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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第 80 章 ...

  •   外面的雨一直下到中午,陆应南也睡到中午才醒,肩膀、脖子、后背到处是弓羽咬出来的血印子,看着可怜巴巴的。

      弓羽取来给他熬的粥,将人抱进怀里喂饭,晚上控制不住,如今才后知后觉心疼起来。

      陆应南一动身上就到处疼,靠着弓羽哎呀哎呦的叫,刚喝第一口粥就吐着舌头斯哈,“疼,不喝了。”

      弓羽太爱咬人,把他舌尖都咬破了。

      弓羽只能摸摸他脸颊,道:“等会儿再吃吧,再晾一晾。”

      陆应南又缩回被里,半睁着眼犯迷糊,“我为什么头疼?”

      “已经给你喂药了,你再睡会儿就不疼了。”

      弓羽自己喝了两口粥道,他把陆应南那碗药粥放去晾着,回来给陆应南盖被子。

      “为什么不给我穿衣服?”陆应南一边配合弓羽工作一边抱怨,“羞死人了,让我光着身子睡觉。”

      弓羽气的俯下去咬住他脸颊,咬的人老实后才松开道:“你身上的伤要上药,穿上衣服不方便。”

      陆应南哼哼着瞪他,“都怪你,我见不了人也怪你。”

      弓羽又拿来药给他擦了一遍,陆应南把脸蒙在被子下作遁术,一直到弓羽把被盖上哄着他才肯出来。

      虽说身上各种痕迹,弓羽还是再疯狂中留了一丝理智,至少陆应南脸上干干净净,除了嘴唇有些红肿,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两人一个躺着休息,一个继续捣鼓药膏,本以为下午也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齐越突然敲门进来。

      “雨停了你们也出来透透气,一天天的扎在房间里干什么?”

      他进来的太过突然,陆应南胳膊还在外面晾着,缩回去也已经晚了,被眼尖的齐越看见。

      “大中午的你怎么还不穿衣服?”

      他皱眉十分嫌弃的来到床边,见陆应南表情惊恐以外还有些病怏怏的,立马转变了态度,关心问:“怎么了?”

      陆应南扫了眼弓羽,往被子里又缩回去半张脸,“发烧了。”

      “怎么好端端的发烧了?”齐越拍拍弓羽肩膀,把他从床边挤走,“天天在这儿守着,怎么就给人看发烧了?”

      弓羽无奈站起来,用眼神示意陆应南胳膊不能露出来。

      陆应南当然知道,但是一看齐越这架势,像是要给他把脉,他医术不精,但看看风寒感冒是够用的。

      陆应南压紧自己的被角,绝不给齐越可乘之机,“阿羽已经帮我看过了,你就不用看了吧,你医术能有他好?”

      齐越听他这话很实不服,“他不在时可都是我照顾你,现在过河拆桥了?”

      “也不是,”陆应南越过他去看弓羽,一万个想求救,“就是没必要啊,昨夜着凉了才会生病的,我药都喝完了,一会儿就好了。”

      他越是这么说齐越越是想动手看看,直接去伸手拉陆应南的被子,弓羽在后面都拉不住,陆应南急得想骂人,连着哎了两声。

      “齐越!你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尊重我!”

      齐越动作顿住,一下没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怎么了,我就给你把个脉还不行了?”

      “我都拒绝你了,有你这样态度强硬的吗?”

      齐越伸着手有些不知所措,“好端端的怎么这么生疏起来,知道我要走这就开始疏远我了?”

      哪儿是他说的这个道理,陆应南气的说不出话来,弓羽微微松了口气,抱着自己的药膏道:“确实不易见风,还是别折腾他了。”

      “我就是想给他看病。”

      弓羽勾起嘴角,无奈拉他,“还是过来帮我忙吧。”

      齐越对躺着的陆应南撇撇嘴,过去帮弓羽收拾药膏。

      两人去外间,陆应南悄悄爬起来穿衣服,他正跪在床上把胳膊往袖子里伸,齐越大声喊他名字进来。

      “陆应南,你去不去……我靠!这是什么?”

      陆应南衣服穿了一半,猝不及防被看见,来不及管衣服,直接掀起被子把自己蒙住。

      “没什么,你没事赶紧出去,我穿衣服呢!”

