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月》沐晴恩

7、偷溜出门遇贼人

　　翌日清晨，韦、裴两位早早辞府离去。
　　而明月却染了风寒，早晨醒来便发了高烧。
　　“明雪姐姐，我头有些晕。“说完明月便又倒下昏昏沉沉睡着了。
　　这可急坏了薛府一众人。
　　请医用药一刻不敢耽搁。
　　明雪更是连连自责：“都是我没照看好明月，让她染了风寒。。。”
　　“涛儿，不必过于自责，我看明月是有福之人，不出几日便可无恙了。”薛夫人宽慰她。
　　“施主阿兄，屋顶冷。。。”明月迷迷糊糊的昏睡时，口中喃喃自语。
　　明雪听了以为是明月晚上跑出去，被裴度、韦行之带上屋顶，这才感染了风寒。
　　“这个裴度，太不知轻重，明月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能在屋顶吹冷风呢。”明雪忿忿道。
　　明月在床上养了四天，一日三副汤药不断，这才驱除病邪，恢复了生气。
　　明雪便在书案上教她写字，作诗。
　　“明月，以后晚上可不要乱出去了，再把自己弄病了我怎么向师父交代。”
　　明雪心疼的责怪。
　　“明雪师妹姐姐，我错了，害你担心。“明月耷拉着小脑袋。
　　“好了，我又不是真的要怪你，心疼你，来了长安，还没好吃好玩呢，就在这床上病躺了几天。”
　　“那明雪师妹姐姐，我现在已经好了是不是可以带我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了。“明月听到有好吃的顿时来了精神。
　　“嗯，让我想一想，府内的吃食这几天你也吃的差不多了，不如我今天带你去合酥堂。那里的果子糕点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已有百年历史，据说是当年则天大圣皇后每每礼佛都会选用合酥堂的果子糕点。”
　　“哇，那一定很好吃。”明月开心极了，都开始吞咽起口水了。
　　“嗯，只不过呢我担心阿耶阿娘不准我们出去，不如我们。。。”明雪附在明月耳边小声说。
　　“一切都听明雪师妹姐姐的。”
　　两人转入盥室。
　　明雪从柜内翻出两套少年郎的服饰，一套略大，一套稍小。
　　“明雪师妹姐姐，你怎么有这样的服饰。”明月惊奇至极。
　　“呵呵呵，以前阿耶不准我参加诗会，我就常扮作这副模样参加。你看这里有好几套呢。“
　　“诗会？很好玩吗？为什么要偷偷参加。”
　　“阿耶说，诗会是男子所好，女子不便参与。不过自从我在正元诗会上以诗得名之后，阿耶到也不再管束了。”
　　谈话间两人已换装完毕。明雪牵着明月从盥室的外门溜出。守在外间伺候的婢子以为两人在卧房谈话，浑然不知二人已经偷溜出去。
　　“明雪师妹姐姐，我还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
　　“哈哈哈，明月要叫我明哥哥，我们现在可是少年郎。”
　　两人出了府门便像脱了缰绳的野马，也大街上逛了起来。
　　“桃符、桃符。。。”
　　“糖人。。糖人。。。”
　　“桂花糖，新鲜出炉桂花糖。。。”
　　此起彼伏的商贩吆喝声，让明月觉得应接不暇，这也稀奇那也想要。
　　“小郎君，买把桃木剑吧。“有小贩递了上去。
　　只要明月一个祈求的眼神，明雪就立马从荷包里掏出银钱。
　　“谢谢明。。。哥哥。”
　　“明月，我们还没到合酥堂两只手都拿不完嘞。”
　　“那我快点吃，好让你腾出手来。”
　　“哎，明月你个小吃货。”
　　“嘻嘻。。。”
　　两人在大街上一番爽快的出手，自是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两个地痞无赖看二人年纪不大却出手阔绰，身材瘦小又无家仆随从，便起了歹意。
