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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山楂丸 ...

  •   第十九章:山楂丸
      这几天陶然浑浑噩噩的。每日机械的吃饭、坐在书桌前翻开书本发呆,再听一听许女士每日一遍的训话,最后于11点钟准时躺在床上。
      她脑海中一直重复这那张照片,陈年和贺楚楚坐在一起,女孩笑靥如花。
      她时而会在镜中端详自己的模样。平凡的模样,日复一日的校服,时而会戴着的黑框眼镜,还有一眼可以望到头的平凡的人生。
      青春里哪有恣意与自信,有的都是自卑与迷惘。十七岁的陶然,和这个城市里绝大多数的高中生一样,都是空气里随处可见的尘埃。她们总会仰望太阳,可是谁也知道,太阳落下的光并非为了给他们照亮。
      陶然的眼泪一滴一滴顺着檐角落下来,枕头洇湿了一片。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进来,她想起沙漠的星空。可是夜空里有那么多颗星,却只有一个月亮。
      陶然用被子捂住了脸,双手颤抖着,无声的哭泣。
      她停课的日子快要结束了。
      返校第一天,万物晴朗。
      陶然走在教学楼的走廊上,看着或熟悉或陌生的人望向她,她深深的低下了头。
      郑嘉嘉早早就在走廊上晃悠了,见到陶然,她赶忙把她的书包接过去,挽住陶然的手臂。
      “你们看什么看啊?”郑嘉嘉恶狠狠地指向周围的人,拨开一条通路来让陶然进了班。
      看着陶然木木地坐下,郑嘉嘉回头对那些看热闹的人说道:“再让我听到你们背后说别人坏话,别怪我动手啊!”
      “还看什么看啊,都散了!”郑嘉嘉一挥手,将教室后门紧紧关上了。
      陶然收拾着桌上的书本,眼眶还有些微红。她紧靠着的那扇窗子,恰好可以看到楼上阳台。陈年就站在那里,看着陶然的侧脸。
      “她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啊?”周铭裕托着头道。
      陈年低下了头,双手攥在一起。
      “你不去和她说点什么?”周铭裕问道。
      陈年上次偷偷用郑嘉嘉的手机给陶然打了电话,可她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立刻挂断了电话。
      陈年没有说话,转身进了班。
      陶然没注意到楼上,刚刚收拾好桌子,就看到周瑭站在窗外敲了敲玻璃。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你,还好吧?”他问道。
      陶然点点头。
      “哦,那个我正要去交检讨,要不我帮你一起交了吧。”他扬起自己手里的纸,对陶然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交吧。”她说着,回去拿了自己的检讨书。
      出门时周瑭还等在外面,陶然先迈了两步,周瑭也赶忙跟了上来。
      陈年站在自己教室窗边,看着下面走廊的这一幕,觉得今日的阳光有些发烫。
      年级主任收过检讨,审视了二人一眼,挥手让他们出去了。
      回去的路上陶然一言不发,走到班门口,立刻就拐了进去,没给周瑭说话的机会。
      他张了张嘴,说再见的手顿在了半空中,只好挠挠头,回了自己的班里。
      陶然回去后,郑嘉嘉早就等在她旁边了。看着陶然面无表情,她问道:“是不是年级主任说你了?”
      陶然摇摇头。
      “那,老刘说你了?”
      “你怎么这么盼望着有人说我啊?”陶然无奈地看向她。
      “这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我寻思找找原因嘛!”郑嘉嘉从抽屉里掏出一袋虾片,递给陶然。
      她撕开吃了两口,上课铃打了。
      陶然急忙将虾片塞进抽屉里,看着历史老师抱着教案站好,众人都起身鞠躬。
      她甩了甩头,也跟着翻开了卷子。
      上午放学,走廊闹哄哄地,陶然和郑嘉嘉在去往食堂的路上“偶遇”了周铭裕和陈年。
      “陶然!”陈年见到她的身影,上前两步喊她。
      陶然没有看他,抓紧郑嘉嘉的手走快了两步。
      陈年登时被晾在了原地。
      郑嘉嘉跟着惊了:“桃子,你牛啊!现在还敢晾着老陈了?”
      陶然脸色丧丧的,没有说什么。
      郑嘉嘉回头望了一眼,见周铭裕和陈年还站在原地,陈年的视线定格在陶然身上。
      “桃子,老陈看着也挺可怜的!”
