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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   安越的决定一下,事态的发展就要好得多了。起码冰父冰母对曹梦阳的态度,第二天已经是缓和了许多。虽然还少不了有些冷脸色,但总的来说,冰父已经没有对他视而不见了。冰母也不像之前那样一看到他就哭了。

      而从安越嘴里,曹梦阳也知道了这次事件发生的根本原因——他脸上的白虎痣……一思及此,他就忍不住满头黑线——弄出这么大件事,居然只是因为一颗小小的痣?!

      说起这痣,托它的福,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可算是“一路顺畅到底”!先是因为它,自己父母怕自己嫁不出去,竟差一点还想随便胡乱找个人把他嫁出去;再因为它,冰父竟将自己清仓大甩卖,三折促销处理给了安越;现在,又因为它,自己居然还背上了“婚前失贞”的罪!还差点被莫高那家伙……一想到如果安越不主动承认,自己就有可能会被安王下旨赐婚给那家伙,他就有种不小心吃到蟑螂的感觉……

      决定了!今天就要把这东西给消灭掉!曹梦阳眼里精光闪闪。反正有师父药王在,这种小事还算难题?

      然而当他坐到了药王的面前,才发现:原来……在现代很简单的一件事情,在古代却有可能成为一个大难题。

      药王皱着眉头,“要把脸上的痣弄掉……那还真有点难呢……”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地道,“原本呢,这痣长在脸皮上,只要用带腐蚀性的药液把它蚀掉就好。但这样的话……那里不就会有个麻子了吗?要搞得不好,说不定不只是麻子,上面还得有块色斑哩……”

      曹梦阳一听,嘴都差点歪了,“意思是说,要把痣去掉,就得付出代价?”

      药王点点头,然后很认真地说道:“瞧你那样儿,漂亮是漂亮,但也不至于天香国色。真要落了个麻子,那还能看吗?不如考虑考虑脱身上的痣好了,反正有衣服遮着。”

      废话!反正有衣服遮着,我还脱身上的痣干嘛?!而且,白虎痣也不是长在身上的吧?!曹梦阳简直无语。但将自己的“悲惨”命运归纳于这颗倒霉痣的他,岂是这么容易就放弃的?下一刻,他猛地拍案而起,大声道:“我就不信,不过就一颗痣而已,还真拿它没法子了?!”

      谁知他才这么说,药王竟立马灭他威风似的,很认真地点点头,“没错没错,还真是那样了。”

      曹梦阳一听,不由眼一瞪,“亏你还是药王呢,连一颗小小的痣都没法收拾了,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你药王的名号还不得给人拆了?!”

      药王“咝——”的一声,被激起火来,“谁说我没法子?!我那是怕你遭罪!要补麻子有什么难的?!趁着才把痣蚀掉,新肉新皮还没长好的时候,从你身上再挖一小块肉补到上面去,你的麻子不就平了?!”

      “那你刚刚怎么不说?!你……”曹梦阳说到一半,忽然醒豁过来,“你是说……以肉补肉?”他开始有些冒冷汗了,但为了自己的“前途”着想,他还是咬了咬牙忍住了,继续道,“那不会很好补吧?要从另一处挖的肉必须跟要补的那部分,分量完全相同才行。而且……这种补法,弄得不好,脸上很容易凹凸不平吧?”

      “放心,师父的能力你还不信?总也比脸上有个大麻子好看得多!”药王信心十足地道,“而且,肉的份量完全不是问题嘛!只要多割点下来备用,多试几次,还怕不能刚好补成型?”

