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激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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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酒足饭饱之后就容易松懈，就更别说再来两杯酒了。
果然，紧绷着的阿君耐不住酒力，很快就趴下了。
思雅也有些醉意，打了个电话，让酒店上来两个人把阿君扶去客房休息之后，随便洗洗也睡了。
这么一觉睡下去，谁知道是不是天昏地暗呢~
阿君是被手机在床头柜上跳舞弄醒的。
阿君揉了揉还有些沉重的头，慢慢爬到床边去，拿过手机，点开看看。
不看不要紧，这么一看，不论是这宿醉的头疼，还是别的什么，全都给炸没了。
一下爬起来，顾不得头晕，跌跌撞撞地光脚跑出去，找寻思雅。
这会儿，思雅正在听着小提琴曲，享受着饭菜和红酒。
见得阿君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还隐约有些嗔怪：“阿君，你还是多穿两件，这天儿还比较凉~”
阿君愣了一愣，再愣了一愣。
慢慢反应过来，这才急急忙忙跑到思雅身边，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思雅，你还有心情吃饭呢~这社交网站上十个热搜有七个都是你的~你的粉丝为了维护你和黑子干仗，现在都快昏天黑地了~”
思雅放下刀叉，喝了一口红酒：“哎呀~要吵吵呗~你当初不是还怕这书卖不出去吗？他们吵得锣鼓喧天的，不正是免费的宣传吗？越是这种热搜，参与的外围人越多~这下，很快书的名声就有了~这有什么不好？你在着什么急？”
阿君苦了脸：“但再这样继续下去，他们关注的就不是作品了，而是...”
阿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思雅的手机铃声打断。
思雅拿过手机，滑开一看，轻轻勾了勾嘴角：“抱歉~我先走一步，三少爷约我~”
阿君瞪大了眼：“你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还去和B国的天之骄子扯上关系，你这是不希望下热搜了吧？”
思雅站起身来，耸耸肩：“没事的~三少爷已经安排好了~现在，整间酒店的安保系统都瘫痪了~我直接走去地下车库的电梯就行~他在电梯口等我~”
阿君还想挽留一下：“思雅...”
但思雅只是冲着阿君做了个鬼脸就走了。
***
来到楼下，思雅迅速上了一辆暗夜银的跑车。
刚一上车，这坐在驾驶位的人，就忍不住道：“你刚刚喝的是F国中部产区莫顿庄园的新作品——月色小镇？”
思雅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轻笑：“三少爷，你这到底是想要让我称赞你，还是贬斥你呢？”
男子勾唇：“贬斥的说法不许说出来~”
思雅嗔道：“霸道~”
男子的眼睛中带着淡淡的宠溺：“带你去看看送你的游艇~提前恭喜你新书大卖~”
思雅眼珠子一转，以手掩口：“你不怕你家那位吃醋呀？”
男子启动了车子，微微摇头：“他现在有外派的任务，可知道不了这边的事~就算知道，我们什么都没有，他能怎样？”
思雅俏皮地眨眨眼：“这话，可真像渣男说的~”
男子叹了口气：“我本渣男，辩解何意？”
思雅实在忍不住地笑了起来：“我还真少见如此自省的人~”
男子微微摇了摇头，专注起了路况。
思雅也安静下来，看着从车窗一掠而过的风景。
在等红绿灯的间隙，男子拿过一个银质錾刻狐纹的酒壶，打开，喝了一口。
霎时，一股子浓稠的味道就溢满了狭小的车里。
思雅皱皱眉：“你这是生病了？”
男子微微垂了眼睫：“昨天还在实验室赶一个项目。本来早就安排好过来给你捧场的，但实验室的情况，永远不接受人的掌控。刚刚我自己开飞机过来的，就是有点累了。这不是药，只是恢复精力的~”
思雅的眉间尽是忧心：“你来不来都可以~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好好休息，才是革命的本钱~”
男子轻微抬了一下肩，将酒壶放回原位，看了思雅一眼：“此话，与君共勉~”
言罢轻轻一笑，发动车子，继续往前开去。
思雅一怔。
反应过来男子在说什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啊~与君共勉~谁叫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呢~”