      陶然看了郑嘉嘉一眼,顺着余光望了望身后。
      她看不清陈年的表情,可是她知道自己的心情。
      “快走吧,晚了煲仔饭又要排队了。”陶然说着,拉紧了郑嘉嘉的手。
      她们还是排起了队。
      食堂里人声鼎沸,大家都趁着这时机来说闲话,郑嘉嘉也不例外。
      此时她站在陶然前面,数着前面排队的人数。
      陶然将头靠在郑嘉嘉肩上发呆,可忽然间,就觉得自己身后的香气很熟悉。
      那是陈年最喜欢洗衣液的味道。陶然在闻到的那一瞬间,下意识回头望去。
      陈年的校服里穿了一件纯白色的T恤,拉链敞开着,裤腿被挽起一小节。
      “陶然,我明天就要去参加财经大赛了。”他开口,说得却是另一件事。
      陶然愣了一下,又低下自己的眼神:“哦。”
      郑嘉嘉看着她发呆,晃了晃她的手臂。
      而陶然则抬起头来,对郑嘉嘉道:“你先买吧,我不太饿,不想吃了。”
      她脱离了队伍,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郑嘉嘉在后面喊了两声,陶然也没有回头。
      她的手揣在校服口袋之中,里面有两个学业符微微发烫。
      她不自觉攥紧了自己的手,指尖的触感清晰地被手心感受到,陶然不知道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
      从那张照片里她看到的不是醋意,而是自卑。
      陈年,他能够在这段时间里明亮的像太阳,可以走到哪里都闪闪发光。可陶然并不能如此。她只能按部就班的学习、背书、考试,最后走上高考那座独木桥。
      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有着天壤之别,她努力靠近着他,却始终追不上他的脚步。
      那样耀眼的他,凭什么会喜欢这样平凡的自己?即使喜欢,又能够维持多久呢?
      陶然不甘心地擦掉自己的眼泪,走进了宿舍的门。
      舍友们还都没有回来。陶然率先撑开了自己的被褥,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床板。
      细细盯了一会儿,陶然发现床板上有一行小字。
      她坐起来看了看,那铅笔的字迹有些模糊了。
      可她还是辨认出了内容:
      要和谭学恺考上同一所大学!
      落款处写着一个名字:安瑜。
      这下陶然的表情换成了震惊。她细细看了那行字许久,不知怎么,突然有些想哭。
      不知道谭学恺在大学里有没有遇见安瑜?
      她想到自己的海大,还有陈年的脸。
      原来这么多人都在为了能和喜欢的人上同一个大学而努力。
      陶然脖子都酸了,才肯将视线落回来。
      郑嘉嘉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份煲仔饭,见到她后,立刻递给了陶然:“阿姨不让带饭回来吃。我为了给你偷渡,裹衣服里溜进来的,现在我衣服上都是煲仔饭的味道!”
      “嘉嘉你真好!”陶然坐起来,打开了煲仔饭的盖子。
      想起上次她躲在宿舍吃煲仔饭,还是自己生病,陈年给她送来的。
      陶然下意识看了看盖子,这次的煲仔饭上没有任何小纸条了。
      郑嘉嘉看出了陶然的心思,坐在她旁边道:“别看了,这次是我给你买的。”
      陶然不好意思的笑笑,吃了起来。
      “桃儿啊,你还生老陈的气呢?那照片我问明白了,老陈爸爸和贺楚楚爸爸是商业伙伴,最近有什么项目是俩人一起做的,所以才一块吃饭的。”
      “我知道。”
      在她停课的第一晚上,她就收到一条陌生号发来的消息。
      “你知道?那你还生气?”郑嘉嘉惊得坐正了看向她。
      “我没生气。”陶然的声音低了下来。
      “那你还不理人家?”
      “我那不是因为生气,是...”
      “是什么?”郑嘉嘉追问着,可午休铃响了,宿管阿姨在楼道催促着大家赶紧回宿舍睡觉。
      郑嘉嘉爬上梯子时,低头对陶然道:“我可听说老陈今天下午就要回家准备考试了,你要是想见他,可得抓紧了。”
      陶然躺下后,又看向床板上的那行字。
      “要和谭学恺考同一所大学。”
      要和陈年考同一个地方,这是陶然的心愿。
      她闭上眼睛,却始终没能睡着。
      下午的历史课后,是两节自习课。陶然将这周她落下的卷子做了做,对完答案后,抬眼看向楼上的窗。
      理科六班此时正在上物理课,陈年的视线在卷子和黑板之间游走,在他写完最后一行笔记时,下课铃声打响了。
      陈年把卷子塞进抽屉里,从椅背上拎起书包,搭在肩上。
      周铭裕从前面绕过来,揽着他的肩道:“老陈,苟富贵勿相忘啊!”
