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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海底的罪恶（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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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杏苏醒过来时，她又一次回到了深海公馆那灯火不灭的大厅。
——不仅她回到了大厅，那沉重的石棺不知为何也摆在了大厅正中央。
“没想到老二能干出这种事...怪不得前段时间发生那么多怪事...”颇有些年纪的老人拄着拐杖，“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活神哪里能容得下这等冒犯！”
因为此事太过惊悚，在场的人几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人注意到有个戴着帽子、身形矮小的小孩偷偷接近了石棺。
杏快走了两步，弯腰看清了这小孩的脸——是小奏汰。
他脑袋上的帽子刚好遮住了他显眼的头发。小奏汰站在石棺旁，好奇地拿手摸了摸石棺。见没人注意他，小奏汰又踮起脚试图向里看去。
“——殿下！活神殿下！我的老天，您怎么在这儿？！服侍您的人在哪里？！”
老人大呼小叫地把小奏汰和石棺隔开，指使着身边人去找伺候小奏汰的仆人——杏清楚的看见，有一缕非常淡、非常细的灰烟从石棺里灵巧地钻出来，而后又丝滑地钻进了小奏汰的脖子里。
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现在看来，只能找莲巳家来镇压了。”说完这句话，老人把小奏汰交给伺候他的人，对着下属耳语了几句。
画面再次转换，这一次，杏和深海家的人站在了海滩上。海滩上的人举着火把，围成了一圈。杏抬手遮了遮刺目的阳光，视线落到那手捻佛珠的、和深海老爷子站在一起的另一个老爷子身上，心里有些犯嘀咕。
莲巳家、还开寺庙...
这指向性也太强了...这都是巧合吗？还是...
“——这么说，她的肉身已毁？”莲巳爷爷问道。
“是的。老二...老二在发现她有异心后，为了避免她行报复之举，就把她的尸体烧掉了。”深海老爷子避开莲巳爷爷的眼神。
“哼...恐怕还不止做了这些吧？”莲巳爷爷闭了闭眼，“岩一那孩子，心邪了，学的法术也邪了。”
深海老爷子唉声叹气，“我也知道，可老二毕竟是深海家的...莲巳，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儿上，这一劫，拜托你帮帮我。”
莲巳爷爷捻着佛珠，“....造孽啊。”
深海老爷子一听这话，心下一喜——莲巳这是接下了这个活。“达也！亮！快，快去帮忙！”
被点到名的两个男子跟着莲巳家的人去准备所需的物品，不多时便来回话：“谨成大师，我们可以开始了。”
莲巳爷爷念了一句佛号，“把东西带出来吧。”
那具石棺被几人抬出来。石棺甫一落地，晴朗的天气陡然变得乌云重重，连原本平静无波的海面也变得浪潮汹涌。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朗朗的佛音似乎在与不详的鬼气斗争——就在佛音即将压过鬼气时，石棺里面竟传出了敲击的声音。
砰、砰、砰。
砰、砰、砰。
莲巳爷爷变了脸色，“这里面竟不是空棺？！”
深海老爷子额角渗汗，“这...这这，深海家除了老二学了些法术，我们哪里会这些，他逃跑以后只留下这口石棺和一张字条，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谨成大师，这可怎么办？”
“不是空棺，莫非尸体在里面？可老二留的字条说已经烧了她了呀...”
莲巳爷爷握紧佛珠，“里面不是尸体，是恶鬼。看来，眼下只有镇压这一个办法了。——镇人，去取度难墨竹链和玄阴锁来！”
他语气严厉，“我一会儿念咒时，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睁开眼！”
深海老爷子两腿打颤，“莲巳、莲巳，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我们是无辜的啊，都是老二搞的鬼啊！”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厉鬼会听你们的辩解吗？”
莲巳爷爷双手结印，口中念了很长一段杏根本听不清的咒语；在他念诵咒语的过程中，石棺中传来女子凄厉的尖叫。一开始先是苦苦哀求、字字泣血，那绝望的悲鸣令闻者心碎；而后见苦求不得，女子话音一转，一字一句地咒道：“我会永远、永远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所有和深海有关系的人——你们、还有你们的子子孙孙，都会不止一次地感受我遭受的噬心之苦、锥心之痛！”
“想封印我，那你们最好封的严实些！老天若是有眼....老天若是有眼，能再给我重见天日的机会，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深海岩一！深海岩一！你用如此阴毒的手段害死我，现在还要让我永世不得超生！无论你逃到哪里，碧落黄泉，我绝不会放过你！”
...
...
