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60、笼中雀 ...
-
从晕迷中醒来,余荣被眼前的处境,骇了一跳:未着寸缕!四肢无力!虽然房间很古典,丝被很柔软,却也无法抑止她的心慌。好在还给她盖了床丝被!
定了定心,感觉身上缠满了纱布,她这才舒了口气。
之所以如此,是为了给她身上的伤吧?随后她又苦笑着皱眉。就算如此,也该给她穿件单衣吧!
也不知道那个通道的另一端在那里,要是在天空,从那么高的地方在无意识间以加速度坠落,而只是被包成木乃伊而已,还能这样安然无样的躺着,还真是大幸。
“唷,终于又见面了。”
眼前突然出现的熟悉面容,让余荣惊骇失声:“亚历克斯?!怎么又是你?!”
亚历克斯对余荣的反应非常满意,轻抚她的脸颊,“哦?又?荣儿也经常想我么?不会再让你跑掉了,乖乖留在我身边吧。”
此时,一个身着绿裙、头挽双环髻的丫鬟轻手轻脚地靠近,“公子,药来了。”
亚历克斯接过药,冷声说:“出去。”丫鬟应声退下。他侧身坐在床边,伸手就要来扶余荣。
余荣大骇。她现在可是未着寸缕啊!
眼见着他的手伸进被子,四肢却仍然没有一丝力气,惊骇之下,余荣连忙说:“我自已来!”
亚历克斯挑挑眉,“你确定你可以?”
“我确定!”
亚历克斯邪邪一笑,做出一个恍然的表情,“哦,我到忘了告诉你。你的衣服是我脱的,伤口是我包扎的。这两天的汤水吃食也是我亲──口喂的。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依照九州的习俗,我看了你的身子,碰了你的身子,你就是我的人了。所以你真的不用不好意思。”
余荣心口一窒,心里堵得慌,莫名的压力让她难以呼吸。她勉强笑了笑,说:“你,你也是为了救我,不然我早没命了。而且,九州早在五十年前就废除了这个习俗。现在可不是男女平等了么。”
亚历克斯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骤然变脸,伏身低头,一字一句冷冷地说:“陈洪已经死了。”
余荣“扑哧”笑了,盈盈的笑眼中满是不信。
“不信么?过两天你就看到了。”见余荣仍是一脸平静,亚历克斯掷碎药碗,拂袖而去,“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他的尸体!”
听着亚历克斯的声音远远传来,余荣徒然握了握无力的双手。陈洪是死是活,她最清楚不过。因为心底的那丝感应隐约还在。但亚历克斯临走时那决然的眼神让她很不安。
不管怎样先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才是上策。
折腾了好久,她总算看到了自己的右手。三五朵或含苞、或盛放的血红玫瑰静静绽放在稍显苍白的肌肤上,沿着手腕蜿蜒到手肘,间或在黑色缠绕的荆棘上。
如果她没有猜错,只怕她的四肢、后背和锁骨,到处都布满了这种图腾。
──血之禁锢的最高形态!
血族的终极空间封印术。
她没想到自己的运气这么背,就硬生生被通道送到了亚历克斯的眼前。还没来得及醒来,还没有跟对方交手,就已经完败!饶是她设想到多种跟亚历克斯再次碰面的情形,也没想到会落得如此境地,会落得这么凄惨!
“夫人可是醒了?”珠帘晃动,那个绿裙丫头略微顿了顿,轻轻放下珠帘,又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该吃药了。”
“夫人?”余荣心里一惊,嘴上淡淡地问。
丫头放下药,扶起余荣,她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让余荣舒舒服服的靠好之后,端起药碗就要喂药,露出一个微微有些胆怯的笑容,有些讨好地说:“回夫人,爷吩咐了,因先儿碎了那碗药,特命奴婢熬好了送来。”
余荣扭过头,错开了送到唇边的药汤,面色淡然地问,“你说的爷可是先前这房里的那个男人?‘夫人’也是他让叫的?”
绿裙丫头手微微一抖,险些把药洒在被子上,两个大眼睛顿时变成一片汪洋,泪珠儿在眼眶里滚了滚,悬在那里,盈盈欲滴的样子。余荣侧着头,淡然垂着眼眸,怕乱了心神,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大有不把话说清楚她誓不罢休的意思。
丫头忍着泪,声气微微有些颤抖地说:“不,不是,是弱月公子吩咐让叫‘夫人’的,爷,爷,爷从不说这些。夫人?”