      一背的红印子不可能是没事,齐越往前迈了两步,又深知自己能力不够,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回去拉弓羽。

      弓羽早被他的动静吸引,面色沉沉进来,见陆应南无助的藏在被子里,皱眉道:“没事,我给他上药了,不是什么大事。”

      齐越不信,非要近距离查看,到了这种时候也不敢凶陆应南了,生怕他是生了什么怪病。

      “你听话,就让我再看看,我总得了解一下情况。”

      陆应南还是把自己闷在被子里,“没事,明天就好了,不给你看。”

      陆应南越是躲着齐越越是觉得他出什么问题了。

      齐越回头看弓羽,“他身上真没事吗,怎么长一背啊?这么多不像是小事啊。”

      弓羽微微咳了一声,表情有些不自然,“没事。”

      齐越盯着他,又回头看看被子鼓包,终于反应过来一些事,“你俩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事要瞒着我?”

      这问题可没法回答,要是齐越不反感断袖就告诉他了,但偏偏不是。

      弓羽侧头示意齐越出去,“先把活干了。”

      齐越见他们两个有秘密心里很是不服,轮流唠叨一番才出去,陆应南捂着屁股出来,对着空气一顿乱锤。

      本来他就难受,更难受了!

      弓羽带着齐越一起把药膏送到将军府。

      齐越直接被压着去了校场,本来袁志义也要带弓羽去,弓羽以照顾病人为由推掉了。

      回去时陆应南捂着额头喊难受,弓羽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快步上去查看。

      刚到床边俯身就被陆应南拉住,陆应南狡黠的嘿嘿一笑,“亲亲,阿羽,亲亲我。”

      弓羽失笑,按着他堵住他的声音,直到陆应南气喘吁吁才放开。

      陆应南心满意足滚进床里面,问:“齐越没怀疑什么吧?”

      弓羽摇头,“他被叫走练兵去了,晚上回来。”

      “怎么办啊,我们怎么跟他说。”

      “反正他也要走了,不如不说。”弓羽去收拾桌上的凉粥,“他可能接受不了。”

      陆应南想法和他差不多,也觉得还是不说的好。

      “那我们什么时候拜堂成亲?”

      陆应南笑呵呵问,放在昨天之前他心里还会有些拿不准,但昨晚疯狂以后他完全放心了。

      弓羽一定也是需要他的,不止是心理上的需要,还有身体上。

      他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弓羽回头笑着看他得意模样,“好像让你占了多大便宜一样,不是我更占便宜?”

      “都一样吗,反正怎样都是我们俩。”

      弓羽把东西收好,“你吃了多少?”

      “没吃几口,不想吃。”陆应南转头看着弓羽,“你快说啊,我们什么时候拜天地?”

      “已经拜过了,”弓羽回到床边,捏了捏他鼻尖,“在你昨天晕倒以后。”

      “啊?”陆应南一下不满意起来,“我都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再补一个吧。”

      “等回北商再说吧。”

      那里毕竟是陆应南的家,还有他的家人,这件事也不能瞒一辈子,总得告诉陆应南的亲人。

      陆应南没想那么多,已经开始期待起回北商了。

      他早就想回去,可陆家人没办法被放出来,他无处可去,就只能住在舅舅家。

      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晴天,弓羽、齐越每天一起去校场,一个盯着练兵,一个被练,一天下来都很累的慌。

      陆应南负责调节自己的心情,每天都高高兴兴的,争取身体里的火气赶紧退下去,好开始治眼睛。

      一眨眼到了要分离的日子,弓羽提前递了解官辞呈,袁将军替他上交皇帝,得到批准后他就彻底恢复了自由身。

      临走袁志义叫弓羽出去吃酒,弓羽与陆应南说过才去,只喝三杯,多了不许。

      袁志义直说无趣,早早放他回去,还让他有时间别忘了去看看西北的将士。

      弓羽对那破地方没什么感情,但对袁志义是切切实实的恩情,临行叩首告别。

      齐越收拾东西时拿出来一大箱信,都是陆应南写给弓羽或是北商陆家的,每一封他都好好保存着,临走才交给弓羽。

      弓羽拿到时险些骂他,问他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齐越欠欠的笑,“这好东西能直接给你?”

