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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我们请的民俗专家岳老师就在房间里。”王小小强颜欢笑,“要不凌老师来跟岳老师讲述收集到的传说,其他人先去找林老师?如果林老师不小心被困在了哪里,拖延救援可就糟了。”

      “好吧。陆清月,你去和工作人员一起去找林桃桃吧。”凌织机不紧不慢道,“祁终留在这里听我说。”

      “……我也先听你说完。这个地方有很多谜团,传说故事是重要的线索。”陆清月硬着头皮道。他只是怕凌织机又开始大放厥词,胡乱透露玄学的事情,他必须在这里看着,随时阻止。

      “那我们一起听。我去请岳老师来。”王小小被彻底击败了,她在心中呐喊,祁终这个明显对女朋友溺爱的人纵着凌织机就算了,陆清月是怎么回事,完全不担心自己的恋人的安危吗?

      【这是在干什么?】

      【找人要紧啊?为什么都这么冷漠?】

      【那对情侣我不做评价,陆清月这是在干嘛?】

      【冰山也有个度吧,我怎么觉得陆和林比那对还假】

      【凌黑莲是一天不作浑身难受吗?非要在这个时候要评分?】

      【想要关注度想疯了罢了】

      “各位好,我是桃镇的民俗研究专员岳山。”一位戴着眼睛的中年人坐到餐桌旁,“听说这位凌老师已经收集到足够完整的传说故事了?”

      “能带来无尽的观众与财富的金线人偶。”凌织机把眼前的两只提线木偶摆出相亲相爱的拥抱模样,“很多人都觉得这不过是传说,但真正接触过的人会明白,它是真实存在的。”

      听到这一句话,岳山原本浮于表面的客套笑容消失不见,一瞬间的惊愕过后,凝重就浮现在他的脸上。

      “凌老师,说出真相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岳山把眼镜摘下,“我知道很多东西,但从来不敢说。您能明白我所说的含义吗?请慎重考虑。”

      听到岳山这样的话,陆清月瞬间明白了凌织机要说的所谓传说也是不能被道出的秘密,他再也按捺不住,急得开口。

      “凌织机,就算得到了我的力量,还有无数个比我厉害的人存在,不要为了一时畅快触犯了禁忌!他们都在看着!”

      紧张的气氛中,只有祁终没看凌织机一眼。因为他明白,凌织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谁也束缚不了她。

      “多谢你们的提醒。”凌织机平和地笑了,“我知道谁在用刀指着我。但我就是要说给天下人听。”

      “凌织机!”情急之下,陆清月猛地站起,想要捂住凌织机的嘴,但手边巨力传来,他被祁终拉着猛地坐回椅子上。

      “你拦不住的。”祁终微笑道,“让她说吧。真的担心的话,不如想想之后该怎么做。”

      陆清月气得直喘气,但祁终那双漆黑得仿佛透不进一丝光的双目还是让他忽然冷静了下来。祁终说得对,最担心凌织机的安危的除了祁终不会有其他人,他在这干着急除了更难看,不会有任何用处。

      要是祁终此刻知道陆清月的想法,一定会笑得哭出来。他可一点也不担心凌织机,真正在担心凌织机的只有陆清月一个人,他只担心他自己。祁终对凌织机的胡作非为早已绝望,又因为契约的存在只能听她的话,唯一能做的就是思考对策。

      “桃镇自古以来就有制作活傀儡的术法,一开始,这术法只用于驱邪。先引邪魔上傀儡的身,再破坏傀儡,驱邪就能完成。”凌织机看着桌边两只开始动弹的提线木偶,缓缓道。

      “可后来,利欲熏心的傀儡师开始把傀儡当成自利的工具。金线人偶就是被研制出来的最初的敛财人偶。金线人偶的制作过程极其血腥,也极其苛刻。首先,要经历十年雕琢,把人偶制作完成。其次,要技艺高妙的表演者带着人偶演出十年。”

