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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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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主仆三人被直接安排进了客房,饭食也是单独送进来吃的。
吃完饭,辛夷又换洗了一次,并稍作了休息。
没迷瞪一会儿,便来人告知说要赶路了。
临走前秦姑姑让驿站的人将棉絮拢着的陶罐装了热水,如此等会儿需换洗时就不用劳烦士兵们去烧水。
辛夷自睡了一会儿起来后,肚子便开始不舒服。
但她没让人惊动南宫崛,只是忍着不适上了车,她不想再因为自己耽误了行程。
红瑚服侍她在车上躺下来,并用刚刚在驿站准备的热水袋为她暖腹。
以往这种时候,刚开始不怎么严重时,便用热水袋敷,痛严重了便服用大夫开的止痛丸。
止痛丸红瑚已备在身上,但不到万不得已不得服用,是药三分毒,过多服用总归是没有好处的。
行至中途时,又得下车换洗。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南宫崛得知后,直接找好了地方才过来叫她。
下车时发现她面色苍白,精神萎糜,不由问道:
“怎么回事?”
秦姑姑回道:
“回王爷,王妃每次月信都会有腹痛的症状,过两日就好了。”
南宫崛不禁蹙了蹙眉,“不可以医治吗?”
“曾看了很多大夫,但都没能治好。”秦姑姑道。
南宫崛见她腰都直不起来,还怎么走到那隐蔽的山窝里去?!
他过去直接将她抱了起来,辛夷一阵惊慌,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多让人难堪。
但她此刻没有力气抵抗,只弱弱地道:
“我自己能走的。”
南宫崛却冷着声说道:
“就你这慢吞吞的,这一来一回得浪费多少时间。”
辛夷不出声了。
她想起刚刚红瑚说他们来时只用了半个月,这次回去却放慢了一半的速度,可能就是因为她们这些女眷拖慢了行程。
因此她便不好反驳了。
总之这一路上她感觉自己是丢脸丢到家了。
因为这次有直接备好的热水,不再像上次那么麻烦,因此快了很多。
一切弄好后,南宫崛照样将她抱回去,她也乖乖地靠着他,不再作些无用的反抗。
看她病成这样,南宫崛从前面退了下来与常春来一起随车同行,以方便照应。
红瑚掀起窗帘的一角,看了看车外的南宫崛,高兴地悄声说道:
“王妃,王爷就在外面。”
辛夷这会儿没有精神去瞧他,只半阖着眼安静地躺在车里,但心里却有了一种踏实感,之前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不见了。
但她的肚子却痛得越发地厉害了,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
她紧咬着牙关,冷汗直冒。
红瑚找出随身带的止痛丸给她服下,没过多会儿,痛感减轻,她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红瑚叫醒,原来已经到了下一个驿站了。
待下了车才知道,天已渐黑。
她的腹痛已经有所好转,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随时还会再发作。
到了驿站的厢房里,由于奔波了一天便好好洗漱了一番以放松身心。
期间秦姑姑认真的告诫她,这几天绝不能让南宫崛碰她。
女子经期是不能行房的。
虽然秦姑姑觉得以南宫崛平日的言行来看,绝不会在这时候趁人之危,但还是得让辛夷知道这个常识。
每次一说到行房,辛夷就感觉很不自在。
她实在不太愿意聊这个,可无论是母亲还是秦姑姑,总是揪着这个话题不放。
没过多久,南宫崛便来了。
红瑚将热水袋和止痛丸都为她准备好了便与秦姑姑退出了房间。
虽然已成婚几日,但当与他这样独处一室时,她还是觉得不自在。
尤其刚刚秦姑姑又跟她说了那样的话后,每次在房里与他独处时她就忍不住往那方面去想,并且总会想到新婚之夜时他的粗暴行为。
所以每次他一靠近,她就紧张,甚至有些害怕。
南宫崛见她好好地站在那里,精神气色也都恢复了正常,便问道:
“好了吗?”
辛夷点了点头。
南宫崛也没再多说什么,只自顾自地脱了衣裳直接躺在了床上。
见她依然杵在那里,便说道:
“你不睡觉?站那里做什么?”
呆怔的辛夷这才反应过来,心想她这个样子,他应该不会动自己吧。
她崩着身子走至床前,见他的身躯将整个床沿拦得死死的,这让她怎么上去啊?
“你是要睡里面,还是让一让让我进去?”
南宫崛自是不会让她一个女子睡外面,万一有什么突发情况,他也方便应对,便起了身让她先上去。
她贴着床壁背对着他躺下来,与他之间留了很大一条空隙,冷空气从空里往被子里钻,让两个人都很不舒服。
南宫崛往里靠了靠,一只手碰到一个软绒绒热乎乎的东西。
一摸,发现是只装了热水的羊皮袋。
他将那东西递到她胸前,辛夷因为他的靠近紧张地将热水袋紧攥在手上,身体整个僵着。
南宫崛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纤弱的肩膀似乎还有些微微的发抖。
她竟这么怕他?
可她越是这样怕他,似乎越能激发他体内的欲念,此刻只觉得自己的手无处安放,想要放在她身上拥住她。
可他知道一旦那样做了,必将一发不可收拾。
何况她今日身子不便。
他极力控制着体内的躁动,背转过身,企图让自己静下心来,分散注意力,尽量不要去碰到她,不去感受她身上的温软。
他突然发现她身上没有了之前那股香味,却能若有若无地感受到另一种特殊的香气,那不是什么熏香,而是一种体味,专属于女人的体味,这种体味更是让他难以自持。
就这样躺了半天,他半点睡意都无。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披衣正准备出去,床上的人儿却转过身来望着他,“夫君去哪儿?”
