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南下王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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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欢很生气。
无欢非常生气。
无欢非常、非常生气。
他铁青着一张脸，站在海棠园里。把所有担心他的属下全部扔在园外。
他在等，等一个很不听话的奴隶，一个被自己训了两句就跑得连人影都找不着的奴隶。
五天之前，就在这个海棠园里，他要鬼狼将两百个士兵当成敌人来杀掉，被鬼狼拒绝了。他才说了几句？鬼狼居然就不见了！
说什么永远不背叛他？说什么是他的剑客，是他的奴隶？都是骗人的！
玄扇脱手而出，在最近的一棵海棠树身上留下一道足有寸余深的伤痕。
鬼狼只是个奴隶，一个他从来没有相信过的奴隶。
可是为什么他会为了这样的一个奴隶大动肝火？
玄苍扇在海棠园中四处飞舞，一时间枝残花碎，银海棠倒有了几分花凋时的美艳。无欢在这些残枝间足点腕翻，玄衣的他就像是这片洁白中的黑色神使。一举手，一投足，决定的是银海棠的存亡，是碎雪的归处。
鬼狼，回来了。
像是有一丝看不见的弦牵引着，没有看到，没有听到，无欢偏偏就是知道。
玄扇入手，借力打力再将苍扇推出，直直向着疾奔海棠园来的鬼狼飞去。
不闪，不躲，苍扇在鬼狼的左颊拉开一道刺目的伤口，又带着淋漓的血，飞回无欢手中。
触目惊心的血迹。
想要训的话，在看到血的瞬间，全部化为无形。无欢听到自己颤抖的声音：“这就是天下最好的刺客？连一柄扇子都躲不开？”
神器很快把鲜血吞噬得不见踪影，入目的，只剩下苍扇一如既往的白。可是无欢就是觉得那血还在上面，鬼狼的血……
“如果你要杀我，不需要动手。”黑袍的力量让鬼狼脸上的伤消弥于无形，只是触及时，能够感觉到微微的痕迹。除了这痕迹和确实的痛之外，不会留下其他：“你只要告诉我，把黑袍还给你，我就会照做。”
绝对，不会违背你。
无欢听到自己安心的叹息。
不该相信一个奴隶的……不该相信这个怕死的奴隶的……
可是他偏偏就是很想相信。
合上修长的美目，再开口，是任谁都没有听过的轻柔：“你这几天……去哪里了？”
鬼狼已经来到身畔：“王城。”
“你去那里做什么？”
瞪向鬼狼的七分怒气里，挟带着三分娇嗔，让他的责怪都显得那么媚态天成。鬼狼一时看得痴了，竟忘了回话。直看得无欢双颊泛红，才终于发现自己失态。
“王城，是你住过的地方……”
只这一句，无欢就明白了。
鬼狼……是去找自己的影子吗？
不是背叛……鬼狼不会背叛自己……
会的，会的！连光明都背叛了自己，去投靠王了！
“王城……”无欢的双眸迷离，看不见眼前的风雪，看到的，是光明和鬼狼交错出现的脸。
“王城里张灯结彩，”鬼狼不知道无欢在想的是什么，以为他思乡情切，便自作主张说出所见所闻来：“听说王要娶妃，娶个天下第一美人。”
“天下第一美人？”谁封的？王自己吗？
“嗯，听说那个倾城王妃……”
“倾城？！”
无欢凤眸霎时一寒，鬼狼没说完的话被呼啸的北风卷了去，再没归期。
“他是大将军的……你得不到……”
“除非……你杀了大将军光明……”
“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来杀你……或者……杀了他……”
“你想要得到他……就得杀了光明……如果你想要保护他……你就得找回倾城……”
“倾城……是他的死劫……这是他的命……”
“你想要保护他……就得找回倾城……让倾城成为笼中鸟……他才能平安无事……”
那个久已不闻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一声声一遍遍，像诅咒，像警示。
“倾城……”是要先杀了光明？还是先捉来倾城？
鬼狼从不曾看到过无欢这样的表情。像是怨恨，又像是不甘，还带着些……向往。
倾城，是无欢向往着的？
“鬼狼，我要回去王城。”答案，清楚得让鬼狼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有。“那个倾城王妃，我要定了。”
“士兵们……”鬼狼还想要阻止。
“给他们一年时间准备，”无欢的命令全无转圜余地：“够久了。他们够准备了。”
让那个老家伙好好享受这一年吧。
无欢笑得如此无邪，仿佛说的不是去王城夺妃，而是去领兵游玩一般。
鬼狼静静地侍立一旁，只能看着无欢璀璨地笑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北风呼啸着，卷起地上的雪，一层一层堆积在鬼狼的心上。直到那颗心静寂下来，再也跳不动。
倾城……什么样的女人可以被称为最美丽的？为什么无欢想着她的时候，笑得那么灿烂？
他想要倾城王妃吗？
不由他再想些什么，无欢单薄的身子已经倚入他的怀里：“你一走就是五天……这五天来，我都睡不好……”
狭长的凤目迷朦，无欢的体温暖暖传来。鬼狼再想不到其他了。
在无欢的双臂缠上他的颈项时，他又听到自己那颗心强而有力的跳动声。在层层冰雪覆盖下，跳得那么有力。
再不需要想倾城是谁，再不需要想光明的别居，他的心里，只有眼前这个想要安睡的主人。
极小心地，鬼狼横抱起无欢，向着他的寝室走去。
他精致美丽的主人，要睡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南下王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