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就风靡了妖界》柒忆

19、019、真的挂掉了

　　“我没兴趣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类。”阿乌扔下这句话就起身打算回二楼。

　　“那明天我自己去。”

　　阿乌停下脚步，不耐烦地厉声喝到：“不许去！你去干什么！那只蛊雕你对付得了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拿命去试！你有几条命！那个小白脸一看就是阴险狡诈，满肚子坏水，你喜欢他什么！”

　　卓凝震惊地望向阿乌，一直以来沉淀在心底深处的小心思被突然放大，羞耻、愤怒之后就是不经过大脑的怒火：“关你什么事！我就是喜欢他！无脑喜欢！我明天一定会去，死了也不用你操心！”

　　卓凝恼羞成怒地扔下手上的抱枕，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二楼，接着楼上就传出门被用力甩上的声音。

　　莫名其妙被发了一通火，阿乌也火了：“好！你就算死了我也不管！”“砰”一楼画廊的门也被狠狠甩上。

　　卓凝躺在床上心情烦躁极了：“笨蛋阿乌！”

　　“笃笃……。”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谁！”脱口而出就是不快地喊声，敲门声嘎然而止，似乎是被她的声音吓到了。

　　“主……主人，是我。”小怪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卓凝知道自己不该把火气乱在礅怪的身上，可是此时，她真的很烦，一点都不想再说话了。

　　门外也久久没有了声音，在卓凝以为小怪被她吓跑了的时候，门口又传出了它的声音：“主人，……您别生乌前辈的气。虽然他平时总是喜欢骂人，但是他是因为真的关心我们，他只是担心您会受伤。”

　　屋内屋外都陷同时陷入死寂，良久：“……那您，好好休息。”

　　小怪走了，世界又安静了下来。

　　想要的宁静却又让她有些喘不过来，一闭眼脑中回想起来的却是一年前。

　　一年前，跟她相依为命的姑奶奶突然离世，姑奶奶的离开相当突然，明明前一晚她们还在一起庆祝她二十四岁的生日，第二天起来她发现姑奶奶安祥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可是身体已经冰冷了。

　　姑奶奶过世时，年享九十二岁，按照村里老人的话法，那叫寿终正寝，是老人家和晚辈的福气。

　　有村里老人的帮忙，姑奶奶的丧事办得很快。

　　丧礼结束的当天晚上，卓凝在祖宅收拾姑奶奶留下的遗物，祖宅的门却被敲响了。

　　门口站着一个全身着装都是黑色的男子，月光沐浴在他身上，像是从漫画里走出的男人一样。

　　“您是？”

　　“你就是卓凝！”相比卓凝的疑惑，男子似乎更了解她。

　　一个陌生男子突然出现在家门口，而且看起来似乎还很了解自己，卓凝除了疑惑更多的是戒备。

　　男子语气轻佻地开口：“卓霜那个老家伙呢，真的挂掉了？”

　　怎么有人能对一个刚刚过世的人这么不敬，卓凝秀眉一凝，二话不说反门就将门甩上过去。

　　只是当她转过身的时候，却是被吓得不轻，刚刚明明还在屋外的黑衣男子就这么静静地矗立月华之下。

　　也是在这时，从他的身后冒出一个方形小脑袋，淡绿色的肤色，豆绿般大小的小眼眨了眨。

　　“……！外星人……。”

　　绿色小东西发觉自己被注视着，就连忙站了出来，恭敬又害羞道：“您……您好。”

　　卓凝是真的被吓到了：“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黑衣男子扶了扶额：“卓霜果然什么都没告诉你，还有……。”

　　只见他轻而易举地拎起那只绿色的东西往前面一推：“你没见过这种东西！”

　　“外星人我怎么可能见过！”从来没有见过的物种就离她一拳之距，如果可以，卓凝真想从门缝钻出去跑掉。

　　黑衣男子眉毛一挑，将绿色的小东西往旁边一扔，从口中咬牙窃齿地崩出一句话：“外，星，人！你在跟我开玩笑吧！”

　　男子像拎那个绿色东西一样，拽着她的衣领也轻松地将她拎起。

　　卓凝本能地反抓住他的手，用力掰开他的手指，反手抓住转身一甩！动作行云流水般的漂亮。

　　等黑衣男子反应过来时已经躺在地上，幽红的眼眸里全是星光璀璨，他木纳地躺了一会儿才坐起来，抬头仰望夜空喃喃自语：“果然是那个老家伙教导出来的人类，摔都一样的疼。”

　　卓凝本想趁这个时候开门逃跑，可是月霜之下的那个背影，似乎弥漫着浓浓的哀伤，她鬼使神差地停下了开门的动作，问：“你是我姑奶奶的朋友？”

　　可是男子却答非所问，声音有些干涩：“那个老家伙，……真的死了？”

