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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 6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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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着陆应南高兴了,齐越带人回去,一路上说尽好话,可陆应南就只是冷哼。
“再也不跟你好了,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就会骗我。”
齐越认命般点头,“是是是,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总是这么说。”陆应南推开他自己先跑回去。
都会自己房间坐下了才想起来自己的信,又出门等着齐越回来,“把我的信寄走,原封不动的送回去,我看你敢耍什么花样。”
“我哪儿敢耍花样啊。”齐越无奈道,反正已经编理由骗过了,把信再送到小厮那里也无所谓。
陆应南还非要盯着去,生怕自己的信半路被调换。
信送到小厮手里,陆应南再三嘱咐这次不能再出错了,再出错就生气才肯回来。
齐越路上作死笑话他,“你说你这少爷当的,别人生气都是直接罚,你可倒好,还得求着。”
陆应南瞪他一眼,“你等我回家,第一个就要罚你。”
“我等着。”
齐越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一点也不想现在回去,唯恐陆应南受了刺激出什么事。
“我走了,你自己待着吧。”陆应南和齐越打声招呼自己先回去。
齐越也不知道他又要干什么,干脆不跟着,让他去。
接下来几天安情和秦鸿才一商量,决定还是不让陆应南回去。
他们吩咐人在陆应南的饭里放散力粉,每次放的剂量不大,免得被发现。
等到了年底,陆应南想回去时,找大夫给他一看,就着他的病状说些严重的话,什么都解决了。
可事与愿违,真到了陆应南吵着要回去那天,四肢无力、头脑发昏都拦不住他。
安情吩咐人加大剂量放进药里,陆应南喝完以后困得没精神,趴在桌上还一直和齐越商量第二天回去的准备事项。
齐越一条条听着,等他睡着,可等到陆应南眼睛都闭上了,嘴里还不停的叨咕着。
“可惜回去的时间太久,不然就给阿羽带些好吃的,京城净是些绝顶美味。”
“一定多带些保暖的衣服,北商的冬天可太冷了。”
“汤婆子也带上,路上我就抱着,绝不会让自己生病。”
听他声音越来越小,齐越低头仔细观察,陆应南马上就要睡着了。
正等他要松一口气时,陆应南突然睁眼,拍桌坐起来,“我忘了告诉阿羽我明天回去,现在写信还来得及吗?”
齐越被他动作吓的一抖,“我去”一声,问:“你到底是说话还是睡觉?”
陆应南顾不上管他,起来去找信纸,“我要告诉阿羽。”
好了,这下彻底醒了,再剂量大的药也扛不住他的兴奋。
齐越无声叹气,看来晚上还得再加。
第二天一早,陆应南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的症状更严重了,但为了不耽误今天启程还是早早起床。
他硬撑着洗漱完后坐在桌边感受自己的状况,倒也不是发病期的那种头疼无力,只是感觉用不上力气。
应该没什么大碍。
陆应南缓缓喝了一杯凉茶刺激自己精神,只要能撑着出了秦府大门,后面再怎么难受都是路上的事了。
齐越来找时陆应南已经在屋里转了得有几十圈,对方一开门就看见陆应南累的满面红光。
“你这是怎么了?”
齐越上去扶住脚步虚浮的人,担心是药用的剂量过大出了问题。
陆应南推开他摇摇头,硬撑着笑道:“哪有什么事,我这不是要回家了高兴吗,提前锻炼下身体。”
齐越将信将疑,“你真没事?”
那也不对啊,怎么还这么精神,不应该提不起劲儿,连床都起不来吗?
齐越围着陆应南转了一圈,试探问:“我们什么时候走?”
陆应南没听出来不对,兴奋道:“你收拾完了?那我们去和舅舅舅母打声招呼就走啊!”
齐越暗暗称奇,用了半个月的药啊,陆应南竟然完全能撑住。
“那……我们走?”
这下齐越也不好说了,只能先带陆应南去安情那里,看安情怎么安排。
陆应南点头,拿起自己的东西拉着齐越就往外走。
两人把东西放好才去安情那里,安情已经早早等着了,看见陆应南虽然看着虚弱,但精气神很足,也是暗自惊讶。
照理说不该有这种情况的。
安情压住心中疑惑,叫陆应南他们坐下。
陆应南坐下稍微松了口气,袖下的手掐着自己大腿,笑道:“舅母,我们一会儿就启程,特来找你问安,年后若是病情稳定。就不回来叨扰了,等天气暖和了再回来游玩,来不及和舅舅、大哥嫂嫂告别,劳烦舅母捎带一声。”
这是年后都不打算回来了,安情干扯出一个笑容,问道:“找大夫看过没,大夫怎么说?”
