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忘歇》似锦花月

91、白首

　　重唤缘清不是一时之功，赤葵把心头血涂抹在万灭鞭上助缘清长出血肉，只是此法也需一些时日。

　　葵灵军进来通报，说神界来了人与先魔帝一事有关，恒鸿让赤葵过去。

　　赤葵听此，起身去了大殿，事关爷爷她是要去的。

　　到了大殿无辰站在门外，赤葵没想到这么快就和他再见，两人没说什么话，只是互问了声好赤葵便往里去了。

　　本以为神界太子面子也够大了，没想到屋内的是太上老君，这是爷爷老友在神界地位也是举足轻重，赤葵也是没想到是他来。

　　神界管理魔界后，魔界面上对神界也还算恭敬，现下太上老君已经落座，也是恒鸿魔君亲自接待的，恒鸿魔君是如今的魔帝也不算失礼。

　　见进来的是赤葵，太上老君难掩欣喜，“这不是昔年先魔帝跟前的小丫头吗？多年不见了。”

　　听说神魔之战后就失踪了，太上老君显然没想到今日能够看见，当年听闻这小丫头失踪时他也是惋惜，先魔帝在时对她最是宠爱。

　　“老君安好。”赤葵礼貌问好。

　　太上老君没再耽搁，“看见这丫头，我这心也算安稳。我此行来也是为了先魔帝之事，想问诸位魔君可还记得神界昔年的川谷上神？”

　　“自是知晓，如今天帝川柏，川谷，还有川连这三位在神界地位都是举足轻重，只是后来也是听说这位川谷上神犯了天规，在诛神柱上处决了。”这虽是神界旧事，但四海八荒都是知道的，当年川谷之事也是闹的挺大。

　　赤葵虽是后辈，却也是听说过，“不知此人和爷爷有何干系？”

　　“说到此神界该给魔界道句不是，这川谷当年在诛神柱上逃脱了，神界也是近来才知晓。也是无辰太子当年调查发现了先魔帝身中覆灭掌，而这一掌如今才知多半就是川谷所为，川谷虽是神界罪臣，但怎么说这件事也是神界欠魔界一个交代，当年清风铃也是被他盗去。”

　　元亦不满偏头，“老君这嘴一张一闭，我先魔帝的死都被神界推个干净，这川谷这近万年也没人见过，我们怎就知道你说的是真的？”

　　“神界已下令追杀川谷，但他隐世多年，也非一时片刻便可抓到。但诸位放心，一旦发觉他的踪迹，神界定尽全力追捕。”

　　恒鸿一直没说话，但也是知道神界没必要说谎，当年魔界因为先魔帝之死和神界起战，神界打过了魔界，这千年也已经过去，就算神界不说这件事魔界也已经是哑巴吃黄连，没必要过了千年又找一个人出来当盾。

　　赤葵细想此事确实有迹可循，且不说这覆灭掌清风铃是指向神界，当日在凡间武穹那人是为了盛魂鼎，他既有盛魂鼎便一定是来过魔界。

　　今日她细思武穹的事那人修为也是不凡，灵力古怪既有神力又有魔气，如若说是川谷，那一切也可以解释的通。

　　赤葵把盛魂鼎的事与众人说了，眼下看确实川谷可疑较大，恒鸿这才开口：“老君劳烦你跑一趟，这件事魔界心中已有衡量，日后若有川谷消息，还望告知魔界，魔界自今日也会派人去寻，以报先魔帝之仇。”

　　太上老君开口，“自然。”

　　元亦还是不服气，“神界真威风，如今指了一个人，我先魔帝之死便不了了之了？”

　　太上老君这又开口，“自是不能如此行事，适才忘记说了，此事神界难辞其咎，先魔帝已逝神界知无力挽回，但也会尽力弥补。天帝特送魔界这夜明珠十颗，长虹与咏月双剑，麒麟兽一匹。”言罢太上老君拿出赔礼，只是麒麟兽太大放在了外面由无辰看着。

　　元亦见这没再说出话，这些都是稀罕玩意，魔界常年阴暗这夜明珠虽是精巧也是用了心意，这长虹咏月两剑更是不必说，是神界珍藏宝剑。麒麟兽更是祥瑞象征，神界此番也是用尽了心思。