　　“小郎君，近日我兄弟二人手头紧张，借你几个银钱花花。”为首那人伸手拦住了明月两人的去路。
　　“光天化日还想抢劫不成。”明雪厉声斥责。
　　“呦呦呦，这位郎君莫要动气，我们只是借，不是抢。”
　　“你。。你们。。。”明雪又气又怕。
　　“明。。。哥哥我好怕，我们把银钱给他们吧。”明月颤巍巍的说。
　　“还是这位小郎君识相。快拿出来。”
　　“两位大侠，我这就给你们。”明月说着向怀里掏去。
　　明雪还在奇怪她哪里来的银钱。
　　“给你们。”明月从怀里掏出沉甸甸一包向外使劲扔去。
　　两个地痞连忙循声去找，还在窃喜今天算是捡到便宜了。
　　“明雪，快跑。“明月牵起明雪的手向反方向奔去。
　　两个地痞走进一看，哪是一包银钱，散了一地的全是桂花糖。
　　“臭小子，敢耍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本来只是打算劫点钱财的两人被激起了怒火。
　　“臭小子，给爷站住。。。“
　　先是明月牵着明雪跑，后又明雪拖着明月跑，两人只管向前飞奔。
　　全然没有注意到长街上，一名传令官正疾驰而来。
　　待两人发觉，停住脚步。
　　那马蹄声仿佛已经到了耳边了。
　　明月、明雪只觉得：“踏踏、踏踏“的声音不断传来，双脚却不知如何是好。
　　“忽咻“一条蓝色身影从街旁的一家店门口飞至传令官的马前。
　　那人精准的抓住马笼头，硬生生将马拽停了下来。
　　马儿惊的不断腾起、嘶鸣，传令官更是气急败坏：“什么人，胆敢阻挡传令，你可知这是剑南西川的八百里加急捷报。“
　　“剑南西川？我阿耶可是得胜了？“勒停马的人问道。
　　传令官一惊。
　　“快说啊，韦家军是不是得胜了。“
　　“是，是，小人正是要将此好消息传回宫中。“
　　“好，好啊。阿耶终于得胜了。“
　　传令官虽不知晓来人身份，但看他衣着谈吐不凡，又是阿耶又是韦家军，想必与主帅韦皋关系匪浅。自不敢再嚣张，恭敬地说了句：“烦请郎君让道与我通行。“
　　待传令官打马离去，明月明雪才回过神来。
　　“高远兄，多谢你救了我二人。”
　　“施主阿兄，真的是你。“
　　“明月、洪度？你们如何这身打扮又因何奔走于街市？“韦行之也认出了她们。
　　经他这么一问，提醒了明月。
　　“施主阿兄，有两个地痞要抢我们地银钱还要打杀我们。”说着她又泪涕满面。
　　韦行之哪见得明月流泪。
　　一面哄她一面说道：“哪来地狗辈，敢有此胆。”
　　刚刚还凶神恶煞地两个地痞目睹了韦行之当街拦马地过程，又见他于二人认识，哪里还敢上前。
　　正欲偷偷溜走，哪种被明月瞥见了。
　　“施主阿兄就是他们两个。”明月用小手指着。
　　“好，你且等在一旁。”韦行之叮嘱一句，满面杀气地朝那两个地痞走去。
　　两个地痞见偷溜走无望，便想以二敌一搏上一搏。
　　可这二人又岂能是韦行之的对手。
　　韦行之毫发未损的便将两人踹翻在地。
　　两人一路滚爬到明月、明雪面前磕头求饶。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们走吧。以后不得作恶。”明月像个小大人一样的说教。
　　“是、是、是。”两人磕头如捣蒜。
　　两人得了恩赦连忙逃离。
　　明月、明雪看着他们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那二人走出一段距离，便又露出的本色。
　　其中一个揉着红肿的脸颊对另一人道：“妈的，早晚要他们好看。“
　　“彪哥，你就别逞嘴皮子功夫了。我们不是那人对手。“
　　“呸，我就不信那小子还能护她们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