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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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玄降落时正好撞到猛鸮带队巡逻回来，如果不是敌我识别码有效，猛鸮一炮轰过去，沉玄只有返厂维修的份。
前线指挥官不需要亲自带队巡逻，但猛鸮不是个坐得住的人，马修到达之后被他提拔为辅佐官，代他处理一应事务，他自己到处撒欢，天天到亚瑟宿舍报道，和一线士兵们混在一起。
度荷一院的战线十分稳定，赫费莫族的空袭计划被精神力机甲打破之后再没有大动作，猛鸮没有收到进一步推进的命令，总疑心两边都在憋个大的。他有自己的信息渠道，知道第二枚歼星弹的事，亚瑟和马修来报到时盘问过他们一回，亚瑟当时脸色臭臭的，只让他自己当面去问百里铮。
这下百里铮撞到他面前，等回到机库，猛鸮跳出驾驶舱就揪着百里铮的衣领往角落带，对方在他开口之前发问：“乐恬来过么？”
猛鸮上下打量百里铮，咧嘴一笑：“吵架了？我就说谈恋爱有什么好的，兄弟们才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快回到我们爱的单身大家庭来……”
“乐恬没来过。”
百里铮救出衣领，又要扣上头盔返回驾驶舱，被猛鸮一把扣住手腕：“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又要去哪？亚瑟说现在的烂摊子都是你搞出来的事，兄弟们在前线卖命，你一句解释都不留么？你当我这里是菜市场还是旅馆，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你不是都清楚么，还要我解释什么？”百里铮把头盔往旁边的整备架上一放，发出清脆响声。他脱下军服外套扔在头盔旁，解开袖扣，捞起袖子露出精壮的小臂肌肉，压抑一路的情绪在此刻外泄，他捏响指节，递出邀约：“打么？”
纵然猛鸮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是个神经大条的痴线，也察觉到百里铮的不对劲，拧起两条浓眉。百里铮却当他默认，没给他回应的时间，一拳就砸了过来。猛鸮敏捷躲过，百里铮穷追不舍，连续几拳挥出，猛鸮的火气被这莫名其妙的几拳“噌”地点燃，不再一味回避，抄起整备架上的扳手往回一抡，扳手击中整备架，金属支架发出翁然悲鸣。
百里铮低身躲过攻击，顺势抬腿踹向猛鸮膝盖，猛鸮哪能不知道他的意图，不躲不闪，挨下这一踹之后俯身抱住百里铮的小腿用力回拽，趁百里铮重心不稳，随手抓起旁边一盒零件朝他劈头盖脸砸下去。
零件盒没锁，金属零件天女散花般，堪比破片地雷，百里铮不得不抬手护住头，另一只手撑地就势滚到整备架另一面，起身双手握住整备架，手臂青筋暴起，螺栓爆开，被固定在地上的整备架就这么被他掀起，呻吟着倒向猛鸮！
猛鸮从尘烟后滚出站起，与另一头的百里铮对视，两人都形容狼狈，大口喘息，面上怒气难掩。轰然声响终于引起了机库里其他人的注意，有机师大叫“我靠给我机甲刮掉漆了！”，也有机甲师骂骂咧咧过来收拾残局，发现是猛鸮，才从大声哔哔改为小声咒骂。
亚瑟一行人刚进机库就赶上这一热闹场面，亚瑟诧异地看了眼身后的程启，惹来程启一阵阴阳怪气，又转头看了看风暴中心的两人，才认出是猛鸮和百里铮，眉头更是高高挑起，低头给马修发消息。
霍一冉也挑了挑眉，百里铮近期的荒唐作为她有所耳闻，不过现场看到更为震撼，她不认为百里铮会是在公共场合和前队友大打出手的人，聪慧如她，自然品出了其中的不对劲，识趣地没有多言，只拍了拍亚瑟的肩：“这么看，我是不是还有机会追乐恬？”
“我劝你别蹚浑水，现在这一摊烂泥都是因为乐恬那位小祖宗，别在现在的百里铮面前提乐恬，特别是你。”念到寥寥几日队友情，亚瑟面无表情劝阻到。
马修秒回消息：拉住他们别真打起来，我马上到。
亚瑟：“……”
有没有可能，他们俩我随便哪个都打不过？亚瑟有点不确定马修到底是对他有种盲目崇拜，还是真的想要他死。
好在他身边还有两名勇士，他聪明的小脑瓜一转，咳嗽一声：“你们要不要也去试试身手？反正我是都打不过。”
“在这打？疯了？你有毛病？”程启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翻了个大白眼，朝自己的机甲走去。
霍一冉乐呵呵搭上他的肩膀：“还知道死道友不死贫道，你什么时候变聪明了？”
亚瑟瞬间炸毛：“什么意思！我一直很聪明！”