　　恒鸿笑的合不拢嘴，“天帝真是客气了。”

　　老君见状又开了口，“哪里，天帝还邀魔君何时得空去天宫一叙，对您也是思念的紧。”

　　盛情难却恒鸿也没推辞，“哈哈哈，好，改日一定去。老君一路也辛苦了，来，喝茶。”言罢，有人上了茶。

　　老君和恒鸿畅聊了起来，赤葵见此寻了个由头出去了。不难看出恒鸿对神界的安排很满意，想来再与神界起战的念头更弱了些，元亦也是看出来了，但神界此次他再挑不出错，也说不出什么来。

　　赤葵出了大殿无辰还在殿外，麒麟兽已经被魔界派人牵走。

　　倒是此刻外面飘起了雪，魔界四时无常，风雪都是随意而落。雪花很大，只是刚开始下，地面已经铺了一层白。

　　这撞上了面，赤葵少不了打声招呼，“无辰太子怎不进去？”

　　“在等你。”无辰淡淡开口。

　　“等我？”赤葵不解，“无辰太子有事但说无妨，那日也是答应了太子，若有何求尽管提便是。”赤葵想了一圈，无辰应该反悔又有所求了。

　　无辰没接着先前的话，只是开口：“你我生分了。”赤葵左一句太子右一句太子的无辰听着别扭。

　　“此言差矣，神魔两界如今关系交好，但也不能坏了规矩，你我同辈，我唤你一声太子，何来生分？”

　　赤葵皱眉，转而又想起了和无辰凡间那档子，便又开了口：“若是无辰太子是拿和凡间想必，自是比不了，不过我也与你说明白了，也池和辰非的事已了。”

　　无辰还是没忍住开口，“为何你便看不见我对你的情谊？”如若是千年前或许他当真自魁园那日就放手了，可与赤葵有了凡间那一遭，他是不甘心的。“无论是也池还是赤葵，我对你的心思从来都是一样，凡间的情谊虽短，但你真真就能轻易忘了吗？”

　　她确实没忘记，但也更忘不了千年前的事，无辰当日问她是不是恼他未赶上救她，她一口否决，却多少还是不喜的，汐苒拿着她送给他的葵花来面的约，再才有了后来的事，却是到现在都没等来解释。

　　战前面敌本就不对，所以这千年所困她也是认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只是若从来一次她绝不会再去。

　　赤葵却没说这些，如今年月久了说开不说开也没什么所谓，她也看出来了，终究他与无辰走不到一起，也没必要计较，没必要事事说清。

　　无辰等了很久也没等来女子回答，只是雪更大了，这雪许久未下，此刻大殿前聚集了不少人，不乏男男女女走在一起。

　　无辰看出女子不想回答，只是看着漫天白雪，“今朝若能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赤葵还是想打消无辰念头，从前的事她即想着无辰能解释清楚，却又盼着二人再不提起，“此生若能共白首，何需淋雪作白头。”

　　赤葵瞥见了人群里的天冬娘娘，她身边的是？忘忧表姐，也是许久未见，赤葵眯了眼细看才认出。

　　“失陪。”赤葵说了这句就朝天冬娘娘和忘忧走去，忘忧跟前还有一个小孩子，赤葵估摸着是这些年新得的外甥。

　　天冬许久未见女儿，有些激动，“今日听说你回来了，去葵灵阁找你却说你来了大殿，刚瞧着你们正在攀谈，等了会。”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多少紧张，时日久了刚见面却不知道说什么，眼里已经蓄了一层泪。

　　见此，赤葵也是心头一揪，“外面冷，我们回阁里。”说到底母女连心，见天冬难过赤葵心里也跟着不舒服。

　　忘忧见赤葵虽欣喜，但说到底没那么伤怀，见两人这模样，打趣赤葵，“怎不带着你的小郎君？”

　　忘忧看着被赤葵落在大殿前的男子，那男子望着赤葵，眉目掐的出水来，她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两人之间不简单。

　　赤葵却是没应，“走吧。”

　　忘忧这也看出了赤葵像是有心事，推脱说先把孩子安顿好，让她们先走。

　　天冬和赤葵许久未见，也就撇下她回了葵灵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