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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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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梦阳一个人走在冷冷清清的街道上,心里生出几许感慨。他来的时候,这街上还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这会儿却安静成这样,连个人,都要走上好一段路才能碰见。想起安越跟自己父母在大殿事件后的态度变化,心里又是一阵郁结。
人,本来就是这样,越是在乎哪些人,那些人的言语、态度就越是容易伤害到自己。即使是无心的话语,有时候都有可能成为伤人的利器,更何况是刻意的冷淡?
本来在安王府的时候已经暂时将这些事抛诸脑后了,但现下一个人了,思绪却又突然一下子全涌出来了。他叹了口气,别人常说“挫败让人成长,痛苦让人坚强”,但他却觉得,那种坚强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表象,事实上,有谁能真正地坚强呢?想至此处,不禁又生出了几许自怜之意。
就在这思绪纷杂的情况下,他竟不知不觉地走错了道。待到发现时,已经走到了与冰府方向相反的一处地方。
他不禁有些失笑,走神走到这种程度,也真是夸张,随即又黯然起来。
忽然,远处响起了马蹄之声。曹梦阳循声望去,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视线里,大惊之余,脚下已自动闪往拐角。
是莫高?!他惊心未定,但却忍不住偷眼自拐角处望了出去,却见莫高一脸的若有所思。不由暗舒了口气,这家伙似乎没发现我嘛!忽又暗骂自己,怎么怕成这样?上次还当真被他吓到了?他皱皱眉,大殿事件后,自己是准太子妃的事已经无可置疑,这莫高再猖狂,他总也得顾忌几分皇家的颜面吧?
他正想着,却见莫高突然凝神四望起来。为怕被发现,他赶紧缩回了头。估摸着没事了,这才继续偷看起来。
然而,他再看过去时,莫高已不见了踪影。不由心下暗自纳闷,怎么会突然不见?他缓步走了出来,四处望望,又四处转转,仍是未发现莫高的行踪。
嘿,活生生一个人、一匹马,就这么凭空消失了?他莫名奇妙起来。再找了一阵,仍是不见人影,疑惑之余又无可奈何,他只得掉头往自己家而去。
安王从信封里抽出信纸,借着光线仔细阅读。才读完数行,就发出了一阵愉悦的长笑声,“越儿,你来看,你二弟就要到京了。”
安越闻言,心里暗自一沉,光是安瑾跟莫高就已经够他头疼了,现在安宁竟又要来参上一脚了。但嘴里还不得不说,“二弟要回来了?那可真是好消息啊!这半年时间,他周游诸国、离家在外的,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头。”
安王点点头,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封家书上,“我大偃并非强国,他这些日子在外周游诸国,进行国交,若是与我国实力相当的国家,也就罢了。若是殷骊这样的大国,苦头绝不会少吃。”
安越闻言,笑了笑,却不禁想起了安宁半年前离开时,脸上那不甘心的表情。心里又沉了一分。
他可没忘记安宁是怎么被派出去外交的。当时他们三兄弟为了世子之位,斗得正厉害。他为了减少一个竞争对手,就借着皇帝欲派人出使诸国之事,举荐了自己的二弟,硬生生将其挤出局。皇帝见能够将自己父亲的一条臂膀调开,自然是欢喜的;而父亲这边,也因为他的游说——想要逼宫,就得先卸掉皇帝跟保皇一派的戒心。而要卸掉他们的戒心,最好的办法,就是假意把自己的势力分散,再趁他们不注意,一举攻占内宫!——而同意下来。此番,安宁回来,自己怕是要不得“安宁”了。
想归想,嘴里还得说些好听的话。安王谈兴又正浓,两父子又摆谈了好一阵。
待闲话得差不多了,安越开始把话题往莫高身上带,“父皇,给二弟接风的时候,儿臣能否把婵儿带上?算起来,她也快是二弟的嫂子了,也该让他们叔嫂见上一面了。”
安王眉头一皱,“带她做什么?朕说过,你没本事把她的白虎痣给去掉的话,就莫怪朕把她许给莫高!”
安越心里“咯噔”一下,旋即表现得把握十足地道,“有药王田渊文在,什么样的事儿解决不了?”接着,他又装作满脸忧愁地道,“说到莫高,父皇当真要重用他吗?”
安王听到此处,手一摆,示意安越不要再说下去了,“朕知道,你喜欢冰婵那丫头,会容不下莫高是很自然的。但公是公、私是私,你可得分得清楚才成。莫高这个人,不说别的,也算是顶尖的将才!这样的人才,要到哪里找?”