      陈年锤了他的胸口一拳:“等我的好消息吧!”
      周铭裕送他出了班门,看到陈年回头望了一眼,周铭裕对他招招手。
      陈年的视线却停留在楼梯口。
      等了半晌,他还是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只好顺着另一个离校门口近的楼梯走了下去。
      校园里尽是欢笑声,他走出教学楼,穿行在学校长廊上,看着小广场的桃花树枯黄了叶子,有些萧瑟之感。
      他低头踢了一脚小石子,又向后看了一眼,抿了抿嘴,走向了校门处。
      刷了学生卡,门卫立刻为他开了门。他迈出学校的那一刻,陈年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陈年!”
      他立刻回头,看到陶然站在门里,隔着大门冲着自己挥手。
      他小跑两步,站在门外,隔着一道铁门,陈年笑了起来:“你来了!”
      陶然急忙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靛青色的学业符,递给他道:“这是从五台山求的学业符,祝你考试顺利!”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显然是跑来的。
      陈年的眉眼笑着,接过了这枚学业符,在手中端详着看了看,又小心的收到自己的口袋里。
      “谢谢。”他看着陶然笑。
      陶然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一时间无话。
      陈年则率先打破了这寂静:“你,不生气了吧?”
      陶然摇摇头。
      “我和贺楚楚...”
      “我知道。”她打断了陈年的话。
      “你现在,就好好考试,别的不要去想了。我...我们都等你的好消息。”她对陈年粲然一笑。
      “嗯!”陈年点点头,随即又想起来了什么,问道,“你没有给自己也求一个吗?”他举起自己的学业符,问道。
      陶然从口袋里掏出那枚杏色的学业符,对他摇了摇:“当然有了!我求了两个。”
      两个,那就是她和自己。陈年听到这个数字,心里甜丝丝的。
      “你快走吧,回家养精蓄锐,明天考试加油!”
      陈年看看时间,离晚自习开始还有5分钟。他也嘱咐陶然道:“你也快回去吧,晚自习有人查,迟到了要通报批评的。”
      “嗯,”陶然点点头,转身往回走了两步,又看向他,“再见!”
      “后天见!”陈年扬手,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长廊处,才转头向公交站的方向走去。
      陶然跑到教学楼的门口时,铃声恰好打响。她一个箭步冲进去,没两步就被年级主任拎着衣领扔在了迟到大队里。
      “你们这些人啊,高三了,还天天迟到!你们到底考不考大学了?”
      陶然低着头,生怕年级主任认出她来,可是下一秒,还是有人把她认出来了。
      “桃子!桃子!”年级主任训着话,陶然就觉得身旁有人在喊自己。
      陶然偏过头去,看到郑嘉嘉的那张脸:“你怎么也在这儿?”
      郑嘉嘉亮了亮她藏在身后的两块鸡排:“我去买这个了!回来晚了。”
      “你吃这么多?”陶然惊讶道。
      “笨,”郑嘉嘉骂她,“你一下课就去追老陈了,我这是给你买的。”
      陶然心中一暖,而她余光里却感觉有道影子带着压迫感地站在了二人面前。
      “你们两个,罚站还说话!”
      年级主任一声吼,二人都把头低了下去。
      眼看着年级主任训完话去巡楼了,郑嘉嘉仔细观望了一阵,凑在陶然耳边道:“桃子,你帮我望风,我吃两口。”
      “啊?”陶然接过其中的一块来,藏在自己身后问道,“你在这儿吃?主任回来了呢?”
      “要不怎么叫你望风呢!”郑嘉嘉说着就打开了自己的鸡排袋子,顿时这片都是鸡排的香气,“你先望着风,等我吃完了我掩护你吃。”
      “好吧...”陶然站在她身前挡住了郑嘉嘉,听着她在后面大口吃着,陶然肚子也有些饿。
      忽然,她嘴里也被塞了一小块鸡排来:“饿了吧,先吃口垫垫。”
      陶然嚼了两口,还没等咽下去,就听走廊那头年级主任的吼叫声:“你们两个!吃什么呢!”
      陶然和郑嘉嘉的鸡排都被没收了。
      “早知道我就一起吃了,反正都会被发现。”一节课后,他们终于被放了回去,走在回教室的路上,陶然抱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哀嚎道。
      郑嘉嘉拍拍她的肩,安慰道:“小问题,我抽屉里还有一盒自热米饭。”
      第二节课间,陶然和郑嘉嘉并排站在门外,听着老刘的训话。
      “我说你们两个,就有这么饿?晚自习去买鸡排,夜自习又吃自热米饭。我从窗口经过,看里面冒着烟,还以为着火了呢!”