男子听罢，轻轻勾了勾嘴角。
***
一阵风驰电掣之后，男子带着思雅来到前些年思雅买下的私人海湾。
到了之后，便绅士地冲着思雅一弯腰：“请问，我有这个荣幸邀请思雅小姐清酌一杯吗？”
思雅来到男子身旁，笑道：“十分荣幸接受皇甫霜凝先生的邀请~”
皇甫霜凝直起身来。
思雅走上前去，挽住皇甫霜凝的臂弯。
皇甫霜凝带着柔和的笑意，带着思雅上了游艇。
皇甫霜凝早年间就已经考取了游艇驾驶证，便索性没准备司机，反倒是他自己做了思雅的游艇司机。
思雅欣赏着这无一不是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游艇，暗暗感慨着皇甫霜凝的用心，以及皇甫霜凝这般模样，还当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啊~
也难怪桃花遍地~
谁能拒绝这种恰如其分直入心坎儿的心意呢？
思雅来到驾驶台一旁，转过身，靠在驾驶台边，双手撑在驾驶台上，看着穿着一身考究淡蓝色西装，白色衬衫的皇甫霜凝，打趣道：“你要再这么贴心，我是真的忍不住会挖墙脚了~”
皇甫霜凝笑笑：“这个么...你最多挖到我的躯壳~我的心可还在我家那位手里攥着呢~你得不到~”
思雅失笑：“酸是不酸？就你这般模样，我笔下的人物都没你嘴甜~”
皇甫霜凝嘴角微勾：“说起来，你怎么想起转型的？现在转型，我不看你们的后台数据，都能猜个九成是什么后果。虽然你们写BL这行的，绝大多数都是女性，这倒也没有什么影响，舆论也掀不起多大的浪来，这就是这个行的业态。但你现在要从娱乐向转为专业向，面临的可不仅仅是原有圈层的冲击，也是那些老顽固的口诛笔伐。你现在一定处在风口浪尖。”
思雅看向皇甫霜凝那妖孽的侧脸：“我若说，因为你，你信吗？”
皇甫霜凝轻笑：“你心中的光，仍旧没有熄灭，还是那个要以笔为剑的女侠~”
思雅也笑了：“你曾经说得对，俗和雅之间，其实并没有那么明确的界限。仙可下凡，度化世人。人也可寻仙求道。无论道路究竟如何崎岖，却也逃离不了天道二字。”
皇甫霜凝抿嘴笑了笑。
思雅也笑了笑。
暗暗算了算时间，轻道：“那你呢？上次不说是因为你弟临时出了点事，才回去的吗？怎么跑去实验室做项目了？”
皇甫霜凝将快艇停在了海湾中央。
转身来到酒柜旁，选了F国的淡酒，倒了两杯。
拿着杯子，来到卡座坐下。
思雅瞟了一眼舷窗之外的海景，来到皇甫霜凝对面坐下。
皇甫霜凝将一只杯子推到思雅面前，拿着他自己的杯子，欣赏着酒液：“音乐会的事情，你知道的。原本，我只是有点担心小羽和小露的安保问题。虽然知道爹爹和干爹他们肯定会安排好的，但...”
抿了一下唇，把酒杯放在了桌上，往一旁稍微推开一些，直直地看着思雅的眼睛：“有件事，我从来没敢告诉他们。这个秘密，只有我才知道。为了这个，我重新设计了他们的基因编码，麻痹过紫微叔叔的数据库，替换了他们早先录入的基因信息。”
稍稍往后仰，后脑轻轻搭在卡座的椅背上：“很早以前，我就在研究他们那种致命的过敏到底从何而来。唯有知晓来往何处，才能知晓去往何方。但其他的科研，进展都很顺利，唯有这件事让我挫败。”
深深叹了口气：“作为西泽学院的顶级智慧，皇家医学院的最优秀毕业生，却拿自己的弟弟毫无办法，你明白我会有觉得多么苍凉，多么可悲。”
微微皱眉：“我想过很多办法，翻遍了我导师的科研论文，却一无所获。我甚至差点万念俱灰。直到有一次，我跟小羽为了躲舞会，在窗台上抽了一支烟。那次，烟刚刚抽到一半，螭吻就来通风报信，说是算算时间，这主宾和客宾的转圈圈快完了，赶紧回去，否则爹爹要来逮人的话，就惨了。我大哥正帮着盯着，螭吻来报信。小羽一听，怂了，立刻就跟着螭吻走了。我还想把烟抽完再回去。就在他们走后，我不经意地看到了小羽掐灭的烟蒂，拿起来看了看。发觉，他咬过烟蒂。我猜测，那个时候他心理压力有些大，应该是在计划什么事情。而且，这件事小露还不知道。算得上是出于一种好奇，我把这枚烟蒂采集了。烟也没兴致再抽，给人发了个消息，假意询问实验室的事情。这是我逃舞会的暗号。我朋友就顺势回信。这样，我就名正言顺地回了实验室。我把这颗采集到的烟蒂仔细查看，研究之后，发觉了点问题。但这个地方却也不是非常明朗。直到被我重新改造后的理化分析设备出了这枚烟蒂的报告之后，我看了，才知道是哪里不对。把烟蒂和分析报告，理化设备上的分析记录，试验仪器等全部销毁之后，我才链接了主脑，去找寻相关资料，做分析。最终找到问题的根源就在他们的基因编码上。他们是孪生兄弟。这基因编码相似性很强。但他们却有几乎相反的性格。这性格也接受基因的影响。就这么一下，很多事情就通了。