安越摇了摇头,“父皇,儿臣只是有点担心。当日儿臣生擒他时,曾亲耳听他说过,他率兵围城之前,为留后路,曾与琬新国君有过往来。今日他这样就降了,难保将来不会生出他心,又与外国相通啊。”
安王闻言,“哦?”接着一脸若有所思。
安越点到即止,借口天色已晚,就告退了。与段祺商量之后,他已经改变了初衷。在现在自己父亲求贤若渴,而自己与莫高又因为冰婵的事,势成水火的情况下,要一举扳倒莫高自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先多多暗示莫高有叛国的可能性,到时候再找机会,真正栽他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谅他想翻身都难!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兴奋。然而,这股兴奋很快就被一阵落寞所掩盖了。他,又想起了冰婵胸口上的那颗痣……
他叹了口气,即使这次真扳倒了莫高,自己怕也不算是赢了吧?揉了揉因为彻夜未眠,又马不停蹄地处理政事、批阅折子而感到又困又涩的双眼,她是否也像自己般整夜都没有合眼呢?
忽又想到那颗白虎痣,他望了望明朗的夜空,本来他昨晚去她那里时就想说了的。但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一看到她胸口的痣,竟什么都忘了,一路上怒气冲冲地回了府,还召来段祺彻夜商议扳倒莫高的法子。他叹了口气,怎么变得这么沉不住气?又望了望夜空,还是等明天找到药王之后,看他有什么法子把痣去掉吧。
这样一路骑着马,一路想着,安王府很快就到了。侍从当即灵巧地过来稳住了马儿,服侍他下来。
进了府,他正待回房歇息,却被段祺叫住了。
“殿下!殿下!”段祺连着叫了两声。
安越回头一看,不由一愣,只见段祺身旁站着的竟是冰婵!
段祺见安越已经停住了脚步,不由迎上前去,谁料走了两步之后,却发现曹梦阳竟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后者竟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一脸不知所措。他不禁有些失笑,“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跟上?”
曹梦阳闻言,一脸阴郁,说得这么简单!!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待他二人走近,段祺正想说话,却被安越给抢了先机,“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这句话却是对曹梦阳说的。
没料到安越竟会主动跟自己说话,曹梦阳心里一阵惊喜,正待回答,谁料安越却对段祺吩咐道:“送她回冰府,冰老将军这会儿该担心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人了。
曹梦阳一听,顿时呆住了。好……冷淡……比起冰父的生气,冰母的难过,安越的这种态度更令他感到心里发痛。
段祺见状,赶紧打圆场,“殿下,小姐可是为了您才来的……”
安越打断道:“姑娘家,这种时候了还待在外面,成何体统?别多说了,赶紧把她送回去。”
曹梦阳喉头顿时像哽了块鱼刺般,难受得要命,这种语气,是在指责我不知廉耻吗?
段祺大约也觉得安越说得过分了,不由眉头一皱,没再用敬语了,“小姐早就回去了一趟的,但中途看到莫高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一个地方,然后又突然消失了。觉得可疑,所以来知会一声。”
安越闻言,不由一愣,目光不自主地在曹梦阳脸上溜了一圈,脸上冷漠已经化去了不少,“在什么地方看到他的?”
这句话本是问段祺的,但段祺却故意望向曹梦阳,似乎被问的人是曹梦阳,而不是他似的。
曹梦阳心里暗咒一声,表面上却不得不装作一派淡然的样子,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然而,他到底还是太嫩了,在说话的过程中,目光还是没敢跟安越对在一起。
安越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正要吩咐段祺,后者却抢先道:\"这事儿八成有问题。我看啊,还是我自己去探一下比较稳妥。\"说罢,抱拳而去。
这样一来,这儿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段祺一走,气氛顿时凝重起来。这份凝重,令得曹梦阳连想躲避这种尴尬而开口告辞的话都说不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两个人就这么沉默以对着,好像在比赛谁的耐力够持久似的。
终于,曹梦阳有些受不了了,他抱了抱拳,\"时候是不早了,我差不多该走了,告辞。\"说罢,就转了身,同时吁了一口气。
然而,他才走了几步,安越突然道:\"我送你吧。你一个女孩子这么晚行走在外,始终不方便。\"
\"不用了,好歹也跟段祺学了点绣花招式,对付几个地痞流氓还是绰绰有余的。\"曹梦阳连头都没敢回,继续往前走着。
\"如果遇到的是莫高呢?\"安越又道,\"又或者,你原本就希望遇到他?\"
曹梦阳胸口一窒,右手忍不住握成了拳头。冷静一点,是你自己不对在先,怨不得别人说话难听。即使这么告诉自己,他的语气还是变冷了,\"真想遇到他的话,方才碰到时,直接冲出去就好了。干嘛还跑到这里来告密?\"他顿了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心里正有火苗燃起,身后却突兀地传来安越的一声叹息,他愣了一下,继续往王府的大门走着。然而,才不过走了数步,身旁已经有人并肩跟上了。
他没说话,也没转头去看,但心里却微微有暖流划过。
出了王府,夜色已然浓重。适才他出去时,还偶尔看得到一两个人,现下却是一个人也看不到了。只依稀听到打更人敲着梆子唱着走过,竟已是二更天了。
两个人依然沉默以对地走着,但气氛却比方才好了许多。
不知为何,之前凄清的街道,这会儿,在曹梦阳眼里却突然可爱了起来。他开始犹豫,要不要就大殿事件,跟安越道个歉?什么都没做,还被迫承认,这对他而言应该是一种屈辱吧?曹梦阳暗咐着。但想来想去,几次张口欲言,竟是话到喉头,说不出来。
算了,干嘛非得在这种时候道歉?曹梦阳耸了耸眉,气氛好不容易好点了,非要把它破坏怠尽才甘心?想到这里,他的心情顿时轻松了许多,嘴角也不自觉地往上扬起,竟开始有些享受起这段路途来。
轻松的时光总是很快就流逝掉的。没花多少时间,他们就到了目的地了。
看着那扇熟悉的红木大门,曹梦阳微微失落起来。由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是没回头去看安越,\"我进去了。\"说完,就走上台阶,要去叩击门环。
下人似乎早就上床了。过了老一阵,才有人来开门。然而,在这段时间里,身后竟一点声响都没有。他更加失落了,已经走了吗?连招呼都不打一声。
当大门被完全打开后,下人睡眼惺松地叫了一声\"小姐\",接着立即双眼圆睁地望向他身后,然后连连弯腰,恭敬地叫起\"殿下\"来。
曹梦阳不觉一愣,没走?
