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骑驴载酒

5、第五章

　　沈柔叹了口气，道：“可惜了，我和你男神互相不认识，就算我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啊，小傻瓜。”

　　没成想，许纯莹听了这话却认真起来，较劲地道；“谁说的，你这么好，他为什么不喜欢，我要是他，我就要你。”

　　沈柔亲昵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轻声道；“别说话了，快去学习。”

　　许纯莹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转过头去发起呆来。

　　另一边江薇和几个小女生还在聊，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了宋澈身上，由于那方帕子的原因，沈柔几乎是下意识地顿住笔，认真地听起来。

　　“说起来，我还是更喜欢温文尔雅，翩翩公子那种。”

　　“李蓁，你说的是宋澈吧？”

　　那名叫李蓁的秀气姑娘脸“腾”地一下就红成了猴屁股，连辩驳的话都结结巴巴起来：“不......不是，我......”

　　一群小女生笑得东倒西歪，忍不住逗她。

　　“宋澈学习那可是和陈哲不相匹敌的，长得确实也帅，这要是咱们小蓁跟他在一起了，那四中的黑白玫瑰都给咱们占了，那些女生不得羡慕死啊！”

　　“那倒是，先不说这个，这么好的基因，以后儿子肯定也特别帅，你们俩可别浪费，多生几个，以后我们可就提前预定下未来的女婿了。”

　　说着几个人又笑成一团。

　　李蓁脸更红了，扭捏着闷声道；“哎呀，八字没一撇呢，你们快别说了，让人家传出去怪不好的。”

　　“那你老实讲，到底喜不喜欢宋澈这款？”

　　一个女生逼问道，李蓁害羞地垂着脑袋，用力地抠指甲上的倒刺，怎么也不肯说话。

　　及时她不回答，众人也都心知肚明了，可偏偏小姐妹中的一个非要说出来臊她：“哦，那就是喜欢啦！”

　　“杜阮别说了，你可饶了她吧。”

　　杜阮脖子一梗，阴阳怪气地道：“不过，我劝你，最好死心，他连我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上你这个小土妞。”

　　氛围一下子变得很尴尬，李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想要辩驳又不敢辩驳，只是紧紧抿着嘴不说话，又委屈又难堪地垂着脑袋。

　　一时间小团体间几乎是鸦雀不闻，谁也没想到杜阮还贼心不死那么喜欢宋澈，前段时间她声势浩大地公开告白宋澈被拒基本上闹得人尽皆知，杜阮为此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大家本以为她已经放弃了，这才开起玩笑的，没想到她还这么在意。

　　沈柔抬头看过去，那名叫杜阮的女生的确生的艳丽些，尤其那双眼颇有风情，再画上浓艳的眼妆后显得很妖媚，颊边一颗黑痣很有特点，神色间有股子势在必得的劲儿。

　　不过，李蓁也不丑，长得很是秀气文静，素面朝天很是清爽干净。

　　沈柔其实更喜欢李蓁，甚至有点觉得李蓁跟这些人做朋友，完全被辜负了，她突然就有些心疼。

　　“行了，杜阮，别说了，喜欢宋澈的人多了，就许你喜欢，别人就不能喜欢了？那你也太横了。”

　　“就是，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他拒绝你了，让李蓁也试试啊。”

　　杜阮瞪了那人一眼，然后一脸鄙夷地看向李蓁，冷声道：“我这是为她好，她要是不怕丢脸那就尽管去试，反正丢人的是她，不过我也跟你们说了，宋澈我是不会放弃的，你们要是真把我当姐妹，就别跟我争。”

　　氛围有一瞬间的凝滞，江薇赶忙打圆场。

　　“行了，别吵了，不就是个男人嘛。”

　　到了气头上，杜阮连江薇的面子也不卖，直接恨声道；“小薇，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现在和陈哲双宿双飞，多少人眼热着呢，你到劝我放弃，你忘了你那会喜欢陈哲喜欢得要死要活得了......”