“——醒了没？”
杏困难地睁开眼。李十七左手托着下巴坐在一旁，“清醒清醒，还有一截记忆我得口述给你们听。”
“小杏g！你还好吗a？”逆先夏目比杏醒的要早一些，此刻他正担忧的看着她，很怕她有心理阴影。
“我还好，我没事。”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耳畔似乎还残留着李安澜的惨叫，这让她很是难受。
李十七安静了一会儿，半晌才开口：“李安澜——我是说，真正的李安澜，在她选择把自己的三尸分离成三个独立的个体时，就已经彻底死去了。我、外面那个李之生、还有你们认识的李初八，我们三个都是她的一部分。”
李十七没有管逆先夏目欲言又止的脸，自顾自地说道：“李之生——算是李安澜的恶尸，李初八是她的善尸，而我是她的自我尸。李安澜读的那些禁书里写着，如果要三尸彻底分离，还需要把这人的三魂分附在三尸上，这样，才有活下去的生机。”
“...只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把三魂附在我们三个身上，就被深海岩一发现了。那个老家伙，倒是也真有几分本事，只是那几分本事被他全放在邪门歪道的术上了。”
李十七默了默，“他把李安澜的三魂拘禁后，李安澜的三魂便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我们都能感知到三魂没有消散，但是它们就是消失了——三魂的线索被他瞒得死死的，这些年竟是一点马脚都没有露出来。
“莲巳家的人当时镇压的是李安澜本人的骨灰和怨气。我们三个后来从死灰中复活，李之生吸收了石棺中属于李安澜的怨气，能力比我和李初八都要强——也是她最先凝聚出了实体。深海家在那之后收敛了许多，这岛上也不再封闭，逐渐地也有了些游客。五年前，有一群来这片海域旅游的观光客，在潜水时偶然发现了封印着我们的石棺。我曾经也是人嘛，能理解人都有好奇心——他们把石棺上的符咒撕了一角，虽说没有完全撕开，但这也足够让我们恢复了。
“还记得深海家那个活神吗？他当时触摸了石棺，身上留下了李安澜的一缕怨气——这缕怨气在一年后成为了我和李初八离开这个石棺的契机。说来好笑，活了十五年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岛的所谓的活神，居然和他那个朋友俩人半夜逃跑了。那孩子逃走以后，李之生决定借那孩子的身体复活，但因为她的力量太过阴寒，很容易被人发现，于是就决定让李初八打这个头阵。
“不过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我们三个中，其实李初八的记忆只停留在了那场婚礼的前夜，她对后面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而李之生的记忆中，大部分都被那只该死的虫子和深海岩一占据，还有李安澜一日日被折磨而生出的怨气；我呢，我的记忆就只有你们看见的、和现在我说的那么多。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李安澜因为预见到了这些然后故意这么做的，还是我们三个压根就不是被李安澜分离出来的三尸——总而言之，李之生确实把李初八放离了石棺，还把她送到了那活神身边。因为李初八身上的限制，李安澜把她送出去也着实费了一番功夫。
“你——对，就是你，红头发的小子。你两年前的时候在图书馆画了一个很古老的法阵，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你的法阵画的很对。那是一个能困住鬼魂的阵法，你以为失败了，其实并没有，你把李初八困在那里了。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应该最清楚。毕竟，后来都是你们和李初八待在一起。”
李十七一口气说完，而后叹气：“我说的这些，你们能听懂吗？”
逆先夏目举手，“我能，我对灵魂也很感兴趣u！你说的三尸三魂我也有些了解e，所以李之生到底想做什么e？小初姐姐现在在哪a？李之生会不会为了增强她自己的力量g，强行融合你和小初姐姐e？”
李十七给逆先夏目竖了个大拇指，“好小子，全问到点儿上了。李之生的目的你不如猜猜？李初八嘛，她在哪我也不知道。前几天她被李之生强行唤回来后，李之生给她看了许多东西，我猜可能是接受不了吧，她切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就逃走了。至于你问的最后一个，这不是当然的吗？只是因为李之生对这个洋馆有着无法磨灭的恐惧，而我又因为限制不能离开这里，所以她暂时还不会对我做什么；不过....李初八就不一定了。她的力量没有李之生强，逃走也只是一时，况且她也逃不出这个岛——那是她的限制。说起来，我们三个都各有各的限制，这限制就算是李之生也无法打破。”
说着说着，李十七沉思起来，“现在这么一捋，总感觉李安澜好像预料到了这些情况，这是她故意给我们下的限制。”
一直没有说话的杏收回神游的思绪，她试探着开口，“十七..姐姐，你之前说，李安澜自己是想求生的。那，李之生..她的目的，会是求死吗？”
杏其实心里也没什么底。按理说，像李之生这样脑海中全是被啃噬至死的痛苦绝望、吸收了李安澜怨气的、甚至此时此刻就在外面试图杀死深海奏汰的厉鬼，根本目的就应该是杀光所有姓深海的、以及和深海家有关的人才是主流猜测，可....可不知道为什么，杏就是觉得她好像不会。
李十七瞧着杏，扑哧一声笑出来：“难怪你能和李初八交上朋友。恭喜，你猜的一点没错。虽然不知道你是凭着什么猜出来的，但是答案是对的。”
逆先夏目摸着下巴，“如果李之生的目的是求死i...那你的目的呢e？”
李十七眨眨眼，“我的目的？”
“你给我们看了李安澜遭遇的来龙去脉i，你不可能白给我们看的e。”
李十七颔首，“这倒是真的，我才不会白给你们看。无论这场闹剧的结局如何，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们....啊，是'我们'，我们想请你们，开导一下小歌。小歌才是这件事里最大的受害者，我希望....我们希望，她能忘了我们，这是最好的结果。日子还要朝前过，她不能永远被困在那个夜晚。”
逆先夏目哑然，“你i....你怎么不想让我们去阻止i....”