      曹梦阳顿时汗如雨下,我怎么觉着他谈的不是我身上的肉,而是待宰的猪身上的呢?“除了这个法子,还有……其它的吗?”他小心地陪着笑,生怕一触怒师父,师父会说出更可怕的方法。

      “哎呀,我说你啊,我出这个主意,你说不好;出那个主意,你又不干!你到底想怎样啊?!”药王开始不高兴了,一边说着,还一边望着外面的日头,似乎在借此估摸着时间。

      也难怪他会不高兴了,曹梦阳暗咐着,今天本该是他熬制翡翠碧玉丹的日子哩。说起这翡翠碧玉丹,那可算是药王的最大杰作。它是由好几十味珍贵难求的药材研磨熬制而成的,而且每一味药的制法几乎都没有重复。最要命的是,其中有一味叫冰蟾花的药,一年只开一次,而且开的时间相当短,只有一天就谢了。如果没在它开得正盛的时候摘取下来制药的话,碧玉丹的药效就会大打折扣。而这么繁复的制作方法之下的翡翠碧玉丹,那可是几可媲美仙药的东西啊!就算病人快要断气了,只要吃下一丸这药,就可以延命一个月。而这一个月中,若能好好调理,自然性命就可保无虞了。而今天正是冰蟾花开的日子,错过了今天……师父就只能等明年了……这么一想,心里顿生歉疚。虽然师父自方才就开始因为怕麻烦而一味地劝他不要取痣,但到底还是心疼自己这个徒儿的。不过自己……他暗自吐了吐舌头,事实上,由于害怕药王会因为怕麻烦而把他的事一拖再拖,他故意说了些让人误以为情况已经严重到如果他今天不取痣,明天就会发生不测的话来误导药王。而药王半信半疑之下,到底没敢拿自己关门弟子的命当赌注,终于答应了下来。

      再看了几眼不耐烦的药王,知道现在只能自己给自己出主意了的曹梦阳,开始使劲地开动脑子起来。好歹自己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自己的同学当中,也有过几个因为爱美而去取过痣的女生,总也能想起点儿什么来吧?于是,他开始搜索起记忆来。

      取痣应该不是什么很难的事,起码那些女生第二天就能上学。不过,她们取痣的地方,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很难看的长着……是什么呢?啊!他突然想了起来,是线!那那种很细的线!意思是说,她们那里缝合了的?!既然有缝合的话,那就一定有……“师父!!”他激动地喊道。

      被曹梦阳突如其来的大叫声给吓了一跳,药王一脸的莫名奇妙。

      “师父刚刚说,痣是长在脸皮上的,对吧?那要是直接用刀把那一丁点皮肤给割掉,痣不就没了?!”

      “那不一样会有个坑?不就跟药液来蚀比,坑小点而已,都是麻子!”

      “不会!只要缝合它,等它的肉都长拢了,那还能有麻子?”

      药王一愣,“缝合?!你当你的脸皮是件破衣服啊?!还要为师在你脸上缝缝补补做针线活儿?这像话吗?!”

      曹梦阳正待驳斥,药王突然又“咦”了一声,“好像也是个办法啊……等到伤口长好了,再把线拆掉,那不就没坑了吗?”

      就是嘛!曹梦阳连连点头。

      “不过,这针到是可以找最细的绣花针来,这线可哪里找啊?总不成用绣线吧?那要是伤口还没长好就断了可怎么办?”

      药王的疑问一出,曹梦阳顿时哑口了,用于缝合伤口的线,自然是专用的手术缝线,而且用在脸上的还得是特别细的那种,才能避免留下疤痕。可这是古代耶!他要到哪里去找手术缝线?!

      于是,时间就在这种反复考虑中飞逝而去了。

      辞别了药王,与上次一样,他没去学气象,直接就奔着安王府而去了。以安越的地位,什么没见过,说不定,他能想出些什么招儿来,曹梦阳暗咐着。

      进了安王府,安越照例是不见人影的,只有段祺“数十年如一日”地待着,活像这里就是某黑手党总部,而他就是第二把手般。

      “今天又来这么早?”段祺心情似乎相当好,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曹梦阳有些希奇地道:“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你怎么知道?”段祺奇道。

      “瞧你那样儿,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脸都笑烂了。”该不会是前段时间自己跟安王提议起用段祺的事,已经有结果了?

      段祺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好半晌才闷闷地道,“说话好歹也客气点吧?我可是你师父咧!想扎一晚上的马步,你就再说几句试试看?”

      曹梦阳不禁好笑,“开句玩笑也这么生气?”

