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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两个疯子 ...

  •   白焰从房门里窜出来,张牙舞爪直奔她而来,一个熊抱,差点把她撞门上。

      方糖无语至极:“变态才做这样的事。”每天一惊一乍无孔不入,导致她在任何白焰会出没的地方都心有余悸。

      “哦,我就是小变态啊,你说的。”白焰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在她脸上偷了个吻。

      方糖已然见怪不怪,也许是被白焰缠的时间太久了,甩都甩不掉,也就对他格外宽容,拿出钥匙开门,公寓很长时间没住十分冷清,没什么烟火气,在冬天感觉格外冷冽。

      这套公寓还是和白焰谈恋爱的时候买的,本来是图见面方便,这边离方圆集团不远,上下班也方便,后来发现基本没什么用,能和白焰分居的时候可太少了。

      “没打扫啊。”白焰扫视一圈,拉着她就往外走:“去我那里。”

      “不用。”方糖一脚把他踹出去,反手摔上门。

      白焰踉跄了两步,扶住墙揉了揉屁股,沾沾自满的勾了勾唇角,靠着墙百无聊赖的等她。

      没几分钟,方糖烦躁又幽怨的走出来,抬手就要抽他,被他趁机扯入怀里:“别这么暴力嘛。”

      除了抽他就是让他滚,他这待遇属实前任里最差的了。

      “我被子呢。”方糖掐住他的腰腹,捏起一块肉,用力旋拧。

      白焰疼的龇牙咧嘴,握住她的手腕,扣在她身后:“在我这边。”

      原本他在新原城等她,但定位显示她离开西城国际后,往公寓这边走,新原城离这边近,他便先一步赶来,把她的被子全抱走了。

      “房子太久不住人很冷的,我可舍不得冻着你。”

      方糖翻了个白眼,虽然很烦他,但他说的话倒是能听。

      “你是铁了心要纠缠我是吧?”这一年多,她男朋友换的勤,他雷打不动的撬墙角,甩都甩不掉,她是真的烦他,也是真的赶不走他,更怕这个偏执狂做出什么极端的行为,危害社会。

      白焰嬉笑:“是复合。”他要名分,也要她。

      “想要钱?”

      白焰:“钱不钱的无所谓,就是想吃姐姐这口软饭。”跟她一起要饭也未尝不可,只要是和她在一起。

      “怎么样,林城滚了没?你没这么蠢吧。”他都能看出林城居心不良,方糖不应该看不出。

      “我们好着呢。”方糖微微笑着,主动环住他的腰身,冰凉的手摸索着探进他的衣服里:“你不会介意吧?”

      白焰冷的皱眉,按住她的手腕,笑起来既冷然又不怀好意“我当然介意,所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什么礼物?”

      白焰抬手推开房门,室内的暖色灯光散落到不算明亮的走廊,方糖瞥了他一眼,半信半疑的走进去,玄关到客厅的距离太短,没走两步她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齐言。

      那一刻,心口有一块地方开始隐隐作痛,愈加强烈,一直紧绷的弦断了,封存感情的阀门自行开启,不受控制的放出她试图遗忘的过往。

      除却车站那潦草一眼,这是他们三年来第一次见面,咫尺距离,相顾无言。

      齐言穿着休闲,黑色保暖衣上除了牌子logo什么都没有,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系,连同他搭放在沙发扶手上的羽绒服,没有一丝亮色,单调又压抑的感觉扑面而来。

      方糖脸色阴沉,目光凌锐的扫刮白焰,想刀了他的心都有。

      白焰脸上的笑容隐隐退散,只噙着一丝冷淡的浅弯,他就是故意的,故意安排她和最不想见的人见面,没办法,谁让她久久不和林城撇干净,他就是要逼她面对现实,认清林城是个幌子。

      齐言等候多时,起身与她搭话:“不认识我了吗?方糖。”

      方糖冷哼了一声,不予理会转身离开,白焰挡了她一下,还没说点什么就被方糖一拳捣开,想说的话全都在她凌锐的眼神里了。

      白焰快步走向衣架拿起羽绒服就去追,不忘对齐言说:“你可以走了。”

      齐言已经追出去了。

      白焰紧跟其后,高低不能让齐言先追到方糖。

      方糖走进电梯,电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一只手伸了进来,齐言走进来,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直到白焰闯入,挡在了他们之间。

      齐言不冷不热的说:“久别重逢,不至于这么惊慌失措吧。”

