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后躺平吃瓜日常》长翘

3、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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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热闻】：

　　1. 王婕妤晨起呕吐，太医请脉后神色微妙，宫中上下封口（热度：★★★★☆）

　　2. 陈昭仪的绿鹦鹉今晨对赵美人喊完“蠢货”后，扑腾着翅膀又学了句“参见皇后娘娘”，陈昭仪正满宫找谁教的（热度：★★★★）

　　3. 御花园西南角那株百年老梅，昨夜不知被哪个胆大包天的折走最粗壮的一枝（热度：★★★）

　　【全城热闻】：

　　1. 永昌伯府三公子为赎回玉佩，当街作诗十首，醉仙楼头牌清歌姑娘隔帘点评：“庸才”（热度：★★★★）

　　2. 礼部侍郎家老夫人七十大寿，席间素斋被曝出自宫中御厨私授，引议论（热度★★★☆）

　　3. 城西绸缎庄李掌柜家嫡女与账房先生私奔未遂，被锁闺中绝食抗议（热度：★★★★）

　　又是美好的一天。

　　闻皎依旧边吃早餐边吃瓜。

　　王婕妤是谁来着？她没什么印象。

　　永昌伯府三公子那事居然还有后续，这位清歌姑娘有点意思。

　　至于私奔未遂……唉，古今中外的爱情故事总是相似的悲剧多。

　　正感叹着，飞岫来报，棠梨宫派人来了。

　　来的是棠梨宫的掌事太监丛福，四十来岁，面白无须，说话时眼皮半垂着，姿态恭敬，语气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优越：“平妃娘娘说了，皇后娘娘要学习宫务，特让奴才送来近五年年关用度的档册，请皇后娘娘先熟悉熟悉。娘娘还说，若皇后娘娘有何不解，随时可召奴才来回话。”

　　闻皎看着惊禾指挥两个小太监抬进来的那只沉甸甸的红木箱子，箱子打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快有半人高的账册簿子，纸张边缘都泛着陈旧的黄。

　　她沉默了一瞬。

　　“好家伙，这是想用文海战术淹死我？五年账册？我看是让我知难而退吧！”

　　“有劳丛公公。”闻皎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温和笑容，“平妃真是周到。本宫定会仔细翻阅学习。”

　　丛福眼皮抬了抬，似乎想从皇后脸上找出一丝勉强或恼怒，却只看到一片沉静的谦和。他心中诧异，面上更恭谨几分：“奴才不敢当。另外，这几本册子，是今年年关各项事务的章程总录，以及尚宫局、内务监几位要紧管事的名录、职司简介。”

　　他又从袖中拿出几本册子。

　　闻皎让惊禾接了，“平妃费心了。还请丛公公转告，本宫会仔细看的。”

　　丛福道了几声“不敢”，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退了。

　　送走丛福，闻皎绕着那箱账册走了两圈，伸手抽了最上面一本。翻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记录着某年某月某日，采购某种祭品若干，银钱几何，经手人谁谁谁。

　　她看了三行就觉得眼花。

　　惊禾也翻开手中小册子，低声道：“娘娘，这章程写得倒是详尽，各司职掌、流程时限都列明了。名录也齐整。”

　　“惊禾，”闻皎合上账册，“把这些先收进偏殿书房吧，按年份放好。”

　　“娘娘真要看？”惊禾有些迟疑。这明显是平妃的下马威。

　　“看啊，为什么不看？”闻皎重新窝回榻上，抱紧汤婆子，“不过不是现在。等我哪天……特别无聊的时候再说。”

　　她心里补了一句：或者等需要用它们当砖头砸人的时候。

　　接下来的几日，棠梨宫那边每日都有管事将需要皇后过目或签押的单子、帖子送到凤仪宫，内容无非是些祭品清单、宴席菜单、赏赐份例之类，都是照旧例拟好的，闻皎只需要看一遍，盖个印便可。

　　事情琐碎，量却不小。常常是闻皎刚看完一摞菜单，下一摞赏赐清单又送来了。就算有惊禾等人帮忙，也忙得团团转。

　　亏得闻皎还处于“新上任皇后”新鲜期内，竟也忍得住。

　　这日用完晚膳，闻皎正对着一份长达三页的“除夕宴果品点心单子”昏昏欲睡，外面通传陛下到了。

　　瞿珩进来时，就看到他的小皇后正趴在案几上，下巴垫在一叠册子上，手里捏着笔，眼神发直。案几两旁堆着半尺高的文书，看着就让人头疼。

　　“臣妾给陛下请安。”闻皎忙起身，险些带倒了一旁的点心碟子。

　　“免礼。”瞿珩在主位坐下，看了眼那堆册子，“在看什么？”

　　“回陛下，是除夕宴的果品单子。”闻皎老实回答，“有闽南蜜橘、苏北冻梨、岭南甘蔗、胶东脆枣……共四十八样。”

　　瞿珩挑眉：“这些需要皇后亲自核对品类？”