      哪知,他这么一说,段祺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不气不气,今儿个你说什么,我也不气!”

      曹梦阳更纳闷了,“不过就是要得到重用而已,至于高兴成这样?”

      段祺一听,也自纳闷,“你怎么知道皇上找过我谈话的?”

      废话,举荐的人就是我,我还不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到底皇帝怎么说?!”

      段祺终于严肃了起来,“皇上只是问了我一些问题,考较了我一番,却没作定论。想来,应该还要再考虑一下。”

      曹梦阳点点头,“以皇上那么精明的人,说不定接下来会暗地考察于你。你可得注意点了。”

      段祺很认真地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嘴巴又咧了开来。

      “你到底在高兴个什么劲儿啊?!这不还没有下旨升你的官儿吗?!”曹梦阳越发莫名奇妙。

      段祺眉头一竖,很是不忿地道:“我段祺是那种贪图权利的人吗?!”
      喝,他还来劲儿了?

      正在此时,一名狱卒打扮的人跑了过来,先给曹梦阳行了一礼,又凑到段祺身边去,“爷,那家伙有些熬不住了,看我在旁边晃来晃去,一个劲儿地就冲着我说些闲话。看样子,
      过不了多久,怕是要服软了!”

      段祺一听,先是一喜,然后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不悦地轻吼了几句,“谁叫你去他跟前晃的?!你这么晃悠着,不是凭白给他提供发唠骚的机会吗?!我早说过,尽量少在他面前露脸!你都听到什么地儿去了?!”

      那人不禁有些委屈地道,“爷,我这么做……不都是为着更刺激他么……”

      “刺激?!你怕没把他刺激得乐了!!他什么事儿都做不了,正闷得慌哩,你倒好,自己跑去给他解闷儿去了!”

      “啊……是是是,都是小人的过错,爷您别介,别介!”

      “行了,行了,下去!”

      “是是是。”那人见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一听到这话,连忙慌慌张张地退下了。

      “你在下属面前倒挺威风的嘛!”曹梦阳忽道,还当是什么事让他高兴成这样呢,居然是这事儿!

      段祺不禁好笑,“难不成你要我像对待哥们儿一样对他?要对人好,那也得视人而定吧?”

      曹梦阳一哑,确实!段祺要真跟刚刚那狱卒俩在那儿称兄道弟的,那画图也还真诡异……
      “倒没想到那家伙连酷刑都能轻易撑过,却撑不过这个。对了,那家伙到底叫什么名字?”

      “段庆魁。”

      曹梦阳一听,突然失笑起来,“原本是你本家啊!难怪两个人都那么‘能说会道’!不过,真要比起来,你可还差他半筹哦!”

      大约这句话令段祺又想起“不好的回忆”,他的脸一下子臭了起来,“真要说能说会道,你该算是第一吧!什么把别人身上的肉割下来,涮了锅子,再喂给本人吃。这么诡异的话,也只有你说得出!”

      曹梦阳忍不住又是一阵好笑,“这就叫金点子!要个个都因循守旧,那犯人早就猜到你会怎么审他了,做足了心理准备,还会怕你?”

      段祺连连摆手,“你看你看,你的‘能说会道’又出来了!怕了你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曹梦阳忍不住又是一阵好笑,“这就叫金点子!要个个都因循守旧,那犯人早就猜到你会怎么审他了,做足了心理准备,还会怕你?”

      段祺连连摆手,“你看你看,你的‘能说会道’又出来了!怕了你了,不跟你一般见识!”

      曹梦阳闻言只是笑。隔了一会儿,又问道:“对了,你不是去探莫高的事了吗?怎么样?他后来出来了吗?”

      段祺“啧”了一声,眉头紧蹙,摇了摇头道:“等了一晚上,都没见着有人出来。可能你来通风报信儿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吧。不过,我安排了几个人,在那里定点守着,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就能知道消息。”

      曹梦阳点了点头,“原本就觉得他这人不对劲儿了,没想到还真是。”说罢,又问道,“安越什么时候回来?都等了他老半天了,连个人影儿都没见着!”