南宫崛脚步一顿,看向她道:
“我去隔壁房间睡,你若有事可随时叫我。”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辛夷很是纳闷,上一次是不是也像这样睡下不久便走了?
只不过那夜她睡着了不知道而已。
他为何要这样?
如果不想跟她一起睡,一开始就不要来,来了睡下不久又要离开。
真是个怪人。
他在时她怕他,不自在。
可他走了呢,又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也是矛盾得很。
第二天一早秦姑姑便知道了南宫崛又半夜走了。
她也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雍王到底怎么回事?
看他平日表现,感觉他心里是有王妃的,且王妃又生得这样貌美,俩人又是新婚,没道理是这样子啊。
早上用过早饭,准备了路上要用的热水,便开始赶路。
南宫崛照样与她们的车轿同行。
辛夷自早一起来肚子就隐隐地不舒服。
可也没办法,只能忍着。
上车后不久,又开始痛厉害了。
不得已之下,红瑚又给她喂了一粒止痛丸。
辛夷有气无力地躺在车上,此时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讨厌这该死的经期。
只恨造物主的不公平,要让女子受这样的苦。
晌午在驿站休息时,辛夷饭也不想吃,只恹恹地躺在床上不想动。
见她实在吃不下,秦姑姑只好给她备了些干粮带着,以便在路上充饥。
到了晚上,南宫崛便不再现身。
辛夷也猜到了他今晚必不会来了。因这会儿腹痛已明显好转,洗漱完毕后便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床上准备自己睡。
这一夜肚子都没怎么痛过了,以往都是如此,就痛那么一两天,因此她心情挺不错。
秦姑姑望着她一点不知愁的自在模样,颇感无奈。
终就是年轻,不懂得连接夫妻关系的纽带的重要性。
辛夷的经期持续了四五天后,终于退去了。
没有这麻烦事,整个人都精神了。
这时候队伍已经出了丽京的地界,也就意味着,她离自己的家、离父母兄长越来越远了。
她掀起窗帘望向南宫崛,笑盈盈地说道:
“夫君,能把你的马给我骑一下吗?”
南宫崛看她一眼,却不说话,就在辛夷以为他不会再理自己时,南宫崛却冷冷说道:
“我这马性子烈,不愿意让生人.骑。”
“那队伍里没有其它的马了吗?”
“没有。”
辛夷很不甘心地噘起嘴,就像一个要不到糖委屈巴巴的孩子。
很快她便想到一个妙招,对着南宫崛喊道:
“夫君,我可以跟你一起骑马吗?”
南宫崛没好气地道:
“看来你这两日身体好了,开始坐不住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把你那点精力留着赶路吧。”
说完便打马向前跑去,再也不理会辛夷。
望着南宫崛走远的背影,辛夷气鼓鼓将车窗的帘子呼地拉上了。
她坐在车里无聊地玩弄自己的手帕,红瑚见她半天了依然闷闷不乐的,想是还在生王爷的气呢。
红瑚禁不住失笑,感觉王妃和王爷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一对时而甜蜜、时而怄气的年轻小夫妻。
晌午到了驿站后,辛夷睬都不睬南宫崛一眼,直接让人带上了客房。
南宫崛也懒得理她,只与赵无畏和李苍他们在一起。
穆青似乎感觉到了这夫妻俩之间的不对头,背了人便问他:
“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南宫崛瞪他一眼,一副“多管闲事”的不耐神情。
在驿站休顿好后准备起程的当口,辛夷没有上车,而是站在车驾前望着正骑马经过的穆青,说道:
“穆表兄,我们的车好像有点问题,你下来帮忙看看。”
车有问题?
怎么没听车夫说?
穆青纳闷着,但还是下了马走向车驾前查看究竟。
辛夷趁穆青背过身不备之际,一溜烟跑到马肚子前,迅速地跨上马镫一屁股坐到了马背上。
待穆青反应过来回头看她时,她已经拉了缰绳控住了马,并对着穆青一笑,“穆表兄,借你的马骑一骑,今天你坐车,我骑马。”
穆青大惊,这怎么可以?
要让三郎知道,还不得骂死他?!
他急忙劝诫:
“王妃快下来。这路上崎岖不平,王妃没骑习惯,会摔下来的。”
辛夷却一脸自信地道:
“你太小看我了。放心吧,我绝不会摔跤的。”
红瑚和秦姑姑都担心得不得了,都在劝她赶紧下来。
这里不比丽京,路面坎坷,且缺医少药的,若是摔着了可不得了。
辛夷则对她们俩道:
“别人不了解我,你俩还能不了解我么?我自小跟着阿兄学骑马,要是能这么轻易就让马给颠下来,岂不枉费阿兄多年的教导?!”
说完双腿一夹马腹,“驾”的一声,便让马儿跑了起来。
秦姑姑也没辙,叮嘱了一句“骑慢点”便由着她去。
穆青看到这会儿正打马过来的常春来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便拽住常春来要抢他的马,常春来双手紧抓着缰绳,双脚紧套着马镫,硬是没让穆青得逞。
穆青无奈之下只好让人给他另找匹马去。
辛夷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她骑着马一路享受着春风拂面的惬意,感受旷野清新的空气和青草野花的香气。
还是骑马舒服啊!
她前方不远处就是南宫崛和赵无畏等人。
那些人前后不一地走着快步,并没有朝后面看一眼。
她安然自得地走着,直到一次她从地上的野花丛里收回视线时,直感觉有一双灼人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她一抬眼,就对上了南宫崛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