昨天已经找过大夫了,但大夫说他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回去,陆应南不愿意听话,就骗道:“大夫说我病情稳定,可以回去。”
胡说,大夫明明应该说他不能回去。
安情收回笑容,“到底是不放心,再让大夫来看看吧。”
那还了得,那肯定的回不去了。
陆应南赶紧摆手拒绝,“不用了,舅母放心吧,我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陆应南回头想找齐越帮忙,但一想齐越肯定和舅母是一心的,就算了。
“舅母,你要是实在不放心,不如……找个大夫跟着我?”
这一举好几得的做法,他来的时候不就带了大夫。
安情早就想到他会有这种想法,让她最意外的是陆应南竟然能站着出来。
“即便是找了大夫跟着,路上若是突然发病,没有药用也是危险,还是谨慎些为妙。”
陆应南不想和安情一直这样拉扯,他知道如果不能干脆利落的从安情这里出去,那他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了。
所有事情还一团迷雾,他必须态度强硬些。
“舅母,”陆应南打断安情说话,眼神坚定,抿起的嘴角因为并不习惯这样强硬带上些冷意,他一字一顿道,“我必须要回去了,十分感谢您的关心,但这并不能让我高兴。”
安情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还能怎样呢,难道拿绳子把陆应南绑起来不让人回去吗?
“南南,你一定要回去?”
陆应南点头,站起来对安情行礼,“舅母,我真的要走了,我得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
安情站起来送他,却对上齐越极力反对的目光。
“……要不这样,”安情深吸一口气,一不做二不休,商量道,“我告诉你北商发生了什么,你别回去了。”
陆应南微微皱了皱眉头,“舅母,我想回去了,不管家里发生了什么我都想回去。”
“可是北商没家了啊!”安情干脆咬牙说出实情。
陆应南浑身一僵,“什么意思?搬家了?”
安情叹了口气,“跟你说了你肯定要上火,不说你又一定要回去。”
陆应南猛的扭头看齐越,齐越实在心虚,就侧头避开了视线,陆应南这才又把脸转过来。
“什么意思?”
安情站起来到陆应南身边扶着,生怕陆应南因为激动出什么意外,缓缓道:“你当时来的时候,陆家为了送你出来犯了大错,如今还在牢里关着没出来,陆府都被封了。”
陆应南听的目瞪口呆,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足足半盏茶时间才反应过来,抓着安情的手摇头,“不是的,不可能,那可是北商的陆府!”
他就算平时不愿意顶着陆府少爷的身份出去耀武扬威,也清楚知道陆府在北商是什么地位。
怎么可能会被封,他的家人怎么会被关起来?
“不可能的!”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滴下,陆应南颤抖着摇头,“不可能,那可是陆府!”
安情无声叹了口气,“孩子,确实是这样,如今你父母都在大牢里,舅舅已经在想办法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被放出来。”
陆应南张着嘴往后退了两步,眼里破碎的光下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会这样……”
“所以你们瞒了我这么久,连弓羽都一起瞒着我。”
听到弓羽安情和齐越脸色都是一变,陆应南低头伤心,没注意到。
安情没有接话,安抚着拍了拍陆应南后背,“别急,肯定会没事的,可以放出来,只是还需要些时间,舅母也找人去看过,你父母在牢里没有受苦。”
陆应南只顾着大口喘气,担心和心疼几乎压的他窒息,半晌,陆应南缓缓坐起身,“我还是想回去,想见见他们。”
“牢里不让外人进,只能花钱买通狱卒让他们帮忙看看,南南,还是别回去了。”安情继续拦着。
陆应南摇头,“我回去见见阿羽也好,舅母,我真的担心他们,我不想再被蒙在鼓里了。”
可是要去哪儿见弓羽呢。
安情头疼叹气,“可我已经把实情告诉你了,为何还觉得自己被蒙在鼓里?”
“你们没说阿羽的情况。”陆应南还带着鼻音,说的话让人心惊。
安情还没想好怎么回复,就在陆应南抬头的电光火石间,一直没说话的齐越不耐烦道:“弓羽一个人在外面很好,他只是担心你,之前配合我们写了很多信,你就算担心自己不行,还有他师父,他师父总不能看他一个人在外面不给他口饭吃。”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齐越深深皱着眉,像是真的在生气,“如果不是知道你会是现在这副模样,我们至于瞒着你?你的病还治不治,还想不想好,陆家这么大代价把你送出来是为了让你再折腾回去病发一遍的?”
陆应南被他骂的抽抽着不说话,眼角的泪止不住的流。
“我知道我没用。”陆应南小声重复,“我没用的。”
齐越气的不知道怎么说,“不是你没用!是你情绪起伏太大,为什么要这样呢?”