      “喝,你不知道?他出城去迎接二殿下去了,晚上会留在宫里,给二殿下接风哩!”

      二殿下?“安家老二回来了?”自己还真是不知道。一贯只知道安氏三兄弟内斗得厉害,但时至今日,自己连这安老二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呢!而安越似乎也无心于将这些事告诉自己,大概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这些事就算讲了,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吧?不禁郁闷了起来,只不过换了具身体,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自己竟受到这么多不公正的歧视。

      他的灵魂到底处在容易冲动的十八岁,在想到这里时,他心里顿时忿忿不平起来。而从这不忿当中,他又渐渐生起了想要令人对他刮目相看的欲望。该做点什么呢?他考虑着。

      “你要不要去看看?”

      “嗯?”曹梦阳一时有点回不过神来。

      “我是说,二殿下回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段祺重复了一遍,“在想什么啊?这么入神?”

      曹梦阳没回答,反问道:“接风宴上,像是我这种不是内眷的内眷也能去?”

      “正式的接风宴当然不便出席,但在那之后,还会有一个家宴。到时候,就算你不去,殿下恐怕也会差人来叫你。”

      这样啊……“那他叫我,再去好了。”人,只要能见上一面就行了,他可没兴趣在那种地方多呆,“对了,你怎么不去?”

      段祺一听到这话,嘴又笑咧了,“好歹也得先观赏了段庆魁的惨状再去吧?”

      曹梦阳顿时满头黑线,这两个人……

      曹梦阳到的时候,这内宫的后苑里早就已经行过一轮酒席了。内官们正在往下撤着多余的桌椅,并将几位皇子的位置往安王所在的方向拢去,呈雁翅状排开,显得一家人的距离更近些了。

      大约离家在外的儿子,总是令父母更加牵掛,二皇子安宁的座位竟出人意料之外地被安排在离安王最近的右手边。安越虽是被安排在左首第一席,但与安王的距离到底是隔得远了些。而安瑾更是被安排在左首的第二席。

      曹梦阳大感诧异,走上前去,先是恭敬地向安王叩头跪拜,接着对在座的众人分别作了作揖。

      安宁正在跟安王说着什么,父子俩看起来相谈正欢。见曹梦阳过来了,不由朗声笑道:“原来是皇嫂来了。早就听说皇嫂有巾帼之风了,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知道安宁说的是自己没有施万福,反而作揖的事,曹梦阳爽朗一笑,“自幼,家父就常说着一句‘英雄儿女,不拘小节’,如今养成这样大咧咧的个性,倒教二殿下见笑了。”

      安宁正待说话,旁边的安瑾却突然微带嘲弄地道:“所谓的不拘小节,那也得看地方。皇嫂似乎还得加强加强礼仪的学习。”

      安王微感不悦地皱皱眉头,“瑾儿,不得无礼!”

      安王的语气并不很重,安瑾闻言也只是收了口而已,脸上却并没有听教的表情。曹梦阳心里不由暗自冷笑一声,这安瑾一而再、再而三地羞辱于我,多半就跟你这种放纵的态度有关!就算再讨厌我,我马上就是你儿媳了,多少也给点面子吧?

      安宁却笑道:“父皇,三弟是直肠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是肚子里有什么就说什么。您要真不让他说话了,那不得憋死他?”

      这话听起来似乎没什么,但仔细一想就明白了,这分明就是在赞同安瑾指责自己的话,同时又连消带打的损了安瑾“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分不清”!曹梦阳不由皱了皱眉,看不出来这家伙还是个狠角色嘛!

      安瑾陪了末席,原本心里就不舒服了,一听到这番话,当即气冲冲地拍案而起,“你什么意思?!”

      安宁则是什么话也没说,一脸错愕地望了望他,又望了望皇帝。

      安越见状,只是默然地在一旁品酒,冷眼旁观着。

      “瑾儿,坐下!!”安王这回是真气了,“我们父子三人好不容易聚一聚,你在这里闹什么闹?!”

