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甜文吧》一杯温白开

1、我和老板

　　我的老板就是个蛇精病。
　　6月20日第一万次感慨有言。
　　“所以你跟这样一个帅哥共事什么感觉？”
　　“呵呵。”那我大概只能冷笑了：“什么感觉？每天都想了上万遍揍他一拳的场景。”
　　“真的吗？”雷菲一脸不相信：“他看上去不是那种讨厌的人啊。”
　　我面无表情：“他就是。”
　　“真的吗？”雷菲把手中的一寸照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突然就捧住脸很花痴地笑，“可是还是好帅啊。这是我目前为止遇到过最帅的相亲对象了。”
　　那确实是事实。
　　我把那张照片拿过来。上面的人鼻梁高挺，眼睛带笑，薄唇上扬，一看就是很多情的长相。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
　　“会不会只是因为在公司，要树立威严什么的，才会那么狗啊？”雷菲平日听多了我的抱怨，还跟我同仇敌忾来着，现在嘴角带笑目光痴迷的样子，已经完完全全抛弃了我们两个好姐妹的立场，替他开脱道：“毕竟他多多少少也是个老板嘛，肯定要那什么一点。”
　　我又呵呵一笑。
　　“你说，我明天穿什么衣服去见他呀？”雷菲面色很苦恼，“衣服太多了，而且感觉都不合适。”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
　　杯子刚放下，就看见雷菲一双眼睛亮亮地盯着我看。
　　“你干嘛？”
　　她过来拉住我的手臂左右摇晃，“照言，你跟他朝夕相处那么久，肯定知道点什么对吧？你告诉我，他都喜欢什么样的？”
　　“不知道。”
　　雷菲不死心：“你再想想，仔细想想。”
　　“好好好。”我开始回想。
　　回想半天，什么都没想起来。
　　雷菲有些泄气，但接着就去试衣服。从小香风外套到A字裙，从鱼尾裙到高腰上衣，明艳的，甜美的，或者是御姐的风格都换了一遍。
　　但是也没满意。
　　我？我觉得每一套都很不错。雷菲人漂亮，又是千金小姐，良好的形体状态撑得起这里的每一套衣服。
　　但看着她那套紫色连衣裙，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也是相同的紫色裙子，大波浪长发，耳环一摇一晃的，带着不知名但很好闻的香水味。
　　那张温婉的脸越发清晰。
　　我想起来，那是去年秋天来的一个访客。当时因为没有提前预约，她又很着急的样子，前台还打电话上来问我怎么办，我把电话给了何柏，他接了电话还蹙了下眉，然后让我把人带上来。
　　漂亮美人很有礼貌地跟我说谢谢，安安静静地跟着我上电梯。
　　刚进办公室，她就两眼放光似的朝何柏那边扑过去，想一把抱住他，结果被他推开了。
　　想着接下来待着挺尴尬的，我走出去要关上门，就听何柏皱眉问我：“你出去做什么？”
　　“何总。”我眼神示意他现在的场面，不太合适有第三人在场。
　　我想这眼神够明显了吧，他也还是没看懂，只让我进来等着。
　　好吧，你不尴尬我怕什么。
　　我靠着墙角，露出很标准得体的笑容等着。实际上大脑早就放空了，连他们说了些什么都没听见。
　　美人走的时候，又是让我送。切。
　　回过神的时候，雷菲手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照言？”
　　“嗯？哦，我想起来件事。”我突然又有些口渴，唇干舌燥的，“穿得温柔一点，他可能比较喜欢那种风格。”
　　“真的吗？”雷菲眉毛快要飞起来，拉开她的衣柜找衣服。
　　我淡定地喝了口水。
　　明天是周末。晚上熬了夜刷手机，我困得不行，拉了窗帘正要睡觉，何柏来了电话，开头就说：“明天的行程发到我邮箱。”
　　我——我保持微笑：“何总，今天周六，明天周末。”
　　我不上班。
　　他顿了顿，然后就笑：“哦，我知道。”
　　你知道还打电话？
　　“我就是想提醒你。”
　　提醒什么？你说啊。
　　然后电话就挂断了。
　　我一肚子脏话想骂出来，想来想去，也没想起还有什么工作。
　　索性就不想了，我倒头就睡。