      白焰化身嘴替:“你哪只眼看出她惊慌失措来了?”
      分明就是准备刀他,今晚他可有的受了。

      齐言冷声道:“至少我看出,今天不是方糖主动要求见我。”

      他一直在等方糖能主动联系他,但是从昨天到现在,她就像不知道他回来了一样,什么动作都没有,他居心叵测的回国,她一点都不在意。

      若不是白焰诓骗他说方糖约他见面,他也不会跟着来这里。

      能以这种方式重逢,他也是愉悦的,只是多了碍手碍脚的人。

      白焰笑得坦然,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当然不是她。我叫你来,是为了让她心里不舒服的。”

      齐言愣了两秒,确定这话是从白焰嘴里说出来的,嗤笑了一声:“你也真够贱的。”

      方糖站在一侧,心里的确不舒服,不舒服到想捅死他们俩,这样她就舒服了。

      白焰不以为意,看向方糖:“你可以问问他,林城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让你赶紧和林城断干净。”

      他的耐心已经用光了,精力还要放在应付齐言身上,没那么多时间收拾林城,最好的方法就是让齐言主动交代了,省得方糖继续执迷不悟。

      也不知林城用了什么手段,方糖现在还没和他分干净,想到这里,想到几个小时前在方圆集团林城那副德行,他心情就不爽。

      电梯下到地下车库,方糖径自走出去,将两人甩在身后,找到车后,启动车子扬长而去,白焰和齐言各自开着车追赶。

      然而两人低估了方糖想甩开他们的决心,压根儿没想和他们坐下来叙旧畅谈,到第三个岔路口的时候,方糖已经没了踪影。

      白焰有定位,自然知道方糖去了哪里,没有急着去找,是不想齐言顺藤摸瓜。

      齐言暂时已经利用完了,接下来是他和方糖的私人时间。

      一辆银灰色奔驰和一辆红色沃尔沃一前一后停在路边,路灯下白焰和齐言干耗着,谁都不肯先离开。

      齐言戳穿道:“你有她的位置吧。”依他对白焰的了解,这个小变态肯定留有后手,他今天必须和方糖好好“叙叙旧”。

      他等这一天,等了三年了,他们之间不能就这样结束。

      白焰微微挑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齐言讽刺道:“你就是个替身,不用我多提醒你吧,贱种。”

      他知道贱种这两个字,最容易激怒白焰,等着他发疯,却只等来他张扬的笑声。

      “齐言,你好歹也算是我的长辈,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白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确是贱种,这么多年都坦然接受了。

      他母亲是齐家的私生女,一直不被接受,而他自生下来就没有父亲,长大一点,经常被同龄的小朋友骂野种,成年后倒是找到亲爹了,可他依旧是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齐言是齐航明媒正娶的妻子生的儿子,是齐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从血缘上讲,该唤他母亲一声姐姐,但血缘哪有名分高贵,他母亲到死都没被齐航接回家,而他这个白捡来的小舅舅更是讨厌他到极致。

      不过他从不在乎这些虚的,全世界都可以讨厌他辱骂他,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只在乎一个人。

      最后终是齐言先一步离开,原因是被方糖赶出家门的林城给他打了电话,宣布任务失败的同时约他在酒店见面。

      白焰在手机上查看方糖的位置,发现她去了酒吧,酒吧可不是个好地方,他一脚油门飞驰而去,生怕晚了一步,方糖又给他加个情敌。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方糖坐在吧台上,越喝越清醒,调酒师已经调了三杯长岛冰茶,见她情绪不佳,没敢再调第四杯。

      “方糖,你喝太多了。”调酒师乐烟劝说道。

      方糖经常光顾,她们也很熟了,很少见她不由分说的灌自己酒,而且火气还挺大,气压低的连搭讪的人都很有眼力见的不来打扰。

      方糖喝完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低声道:“威士忌酸。”

      乐烟只给她倒了杯酸奶:“喝这个吧,缓缓。”

      “威士忌酸。”方糖执着不已,淡定的从吧台上退下,快步走向洗手间的方向。

      乐烟看着她故作坚强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按照她的要求调了杯威士忌酸。

      白焰抵达酒吧后,坐在吧台等她,乐烟是认识他的,但也知道他已是过去式。

      “你来接方糖?”

      “嗯。”白焰拿起方糖放在吧台上的手机:“她人呢?”