      安瑾一见安王竟没像往常一样偏帮着自己,一时错愕不已。但很快这错愕就化作了怒火,他双眼死盯着安宁,忿然地道:“父皇!您也看到了,是二皇兄先……”

      “够了!!”安王气得猛一拍桌子,在场众人顿时被惊得连大气都不敢再出一声了。

      安王胸膛起伏着,老半晌没说话,只目光如炬地盯着安瑾。又隔了一阵,忽然长叹了一声,“太沉不住气了……”说罢,就要离席而去,那弦外之音竟隐隐有“怎堪大用”之意。

      安瑾一听,脸上不自主地现出了惊慌之色。而安宁则是眼中得色一闪即逝。

      曹梦阳还以为这一切就此落幕了,谁知,安王在经过安宁身边时,竟停住了脚步,嘴唇翕动了一下。接着,安宁的脸色就变了,神态也跟着变得恭敬无比。是警告吧?曹梦阳暗咐道。

      接着,忍不住又望了望安越,这次的事件当中,只有他一个人是最不起眼的,一直扮演着旁观者的角色。也正因如此,才能将自己完全置身度外。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沉得住气”,不知怎的,他突然生起一种自豪之感。

      安王离席之后,安瑾狠狠瞪了安宁一眼之后,也是怒气冲冲地离开了。在场的,就只剩下了安越跟安宁两个人。

      安越示意内官酌了两杯酒,并朝曹梦阳招了招手。曹梦阳立即迎了上去。

      将其中一杯酒递给曹梦阳后,安越就率先一步走到了微微沮丧的安宁面前,酒杯一举,朗声道:“今天二弟的接风宴有百官来贺,害得为兄直到现在都没机会好好跟二弟喝上一杯。来!这一杯你可是别想躲得掉了!”

      安宁微微一笑,“大哥敬我酒,我高兴都来不及,还躲?”说着,举起酒杯,“大哥既有如此美意,我就先干为敬了!”脖子一仰,那琼汁玉液就立时全数消失掉了。

      安越也自一笑,“二弟都干了,我可也不能落后啊!”说罢,也是一干到底!

      曹梦阳待他二人干完,也举起了酒杯,“可不能只有你们两个喝得高兴!来来来,我也敬二殿下一杯!”

      安宁只是笑,接着一干为尽,又道:“我是干了,皇嫂随意就好。”

      原本就对男尊女卑不满的曹梦阳,闻言眉头一皱,复又豪爽地道:“敬酒的人能不干?没这种说法吧?就冲着二殿下刚刚那句‘巾帼之风’,我怎么着也得把这杯给干了吧?”说罢,不待二人反应过来,就一口气将那杯酒给干掉了。

      安宁见状,不由叫了声“好”,放下酒杯,鼓起掌来。

      安越也不禁颇感自傲的微微一笑。

      “难怪大哥会对大嫂倾心了,大嫂果然与别的女子不同啊!”安宁赞道。

      安越笑了笑,接着道:“今日的接风宴你我兄弟二人还不够尽兴,不如明天由我做东,在王府好好款待二弟一番?”

      安宁迟疑了一下,终于点头称好。

      一顿家宴,就这样在缺人的情况下结束了。

      出了宫,曹梦阳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跟脸上开始发烧起来。好在只是有点烧,似乎刚刚喝的酒,劲道还不很大,他的思维还清晰着。

      安越见他脸红得跟什么似的,不禁好笑,“还当你酒量了得,这么不知死活地一杯干完!看,酒劲儿上来了吧?”说着,就过去将曹梦阳一把扶好,生怕他步子不稳,一个不小心会摔到。

      曹梦阳摇了摇头,“你刚刚不是叫内官给我另斟的一种酒吗?还当这酒完全没什么劲儿呢!”

      安越笑道:“这酒,爷们儿喝起来自然无甚大碍,但你一个女人,这么一杯干掉,恐怕还是有点问题吧!”

      “没事儿,你没看我走路都稳着吗?”曹梦阳回道,“对了,明天我需要露面吗?”

