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骑驴载酒

51、第五十一章

　　晚会进行到中场，这个时候的电话消息是最多的，一家人都各自忙着接电话、回消息，互送祝福。

　　沈柔难得主动地给爸爸打了电话，沈北山也是没想到的，本来还打算着晚一会儿打得，没想到沈柔会主动给他来电话，知道女儿不喜欢他的新婚妻子，所以也是偷偷地跑去了书房接听。

　　“爸，新年快乐，祝你新的一年身体健康如意，事业蒸蒸日上。”

　　沈北山喜得一张老脸满是皱纹：“爸爸真没想到你会打电话过来，真的很高兴。也祝宝贝女儿新年快乐，学业进步，心想事成，爸爸等你高考结束带你出去旅游。怎么样，最近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挺好的。”

　　沈北山点点头：“那就好，听说你新姥爷家也有一个孙子，和你一个班级，学习很不错，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要是能和你一起学习、互相探讨，那当然再好不过。若是难相处，也就算了，等高考后就回来吧，爸爸也是能照顾你的，之前业务忙，确实忽略了你，也难怪你会怨我，现在爸爸知道错了，以后好好弥补你，好吗乖女儿？”

　　沈柔沉默了，半晌才道：“你不用担心我，我很好。你工作忙，我可以理解的。至于报考哪里，还是等成绩出来以后再说吧。”

　　“好好好，听你的，你把手机给一下姥姥，我跟老人家也拜个年。”

　　“嗯，你等一下。”

　　另一头，陈有福正在和儿子两个父子僵持着，陈爸爸给陈哲打不通电话，只好打到了家里的座机上，陈哲则是跟赵昊、蒋南、吴强等人结伴打上了游戏。

　　当着两位老人的面，陈哲不敢和沈柔太亲密了，要么悄悄地冲着沈柔挤眉弄眼一翻，要么假装喝可乐绕过客厅时经过沈柔旁边偷偷勾一下她的手指，说两句悄悄话。倒是搞得沈柔坐立难安，不住地用眼睛剜他，陈哲则是嘻嘻哈哈一阵。

　　两位老人忙着煮饺子，两个孩子则忙着摆好碗筷，只等着饺子一上桌，吃个团团圆圆。

　　“来喽，猪肉酸菜的，还有一锅猪肉白菜的，马上就出锅。”

　　两人忙着将饺子一个一个分盘装，免得粘连，饺子各个圆溜溜，白胖胖的，很是喜人。

　　没一会儿，最后一锅饺子出锅，准备开饭。

　　四种饺子馅里有十几个都提前放了硬币，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沈柔和陈哲面前的两盘饺子里硬生生吃出了十个，两个老人笑呵呵地说着高考肯定是没问题了，不用压力太大的话，沈柔自然是知道这是两个老人暗箱操作的，就是为了让他们图个好彩头，当然两个老人也吃到了硬币，沾了些福气，这顿年夜饭倒也格外的喜庆有趣。

　　“十、九……三、二、一。”

　　新年的钟声敲响，又一年来到了。

　　四人好不容易熬过了十二点，两个老人早已经困得哈欠连天，躺在沙发上不知道睡了几小觉了，时间一到连忙摆手去睡了。

　　沈柔正准备回屋去睡，就被陈哲叫住了，沈柔回头，见陈哲在房间里不断地跟她招手，挣扎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低声问他：“干嘛？”

　　“闭上眼睛。”

　　沈柔皱着脸，不知道陈哲神秘兮兮地到底要干嘛，但心跳乱七八糟的，总觉得要发生点什么才是陈哲的风格，所以心里既紧张又激动：“干嘛？我不要。”

　　陈哲放软了语气：“好嘛，闭一下眼睛，乖啦！”

　　沈柔低垂着脑袋，闭上了眼睛，然而预料之中的亲吻或是拥抱并没有落下，正在沈柔紧张得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的时候，陈哲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新年快乐，宝贝！”

　　沈柔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头晃来晃去的带着翅膀的小金猪，真的是很小，大概只有小拇指指甲盖大小，很是可爱喜人。小金猪在她眼前荡来荡去，细细的红绳子就被陈哲捏在指间。

　　“真可爱！谢谢你，我很喜欢。”

　　看见沈柔粲然一笑的那一刻，陈哲就知道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没有错。

　　“再闭一下眼睛。”

　　还有其他的礼物？

　　沈柔内心欢喜，乖乖地闭上眼睛。

　　“新年快乐，宝贝。”

　　沈柔一开始没注意，这会儿才听见宋澈竟然叫她“宝贝”，顿时头皮一麻，脸上一阵臊得慌。

　　沈柔睁开眼，又是一只金灿灿的小猪，只不过这一次小猪的造型和大小和前一只不一样，是带着皇冠的，不过也很可爱，沈柔开心地接了过来，放在手心里细看。

　　陈哲深情地看着她：“宝贝，新年快乐。”

　　说着，摊开掌心，又是一只笑得眯眯眼的小猪，比前两只又大了一圈。

　　沈柔疑惑地看着陈哲，陈哲笑道：“这是祝95年的你新年快乐，这个是祝96年的你新年快乐，这个是祝97年的你，”说着侧了下身子，露出电脑桌上一排整整齐齐的新年礼物。

　　有害羞的，有带官帽的，有捧着金元宝的，各种各样逐次变大，直到第十八个，沈柔怔怔地看着那紧紧拥抱在一起得一猪一狗，简直啼笑皆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成语“猪狗不如”，更觉好笑。

