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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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礼堂里坐满了新生，等待入学第一课。
新生前胸佩戴着名牌和玫金色徽章，徽章上的剑纹代表A院，玫瑰纹代表O院。
岑霄的胸前空空如也。Beta可以说是自由选择，也可以说是无人在意。
出乎大多人预料地，新生入学第一课既不是纪律培训，也不是激情动员。
而是生命安全课。
一名年轻女性的老师在讲台上，认真讲述在战场上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下如何逃生。
岑霄倒是见怪不怪，跟着在做笔记。
这和他们当初长达一月的逃生训练有点相似。如果不能熟练掌握如何周全地从战斗机上下来，那就永远别想坐进驾驶室。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像岑霄这样想。
至少他斜后方的那个寸头Alpha已经开始不耐地发出“啧啧”声。
一个多小时过去，台上的讲师仍在授课。当她说出“接下来是第二部分”的时候，寸头彻底爆发。
——却把矛头指向了岑霄。
寸头“蹭”的站起来，一脚踹向岑霄椅子后背。
“真不知道有什么好记的！”
礼堂中一片安静，年轻的教师好像没有处理此类事件的经验，一时愣在原地。
寸头更是嚣张，一把打翻岑霄的纸笔：“你就这么想在战场上做逃兵？”
这下学生间也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
岑霄心中的怒火升腾起来。记笔记也有问题？
好端端的又没惹这个煤气罐，凭什么爆炸第一个遭殃的是自己。
岑霄唇线紧绷，强压情绪等待片刻。
难道现在不该有个教官冲上来把寸头一脚踹翻吗。可就目前骚乱仍有扩大化趋势的情况来看，这所军校对于纪律的要求明显有所不同。
“我只是觉得，帝国应该也不想培养你这种只会送死的士兵。”
岑霄偏头，眼神冷冷扫去，和寸头隔空对视。
寸头脸上有一道疤，从右眉尾部延伸到右眼下睑，看起来格外凶狠。胸牌上写着“马修”。
下一秒，那疤痕拧动起来。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马修揪住岑霄的领子，却被从其右侧伸来的手掐住，面色一白，吃痛放开，扭头怒视，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绿眼睛。
“哼！”马修甩开碍事的手，目光回到岑霄的身上，面上浮现狞笑：“敢不敢和我比划比划？”
“没这个兴趣。”岑霄断然拒绝。
“岑霄是吧，这时候怂了！”马修特意当众点出他的名字，冷哼一声：
“两周后，格斗场见。输了也没什么，大喊三声‘爷爷我错了’就行。”
说完也不给留拒绝机会，转身便走。
闹剧过后，课程继续。
周围视线若有似无地往岑霄身上飘，惹得他一阵头疼。
莫名其妙被针对，真来气。
课后，岑霄坐在原地没有动。
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不去应战的话，他以后也没脸在学校呆了。
哪怕骑虎难下，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其实要论格斗技巧的话，岑霄并不心虚。关键在于，他和马修身材体质差距过大，这短时间内无法弥补。
突然有只修长的指节叩响了岑霄面前的桌板，他抬头，看见霍维尔眨眨眼。
“嘿，需要帮助吗。格斗的话，我好像还不错。”
岑霄挑眉，看着素日里温和友好的男人：“你？”
剩下这段时间，岑霄又去了趟红苹果赌场，在一场场战斗中发泄郁闷。却意外碰到了之前在公墓没见到的摩西。
整理了下情绪，岑霄将写好的感谢信递了出去，他预感外冷内热的小老头会更喜欢这种方式。
“考上军校还板着脸，谁欠你钱了？”
摩西接过信件，语气还是让人退避三舍的风格，但面部线条却柔和几分。
岑霄没有提马修的事，反倒是想起了他还欠着摩西不少金币，于是掏出卡片。
“赌约是我输了。我先把卡片里的金币还给您，剩下的再想办法补。”
“那点钱我才懒得要！军校日常花销可不算少。如果还有能有多余的，你就给魏大树汇过去。”
摩西皱着眉：“别提我的名字。”
岑霄顿了一下，应声点头。
摩西斟酌片刻，又嘱咐道：“别太骄傲了！能通过两年后入院选拔，才算是真正踏入军校大门。”
从眼前人口中听到入院选拔的消息，岑霄并不意外，实际上他推测，摩西就是军校中的人。由此，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必须要在两年后吗？”
两年的时间太久了。
一纸休战协定太过单薄，无法阻挡战争滚滚前行的巨轮。他内心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摩西注视着岑霄，竟也半天没有说话。