      “看你自己吧,不勉强。”

      不勉强?曹梦阳一愣。

      安越见状,不由解释,“反正只是私底下的会面,你来固然好,你不来也没什么关系。瞧你今天来得这么晚,八成不喜欢这种场面吧?”

      确实。曹梦阳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我就爱凑热闹呢!”说罢又问道,“你跟安宁是不是有什么怨隙啊?”

      安越挑了挑眉,“怎么这么问?”

      “我跟他见都没见过,他一上来就给我一个下不来台,不是想给你难堪,还是想给谁难堪?”

      “我还当自己扮得不错,结果居然连你都看出来了。”安越自嘲地道,“不错,是有不愉快。要挤那么一个位置,能不生龌龊?”说罢,叹了口气,将事情前前后后说了一遍。

      待得听完,曹梦阳不由蹙了蹙眉,“你惨了。”

      这三个字说得斩钉截铁,说得安越一阵哭笑不得,“何以见得?”

      “原本就有个安瑾跟你过不去了,现在再加上一个安宁,你还能安宁得了?”

      安越却狡黠地一笑,“那却不一定了。你没发现我二弟跟三弟两个人之间,气氛有些怪吗?”

      被这么一提点,曹梦阳顿时明白过来,照理说,安宁是因为安越的排挤而被迫离开京师,兼且失去了争夺世子之位的资格的。他心里必定对安越心怀怨恨才对。但今天的家宴之上,安宁所针对的头一号人物竟是安瑾?“嘿,还真有点蹊跷……”

      “所以我才极力邀他明日过府一聚,好探探他的口风。本还以为他会推托再三,没想到,他答应得倒挺爽快!”

      曹梦阳闻言,若有所思,半晌后突然道:“何必这么麻烦呢?反正你爹现在都认定他们两个斗得太厉害了,不如来个嫁祸好了!”

      “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反正你二弟明天不是要过府来吗?那我们就在酒里下毒好了!”

      未等曹梦阳把话说完,安越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致。

      曹梦阳见状,知道安越误会了,连连摆手,“别弄错了,我可不是叫你杀你弟啊!真要杀,那还轮得到我来出主意?!“

      这么一说,安越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

      曹梦阳心头却是百般滋味了。这么护“崽”儿?也不看看自己护的到底是猫,还是虎……看着自己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就冷起一张脸的安越,他突然有些不舒服起来。虽然自己只是他的义弟,但好歹也是共甘同苦过的,再怎么着,也比那两个狼子野心的亲弟弟强吧?现在竟为了那两个家伙对我不满……

      想归想,他还是把自己的计谋和盘托了出来,“反正你爹今天已经认定他们两个人水火不容了。而你呢,跟他们两个虽然暗地里波涛汹涌,好歹表面上还过得去。你说,要是安宁跟你明天都莫名奇妙地喝了毒酒,你爹会怀疑是谁下的手?”

      安越双眼一亮,旋又黯了下去,“话是不错,但万一毒药的份量拿捏不准……”

      “有我这个药王的关门弟子在,你还怕这个?”曹梦阳满脸自信地道,暗地里却在盘算着怎样去把药王研制的能解百毒的凝香露偷出来。最好再把他的翡翠碧玉丹偷几粒出来,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了。

      安越不由一喜,接着正容道:“也是。到时候如果父皇要顺藤摸瓜,一点一点地查下去的话,就找个死士去认罪,不待刑讯就自杀,来个死无对证好了。”

      曹梦阳一听,心里一骇,但他也明白这确实是必需的。自己的两个儿子差点被毒酒毒死,这么大件事儿,能不察个究竟?但要真追着那根藤不放,一路查下来,自己这边作的这个弊,能不曝光?他的喉头干涩起来,原本只是想显显自己的小聪明,却没料到,这个主意现在竟会害死一个无辜的人!

      他心里正沉重无比时,安越却突然笑出声来。他一愣,目光接触到对方眼里的促狭时,一下子明白过来,“耍我呢?!”

      安越没有回答,却笑道,“这事儿,只要好好计划,是可以不必害到一人性命的。”

      “哦?”