      “最后一步,是杀了制作人偶的人偶匠和操控人偶的表演者,用他们的血浇灌人偶,并把两人的魂魄困在人偶中。”

      “这样一来,无法转世的两人的执念就会带来无尽的观众和无尽的财富。但人偶的躯壳会被冤魂腐蚀,所以要不断用新的活人的鲜血浇灌,在人偶表面附上一个又一个冤死的魂魄。”

      凌织机每说一句,大厅里的空气就冷一分。桌旁原本拥抱在一起的人偶不知什么时候放开了四肢,双双转向凌织机,空洞的眼睛瞪着她。

      “小小的人偶能带来惊人的财富,这是残忍的禁术。这世上能知道这禁术的应该不会超过十个。”凌织机看着那两只人偶微笑起来,“吸收的冤魂越多,积攒的怨念越大,金线人偶带来的财富就越大。最多的时候,人偶的主人富可敌国。”

      “这度假酒店的风水本是散财之相,不适合营生,只适合让它成为无人造访的世外桃源。但百年前,这里被改成了凶煞的敛财之局,就在这酒店的某一处,藏着真正的金线人偶。从这民国的骑楼建起之后,此处的兴盛全靠那人偶的怨气。”

      “可十年前,这里的生意一夜间一落千丈,酒店也迅速荒废了。那个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让金线人偶失去了作用。”

      “偏偏现在,节目组选在这里拍摄,要找的还是金线人偶。”凌织机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分明就是个诱杀局,金线人偶的主人就藏在这节目组的相关人员中,让金线人偶重新发挥作用的关键人物——那个要被献祭的人,也在我们当中。”

      “现在,你们还觉得事不关己吗?”凌织机看向岳山,“岳老师说得对,说出真相就要付出代价,不仅是我,还有你。你明明知晓一切,但还是来参加了节目。要么是被胁迫,要么就是帮凶。你想如何应对呢?”

      被质问的岳山一声长叹,他直直看向凌织机,道:“我在等,等那个能破局的人出现。我背负了这个秘密十年,已经太累了。”

      “导演是我联系的,信息、场地和道具都是我准备的。”岳山的双手在桌上交叉紧握,“我不是金线人偶真正的主人,只是他曾经的下属。他发觉了我的动作,但并未阻止,而是顺水推舟,把你们聚集。因为正如你所说,他想杀的人,能让金线人偶重新发挥效用的人,确实在我们当中。”

      “我希望曝光一切,他希望完成猎杀。我和他都赌自己能赢。”

      “他赌我就算曝光了事实,也找不出他。因为他从未在我面前露出过真面目,我们从前一直只用信物联系。”

      “那个要被献祭的人是谁?”凌织机皱眉问道。

      “我不知道。推算因果是玄门最难的术法。我也只是把这座酒店因果相关的人全部找来,如果占卜能知晓一切,我又何必费那么大功夫。至于那道最粗的因果缠在谁身上,我也不知道。”

      “十年前,这座酒店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桩只有我知道的命案,和许多人都知道的失踪案。2013年1月3日,我的朋友,度假酒店专聘的人偶工匠,被诅咒而亡,当天晚上来这里游玩的4个少年少女,全部失踪。”

      “那4个少年少女中,有一个是他收养的孙女。”岳山悲痛道,“他家就这么死绝了。”

      “林桃桃和那几人有关系吗?二十年前,她被人贩子带到桃镇,随后被一户姓林的人家收养。”

      “我不清楚。我的朋友不姓林,那几个失踪的孩子也没有姓林的。”

      “林桃桃说来这吊唁朋友。”凌织机若有所思道,“这件事需要更深入的调查。”

      “仅凭风水和调查场地,就能推算出如此多信息。”岳山看着凌织机,眼里有隐隐的期盼和不安,“冒昧问一下,您是高层派来的吗?”