　　然后做了个奇怪的梦。梦里回到了刚刚进公司那段时间，我还是个初出茅庐，诚惶诚恐的职场新人。早会结束后，我把行程给何柏讲了一遍，他垂眸听着，突然打断：“刚才，上一条，再念一遍。”
　　我紧张兮兮地又念一遍。
　　何柏突然就笑，连带着那张好看的脸也生动起来。但我总觉得他笑得像只狐狸似的，不怀好意。
　　“这一条什么时候加的？”
　　“元总让我加上去。”
　　元总就是何柏他妈。
　　“谁是你老板？”他笑问我。
　　我小心翼翼地答：“公司？”反正公司是你家的，我这么说也没错。
　　何柏又笑。
　　我心里没底，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你们总裁都这么随便就笑的吗？难道不是得有一个管家深沉地说一句“少爷终于会笑了”的时候才会偶尔笑一笑吗？
　　“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你不想让我发工资。”他好像很苦恼的样子，“算了，留不住的也不能强求。那你就……”
　　我拿笔飞快地划去那一项，然后抢在他说完那就话之前又把行程对了一遍给他听，恭敬地呈到他面前。
　　“我只有一个老板。您看还有什么地方不对？”
　　他悠悠看我一眼。
　　我立马挺直腰板：“只有您是我的老板。”
　　何柏轻哼一声，好像这才满意了，挥手让我出去。
　　我关上门出来，松了口气。好险，差点得罪老板了。
　　不过这狗东西，虽然没有对我的职位进行调动，但着实喜欢为难我。丢给我一堆工作，看我加班，就刻意磨磨蹭蹭不回家，在我处理工作处理到游走在暴躁边缘的时候，安慰一样拍拍我的肩膀，忍着笑意说：“辛苦了。”
　　然后扬长而去。
　　在没有头绪，焦头烂额的时候，又端着咖啡从我身边悠悠地过，漫不经心地瞄一眼，像要笑出朵花来，“嗳，无敌是寂寞的。”
　　呸，狗东西。
　　我想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肯定是因为经常受那狗东西折磨。
　　梦里都不让人安生。
　　然后……然后我就被气醒了，之后再也没睡着。
　　奇怪，我睡眠一向很好的。现在又是做梦，又是醒来的，真真是造孽。
　　不知道雷菲明天的相亲怎么样，会不会顺利。何柏那个狗东西，不会耍她玩吧？虽然说雷菲似乎是他的理想型，但他那样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也许大概可能不会那么快陷入恋爱？其实就算陷入恋爱，也没什么影响，就是到时候我的处境岂不是很尴尬？
　　想来想去，我竟然觉得心里酸酸的。
　　可能是也想恋爱了。我当即决定，要尝试尝试恋爱是什么感觉。
　　对。
　　在我从要去哪里找恋爱想到找什么类型的时候，天早已经亮了。
　　我爬起来吃早餐，找了部电影放着。刚看到兴头上，何柏的电话进来。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你现在有空吗？可以帮我送点感冒药过来吗？”
　　老板突然这么客气，我不太习惯。
　　“可以吗？”何柏咳嗽起来，“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药也没有了。”
　　一个人，空荡荡的房子，生病咳嗽，脸色苍白，一朵小白花。
　　我眼前突然就出现他一个人可怜兮兮没有药吃，只能虚弱地躺在沙发上的样子，随便披了外套，下楼给他买药送过去。
　　到了他家后，情况比我想象得好一点。至少没有虚弱成起不来的样子。
　　他侧身让我进来，我给他倒热水，看着他吃药。
　　何柏捏着鼻子一口吞下胶囊，又喝了水，才哑着嗓子说了句谢谢。
　　我反而不自在起来。正想着找什么理由开溜，他又问我：“能陪我看一部电影吗？”
　　事实上我刚刚才看完了一部。
　　他看我不说话，又握拳咳嗽了几声，鼻头红红的，眼角也耷拉着，怪可怜的。
　　“不知道一会儿会不会发烧。”
　　发烧啊，要是身边没人可咋办。
　　我只好认输：“老板，你想看什么？”
　　他又咳嗽几声，鼻音有点重，“都行，你定吧。”
　　我随便选了一部。何柏坐起来，盖着毯子，精神好像好了一点。
　　“你看过吗？”