　　卓凝的脑海中闪过了一张和蔼可爱的慈祥面容，心口像压着一块石头非常难受，她脑袋一沉，半张脸都阴在阴影里，喉咙干干的，良久才发出一个音：“嗯。”

　　“人类真是没用，说死就死。”他的声音明明已经哽咽，可是嘴里却依然不饶人。

　　卓凝看着他的样子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挤出笑容：“我们村里的老人说姑奶奶是寿终正寝，是福气，是喜寿，你不用太难过。”

　　“喜个屁啊！”一声低吼似乎压抑了许久，声音仿佛冲出九霄，将卓凝的整颗心震颤了。

　　“想哭就哭出来！”男子的话就像一锤重击，击溃了心里巩固的城墙。

　　姑奶奶死后，村里的老人家说姑奶奶死得很安祥。

　　所有人都告诉她不要伤心，老人家是寿终正寝，是老人的福气，也是她的福气，不要哭。

　　所以姑奶奶死后她就没哭过，这几天她一直拼命压抑着自己，可是此时眼泪却像泉水一样涌了出来，怎么擦都擦不干，因为终于有个人告诉她，你想哭就哭出来。

　　最后，她坐在地上放声大哭，哭得像个小孩……。

　　月霜给院子披上了一层薄纱，不知过了多久，嚎啕哭声渐渐变成了低声啜泣。

　　“哭完了，我们就来说正事。”

　　卓凝从双臂中抬起头，入眼瞬间破涕而笑。

　　因为男子和那个‘外星人’的眼眶红肿得像个核桃。

　　“笑个屁！你不也一样！”男子脸微微一红，却也不打算输了气场。

　　卓凝抱着双膝将下巴埋在双臂中，没有说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于心不忍，男子的语气柔和了一些：“你说你没见过像它这样的东西？”

　　“外星人”再次被注目，它有点害羞地低下了头。

　　可能哭得太久了，脑袋有点缺氧，卓凝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男子盯着卓凝像是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个端倪，可是毫无所获，这个小姑娘是认真的。

　　靠，到底怎么回事。

　　前些天卓霜特意将他们几个叫到一起吃了顿饭，当她要离开时郑重其事地对他们说：“山海画廊以后就继续拜托你们了，还是我的侄孙女也交给你们了。”

　　当时他们都没有在意，没成想过了几日，就得到卓霜已经死了的消息。

　　感觉卓霜就像是预知到自己的死期，才特意跟他们说的那番话。

　　看着面前哭得眼睛红肿的女孩，他重重地叹了口气，“算了，现在看得到也行。那我想卓霜肯定也没跟你说过我们了。”

　　卓凝点了点头，姑奶奶很少提起村子以外的人，或者说除了霍司，她就没有再提到过别的人了。

　　男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只是握紧的拳头背上已经浮出了青筋。

　　这只老狐狸，就算走了也不让他们舒心，一堆的破事。

　　可他也只能再次认命地开口：“那我接下去说的话你一字不落地全都装进脑子，我只讲一遍。”

　　不给卓凝反驳的机会，男子已经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你们卓家从很久以前就经营着一家画廊，叫山海画廊。你的姑奶奶卓霜就是上一代的管理人，现在她死了，你作为卓家唯一的继承人就要继承这家画廊。画廊的工作日常很简单，就是帮上门的妖怪画画。”

　　“妖怪？”因为脑袋有点缺氧，所以卓凝以为自己听错了。

　　“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你说的可是妖怪，那是神话传说吧，怎么可能存在！”卓凝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得了臆症吧，说的话她全都听不懂。

　　“神话传说？”男子低语了一句，唇边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

　　修长的手指指向“外星人”，“小鬼，让这个小丫头看看，妖怪是不是真的不存在。”

　　“外星人”看了看卓凝，又看向男子，有点担心：“乌前辈，这样好吗？”

　　“叫你变就变，哪来那么多废话。”被吼了一下，“外星人”就只好乖乖地闭上眼。

　　“砰”一声，一阵轻薄的白烟刹那间包裹住它，两三几秒的时间，“外星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人类的小伙。

　　如果仔细一看，会发现小伙的眼睛也同样是绿豆般大小。

　　卓凝：……。妖怪！这也太疯狂了吧。

　　男子对这个表演很满意，一副孺子可教也的点了点头：“现在明白了吧，我们是真实存在的。”

　　卓凝又是一惊：“我们？……。”

　　“那还用说！”语音刚落，“唰”一声，月空下一双黑色的羽翼从他的身后展开，黑羽似乎染上了月霜，闪动着星星点点的光泽。

　　“唰”一声，他又再次将黑色羽翼收了回去。

　　“好了，表演结束。现在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算了，你跟阿霜一样叫我阿乌好了。那只绿色的小鬼叫礅怪，你可以叫它小怪，还有他师傅，噢，对了，他今天刚好有事来不了，下次见面再给你们介绍……。”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