“我的伤口可是你包扎的?”
“是……是奴婢。”
余荣侧头赏着桌上的鲜花,垂着眼眸,轻描淡写地问:“怎么也没给我着件单衣啊?有你这么伺候主子的?”
“回……爷……爷,不让。”丫头更哆嗦了,字不成句,回答得颠三倒四。
余荣事实上早就满意了,只是为了确认她身上的伤确实是出自眼前这个丫头之手才又多问了两句。她早就怀疑亚历克斯在骗她了。身为一个恢复力超级强悍的血族,她可不认为亚历克斯可以把伤口包扎的这么细致完美!果然如她所料。虽然喂药这码事十有八九是真得,而且可能在她昏迷的这几天里,亚历克斯确实占过她不少便宜,但这些事还是能少一码是一码。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余荣心里安慰了很多,也就不打算继续难为那丫头了。她要是再抖再去,只怕那碗汤药迟早得贡献给丝被。
转回头,淡淡望着害怕得直打颤的小丫头,余荣稍稍抬高尾音,轻描淡写地吩咐,“今天,什么也事没发生过,你明白吗?”
几天下来,余荣确定不是亚历克斯给她处理的伤口。
亚历克斯很忙,非常忙,据那丫头所言,似乎自从他到这庄园以来就一直这么忙碌,经常三五天不见人影。而即使是带她回来的那天,也只是把晕迷不醒的她丢到房里就又出去了。
有一件让余荣很介意的事,她来到这里的当天晚上,亚历克斯是跟她同房而眠的。巧的是,第二天,她的病情就加重了。原因是,失血过多!
虽然有些介意,但失血过多,总比失身给那个家伙要好过千倍万倍!
余荣这几天的日子过得挺悠闲,平日里,除了看书解闷,就是看书解闷。亚历克斯因为忙碌也很少过来,偶尔过来,也就是晃上一圈,说上两句,就又匆匆忙忙地离开。然而今天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看着神不知鬼不觉不知何时又坐在床沿,手中拿着本书正儿八经倚在自己身边,看样子会呆上很长时间的亚历克斯,余荣压抑着心中的不安,倚在床头兀自看着手里的书,淡淡地问:“今天挺闲啊?”
亚历克斯放下书,手又不自觉的抚上余荣的脸颊轻轻摩挲,他最近老爱做这个动作。不理会余荣的问话,轻嗅着余荣的脸庞,渐嗅渐吻,吻到脖子,轻轻啃咬起来,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余荣几乎都能听见他要开咬吮食发自胸腑的叫嚣呐喊,不成想,最后,亚历克斯竟然一甩手,狼狈地逃出了房间。
他什么时候这么心善了?!
余荣一阵愕然。放下书,精神依附在院子里的树上,见亚历克斯和弱月竟然站在树下,连忙偷听起来。
“她身体恢复的怎么样?还要多久?!”亚历克斯的神情阴郁而爆燥。
弱月摇着折扇,不慌不忙地说:“依照阁下的噬血欲/望和余荣的血液对阁下所产生的莫名强烈的吸引力,就她现在恢复的那点血气,您若悠着点儿吸她还能保条小命,顶多也就是再将养半个月就是了。若是阁下意不在此,而是想行那房中之事……”说着弱月“啪”的一声收起折扇,上下打量一眼亚历克斯,“虽然您不及一米八四,没有传说中正统血族的超高身材,但是您可是正统血族之一的银血族后裔,弱月素来听闻血族欲/望强烈,乃自古以来天下三大至淫族群之一,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想来您的那啥儿也不小,而余荣身体娇小玲珑……”
“轰”的一声,亚历克斯一掌拍断身边的大树,冷冷瞥了弱月一眼,拂袖而去。
房内,余荣嘴角溢着鲜血,抱着脑袋倒在床上,良久,才慢慢蠕动着身体,细细呻/吟着钻进被子。方才亚历克斯突然拍断大树,致使她意外的强行断了与大树的精神联系,遭了反噬。本来她的精神力就与次元界一起遭到了亚历克斯的封印,刚刚强行使用的那点精神力,本就会让她产生头痛两小时的后遗症,而现在这一反噬没有十天半个月的功夫,她的精神力根本就动用不了了。
既然反都反噬了,那就干脆来点儿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