李十七摆摆手笑道，“指望你们去阻止谁，李之生吗？这件事随便啦，若我们有造化，自然能有别的路可走；若没造化，就是死了，倒也无妨。”
“——反正，我们都死过一遍了。”
...
...
李十七虽然没有明说，但她的态度明显是中立的——活也行，死也不怕。
杏很想大声反驳李十七，但她细想下来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理由反驳她。她看着李十七，脑海里突然划过李十七说过的一句话。
——我们三个都各有各的限制，这限制就算是李之生也无法打破。
“小初姐姐一定就在这个岛上。我不觉得她是被吓到逃走的，她一定是在等什么机会反扑，我相信她。”杏开口，冷静的分析着，“你刚才说，你们三个都各有各的限制，你的限制是无法离开洋馆，小初姐姐的限制是无法离开这个岛——但小初姐姐却被李之生送出岛了。是你说的，她为了把小初姐姐送出去还费了很大劲——这是为什么？你刚才不是还说限制是无法打破的吗？李之生为了把小初姐姐送出岛，她是不是付出了什么代价？”
李十七真的要为这姑娘的推理鼓掌叫好了，耐心解释道：“限制确实无法打破，李初八能够离岛，一部分原因是李安澜在活神身上留下的怨气，这相当于路引；另一大部分原因，是李之生。她用自己的部分力量为路引开路，又将一部分力量附在了李初八身上，作为保护李初八不受到限制惩罚的护盾，确保她能顺利到达路引身边。
“——你猜，李之生，现在真的还有能和小歌一战的实力吗？”
杏咬牙，“她真的是一心求死！那么她的限制呢？不会是不能离开石棺吧？”
李十七弹了弹指甲，又说起了别的话题：“说到这个限制，其实也不是完全糟糕的东西，至少关键时刻，它也是我们的保护罩。哦对了，我猜小歌手里拿的应该是能够保存灵魂的修罗剑，这剑原来是属于李安澜的。这玩意儿好是好，可是吧...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对吧？”
电光火石间，杏把全部线索都连到了一起。她最后看了一眼李十七，不由分说地拽起逆先夏目，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深海公馆。
偌大的公馆重新陷入平静。
李十七就站在那里，好半晌后，突兀地笑了一声。
“——李初八，出来吧，我愿赌服输。你新认识的这个小朋友，还真是够信任你的。”
从二层楼梯上轻盈地跳下来的、穿着白色长裙的李初八，对着李十七露出一个微笑：“我相信她，她自然也就会相信我。所以，虽然我们本为一体，但看来还是不太相信自己啊。”
李十七昂了昂头，“废话少说，你融不融？”
...
...