      “我是你所说的高层派人追杀的人。”

      “是吗……也是,果然只有这样的人能破局啊。”岳山眼里的光又黯淡下去,“我多年来求救无门,就因为我曾经的上司是我这辈子都见不到真面目的协会高层。是时候对他们放弃期待了。”

      “放弃期待就别再遮遮掩掩。天师协会,你们有人在看节目吧。”凌织机看向摄像机,“今晚我就把你们底裤都掀了。看看是你们先弄死我,还是我先端了你们的老巢?”

      一旁的陆清月被凌织机一句话气得又开始大喘气,偏偏他所代表的天师协会出了草菅人命的败类,他一时说不出任何责备的言语来。

      “请跟我来……我朋友的尸体,现在还在酒店地下的密室里。”岳山从餐桌旁站起,“当年执法人员调查不出四个孩子失踪的真相,我就知道他们也查不出我朋友真正的死因,所以并没有将我朋友的死公之于众。”

      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疯了。

      【这直播间是不是要被封了,出人命了啊!】

      【我在干嘛?我在看恋综吗?】

      【什么天师?什么诅咒?是我疯了还是他们疯了?】

      【我不敢睡了,我感觉世界变得好虚幻】

      【慌什么,没准这叫岳山的在装神弄鬼】

      【别忘了走近科学栏目啊兄弟们!所有鬼故事最后不都是人在故弄玄虚,别被这群骗子糊弄了!】

      【就冲这十年前的陈年旧案我也追了,不论是故弄玄虚还是真的有鬼,我都要知道真相】

      【就我还在担心桃桃吗?这破地方有杀人魔啊,我家桃桃去哪了?】

      不论观众们担心什么,唯有一个他们可以放下心来——直播间绝对不会被封。凌织机打算要和天师协会正面博弈,就不会不做准备。早在导演组苏醒过来之前,凌织机就让祁终联系了祁家的一众力量,务必确保节目能顺利播出。

      虽然在未知的世界里祁终处于绝对的劣势,但在正常的人类社会,祁终还是拥有极其强大的能量,若不是如此,天师协会也不会只出暗杀这样的下下策。

      祁家名下的产业并不比正处于龙头的陆家少,只是更多处于灰色地带而不为人知。保证一个节目的播出,祁终还是做得到的。

      然而,不论祁终有多么强大的能量,到了午夜,他还是弱成小狗。

      “凌织机,快到十二点了。”祁终凑到凌织机耳边咬牙切齿道,“一个周了,你知道我会莫名昏迷吧。能不能先别折腾?”

      “敌在暗我在明,虽然我刚刚说的天亮之前会被杀掉是唬人的,但夜里敌人一定不会放弃攻击。”凌织机把祁终凑近的脸推开,“害怕的话,你自己回房间睡觉。”

      “这个时候自己行动,我是嫌命长吗?”祁终的脸黑如锅底,“靠你了,凌织机。我可没有不听话,你别忘了约定。”

      “是是是,你最听话了。”凌织机深呼吸,平息心中的怒火,每当要带着祁终这个拖油瓶,想杀还得反过来保护,她就控制不住地火大,“睡吧,小狗。”

      “我不是小……”一句怒骂没说完,祁终就两眼一闭,直直往地上摔去。凌织机没接,让他脸着地倒在了地上。

      走在通道前方的岳山和陆清月双双回头,就见祁终摔倒在坑坑洼洼的老旧瓷砖地面,而凌织机嫌弃地看了两眼后,一脸认命地弯下腰,把人背到身后。

      “他怎么了?”岳山目露警惕,“被什么袭击了吗?”

      “他只是困了。”凌织机皮笑肉不笑,“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婴儿一样说睡就睡,劳烦你们多担待了。”

      一只小白狗不知什么时候从凌织机脚边蹦出来,陆清月仔细看了看,发现这小狗身上有和凌织机同源的灵力,大概是她的灵犬。

      可凌织机这么强大的人,灵犬怎么会这么弱小?

      “前面就是我朋友的尸体存放的密室。”确认祁终没出事后,岳山转回头,看向前方的黑暗,“已经很多年没有打开,不知里面会不会跑进去新的怪东西。各位务必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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