　　“平妃说，年关诸事虽依旧例，但最终都需中宫过目定夺，方合规矩。”闻皎语气平静。其实是拿琐事磨她，这单子御膳房早就定好了，她还能看出什么花儿来？

　　瞿珩目光扫过少女眼下淡淡的青色，再看那堆显然被反复翻阅的文书，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皇后这几日，都在看这些？”他问。

　　“是。还有祭品单、赏赐单、宫灯布置图、乐舞编排名录……”闻皎报菜名似的数了一串，最后补充，“平妃安排得周全，臣妾学着看，倒也长见识。”

　　才怪，她纯粹是图新鲜，皇帝要是再来晚两分钟，她已经躺床上了。

　　瞿珩狐疑，皇后有这么勤快？

　　他端起茶碗，状似随意道：“这些庶务自有章程可循，皇后不必事事躬亲。若有拿不准的，可召相关管事来问……”

　　他话还没说完，闻皎眼睛一亮：“真的吗？”

　　她从善如流：“有皇上金口玉言，臣妾总算是放心了。其实臣妾也觉得，无需凡事躬亲，像这些琐事，完全可以交由内务监的管事筛选一遍。”

　　她现在可是领导哎！什么都让领导干了，还要下属干嘛。

　　瞿珩：“……”他的皇后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

　　“对了，皇上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瞿珩：“没事朕不能来看看你？”

　　为了平衡后宫局势和太后唠叨，他有几日不曾来凤仪宫了。可也不知是不是皇后表现的模样和她内心的声音相差太大，这几日他会想到她。

　　瞿珩的目光落到她身上，少女依旧乖顺，如雾般的眼睛闪着细碎的光芒。她穿的衣裳很家常，显然没备着他会来，但依旧不掩绝色。

　　闻皎不想猜男人的心思，直接打开探测器。

　　“都说闻家易出美人，传闻珍孝太后便是绝色，皇后亦是，所谓‘天然去雕饰’大约就是如此了。”

　　与此同时，瞿珩耳边数日不曾降临的“天音”再度出现。

　　“我就说这小子馋我身子了！”

　　瞿珩：“……”

　　方才觉得皇后的直白很率真，此时瞿珩却有些恼了。他瞪着闻皎，往后一靠。

　　闻皎莫名，只让飞岫换茶。

　　瞿珩的目光仍落在她身上，因方才的困倦，她的眼角还带着一点薄红，藕荷色的衣裳衬得她肌肤如玉。

　　她想的大约也没错，瞿恒想。

　　“皇后似乎累了。”他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些许。

　　闻皎抬眼，很自然地接口：“是有些。看了一下午单子，眼睛酸。”她说着，往后靠了靠，找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倚在榻上，“陛下今日不忙？”

　　“再忙也要休息。”他顿了顿，侧目看她，“皇后这几日，一个人睡可还习惯？”

　　这话问得直接。闻皎眉梢微挑，选择实话实说：“挺习惯的，床榻宽敞，能多翻两个身。”

　　“而且不用半夜被热醒。” 这句大实话紧随其后。

　　瞿珩：“看来是朕扰了皇后清梦。”

　　闻皎眨眨眼，露出恰到好处的微笑：“陛下说笑了。臣妾只是……睡相不大好。”

　　新婚那几日，她半夜常被热醒。皇帝睡姿端正，但体温偏高，挨近了像挨着个暖炉。后来她学乖了，等皇帝睡着就悄悄往边上挪。

　　这些小心思，她以为他不知道。

　　瞿珩看着她那双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清亮的眼睛，忽然伸手，将她颊边一缕碎发别到耳后。“那今夜朕注意些。”动作自然，语气平静，仿佛在说明日天气。

　　闻皎耳根被他指尖轻擦过，微痒。她没躲，只抬眼看他：“陛下要留下？”

　　“嗯。”瞿珩收回手，“皇后不欢迎？”

　　“臣妾不敢。”她心态超好，才不去想皇帝坐拥三妻四妾的事。

　　往好处想，皇帝至少器大活好。

　　听见“器大活好”四个字，瞿珩差点没维持住表情。

　　他沉沉地盯着闻皎看了一会儿，突然将人揽进怀里，一路抱进内室。

　　闻皎还想说话，瞿珩直接封住她的红唇——他还是少受些刺激得好。

　　没多久，闻皎闭上眼，伸手环住瞿珩的脖颈。有那七日在前，两人的身体早已熟悉彼此的节奏，她知道怎么配合能让两个人都舒服。

　　烛光跳动，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投下晃动的暖光。

　　次日清晨，闻皎醒来时身侧已经空了。被褥似乎还留着余温。

　　惊禾进来伺候时小声禀报：“陛下卯初走的，不让吵醒娘娘。”

　　用早膳时，她照例打开系统面板看热闹。

　　【皇宫热闻】第一条赫然是：陛下昨夜再宿凤仪宫，众妃将何去何从？

　　闻皎：“……”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