海滩上战况依旧激烈，银色和碧色的光芒交相辉映。
杏和逆先夏目遇到了成功解救深海奏汰的三毛缟斑、神崎飒马和佐野真一郎。她抓住逆先夏目的手，“逆先，你带他们躲到公馆去，那里安全，李之生无法进入公馆。”
逆先夏目反扣住她的手，“那你呢e？！你不会要自己去找李安澜的妹妹i？！”
杏坚定的点头，“我要去，我得去。”
“不行g！我不同意i！这太危险了e！”
佐野真一郎虽然对他们的对话一头雾水，但是听懂了杏要去找李安歌这一点。他揉了揉差点被那女鬼抓到的肩膀，拍了拍杏：“我跟你去吧，我刚从那儿走了一趟，路还熟。”
“....谢谢您！”
杏朝佐野真一郎深深鞠了一躬，“但，还是请您和逆先一起去公馆吧，这件事本来就和您无关的，贸然把您扯进来已经很对不起了——您已经冒过一次险，不能再让您冒第二次险。”
“但是我也不能眼看着你受伤啊。”佐野真一郎笑了笑，“没关系，只要我们跑得快，女鬼就不能拿我们怎么样。走吧，你要找小歌说的事一定很重要，我们就不要在这儿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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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次成功的还击。
李安歌撑着剑喘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姐姐的攻击力度好像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李之生也在对面调整自己，她冲李安歌笑道，“你果然进步了，我——”
“——李安澜的妹妹！！李安澜的妹妹！！！”
佐野真一郎举着仅剩的几张符咒站在杏身前，为她撑起一个保护区，方便她能流畅的向李安歌喊话：“她叫李安歌！”
“好的李安歌！！”杏从善如流地改口，“李安歌，不要用修罗剑！你对面那个人她是李安澜的三尸之一的恶尸，她没有灵魂，不能被修罗剑保存！！三魂被深海岩一——三魂被那个混蛋藏起来了！她没有灵魂！！”
李安歌瞬间便明白了杏的意思，她震惊的看向神色如常的李之生，“恶尸...？你——”
“小歌，没想到你还会盲目相信一个你根本没见过的人？”李之生摇头，“我刚刚还说你进步了。”
“不...不对...”
还没等李安歌说完，李之生突然抬剑为李安歌挡下了一式从远处飞来的攻击。
“来者何人？！”李安歌立刻转身掐诀，给李之生套了一层保护罩，竖起剑警惕的看向来人。
“无意打扰。我就想知道，你们把小夏目藏到哪里去了？”
紧赶慢赶过来的艾利亚斯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在知道自己看好的那个小魔法师失踪后，他为了找到这里也是花了不少时间。
“....”李安歌握紧手里的修罗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不认识叫夏目的人。”
“啊，这样。那就没办法了——”
杏还没从“一个顶着类似大型犬头骨、头骨两侧还长着类似大山羊角的家伙来找逆先夏目”的震惊中缓过来，就见那个骨头男脚下生出黑色的尖刺，那尖刺以极快的速度朝李安歌李安澜姐妹冲去，方向直指咽喉！
“等一下，我认识夏目！！快住手！！！夏目活着呢，他活得好好的！！”
尖刺在半空中顿住。艾利亚斯准确地看向杏，“他在哪？”
“后面的洋馆里！你往后面走，能看到有一座洋馆！”杏喊的都要干呕了，她咽了口口水，声音嘶哑：“他就在...洋馆里。”
“唔。”艾利亚斯双手交叠，没说信也没说不信，没说走也没说不走，停在半空的尖刺就那么在李氏姐妹头上晃荡着：“现在的情况比我想的还要麻烦啊。”
他歪了歪自己的头，“好吧，打扰了，那你们继续打。”
李氏姐妹：？
被这骨头男一打岔，李安歌也暂时歇了和李之生打架的心思。她眼神复杂地看着李之生，“姐，你——”
李之生没有理会，而是把目光转到另一个方向。她遥遥看着站在沙滩另一头的李初八，笑了：“原来是你。”
李初八明明站的很远，但她的声音却清晰有力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怎么，怕了？”
“我当初拼死把你送出去，可不是为了今天你来反抗我的。”李之生重新竖起手里的长刃，“李初八....你居然能让李十七那个废物跟你融合，看来是我小瞧你了。”
“你说她是废物，那么没能和她融合的你又算什么？”李初八嗤笑一声。
怒吼着的海浪撞碎在礁石上的刹那，李初八的符纸冲着李之生面门袭来，在夜空烧出一道轨迹。
“有点意思。”李之生避开燃烧的符纸，腕间红线如毒蛇般朝着李初八游去。
李安歌挥起修罗剑斩断了李之生的红线，至此，她彻底相信了杏的说法：“姐姐！我该怎么帮你！”
“我得和李之生融合，否则就算你找回了李安澜的三魂，她也没办法复活。”李初八叹气，“你这剑挺好，但用起来小心些。李之生一心求死，她肯定会想方设法接近修罗剑的。”
“好。”
和李初八融合的李十七冒出头来，对李初八说：“我怎么总觉得李安澜似乎预料到了这个场面似的....你还记得李之生的限制吗？”
记得啊，怎么不记得？
最一心求死的李之生，偏偏被李安澜下了“不能自尽”的限制。
李初八捏紧符咒。
“来吧，李之生...我们之间总要有一个了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