“对对，你聪明得不明显，”霍一冉指向战场，“一个是你顶头上司，一个是幕后黑手，你想好你要得罪哪个了吗？我建议你去和百里铮一起打猛鸮，这样会直接关禁闭，等出来之后猛鸮就忘记这茬了，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亚瑟撇撇嘴，推开霍一冉，紧了紧袖口，深吸一口气，走向仍在对峙的两人。
猛鸮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被其他人一打岔，战意瞬间消弭，做投降状：“不打了，没意思，我才不要做你的沙包。”
整备班班长冲过来就是一通本地粗口，猛鸮一边立正挨骂一边叫住百里铮：“等等，你不见见亚瑟么？对对，错了下次不敢了，嗯嗯……喏，那边过来了。”
猛鸮说完，百里铮脚步更快，三两步走回沉玄底下就要进驾驶舱，亚瑟在后头怒吼，声音响彻机库，连一直兵兵砰砰的维修声都不能掩盖：“百里铮你现在走了兄弟没得做了！”
百里铮不由得想笑，前不久他才被人用同样的句式威胁过，说起来他最近被威胁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
这点停顿让亚瑟得以追上他，真到百里铮面前，亚瑟又有些无言。他从来无条件信任百里铮，然而对方近期的做法切实地让他感受到了背叛，又抱有一丝侥幸，也许百里铮有自己的理由。
连马修都说是不是百里铮给他下蛊了，否则怎么没见他对自己这般死心塌地？
见亚瑟一副想问不敢问的样子，百里铮抿唇：“抱歉。”
无论如何，他的做法无异于亲手送自己的兄弟上前线，而且一旦条例实施，就算亚瑟和马修完成了成结标记，如果系统上不匹配，马修也会被强制送走洗去标记。
他这么自私且不择手段，被记恨也活该。
亚瑟愣了愣，明白过来，吞吞吐吐道：“不，也不能全怪你。为什么现在过来？乐恬呢？你不守着她么？”
“她不见了。”
“你确定是不见了而不是她自己走的么？”马修凉凉的声音从亚瑟背后传来，他的表情甚至称得上和蔼，说出来的话却没有一点温度。
他和百里铮没有那么多年兄弟情，被百里铮三番两次耍弄，还面临被迫离开自己爱人的风险，塔尼亚家族的小少爷从来不受气，有仇必报，哪怕是口头的。
“首都星时间，昨晚百里家主宅全员出动寻人，今早百里家研究所的人提着仪器进了主宅，据我这边的专家所说，他们带的能量检测仪器，”马修不等百里铮回话，淡淡地敲了敲终端，自顾自道，“秦家才被拔除，局势还未稳定，你不在盖亚坐镇却跑到这里，除了乐恬，我想不到别的理由。别告诉我，你又把她弄丢了。”
马修的话字字诛心，毫不留情，把百里铮好不容易用自我欺骗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击溃，百里铮的眼里失去光亮，肯定了马修的猜想。
他又把她弄丢了。
见他如此消沉，马修接下来的刻薄话反倒说不出口了，腮帮子鼓了鼓，最终放过了他：“所以呢，调查结果是什么，她真的是自己走的吗？”
“不知道。”
“不知道？”马修提高了音量，隐隐有怒气上升。
“研究所还在定位能量来源，我不认为有人能从百里家直接掳走她，”百里铮蹙眉，解释道，“她跟我约定三天之内解决事端，我凌晨2点回去她就不在了，她有理由离开，但她没去找乐晗路决，也没来找你们。”
说到这，百里铮和马修对视一眼，同时浮现了不可置信的表情，急得没能跟上节奏的亚瑟在一边催促：“你们心有灵犀能不能带上我！怎么回事！”
马修冷静分析，语速极快：“目前已知人类精神力排行，最强的是乐恬和百里铮，你们俩不分伯仲，在赫费莫族中，乐恬的精神力至少强过领袖个体，现有对赫费莫族的研究表明，领袖个体之上还有领主、四大骑士以及女王，领主和四大骑士在战场上出现次数很少，但没有表现出类似于传送的能力。”
百里铮接着说：“能量残留显示与跃迁的波动类似，如果真的是跃迁，要么是有人能突破盖亚防卫军和百里家的跃迁限制，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乐恬传送走，要么就是有人能够跨星系定位跃迁，但是不管哪个可能，现在的人类都做不到。”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两人异口同声道，“是赫费莫族女王干的。”
亚瑟彻底傻眼了，呆呆问：“那我们还去救乐恬吗？女王在哪我们都不知道，更何谈突破重重战线。”
马修给了他一个“还用问吗”的表情，百里铮拎起头盔，往机库外走：“你们宿舍在哪？我要睡会儿。”
虽然还没完全明白，但亚瑟赶紧跟了上去，叽叽歪歪朝百里铮数落霍一冉和程启的不是，被两个当事人当场抓住，绑去日常训练，马修和猛鸮打了声招呼，也离开机库。
作者有话说
第111章 打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