　　“啊？”我才发现自己盯着他走神了，“没有。”
　　何柏含笑看着屏幕，不再说话。那张侧脸对着我，倒叫我忍不住暗搓搓地瞥上那么几眼。
　　反正最后电影是看完了，何柏也没有发烧，脸色也红润了一点，我才从他那儿回去。等到家的时候，看见雷菲给我发来的表情包，才想起这两人今天不是要相亲来着吗。
　　真不是我在乎，但这八卦属实是有点诱人，引得我抓心挠肝，想知道到底是怎么样了。
　　我于是问她。雷菲一个电话直接打来，一接通就噼里啪啦地跟我说了一堆，最后总结道：“我看得出来，他就是对我没意思。”
　　她语气有点低落，我正想着什么词安慰安慰她，被她那边一个男声给打断了思路。
　　“你在哪儿呢？”
　　“我在餐厅吃饭啊。”
　　“不是，我是问你跟谁一起呢？”
　　然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雷菲那边好像走开了点，语气转为兴奋，“虽然早上那个是没戏了，但是我吃饭的时候遇到一个更符合我心意的，我现在跟他在一起。”
　　我两眼一黑：“你怎么随随便便就跟陌生人吃饭啊大小姐？安全，安全懂不懂？”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她敷衍着挂了电话。
　　虽然她这个人不怎么着调，但还是很懂保护自己的。应该没事了。
　　我仰面躺在床上，竟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后来的几天，何柏消停了不少，大概是因为生病了。但他又莫名的心情很不错，嘴角带笑，说话也没那么阴阳怪气惹人讨厌了。
　　组里有人悄悄讲：“大概是因为春天来了吧。”
　　我叹了口气，我的春天早不知道死哪去了。
　　我错了，我不应该说那种话。因为这春天来的，我有点招架不住。
　　事情要从一趟地铁说起。
　　那天我起迟了，上班时间有点赶，好不容易进了地铁，勉强赶上了最后一分钟的时间到达公司，结果中午吃饭时，一摸口袋，钱包没了。
　　饭钱尚能用移动支付，但包里的各种证件再补回来真的很麻烦啊喂。
　　我瞬间觉得有点愁人。
　　临下班的时候，邻座的尤姐从外面进来，跟我说外面有人找我。
　　“年轻，脸也不错。”她特意咬重了后面的两个字，“男的。”
　　下楼的过程中，我愣是没想起来认识的人里面，有谁符合那个描述的。
　　等我走近了才看见一个穿着白色短袖，青春洋溢的男生站在那儿，手里拿着我的钱包。他抬起脸来看见我，就笑起来，一双狗狗眼弯着，着实朝气蓬勃。
　　我连忙跟他说谢谢。
　　他挠挠头：“我叫徐朝。”
　　我顺着他的话又道谢：“徐先生，谢谢。”
　　“没事。”他说：“早上你走得太着急了，我还没叫住你，你就不见了。”
　　“啊，这样啊。”我也感觉站在这儿有些尴尬，试探道：“不如，我请你吃顿饭吧？”
　　徐朝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好啊。”
　　或许是感到这样说有点不妥，他有些尴尬地找补，“我的意思是，很高兴跟姐姐一起吃饭。”
　　姐姐？我问他：“你还没毕业？”
　　“嗯。”他补充，“不过快了。”
　　原来还是大学生。我点点头，“那你在附近找个地方等我下班，行吗？”
　　“好。”他看着我，点头。
　　救命，好乖。
　　我拿着钱包上楼，正好遇见何柏下来。
　　“何总。”
　　“嗯。”他从我旁边过，突然回头问：“今晚有空吗？”
　　干什么？我有点警惕地看着他。毕竟之前回答有空之后，他就会很温柔地对我笑，“那就陪我加个班。”
　　不过今天确实有事。
　　“没有。”
　　“哦。”他点点头，片刻又转过来，语气很不善地问，“有约？”
　　我微笑点头：“对。”
　　“约会啊？”
　　“是的呢。”
　　“是的？”他颇有些阴阳怪气，“也难怪了，满脸笑得灿烂的样子，跟之前严肃板正的样子差了几里远，不知道的以为工作把你怎么了呢。”
　　“那倒没有，工作还是很快乐的。”
　　这是真话。
　　“那就是看见我不快乐了？”
　　“怎么会？您丰神俊朗，才华横溢……”
　　他哼了一声，并不买账。
　　行吧，不跟你计较。
　　“您举世无双，秀色可餐……”
