沾满鲜血的五指，喃喃自语：“我的钱……没了……”
　　“操……我的钱没了！！”

　　与此同时，和糖果缠斗的关玥发现宁翡不对劲，立刻放弃攻击，火急火燎奔到她身旁，一见她浑身发抖，像丢了魂一样自言自语，终于反应过来：“恐惧放大？”
　　该死，叶双清竟然还有这种异能！

　　这种异能会在瞬间将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放大几百倍，甚至还能具现出画面，精神力强的人能快速挣脱，但如果恐惧太过深刻，还是被陷入无法自拔的境地。
　　敌人只需要这一瞬间的破绽，就能致人于死地。

　　这时，叶双清已经和糖果集合，她得意洋洋地打了个响指：“bingo！没人能逃的过我这一招，是人就有恐……”

　　叶双清脸色忽然一变，因为宁翡忽然抬起了头。
　　她的眼睛在喷火——
　　还特么是物理意义上的喷火！

　　两朵火莲在宁翡眼中疯狂盘旋，陷入狂暴的蓝色水流在她周身喷出可怕的寒气，只见她面无表情向前踏出一脚，数道冰棱拔地而起，以一种绝对禁锢的姿态戳穿所有人的脚掌和手臂，并囚禁住了所有人。

　　叶双清望着鲜血嘀嗒的手臂，顿时长嘶一口气，难以置信地歪头：“……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叶双清使用过无数次，却没有一个人能突破内心的恐惧，保持冷静作出正确的反应。

　　因为人类是贪婪又自私的物种，爱与恨、善与恶都会滋生恐惧，那是连神明都无法规避的一种负面情绪，它始终潜藏在人的内心，平日里悄无声息潜伏，可一旦触发，就会一点点蚕食意志和信念，让人变得偏执、愤怒甚至可怕，失去理智与道德底线。
　　但宁翡竟然能直面恐惧，并且毫不犹豫发起攻击。

　　话音未落，宁翡提刀冲向叶双清，一刀果断刺穿她心口。在她的眼中，叶双清此刻就是齐松原。

　　糖果和老头发出了尖叫，然而宁翡像一具毫无思想的行尸走肉，垮着脸，朝叶双清摊开手，异常暴躁地说：“把我的钱还给我，现在立刻马上！不然老娘把你剁碎包饺子吃，把你脸皮撕下来当灯笼！”

　　叶双清：“……”
　　高估她了，这货根本就是因为太愤怒了才动手的好吗！嗯，她已经失去理智了。

　　但很快，叶双清又反应过来，吐出一口血，没忍住吐槽：“不是，你的恐惧就是你没钱？！你要钱干什么？钱这种龌龊东西有什么好？能不能有点出息？”

　　宁翡上下晃晃手，表情理直气壮：“花。”
　　紧接着，她认真补充：“吃鸡鸭鱼肉，我讨厌营养液。包男模女模玩，我全都要。我还要买辆飞车到处飞，谁敢拦我我就撞死谁。”

　　众人：“……”

　　“哦，还有你……”宁翡俯身低头，空洞的眼神直视着叶双清，语气焦躁：“齐松原你这个老瘪三，害我不得不装龟孙，等我飞升我要扒了你这个死装男的皮，掀翻你的天灵盖，然后把基因密码炸成烂泥！”

　　“……”关玥噗一声，差点没把口水喷出来。

　　只有叶双清很冷静。

　　只见红莲在宁翡眼中纷飞，水流缠绕在她的背后，威武的龙头若隐若现。一水一火，诡异如梦。

　　这一刻，叶双清清楚地在宁翡眼中看到了坚定不移的信念，仿佛末日来临都无法阻挡她的脚步。

　　她的耳边响起了稚嫩的声音，穿越回忆来到现实，那是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他趴在碎成肉泥的尸堆里，用烧焦的手不断拢起亲人的残肉，眼泪滑下来变成了血，一声又一声地念：“我一定会杀了他们，一定……”

　　一样的坚定。
　　一样的，正在为之付诸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