“可那是我的家人!”陆应南抬起眼反驳他,“我当然知道该稳定情绪,可那是我的家人!”
眼看着两个孩子就要吵起来,安情赶紧在中间调停,“你们两个都冷静点,要是敢吵起来,就都给我回房间里禁闭去,谁也别有其他想法。”
本来应该是高高兴兴的回家之旅,最后弄得不欢而散,陆应南身体本就不舒服,再加上情绪激动后有老毛病发作的迹象,被带回南院休息了,回家的事又耽搁下来。
南院的梅花悄然绽放,陆应南侧目看着,再不回去就赶不上过年了。
“你们找到写封信后先别生气,我的不告而别确实令人气愤,但我如果不能亲眼看见家人的状况,我想我的病情也不会好转。大家放心,我带了足够的钱,也会小心骑马,等到了北山见过他们以后,我就马上回来,绝不让你们担心。”
信中的内容被读完,安情气的说不出话来,捏着信纸半天才道:“他会骑马?”
齐越急得一拍大腿,就要追出去找人,“他哪儿会骑马啊,上次骑的那马都没我高,还得要别人扶着才行。”
“你站住!”安情一个眼神,侍女上去把齐越拉住,她便继续怒道,“立马派人去追,追上了直接带回来!”
侍女领命出去,安情气的不断嘀咕,“太不像话了,这么危险敢一个人跑出去,不会骑马还敢骑马走。”
安情的愤怒十分直接,齐越从没见过她发火的样子,被唬的一时半会儿不敢动。
他们发现这封信的时候都快中午了,陆应南应该是天还不亮时就翻墙走的,出去追的人就算快马加鞭也得晚上才能追上,再加上回来的时间,怎么着也得第二天了。
齐越在安情那里等的心急,找了个理由回了南院。
“……舅母不必担心我,我会骑马,也会注意自己的安全,我实在太过担心他,到时候把人找到就立马回来。”
这下安情拿着信纸是连抖都抖不出来了。
太不像话!
她原本以为这三个孩子里最让人省心的就是齐越,现在看来不过都是一个样子,一起长大的三个人怎么可能长出三个样子来。
“叫人去追,把他们两个都给我追回来绑也给我绑回来,就是我惯的他们!”
安情少有的失态,站在门口喊的像个泼妇一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吓的府上所有人都赶来安慰。
远处乡道小路上,陆应南正好脾气的趴在马背上小声和马商量,“我们往右边走好不好?”
本来他就不会骑马,这匹马又不太听话,他已经哄了一路,如今到了分岔路口,这马竟然要往反方向走。
他拉着缰绳,马没办法往前走,原地跺了跺脚,开始低头吃路边的枯草。
陆应南长叹口气,继续揉着马脖子商量,“这有什么好吃的,等我们到了地方,我带你吃好吃的。”
那马并不听他的话,一边悠闲的吃一边看着远处的人。
陆应南见他抬头的动作也跟着看了一眼,远处站着四个人,看上去不太好惹,他不想过去。
“你听话,我们往右边走好不好,我们不要路过他们。”
他这边还没和马商量好,远处就有人吹了一声口哨。
“哎,过来啊!”
陆应南看着他们,满脸戏谑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他下意识搂紧了自己怀里的包裹。
“我们快走好不好?”
这句话马倒是听进去了,但是抬脚竟冲着那群人过去。
陆应南吓了一跳,“我们不去那边!”
可他再拉缰绳怎么也拉不住马了。
那伙人看着他求不住马哄然大笑,等马到了跟前有人对着马屁股就是一巴掌。
马被拍的仰头嘶吼,撒腿就跑,陆应南吓得拉紧缰绳,趴在马背上,生怕自己掉下去。
身后的哄笑声已经远去,他被颠的浑身难受,摸摸马脖子,“别跑了好不好?”
马不理他,陆应南就继续道:“别跑了,我们跑错方向了,再跑就去哪儿了呀?”
他不认路,都是走到哪儿路就问到哪儿,再往前走他就真要迷路了,还得翻回去。
可惜他选错了马,这马脾气一点都不好,陆应南劝不住,一生气就拍了它脖子一下,挠痒痒一样,都不疼,但马却来了脾气,一个扭身把陆应南摔地上了。
一米多高的马背猝不及防摔下来,疼的陆应南半天没爬起来,躺在原地哪哪都动不了。
那能怎么办呢。
陆应南缓缓坐起来,揉着自己小腿,刚才那条腿磕在石头上了。
他还得回北商呢,不能在这儿和一匹马置气,等走完这一段他就把这马换掉。
陆应南站起来拉缰绳,怎么着那马都不肯回头,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就这么喜欢这条路。
一人一马僵持半天,最后路过一个干活回家的大爷,陆应南找他问路,“请问这条路往前走能到官道上吗?”
