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报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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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领域降临的瞬间，必中效果发动！每一发攻击都堪比供花充满后释放的冲击！
“都躲到我身后来！”三轮霞已无暇他顾，拼命吼出一句，全身咒力最大程度运转，好支撑简易领域！
作为能抵御领域技的弱者的领域，新阴流·简易领域允许多人进入同一个领域，但这也需要咒力！
海量咒力瞬间倾泄出去，三轮霞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没事吧！”真依冲上来扶住她，但三轮只是摇摇头，双臂脱力冷汗直下，“快逃吧，我的咒力要用完了。”
没有别的方法，没有其余的生路，一旦她咒力耗尽，身后的人都会死！
“……让我来吧。”伏黑惠已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他一向有牺牲自己的决心，眼下也不例外。只要能放出【八握剑异戒神将魔虚罗】，绝对能打破困境！
“木鱼花！”狗卷紧接着上前，指指自己的喉咙，“金枪鱼！”
显然，他也有牺牲自己的打算了。
老实说，如果有得选，不会有人想放弃自己的生命，但唯一能克制领域的三轮霞只扛住三分钟，就耗尽咒力！现下已是穷途末路，任何可能的办法都已用尽，这剩下这一条路！
“疯了……你们都疯了！”真依不敢置信，她漂亮的脸遍布挣扎。她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疯子明知咒术师是不得善终的绝路，还会义无反顾踏上去！
如果能选择的话，她一开始就不会踏上这条没有希望的路！
还有真希……她想起那个从不屈服命运的姐姐，泪水忽地滑落。怀里，三轮霞拨开真希散乱的发，替她擦去恐惧的泪水。
“别怕……”即便是到了最后一步，三轮霞的嗓音依旧温柔，“还有一个，不必牺牲任何人的方法。”
她的眼睛是水洗的海蓝宝，她的刀锋是天降的雪白光。在众人瞪大的瞳孔中，在真依来不及阻止的惊呼中，手起刀落——
她斩断了自己的左臂，紧接着，右腿、左腿……
四肢仅剩其一，束缚发动，等价交换奉上源源不断的咒力，原本暗淡的简易结界再度亮起！
小小的简易领域如光海中飘零的小船，淡蓝光盾被冲击地震颤，却稳稳撑起一方空间。
朵颐光海无尽的轰炸划过耳旁，真依抬头，看见无数光炮盛放在领域之外，怀里的霞只剩右手，比纸还轻。曾放声欢笑的漂亮面容愣住，泪水簌簌而下。
她从没想过，这样雪亮的刀光，会落在三轮霞身上。
领域内安静极了，事情发生的太快，谁也没想到三轮霞有这样的决心，但后悔是最没用的抱怨，这已是“不牺牲任何人”前提下最稳妥的方案。
一片肃穆，只有真依低声的啜泣回荡在流弹的轰鸣中。
这一刻过得好长，长到伏黑惠以为轰炸永远不会结束。如果牺牲的换做自己，是否也能收获同样的泪水呢？他不敢想。
伏黑惠向来不够爱惜自己，尽管周围人对他的评价始终如一：少年天才。
但，他从没把自己当作比其他人类更重要的个体。对于生命，他眼中只有量的区别。
如果能用自己的命换四个人的命，那简直再划算不过。
“竟然还没死么？”术式熔断的片刻，花御清楚看见还有人活着，还有人有一战之力。
这下糟了……释放领域后的五分钟内，她无法使用术式，单靠□□强度，她没把握能抗住！
尤其是那个克制一切咒灵的橘发女孩，她已举起钉锤！
不妙不妙不妙！花御沉下身，远方的同伴还没回来，她必须拖住他们，无论用什么方法！
气氛紧绷到极致，浓稠敌意快要引爆。层层叠叠的绿色之中，一时寂然无声。
冰冷杀机似鸿鹄划过，一触即发。
下一秒——
“玩的还开心吗，花御？”
一道姗姗来迟的声音打破困境，迷幻嗓音扩散开的刹那，所有人为之一振，随即不可避免地恍惚。那是完全超脱于人类感知上限的优美声音，无论什么人听到都会顷刻爱上，无法挣脱！
还未露面，身前的杂草丛已躬身为她让开道路，美与爱的神走过的路径上，违背生物学常识的野花渐次绽开，向远方延伸。
从对森林的怨恨中诞生的花御完全想不通，为什么所有植物都为绮罗的到来由衷赞叹、爱慕、俯首称臣。
但很快，她也深陷其中。
后面发生的事很难回忆起来，或者说，很难回忆出全貌。
不知如何活下来的三轮霞等人再想起当时的场景，只记得那是个美得令人窒息、让人生不出反抗之心的身影。