　　拿起来看了一下，更是忍不住发笑，仔细看才发现竟然还有玄机，小猪的心口刻了一个“哲”，小狗的心口刻了一个“柔”字，沈柔顿时生出一阵感动来。

　　“都是你的，喜欢吗？”

　　沈柔道：“我很喜欢，也很感动，真的。但太贵重了，我不能收，我就要今年的这个新年礼物吧，很有意义。”

　　陈哲撮着牙，明显是不高兴的样子：“不行，我的钱还不都是你的，这些都是送给你的，比起我的心意，不值什么，反正你要不收就是不喜欢我，我就会难过，大过年的，你忍心吗？”

　　“陈哲～”

　　陈哲坚决地摇头：“反正你不都拿走，我就难过，就生气，还是哄不好的那种。”

　　“好吧好吧，我都要了，你别生气了。”

　　陈哲终于满意地笑了，又道：“你再闭一下眼睛。”

　　沈柔有些受不住了：“不是吧，还有？”

　　但在陈哲的眼神逼迫下，还是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半分钟了，陈哲仍是没有让她睁开眼的意思：“好了吗？我可以睁眼了吗？”

　　陈哲没有说话，沈柔就严格遵守游戏规则地继续闭紧了双眼。

　　“还不行吗？你到底要干嘛啊？陈……”

　　话还未说完，带着果酒气息的湿漉漉的吻就忽然而至，不像前两次的蜻蜓点水浅尝辄止的青涩，反而是带着汹涌炙热生吞活拨的架势，让毫无准备的沈柔险些有些招架不住。

　　如果不是刚刚还在和陈哲说笑，她都要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醉了，才会这么疯狂！

　　沈柔震惊地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无限放大的侧脸，一定是太过震惊，才让她一时连呼吸都忘记了，全身麻木的，似乎只有眼睛和心才能颤动。

　　嘴唇上麻酥酥湿漉漉的，被迫地蠕动着，任由人索取着，然后他似乎不再满足于唇齿间的亲昵，而是撬开了她的门户，而她似乎也没有做严防死守的准备，很快就在对方的强烈攻势下缴械投降。

　　直到两个人都有些呼吸不畅，陈哲才终于恋恋不舍地略略退出了城池。

　　染上了酒香，他们似乎都已经醉了，眼含秋水，双颊酴红，连唇也潋滟娇艳。

　　“乖，闭眼。”

　　然后是比刚才还要激烈蛮横的攻势，沈柔嘴唇被撮得开始发热胀痛，伸手要去推陈哲，却被他直接握住了手，迫使她十指紧扣，沈柔无奈要拒绝，可一开口却变成了破碎的呜咽。

　　开疆拓土攻城略地的某人浑身一僵，终于停下了动作，可喷出的滚热的呼吸、不停上下滑动的喉结乃至于有些赤红吓人的双眼都无不透漏着他内心的不平静。

　　“别看！”

　　陈哲突然出手盖住了沈柔的眼睛，声音急切嘶哑得厉害，像是生了病一般。

　　“陈哲，太晚了，我得回去了。”

　　似乎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以及还未缓过来的慌乱，沈柔的声音软软的有些发颤。

　　听到沈柔的声音，陈哲终于缓过来一点神，看出小女友的慌张，心里顿时愧疚又柔软得一塌糊涂。

　　可是看着身下刚刚支起的帐篷，一时间真是又臊又慌，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还怎么办好。

　　遮也遮不住，压也压不下去，这要是让沈柔看见了，他可就别活了，臊都臊死了。

　　他急得抓耳挠腮，只好恳求着一遍遍地重复：“等一下，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沈柔也紧张地厉害，红得几欲滴血的嘴唇紧紧抿着，拉成一条小小的直线，后背也紧紧贴在门板上，身体紧绷着，像是要准备随时逃跑或是应战的样子。

　　“好……好了吗？”

　　陈哲生无可恋：“再等等，求你了，再等一下，马上就好，真的！”

　　陈哲的内心在疯狂地咆哮，可是越心急越不消下去，就越是难捱，他就越是崩溃。

　　直到隔壁传来一阵老头的咳痰声，两人都是一震，沈柔也开始更慌了：“我真的的走了，我不看还不行吗？”

　　“啊？不……哎！”

　　什么解释也都没有用了，这真是丢人丢到家了！不过老人这一嗓子倒是无意中帮了他忙，起码维护了他最后一点点体面，看着逐渐正常的下身，陈哲总算松了口气松开了手。

　　他自己早已经臊得不行，握着沈柔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有些惭愧地低垂着脑袋，不好意思地觑着沈柔：“你别怕，我……我没想对你那样的，放心，起码不是现在，我向你保证。”

　　“嗯，我知道。”

　　陈哲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了。沈柔盯着他红红的耳朵也觉得陈哲今天格外有意思，她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傻气的他。

　　陈哲把她送到对门，吻了下她的额头：“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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