　　这话说得毫不留情面，江薇脸色一瞬间就变得难看起来，声音也带了气，她是高傲惯了得，对外一直声称得是陈哲先喜欢得她，先追得她，对她百般讨好，她才答应的，但真正知道实情得都知道是她主动得，但为了她得脸面，谁也不曾说起，无关紧要得人更是不知道，如今这么被杜阮说出来，江薇觉得面子挂不住，一时间羞愤懊恼涌上心头，说话也不管不顾起来。

　　“杜阮，你什么意思？”

　　杜阮也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讪地打着哈哈；“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罢了。你和陈哲能在一起，当时为了你们，我是怎么鼓励你为你出谋划策的，小薇你想想，怎么到我这儿你就这样。”

　　江薇仍是气咻咻地：“你了解宋澈吗？你知道人家什么背景吗？”

　　众人都是一片愣怔，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杜阮底气十足地道；“就算咱们全校全算上，八成也没几个人知道。我管他家庭背景干嘛，我喜欢的是他这个人。”

　　江薇白了一眼，道；“那我明白地告诉你们，最好别想了。我家里人有跟他们家生意往来的，人家家里在外省根本不差钱，虽然不知道为啥跑这来念书了，但估摸着这两年就要出国留学然后继承家业。这种家庭里出来得基本上都是联姻，你觉得你可能吗？”

　　再一次陷入沉默，杜阮却仍是固执地道；“那又怎样，只要他喜欢我就行，老子还能犟过儿子？再说我们家那也是书香门第，也配得上他。”

　　沈柔在一旁听了，左右他们说的也不过是一堆八卦，她也没太放在心上。

　　正当此时，忽听后排不知是谁狠狠踹了一脚桌子，金属和地板摩擦发出难听刺耳的声响，紧接着一人怒喊：“能不能小点声，吵着老子睡觉了。”

　　众人齐刷刷噤声，大气也不敢出地看向后排的方向。吴强一脸睡眼惺忪，眉骨上那条伤疤也因为愤怒而更显扭曲狰狞，神色间是不加掩饰的焦躁和愤怒。

　　江薇一愣，随即露出一副羞愤难掩的神情，不等说话，另一头杜阮已经率先急了眼，站起来怒道：“吴强你说谁？”

　　吴强不耐烦地左右活动了一下肩颈，一点也没有惯着女生的架势：“说谁，谁心里没点数吗？整天咋咋呼呼，脑袋里除了谈恋爱没别的事，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爱说出去说，别影响大家自习。”

　　有这种热闹看，大家一个个都放下手头工作，紧张地盯着，想看看事情能发展到什么地步。

　　吴强脾气臭，打架不要命，但因为学校领导的亲戚，又没有大的过失，学校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学校里几乎没有人敢得罪他，这种时候自然也没人敢上前劝架，只能悄悄闭嘴，静观事态发展。

　　杜阮气得浑身打颤，呼吸急促：“你学习？就你那破成绩，倒过来都赶不上陈哲和宋澈的，你不就是追小薇没追上被拒绝了，在这找事。就知道欺负女生，你算男的吗？我可真瞧不起你。”

　　江薇赶紧拦道：“算了，咱们别跟这种人生气，不值。”

　　吴强嗤笑，嘴角轻勾，绽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来，眉宇间透着一股痞坏痞坏的劲儿：“我是不是男的，你可以试试。”

　　一旁马上有和吴强关系好的同学陈默吹起口哨，笑着讥讽道；“操，那我强哥不是男的，这世界上就没他妈男的了。”

　　众人谁也没想到吴强居然会公然调戏女生，一时间都是抽气声。

　　沈柔假装没有听到，继续埋头做题，许纯莹突然回过头来，一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拿手在脖子上比了个“要死了”的动作，沈柔用眼神飞速点了一下她桌面的卷子，比了个“别管闲事”的口型，然后掰着她的小脑袋，让她转过头去。

　　杜阮完全没想到吴强这么浑不吝，又是羞又是气，脖子根连着脸颊红成一片，眼里含泪，声音也带了颤：“流氓！”

　　江薇也忍不住在一旁帮腔：“吴强，你太过分了。”

　　刚才几个吹口哨中的一个道：“过分？谁过分？我强哥这形象这气质，哪儿配不上，我还觉得她不配给我做嫂子呢。”

　　“你......”