我就着手他们的基因改造一事了。但我这边还没开始动手，就出了酒吧一事。我当时拿着下面递上来的那种根本就不是借着角度拍出来的纠缠照片，我就知道小羽要干什么。我第一时间是对他这种选择的不解，第二时间才反应过来那个烟蒂和理化报告的事情。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我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做研究，索性就过来透口气。他那里，我不想去。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烦恼什么。相比起小羽和囚牛来说，我和他其实是见不得光的。有些事情，我确实...有顾虑。哪里知道到你这里来了没多久，下面就有消息传上来，琴江有搅局的计划。我得知这个事情，又想到那个报告的事情，这才匆匆而别。安排好了之后，就一头扎进实验室了。昨天是我第一阶段基因改造的模型出炉的时间。我想着模拟演算还要时间，就趁隙先过来了。现在，小羽和囚牛呆在一起，他自己设的局，就看最后渔网如何了。”
思雅抿了抿唇，忽的想起什么：“你的订单是为了那些同人文的事？”
皇甫霜凝拿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我只是做个实验。你的文风变化多端，各种风格都能够驾驭。写的文章又不是那种纯粹的网文，只是套了个网文壳子的文学作品。我需要一个标杆，才能让我判断判断，那些下场的人，情况如何~”
思雅撇了一下嘴：“哦？是吗？你恐怕是在实验室里太无聊了吧？”
皇甫霜凝轻微耸了一下肩，嘴角微勾：“你前五篇的构思我已经知道了，所以换掉~”
思雅微微咬牙：“你...”
脑袋一偏：“这心眼儿当真比针鼻儿还小！”
皇甫霜凝勾勾嘴角：“说得就好像你心眼儿有多大似的~”
浅浅叹了口气：“理解一下~在那种地方，有多么枯燥~为了一个实验结果，常常几宿都睡不了觉，只能靠营养液和咖啡因撑着。电影什么的，为保证秘密，所有信号都是独立的。身体里面也不能有任何电子设备，像心脏起搏器这种东西，我们实验室里没有一个安装这种东西的人。如果安装了，原本在职的人都要被调到其他地方去，不能再在研究中心任职。你把数据给我了，我也只能打印完了带纸质版的进去。就算是自我放逐一下，都没机会，只能脑子里来点内啡肽和多巴胺了~”
思雅微微翻了个白眼：“你这口味也真奇特~”
言罢，喝了一大口酒。
皇甫霜凝轻微耸耸肩：“搞科研的，都有些怪癖~我们那里面还有满头白发却穿一身桃粉色的老头儿，有从来不穿内衣的挂空挡的少年，还有喜欢咬着刀片的女人。奇奇怪怪的人多的是，但他们能够贡献科研成果，这就是最重要的事~”
思雅轻微歪了一下嘴角：“意思就是你还算正常的？”
皇甫霜凝乖巧地点点头：“当然~”
思雅实在没眼看：“去你的~”
皇甫霜凝眼角微勾，斜倚下来，一条长腿搭上椅背，冲着思雅抛了个媚眼儿：“怎么去呀？直~来直~往吗？”
思雅一脚踹过去：“滚！”
皇甫霜凝慢慢坐正身子，嘴角噙笑：“真不知你笔下那些风流客是怎么来的~这么直啊？”
思雅瞪了皇甫霜凝一眼：“错了~蚊香盘和蚊香盘只能撞车！”
皇甫霜凝虚虚握拳掩唇，笑意就游荡在眉眼间。
***
思雅和皇甫霜凝正在毫无底线的打趣的时候，网上的骂战升级。
阿君看着愈演愈烈的情况，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网页承载不了那么大的访问量，直接崩了，也把阿君给看懵了。
还没等阿君回神，这公司的电话就砸了过来，要求赶紧处理这种情况。
然而，阿君都是抓瞎的。
给思雅打电话，全是忙音。
都打了三个电话了，阿君才反应过来，只要有那位三少爷在，在其周围五米以内，都会受到他随身携带的通信设备干扰，防窃听设备干扰，思雅的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阿君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阿君还手握着电话，脑袋还微微处在空茫之中之时，思雅所住小区的物业来电，说是有人在突破安保，应该是粉丝和黑粉已经撕到线下了。
阿君忽而觉得有些眩晕。
但事情却绝不会因为她的眩晕，就停止发生，紧接着就是各种电话接连而来，应接不暇。
这次，粉黑大战，才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激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