大爷热心给他指路,说这条路往前有个宽道,再顺着走就能走到官道上。
陆应南听明白后点头道谢,牵着马往前走。
哄了半天,那马才勉强算是原谅陆应南了,停在路中间允许他骑上来。
骑上马总算走的快了些,陆应南也怕被秦府派出来的人追回去,走走就要回头眺望一下,确定自己身后没有跟着人才行。
好不容易慢悠悠晃到大爷说的宽道,陆应南又犯难了,大爷只说往前走,可没说是往哪个前走。
他停着纠结半天,也遇不到第二个可以问路的人,只好往东北方向走。
北商在大夏北边,一路往北走,总能走到。
陆应南不知道自己两次都走错了路,正好错过了三波追出来的人,齐越一路打马狂奔,哪会想到陆应南不认路这种事。
他怎么追都追不到,倒是碰上了在自己前面追陆应南的人,齐越与他交谈过后,以为陆应南还在更前面,拒绝了对方一起走的提议,没有休息,继续往前赶。
后面出来追他的人与追陆应南的人相遇,两人都是很无奈,只好又往前追着齐越走。
这一路风霜,齐越足足跑了五天,就里北商还差一座城了,还是没追上陆应南,他累的不敢休息,吃饭时脑子都累蒙了,有点崩溃。
他都跑这么快了都没遇上陆应南,那对方得跑的有多快,他都快累死了,陆应南那身体受得了?
被三个人狂追的陆应南早就落在了他们后面。
他沿着那条宽道上了官道,一直走进城里才知道自己走错了方向,换过马后重新问了路就立马赶路。
他骑马不熟练,走的慢,沿途一边走一边问路,遇到没问出来的岔口还要停下来等着,直到遇见路过的人确定了方向才走。
陆应南出来的第九天,也是年节的前一天,他终于回到了北商。
不过他不敢太放肆,进城后找了斗笠戴上,直奔弓羽的小院。
他先找到弓羽,然后再想办法去牢里看望父母。
陆应南在路上已经把各种去大牢的办法都想好了,唯独没想到弓羽会不在小院。
不仅是人不在,小院里荒废的像是很久没住人的样子,屋里积满尘土,已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了。
陆应南胸口闷闷作痛,像是已经有预感一般,他强忍着安慰自己没事,又找过爷爷那两个院子,一模一样的情况,都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陆应南站在巷子里,疯狂安慰自己没事,也许阿羽一直在师父那里住着,怎么会有事呢。
可弓羽若是真的在师父那里住着,为何都不回来打扫一下,他不是在信里说自己很好吗。他怎么会丢下这三间小院不管。
那弓羽去哪儿了?
陆应南心里支撑着的东西轰然倒塌,他颤抖着靠在墙上,瞬间没了主意。
弓羽在哪儿呢,怎么会不回来呢?
总不能是一起被抓进了牢里,可他明明有给自己写信。
如果写信的不是他,那又是谁在一直安慰自己说他没事?
陆应南毫无知觉的靠着,巷子外熟悉的叫卖声萦绕,他的天完完全全塌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猛然想起来,去弓羽的师父家找找。
陆应南撑着自己疲惫的身体站起来,拔腿向章师父家跑去。
可到了地方就看见章师父家的医馆关着门,陆应南轻门熟路从旁边的洞爬进去,里面是被人打扫过的样子,但没有人。
弓羽也不在这儿。
陆应南爬出去,失魂落魄的坐在路边街上,他要去哪儿找人呢。
正低头擦着眼泪,突然听见齐越的声音。
“你在这儿,总算找到你了!”
陆应南迷茫的看向他,不知道齐越怎么也在北商,什么总算找到他,发生了什么?
齐越大步走到陆应南身边,“你什么时候到的北商,一直都在哪儿待着?”
陆应南被他问的一头雾水,“我今天刚到。”
齐越难以置信的啊了一声,还没说后面的话,陆应南就伸手拉着他衣摆制止,“阿羽呢?”
齐越声音顿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陆应南一直仰头看着他,齐越被他盯得实在难受,就拉他起来,往小院的方向走。
“要是我说没找到弓羽,你能接受吗?”
陆应南以为齐越是要带自己去找他,连忙问:“什么是没找到,他去哪儿了,没有回信?怎么会找不到?”
齐越摇头,“找不到,从我们去京城的那天开始就找不到了。”
陆应南脚下一绊,直接跪倒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斗笠掉在地上滚了出去,没人在意它,
齐越赶紧伸手去扶陆应南,“你没事吧,快起来。”
陆应南被他搀着都站不起来,腿上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
“为什么会找不到?半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