      陶然摸摸自己发间的水,刚刚老刘一杯水泼下来,郑嘉嘉躲得远远的,只有她登头被泼了一脸水。
      老刘的防火意识真的是很强了!
      陶然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
      今年的中秋来得很快,陈年回来没有两天,学校就放了中秋假期。
      陶然回了镇上的姥姥家,而在姥姥家的第一天,她就收到了陈年的消息:“来输液了。”
      配图是一张他扎着输液管的手背。
      “你在哪?”陶然赶忙问道。
      陈年发了一个定位,陶然点开来看,却发现离姥姥家只有两公里。
      “你怎么也在平安镇?”她发了一条消息问道。
      陈年回了个问号:“你也在?”
      陶然将她的位置发给了陈年。
      那边的陈年艰难的用右手放大了陶然的坐标。
      “我奶奶家就在平安镇,结果昨天晚上回来后就开始胃疼。这不,今天来打点滴了。”
      胃疼?陶然抓住了关键词,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冲外头大喊:“姥姥,咱家附近的药店在哪?”
      “然然,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姥姥的声音近了些,再一抬头,她已经跑进陶然的房间了。
      “我没事,我有个同学病了,我寻思买点药去看看他。”
      “哦哦。”姥姥说完药店的位置,陶然已经穿好鞋跑了出去。
      进药店逛了一圈,陶然也没想到要买点什么药。眼睛扫描着货架,她的视线定格在了第三行。
      陶然拿起那个盒子来,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走出药店后,她给陈年发消息:“你输液的地方叫什么名字?我给你买了药。”
      陈年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快速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你不要动,我来找你拿!”
      “医生,能不能帮你把针拔了?我现在有急事,得去一趟!”陈年对着远处喊道。
      不一会儿走过来一位戴着白口罩的女士,看了看他头顶的吊瓶道:“小朋友,你这还没有输完,不能拔针的。”
      陈年看了看和陶然的对话框,又看看那位医生。最后趁着她回头的功夫,自己把针拔了出来,拎起外套就跑了出去。
      “哎!你别跑啊,把液输完!”
      “我有事!一会儿回来输液。”陈年大喊着,已经跑出了门。
      穿好外套后,他打开了自己的车锁,一个迈步跨上去。
      骑到陶然的位置时,也不过才过了10分钟。陶然被他带起来的风吹起了鬓角,再一睁眼,陈年已经稳稳立在了自己面前。
      “你这么快就输完液了?”
      陈年笑笑:“对啊!你给我买的药呢?”
      陶然举起手中的袋子来,陈年看到里面是两大盒山楂丸。
      “这药,还治胃病?”
      陶然坚定地点点头。
      陈年笑笑,揉了揉自己的左手,看着陶然问道:“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陶然看看他的车后座,坐了上去。
      “直走,前面路口右转,哦不,左转!”
      陈年乖巧地转弯。
      “你常回来吗?”此时暮色有些微红,陈年的车速不快,穿行在石板路的巷子里,格外的闲适。
      石板的缝隙里开着车前草,灰黑色的小狗乖巧地蹲在门口。道路两侧有狭窄的水渠,流水里飘着几篇枯黄的落叶。
      “节假日的时候会回来住几天。”陶然抓着陈年的衣角,回道。
      前面的少年笑了笑,将车停在了陶然指定的巷口。
      “你回家好好休息,不要乱吃东西了哦!”陶然站在石阶上,背着手,浅笑嫣然地看着陈年。
      陈年沉溺在这个笑容里,重重的点头:“遵命!”
      “我看着你进去。”他对陶然说道。
      后者点点头,推开大门,扭头冲他招招手:“快回去休息!”
      说着,关上了门。
      陈年又拿起来那两盒山楂丸来,左看右看,笑出了声音。
      他并没有回家,而是老老实实地回到了医院。护士姐姐重新在他的右手上扎了一针,调整好吊瓶,斜了他一眼道:“办完你的急事了?”
      陈年不好意思地笑笑。
      护士瞥见了他手边的那袋山楂丸,更加疑惑了:“你急急地跑出去就为了买这个?医院里什么药没有啊?而且这也不治你的病啊?”
      陈年被这三连问整的更尴尬了。
      回到家后,陈年的山楂丸还没吃完。于是他在每日下午都有了一个固定的项目,午休醒来吃一颗山楂丸。
      这段时间,陈妈很是疑惑。她发现儿子忽然变得很能吃,可是又不知道原因。于是她只能将这归功于长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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