　　“打住。”他语气突然奇怪起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是你喜欢听夸吗。
　　“明天早上的会议资料，提前准备好。会议开始前，先跟我对一遍。”
　　我严肃起来，“好的。”
　　“嗯，就这样。”何柏顿了顿，“上次的项目，你跟进得很好，额外发了奖金到你卡上。”
　　这回是真开心，“好的。”
　　该说不说，他这个人还是个赏罚分明的好老板。
　　下了班，我按约定去找徐朝，跟他一起吃饭。
　　氛围很和谐，就是如果他不要再用那种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我就好了，令我实在是有点不自在。
　　“不吃吗？”
　　“哦，哦，吃。”他结巴起来，埋着头夹菜。
　　“那个……”
　　“什么？”他突然脸涨得通红，手扇着风，辣的说不出话。我把水递到他手上，他仰着头猛灌了好几口，缓解下来，才想起我在对面，一下子没声了。
　　“我是想说，那个有点辣。”
　　“哦。”他有些不好意思。
　　“是你点的，我还以为你喜欢吃辣。”
　　“啊，我点的吗？”
　　我点头，“你没看见括号里的提示？”
　　他眼神闪烁起来，“可，可能是吧。”
　　吃完我们俩并肩出去，他还有点恋恋不舍地问我，“姐姐，下次我还能约你出来吃饭吗？”
　　“得看情况。”
　　“哦。”他有点小失落，“那好吧。”
　　太像了，太像那种没有吃到好吃的可怜小狗了。
　　“那你什么时候不忙？周末可以吗？”
　　“我也不知道。”
　　“那，那我回去了？”
　　“好，再见。”
　　他巴巴地看着我，走几步就回头。
　　我没忍住笑，“下次约。”
　　他无形的耳朵一下子竖起来，声音欢快，“好。”
　　想靠近的心太明显啦。我回想了一遍，觉得确实对他没什么心动的感觉，打算下次见面就说清楚，免得耽误他时间。
　　第二天上班，不知道哪个那么多嘴把我约会的事抖出去了，大家免不了调侃我一番。我呵呵笑，糊弄过去，抱着文件进去给何柏签字。
　　他仔细看了一遍，才在结尾签上自己的大名。
　　我整理好准备出去，他叫住我，面色很严肃，“你以后是不是不能加班了？”
　　啥？什么叫以后不能加班了？
　　我疑惑地看着他。
　　“不是约会吗？”他支着下巴，“进展怎么样？”
　　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我继续盯着他看。
　　何柏正了正身子，“我也不是那种刻意压榨员工加班导致员工没有私生活的老板，我还是很讲人情的……”
　　哦。
　　“不过，鉴于公司最近项目有点多，人手不太够，还是要多多劳烦一下……”他笑眯眯地看过来，“公司需要你，你也不会放弃公司的对吧？”
　　“不会。”
　　“那就好。”他心情好了一点，“去忙吧。”
　　我正要走，他又说：“我是不是得提前恭贺你开桃花？”
　　这人好奇怪。
　　“不用。”我带上门，“开不了多久。”
　　尤姐见我回到座位上，很是好奇地凑过来问我，“你跟那男大学生怎么样了？昨天的泰国菜吃得好吗？”
　　我惊讶了：“你怎么知道我吃的是泰国菜？”
　　她朝我挤眉弄眼，“何总说的。”
　　他又到底为什么知道啊？
　　据某知情人尤女士回忆，今天早上在我尚未来之前，何柏拿着一叠资料过来，晃到她附近，跟她交代事宜。末了，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泰国菜好吃吗？”
　　尤女士非常疑惑：“啊？”
　　“我昨天看见她跟一个男的吃泰国菜，不知道味道怎么样。”看尤女士一脸八卦的表情，何柏捂了捂嘴，很抱歉地样子，“不小心说漏嘴了。”
　　呸，他哪是说漏嘴了。他是故意的。
　　我腹诽着，看见对面工位上的小聂师妹一脸复杂地从茶水间出来。
　　“怎么了？”
　　“聊八卦被老板听见了。”她哭笑不得，“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站在那儿的，一回头对上他那张脸，差点没吓死。他还笑得很开心，轻声细语地让我出去工作。”
　　“那你还这副表情？”
　　“他温和起来好可怕呜呜呜。”小聂师妹更伤心了，“总感觉不怀好意。”