      乐烟:“洗手间,大概是吐了。”

      白焰朝洗手间的方向去,刚走到门口便迎面撞上脚步有些漂浮的方糖,方糖清醒了几分,嫌弃的推开他。

      回到吧台,方糖拿起那杯威士忌酸,喝的不紧不慢,眼神虽没有刚来时清明,但还算清醒,她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让人看不出情绪的变化。

      连喝酒上头都不会出现什么怪异的举动,只会越喝越沉默,沉默到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灵魂出窍了。

      白焰解决掉方糖舍弃的酸奶,拿起她的大衣外套,抢过她手里的酒杯,拉着她离开酒吧。

      酒吧门关,挡住了大半噪音,白焰给她披上衣服,迎上方糖犀利的眼神。

      方糖猛然攥住他的衣领,拽着他跌跌撞撞走进暗巷,扔在墙上,掐住他的脖子,用力收紧。

      “咳咳!哈哈哈。”白焰咳嗽了两声,得意的笑了起来,轻轻捏住她纤细的手腕:“因为齐言,恼羞成怒了?”

      方糖面色冷沉,暗巷里光线很暗,他看不太清她的五官,只是北风吹动了她微卷的长发,带起了一阵玫瑰花香,他就恨不得死在她手里。

      他自知不是什么正常人,甚至期待方糖亲手解决他这个社会隐患,这样他就无需跟别人争抢了。

      “我和齐言的事你也敢插手!!”方糖抓住他的头发,往墙壁上撞击,松手后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咳咳咳!”白焰捂着肚子,顺着墙壁滑落,跪立在地上,微弓着背,差点把刚喝下去的酸奶吐上来。

      缓了缓身体上的痛感,他倔强又得意的抬起头,仰头看着面前的方糖,语气十分嚣张:“我怎么不敢?”

      他从地上爬起来,方糖一连甩了他三个耳光,打得他嘴角都出血了,口腔里尽是血腥味,左脸已经肿了,他也只是云淡风轻的擦了擦嘴角的血。

      月光清冷,淡泊的光洒落在暗巷尽头,总也照不透黑沉的夜色。

      白焰俯视着眼前的方糖,语调温和:“消气了吗?”

      方糖忍无可忍:“白焰!我警告你——”

      “你警告我什么!”话没说完,被白焰截断,冷冽的风吹过,拂过方糖的脖颈以及已经发麻的手心。

      “警告我不要管你的事?还是不要管你的男人!我偏要管!我早就跟你说过,我会把妄想抢走你的所有人都清理干净!他们也配跟我抢?!方糖,是你在逼我,从叶铭到林城,我已经忍得够久了!你以为你一句不喜欢玩腻了就能甩开我?你做梦!”

      “你会后悔的,招惹我对你没好处。”方糖后退了两步,靠着墙壁,双手放进大衣口袋,眼神冷淡的瞧着隐隐约约的他,她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从骨子里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她在给他机会远离她。

      但他跟林城一样,不识抬举。

      白焰不以为然,语气十分执拗:“我不会后悔的。”他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嘴。

      一丝血腥气在方糖嘴里蔓延开,唇上的温热很快消失,白焰凑到她耳边,暖热的鼻息喷洒在耳廓,她听见他说:“这辈子都不会有后悔的那天。”

      他还说,方糖,我们都是疯子,疯子就该和疯子在一起。

      至少,她现在是认同他这句话的,不然也不会跟他回到小公寓,然后滚到床上去。

      公寓房间狭窄昏暗,白焰后背抵到灯开关,点亮了温馨,方糖踢掉鞋子,踩在他的脚背上,手指缠上他的衣扣,贴近他的肌肤。

      白焰是她所有前任里最为厌烦的一个,她很烦他,烦他纠缠不休,烦他自以为是,烦他总能有办法撕开她的面具直击她的内心,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伪善又极具报复的一面。

      他明知道,对齐言她是另有打算的,本就不急着见面,他非要把齐言搞来刺激她,打乱她的计划,让她生气,让她恨不得弄死他。

      可偏偏现在她又需要他,他意图不轨的接近她,却也是最赤诚坦然的一个,他毫不掩饰他的目的、欲.望、心机,以及对她势在必得的信念。

      他坏的一清二楚,狂的明明白白,在她这里嚣张的无法无天,肆无忌惮的挑战她的底线。

      她好像有点贪恋这样的白焰,以至于对他越发宽容大度。

      也许同类是会惺惺相惜的,如今酒劲上头是最好的借口。

      落地的衣服由厚重变得轻薄,呼吸声弥漫了整个房间,添了丝丝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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