再被影响的当时，即便为她献上生命也无所谓！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即便已脱离了她的影响，侥幸活下来的亲历者也丝毫不觉的恐惧。
仍本能的对她叹服。
“那到底是什么。”野蔷薇一想起那是诡异的景象，就止不住颤抖。
在直面那个东西的五人中，唯有她具备感知灵魂的天赋，刍灵咒法本就是通过联系打击灵魂的术式，故而在那个东西降临时，她清楚感知到:
一种未知的力量轻轻拂过她的灵魂，被她触碰过的地方震颤变形，几乎不再是自己的东西。
那是极端可怕、无比凶恶的能力。只要她愿意，被她力量影响的瞬间，就不会有人活着。
同处一室的还有另外几位幸存者，但他们反应并不大，现下已交代清楚随时可以离开了。
唯有钉崎表现异常。负责评估他们行为的家入硝子小姐眉头一紧，低头看向评估手册，【伤亡记录】一栏与三轮霞、禅院真依等人相同：在与特级诅咒师早乙女绮罗接触的300秒后，无法回忆样貌，情绪异常。
仅仅是情绪异常吗？硝子医师仔细观察她的反应，犹豫着，在“情绪异常”上画了个圈。
“在想什么？”五条悟不知什么时候踱步过来，站在硝子身后，一同看向坐在对面的野蔷薇。
眼罩下的苍天之瞳不用刻意观察就发现，她不对劲。橘发少女整个人陷入不可名状的恐惧中，瑟瑟发抖，额头冷汗渗出，滴在检查室光洁的地板上。
越是回忆，越是试图记起她的面容，刻骨铭心的恐惧就越强烈！她快要被逼疯了！
要是用刍灵咒法瞄准自己的脑子，能不能把那该死的影响解开！
下一秒，野蔷薇掏出钉锤，十枚铁钉渐次排开。她高高抡起武器，直直砸向太阳穴！
察觉出她要做什么的五条悟抢先一步控制住她，险而又险。
“停下！”他朝野蔷薇高喝，瞬间开启仅限于他们两人之间的，0.2秒的【无量空处】！
硝子冷着脸坐在瞬间的领域外，看着钉崎被海量无效信息灌输后软榻的身躯。
“她冷静下来了。”硝子揉揉额头，试图分析出一点线索，“唯独钉崎表现出与众不同的强烈反应，这是为什么？”
“无论是咒言师狗卷，还是操纵式神的伏黑，都没有引发后续影响。是因为她足够特殊吗？”
五条悟听出她言下之意，这次检查不只是为了排除学生们体内的隐患，更是应高层要求收集特级诅咒师的情报。
如果处理不好，钉崎野蔷薇一定会被保守派的老橘子们秘密处死。
“我想，应该是野蔷薇术式的问题。”他想起与早乙女绮罗交战的一幕，对方操纵乌鸦的手段，“对方可以对情绪施加影响，不……”
他眸中划过深思，单纯的情绪影响不可能不被真依察觉，她在这方面天赋异禀。
有什么是只有野蔷薇才能发现的呢？
忽地，五条悟想起当初七海建人传达的情报：触碰就会引爆肢体。
这明显不是情绪上的能力。
“啊……原来如此。”想通了的五条悟不觉微笑，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更冷淡几分，“是灵魂，她能以非咒力的方式修改灵魂。”
“还真是隐蔽又无解的能力。”
家入硝子为他的推测骤紧眉头，这可不是个好消息，上一个能修改灵魂的特级诅咒已够棘手了，眼下又多出一个。
“那照你这么说，钉崎同学是制胜的关键咯？”硝子抬笔就要写下，只要能为她争取到这张保命符，高层们就不会轻易对野蔷薇出手。
与她配合默契的五条老师点点头，再度加码：“还有七海建人，让老橘子保护好他们，这可是咒术师的杀手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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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绮罗？”时间倒退回绮罗完全显现并将花御带走之后，此时她踏着沿途盛开的格外艳丽的鲜花，从昏迷的顺平旁路过。
魔性魅力识别出他身上被侵蚀的痕迹，将他当作绮罗的眷属，强迫他自迷蒙中苏醒，以注视爱与美之神的身姿。
朦胧的，似老旧电视上雪花屏一样不断变化的身躯上，依稀能看出大片大片的粉色。
顺平忽地从久远回忆中捞出吉光片羽，在世界完全变样前，在早乙女跟风欺凌他之前，那个内向的女生似乎也因粉色的头发被欺负过。
那时自己有没有帮助过她呢？
回忆实在太模糊了，尽管顺平知道一切加害者都没有正义的理由，但被她注视的一瞬，还是忍不住思考：
这一切，是报应吗？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报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