　　杜阮气得只能伏在桌子上埋头大哭，一旁男同学还要再说，吴强摆了下手，制止了，男同学还是忍不住嘀咕了句：“我就看不上她那副轻狂样儿。”

　　教室内终于再度安静下来，除了杜阮抽抽噎噎的哭泣声和江薇偶尔的劝慰，好在没一会任课老师来了，这幕闹剧终于落了幕。

　　天空隐隐滚出几声闷雷，一大片黑云压在上空绵延至灰蒙蒙的天际线，天色比几个时辰前更显灰暗了，空气中一丝微风也无，带着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沈柔望着窗外的天色，寻思着，这场雨怕是不会小了。

　　只是她没想到雨会来得这么急，淅淅沥沥地不到片刻功夫就开始转成暴雨，躲在教室内依然可以听见窗外哗哗的雨声，众人一时课也不听了，都往窗外瞟，嘀嘀咕咕着放学怎么走。

　　可真到了放学的时候，天公作美，雨居然小了，空气也带了让人舒服的凉意，只是地面积了一层深深浅浅的水洼，饶是小心避让还是甩了一身的泥点子。

　　“小柔，你怎么走？”

　　“我离得不远，走一会就到了。”

　　许纯莹抬头望了一眼依旧乌云密布的天，有些担忧地道：“一会没准又有大雨，你坐公交或者打车回去吧，小心浇成落汤鸡。”

　　沈柔无所谓地笑笑，道：“坐公交太麻烦了，也没多远，再说我带伞了，别担心，你回去注意安全。”

　　“好吧，明天见！”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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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哲，蒋南他们打算包宿，去吗？”

　　陈哲双手插兜漫不经心往车棚走着，头也不回地道：“不去了，老爷子在家等我呢，改天吧。”

　　赵昊沉吟一会道：“成吧，那你自己慢点，我跟他们玩一圈去。”

　　“嗯。”

　　陈哲带上头盔，露出一个利落的下颌线，一条腿刚跨上去，转头一看赵昊正神情扭捏地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有屁就放。”

　　赵昊骚了搔头，叹了口气道：“你和江薇真分了？”

　　陈哲知道赵昊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他突然这么问，陈哲有些摸不着头脑：“咋，你看上了？”

　　“操，你TM说啥呢，兄弟妻不可欺，我再混也知道这个。”

　　陈哲浑不在意地笑笑，不咸不淡地逗他：“没事，我没碰过她，连嘴都没亲过，你喜欢你就追。”

　　赵昊被说的明显有些恼了，急急地道：“滚，老子不是那种人，干不出那种不是人的事来，我......”

　　陈哲赶紧拍了拍他的肩膀，装模做样地道歉，脸上却一副“欠揍”的神情：“行行行，我错了，哥们这些年没白处。”

　　赵昊白了他一眼，道：“还不是江薇吗，你下午一来，人家就知道了，你不在那些天也总变着法地跟我这打听你，你TM躲了，我天天被她抓着问。我寻思人家姑娘也挺痴情的，我这不是过来问问你嘛。啊哲，不是你到底咋想的？”

　　陈哲手腕一转，摩托发出巨大的嗡鸣声。

　　“算了吧，老子不吃回头草。”

　　赵昊听了，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愁绪，随口道：“啊，那我心里有数了。”

　　“这事你别管了，到时候我跟她说吧。”

　　赵昊不知可否地点点头，然后破感慨地嘀咕：“人家姑娘看上你可是倒了霉了，说不定伤心成啥样呢。”

　　“那咋整啊，我已经很努力克制散发我的魅力了，不过很显然失败了，我也很无奈啊。”

　　头盔下那双漂亮的眼睛黝黑发亮，眉毛俏皮地挑了一下。

　　赵昊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你丫的就得瑟吧，早晚有一天碰上治你的人。”

　　陈哲邪气地一笑，语气轻飘：“真有的话，老子等着。”

　　“慢点，回去替我给老爷子带个好，就说放假了去看他。”

　　“知道了，话一定带到。”

　　摩托嗡鸣着驶远了。只留下难闻的尾气机油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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