　　我好奇道：“聊什么八卦啊？”
　　“这个嘛……”她看左看右就是不看我。
　　我一下掰住她的肩膀，“老实说，是不是我的？”
　　她很快求饶，“我错了。”
　　我忽觉抓住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你都说什么了？”
　　“就是，就是说你没和那谁在一起，因为，因为你都没那种恋爱的氛围。”
　　“你懂那种氛围？”尤姐插了一嘴。
　　“当然。”
　　小聂师妹跟我认识比较久，确实见证过我谈恋爱。
　　“我进去送点东西。”
　　话题转得有点生硬，两人哎哎几声。我不理会，拿了资料敲门进去。
　　“何总，这里还有一份文件要处理。”
　　他没抬头，只“嗯”了一声道，“拿过来。”
　　我递上去，等他签完了收起来。
　　见我一直不走，何柏终于抬头，“还有事？”
　　“何总，法国菜好吃吗？”
　　“还行。”
　　“这样啊。”
　　“怎么了？”他眯着眼，“又要去约会？”
　　我郑重地点头。
　　他被我的反应弄得一愣。
　　我继续刺激他，“不知道他有没有空啊？嗯……他好像比较喜欢吃辣……”
　　何柏表情莫名，“你在念些什么？”
　　“我在想，找个什么理由约他出来吃饭，顺便约会啊。”
　　他像被气笑了，“那你在我这念什么？想气死我？”
　　“老板，你好奇怪，好像听到我约会就不高兴。”
　　他不理我。
　　“何柏。”我正儿八经叫他名字，“我想跟你约会。你今晚有空吗？”
　　他手中的笔停下来。办公室里静默了一会儿。
　　我想着是不是太突然了，正想找点什么话出去，他就似笑非笑地盯着我看，“认真的？”
　　这话还能有假。
　　“认真的。”
　　他站起身来，过来在我手心挠了一下，嘴唇贴在我耳边，带着愉悦的笑意，“好。”
　　我脸上一热，他太会了。
　　我们像两只刺猬，总要试探来试探去，非要全部弄清楚彼此的心意，才终于张开怀抱，等待对方落进来。
　　虽然在一起了，但何柏对徐朝和我吃饭的事还是不太高兴。我带着他去见徐朝，郑重地向徐朝介绍何柏。一个失魂落魄，可怜巴巴地看着我，像只受伤的小动物；一个得意洋洋，眉梢笑意显露，像大获全胜似的。
　　何柏搂着我的腰，笑着跟他握手，又招待他落座。
　　走的时候，还故意说要给他介绍女朋友。徐朝一愣，继而愤愤走了。
　　我猜他少不了要骂何柏一顿。
　　后来再听到徐朝消息的时候，据说他已经脱单了。女朋友是在他失恋的那个晚上遇见的，一来二去，成功在一起。
　　我颇感欣慰。
　　不过我最近有了新的苦恼，我一直觉得我和何柏是非常低调的，毕竟连尤姐都没看出来我们之间那点猫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元总却知道了，还约我出去谈谈。
　　救命啊，不会是那什么一千万支票外加离开我儿子的戏码吧？
　　但是我是肯定不会屈服的。呵，说真的，我还差钱么？我自己有哇。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哦不，应该是想反了。
　　在元总一脸理所当然地让我给她十万的时候，我惊呆了。
　　什么玩意？他他真的是你亲生儿子吗？
　　她伸着手，很有贵妇风范，“我儿子，养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养出个这么好看的给你当男朋友，难道不是我的功劳吗？怎么，你不舍得？”
　　你当十万也很好挣吗？
　　我正要掏出钱包，何柏就赶来了。
　　元总立马换了一副表情，还告我状，“儿子，她果然不爱你，她都不愿为你花钱赎身。”
　　我看见他嘴角一抽。
　　“可怜我如花似玉的儿子……一个女人，连为自己男人花钱都做不到，她，还爱你吗？”
　　“怪不得和一个男生一起吃饭，可能是要抛弃我儿子了吧。”
　　何柏微笑着瞥我一眼，杀气腾腾。
　　“给给给，我给。”
　　我欲哭无泪。
　　元总擦去不存在的泪水，转手把一个红包丢给我，潇洒走了。我摸了一把，非常非常薄。取出来才发现是张支票，一百万的支票。
　　天啦噜。
　　何柏微笑，手按着支票，“所以现在，该我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