      还是舍不得,即便是已经做了一个多月的准备,要分开时他们还是一起红了眼。

      陆应南反复叮嘱齐越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出现问题,不想在那待着了就回北商去找他们。

      送走齐越,陆应南和弓羽也收拾东西回北商。

      他们和秦府打好招呼,选了个风和日丽的好日子出发。

      回家路途遥远,弓羽靠在车壁抱着球球一封封读陆应南写给他的信,每一封都读的十分认真,要把错过的那三年给补回来。

      陆应南沿途看着新鲜的场景,跟弓羽讲后来没有信的那一年,马车内壁贴着一张正红色双喜鸳鸯剪纸,是路过一座城时见到的,老婆婆说这是对新人的祝福,陆应南就买回来了。

      他很喜欢盯着上面的鸳鸯看,像是在看他和弓羽的一辈子。

      回到北商第一件事就是去牢里看陆父陆母。

      陆应南看见他们时又没忍住哭出来,虽然不会有别的事,但陆应南看见自己家人住的环境如此差就忍不住心疼。

      他也没办法把人救出来,只能等着舅舅的消息。

      从大牢出去,他们又去见了左棋,三个人在街边那座酒楼吃了顿饭,陆应南又要了自己当初喝醉的荔枝酒,就好像时间一下子又回到了那年。

      当天晚上弓羽和陆应南一起写信,将他们两个的事讲明白,这下齐越就算是接受不了也没办法闹了。

      小院的柿子树今年长势喜人,秋天能吃不少果子,弓羽闲时把床换了一张,这样陆应南热的时候就有地方多滚滚。

      他还去找了师父一家,见到了正在养病的四哥。

      当初四哥出去找他染病后又被打伤,险些死在外面,幸好章师父也被轰出了城,靠着当时陆家往外扔的药救了四哥一条性命,城门打开后就把人带回家里养伤。

      四哥当时伤到了脑袋,神智有些不清,认不出人来,弓羽就只能先继续拜托师父照顾他。

      在城里见完故人,弓羽带陆应南去城外大叔大娘家,感谢他们当初救命之恩,也感谢他们后面一直帮弓羽传信。

      不过在后面的交谈中弓羽才得知,大叔每次都把信交给邱生一伙人,怪不得陆应南会收不到。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弓羽不打算说,陆应南也十分配合的说自己收到了信,十分感谢他们。

      晚些弓羽又去了何家村,找到了石墨的家人,谎称石墨在军队里很好,把自己当时领的副将腰牌交给他们做纪念,说石墨也有一块一样的,但是他没办法回来。

      做完这一切弓羽算是了了所有心事,彻底放松下来。

      回去路上陆应南握住弓羽的手,笑嘻嘻晃着脑袋道:“否极泰来,我们回家!”

      如他所说,否极泰来。

      在章师父帮忙下,陆应南眼睛开始进行治疗,情况一天比一天好,他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

      这中间只断了三天,他与弓羽在小院拜堂成亲,度过了荒、淫无度的三天。

      有天弓羽牵着刚从章师父那里做完针灸的陆应南回来,发现院子里多了一只猫,确认过后发现那是球球妻子。

      陆应南很不高兴,趁着弟媳出门后点着球球额头,“娶妻都不和我们说一声,你准备礼金了吗?”

      弓羽从背后把陆应南捞进怀里,笑问:“我也没准备礼金,你怎么就和我在一起了?”

      “这不一样,我们两个早就不分你我了。”

      他和自己爹妈也是这样说的,陆柯差点把牢房拆了出来揍他。

      陆应南才不等他们允许,反正该干的事都干完了,谁也管不了他。

      等陆应南两人走了,秦雪兰才揉着太阳穴头疼道:“也多亏了是弓羽,换成别人谁愿意照顾他,就算是愿意,我也不放心。”

      静娥在一边附和,“是啊,也就小羽照顾少爷我们放心一些。”

      陆轲也知道这些,但还是噎得慌。

      陆应南如愿吃到了自己守熟的柿子,晾了不少柿饼,大老远寄给齐越吃。

      到了年节,他们收到齐越寄回来的信,说他在那边很好,来不及准备礼物,就包了两个栗子做贺礼。

      新婚和年节一起。

      半年了,齐越终于接受了这件事,陆应南欢天喜地准备礼物回寄,好好感谢这第一位接受他们的兄弟。

      弓羽反倒很郁闷,两个栗子意思不言而喻,这到底是祝福还是阴阳。

      除夕夜,弓羽又拉着陆应南去了小时候他们第一次年节去的护城河边,两人再次放了祈愿河灯。

      在无人处,弓羽一把揽过陆应南,含上那片温热。

      在他们最熟悉的地方,在他们最熟悉的人身旁,在理解或不理解的人群中,陆应南邀请弓羽去做游行者,去看整片山河。

      年年岁岁人相同,两相携手度余生。

      【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第 8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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