      关键之处,安越忽道:“婵儿,天色不早了,我还是先送你回去好了。”

      曹梦阳哪里肯依,怪叫道:“什么时候开始学起吊人胃口了?”接着,眼睛滴溜溜那么一转,他又笑了起来,“怕在街上会被人听了去?那就上你那儿去接着商量好了!”

      偶的自言自语:
      各位大大啊,为什么现在大家都这么吝啬于回贴了呢???难道是因为偶更新得太慢,所以大家开始对偶有意见了吗???泪眼,偶不是故意更新得慢的啊,都是有原因的啊~~~而且,偶一有时间,都是在更新的说````````现在这文看的人也少了好多,有时候更新一次,点击率连一千都没上````````而且回贴少了好多哦,好多熟悉的大大都看不到了``````原本这文的积分上去得很快的,可现在却升得好慢好慢,好多后来写的文都升上去了```````难道大家真的全都在生我的气了吗???泪眼````````不要啊~~~~~~~~~~~~
      感谢以下大大的回贴,谢谢你们没有抛弃偶~~~
      baby-snake 大啊,你也觉得这么改比较好吗???不过,大大现在都是十二点过才刷新???那得等得多累啊~~~偶们的时差不是八小时吗???偶也只有这一次是早上更新的呢~~~对了,大大放假了吧???真幸福啊,偶们只有七天假放~~~
      d.l大到这边来打分了啊~~~抱抱~~~大大真好咧~~~泪眼中~~~突然想起来,大大怎么知道这篇文在这边的地址的???
      琳琳猫耶~~~亲一口猫猫,猫猫还是一如既往地两边跑啊~~~两边都看得到你,真高兴啊~~~
      xuxu 大,对不住了```````偶今天睡了一整个白天,汗````````
      谢谢nini大为偶加分~~~
      何何大啊,就是说嘛,没事儿面啥壁啊???偶们还是看文的看文,写文的写文好了,各司其职嘛~~~不过````````觉得哪里不对劲,要说出来哦~~~越详细越好,偶超喜欢意见~~~
      sky大啊,你的台词跟琳琳猫大好像哦~~~嘿嘿嘿,头一次看到这句台词,是在哪儿看的啊???偶头次看到的时候,觉得这句话写得还真不错,都是排比的词儿耶~~~
      谢谢cherry大补分~~~亲~~~
      小妖大啊~~~每次看到你,偶都好高兴的说~~~大大一直在关心偶的身体,让偶心里好暖和哦~~~而且每次提意见之余,也不忘鼓励偶,完全是站在偶的立场为偶着想~~~偶真幸福,能有像小妖大这样的读者~~~不,说读者太侮辱人了,应该说是朋友才对~~~完全站在对方的立场,替对方着想,已经不是读者所做的事的范围了~~~
      a大只打个分吗???不要啊~~~偶更想看你的回贴啊~~~来吧来吧,说句话吧~~~
      guai大的那句“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爆发”这句话````````````好强哦`````````真是比小强还强啊``````````(这句话是不是偶发明的???貌似没听别人说过~~~)嗯嗯嗯,偶会注意身体的,谢谢你的关心,搂住使劲儿地亲~~~
      谢谢 kali大对本文的评价,偶会更努力的~~~
      泪痕大啊,偶就是心理描写特别不擅长,偶也很想描写出来这一点,但是偶不一定行啊``````只能努力试着看看喽~~~
      weiwei大回来了啊~~~好久没看到你了呢~~~还以为你已经抛弃偶了~~~泪眼~~~你终于回来了~~~欢迎回来~~~开香槟庆祝~~~
      尤ki 大?!不是吧?!偶没看花眼吧?!真是你回来了?!啊!!!抱抱抱!!!考试考完了???那你要多陪陪偶哦~~~不准到处乱逛的说~~~嘿嘿嘿~~~至于痣,白虎痣是指长在女性右眼角的痣,当年王昭群就倒霉在被画师胡乱点了这颗痣上面~~~不过``````偶文里没写出来吗???汗`````````真是一大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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