“那看来，就是可以越级挑战了？”
“你这个小疯子！”摩西胸口有了起伏：“入院选拔可是出过人命的。你不要异想天开。”
少年随后的一个问题竟让摩西再次陷入沉默。
岑霄也同样不再言语。
三月份开学，十一月份选拔，九个月的时间。
他不是异想天开，他相信事在人为。
傍晚，岑霄回到寝室。
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客厅的灯亮着，桌子上有张纸条：
09号格斗室。 ——H
静谧的房间响起一声轻笑，片刻后再次陷入空旷。
“滴”声过后，岑霄收起学生卡，推门而入，格斗室内漆黑一片。不等他出声，便察觉背后有一股凌厉力道破风而来。
岑霄迅速扭过身，避开这一击，顺势向那人核心部位给出一记直拳。
“偷袭是吧！”
霍维尔硬生生吃下一拳，只泄出声闷哼，趁机抓住来人的手腕，瞬间发力，向右一拧。
岑霄好像早有预料，顺着力道，凌空翻滚一周，拧正身位，右掌劈向那人肩颈。
下秒，霍维尔抬臂格挡，绕过来人腋下，直冲下颌攻击。
岑霄双手都被那人钳制，无法回防，只觉颌骨一阵酸爽。他忍下疼痛，索性反手攥紧那人双臂，腰部发力，想来个翻手摔。
——却被那人牢牢拽住，动弹不得。
该死的！他力气不够。
下一秒，霍维尔借机而上，将来人反绞在怀中，前胸紧贴其后背，凑近说道：“和马修对打的时候，不要用这招。”
随后，霍维尔放开岑霄，转身去打开了灯。
“知道了。”岑霄闷闷，耳后被那人气息沾染过的地方一片滚烫。
他总是忘记自己现在只有一米七多，在霍维尔这样高大的对手面前，根本不够看。
霍维尔走动间，将后半句话说完：“但技巧纯熟，学过？”
“马马虎虎。”岑霄不置可否。通过刚才的交手，对面这人的格斗水平明显在自己之上。
“那么现在，我有资格帮你吗？”霍维尔站定，双手交叠抱在胸前，唇角带上几分自得肆意。
岑霄一跃而起勒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别废话了，有什么看家本领都给我拿出来！”
几个小时后，两人头碰头仰躺在地面上，胸口上下起伏，喘息不止，衣襟被汗水浸染出一片深色。
精疲力尽，也酣畅淋漓。
“你没觉得不对吗？”霍维尔侧过头，视野中出现了少年耳垂上的胎记。
岑霄知道他在问今天的事，想起人高马大的寸头：“我只觉得倒霉。”
“你们两个约战的帖子，登上了学院论坛的热门。”
岑霄挺身坐起，满脸疑惑：“打个架而已，至于吗。”
霍维尔没有动作，盯着一滴汗珠滑过少年的喉结后隐入衣领：“可能因为那时候是AO联谊吧。”
岑霄这才想起来确有其事。
开学后，学院会为新生举办一场欢迎仪式，届时AO两院、高低年级的学生都可以来参加，是一次规格较高的欢庆活动，仅次于每年七月份的学院庆典。
“马修可是选了个好时候。”岑霄拍拍霍维尔的肩膀：“你那招不错，来教教我。”
霍维尔翻了个身：“我累了。不如你说两句好话听听。”
岑霄闻言一顿，拿人手短，便凑上前去，手掌附上那人小臂，一番揉搓。
“霍维尔老师，好话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拉伸放松这种事儿，以后包在我身上！”
剩下几天，岑霄几乎天天泡在格斗室里。如果没有霍维尔按着，说不定有些人连觉都不知道睡。
两周的时间很快过去。
AO联谊明明在学院东侧的宴会厅举办，但是有很多学生慕名来到了西边的格斗场外围观，大部分是因为论坛里的那愈发离谱的传言。
明明是挑衅结下的恶果，摇身一变成了最强新生之间的战斗。
偌大的格斗场上，马修站在中央，目光睨向大门，好整以暇等待着对手到来。
这时，一阵骚动自入口处传来，随后人群从中间劈出一条缝隙。
耀眼的金发反射着灯光缓缓出现。
来人正是军校万千少A的梦中情人，帝国明珠般的Omega岑星。
在场的诸多Alpha的眼神变得无比炽热，只恨片刻后站在台上一展雄风的人不是自己。
“你就是马修吧。”岑星眼神停留在那寸头身上，脆生生道：
“岑霄是我们公爵家的旁系。尽管做了些不齿之事，但出于同族之亲，我对他不能坐视不管。”
四周即刻传来议论声。
有对岑霄的身份表示惊讶的，还有对“不齿之事”做猜测的，但更多还是赞叹于岑星的气度。
“他目前还很弱小，这场比赛本就不公平。”岑星环顾四周，顿了顿：“所以我提议，比赛取消。”
一片哗然。
其中有不少指责岑霄懦弱怕事。但更多地，是投向岑星的爱慕眼光。岑星小少爷总是这般替人着想，善良可爱。
又是一段时间过去，众人议论的声音弱下来。
看来那岑霄真是个胆小鬼怂包蛋，到现在了也不敢露面。
马修嗤笑一声，正欲回话。
另一道声音吸引了众人注意。
“等一下。”
格斗台的角落处，不知何时站上了一个瘦削的身影，正用牙齿扯断最后一条缠在手腕上的胶布。裂帛之声消散在空气中，少年的答案落进众人耳朵里：
“我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来管。”
无暇理会台下的反应，岑霄目光越过台上碍事的第三人，直指今天真正的对手。
“别废话了，开始吧。”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