像是对应他的想法一般,他的后颈处突然传来了一阵热热的气息。这家伙跟来了?他的嘴角又开始不自觉地上扬起来。
下人行过礼后,就赶紧跑进去通传去了。曹梦阳见此情状,自然不好自己先行进去,就维持着原姿势站在门口,陪着安越等。
安越却突然凑了过来,低声在他耳边问道:\"怨我吗?\"
他摇了摇头,突然心生一计。他回过头去,直直地瞪着安越,\"不怨。但是……我觉得你还是退婚比较好。\"他的目光有些闪烁。
安越一惊,眼里不由流露出询问之意。
\"反正你都接受不了我不是处女的事实。以后大家要真成一家了,那得怎么过日子?不如早点了断,反正我们还是兄弟嘛!而且……\"原本只是想逼安越从壳里出来,然而说到这里,他却生出了不少的感慨,\"说实话,你的感情还真让人觉得困扰。以前明明说好是结为兄弟的,但现在,你有把我当弟弟看待吗?\"说着,他顿了顿,\"放心,即使退了婚,我也一定会努力说服我爹,让他还是一心向着你,不会对你有影响的。这样,也算是一桩两利的买卖。反正马上就要见到我爹了,正好把这事跟他讲讲。\"
安越的脸色一分一分地往下沉,\"你当真这么喜欢莫高?宁愿为他守一辈子身,也不愿意嫁给我?\"
曹梦阳一听,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你发什么疯?!他当年害得我那么惨,你觉得我还有可能会喜欢他?!明明是你自己接受不了事实,我现在只是在努力解决问题!\"说到此处,他突然自嘲地笑了一笑,\"算了,反正我说什么都是错的,也不跟你辩了。你今天还是早点回去吧,明天我会到你那儿去商量退婚的事的。\"说罢,叹了口气,就要往里面走去。
安越这回是真的慌了,一把就拉住了他的手臂,\"你当真要我退婚?!\"
曹梦阳却很平静地摇了摇头,跟着,又很平静地说道,\"不希望。现在闹了这么大的事,如果你真退婚,我爹大约会把我杖责至死。\"
安越不明白地皱起眉头,\"那为什么这么说?\"得到否定的答案,他心里定了许多,然而神色间还是有着些许不安。
\"假如你真的不能接受,那就只有这条路好走了。\"曹梦阳叹了一声。看安越的样子,似乎是需要老长一段时间才能决定下来,到底要不要接受他不是处女的事实。但是,他已经有些受不了了。那种刻意的冷漠,带刺的语言,拉远的距离,这一切都令他非常不舒服。不过,话虽如此,他不能否认自己是生出退心了的。他仍在下意识地排斥着安越的感情。真要成亲的话,自己真能忍受同性之间的感情?真能忍受他对自己做那种事情?他不知道。
安越听了他的话之后,沉吟了下来。
你也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吧?曹梦阳心里又有一股失落在慢慢攀升。但他旋即自嘲起来,怎么这么虚荣?只不过是一个喜欢你的人,为了一些可轻可重的事在犹豫而已,这样就觉得不舒服?更何况,这家伙还是一个男人呢!
二人正心思各异地想着自己的事儿,一个饱含热情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原来是殿下来了!我还真是失礼了,让殿下等了这么久!\"
二人闻言,不约而同地望了过去。只见冰则允满脸喜色,脚下生风地往门前迎了过来。身上的衣衫虽极力穿戴整齐,但到底还是有着些微的凌乱,短马褂之下,竟现了一截内衫。
曹梦阳见状,不由暗咐:大殿事件之后,照理安越是该马上到这里来负荆请罪一番的--毕竟他自己当众承认了诱骗我做了那种事,怎么着,也该向未来的岳丈认罪吧。然而安越却过了一天才来。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浮起了几许歉疚,等了这么久,爹他老人家想必是度日如年吧?也难怪现在会这么高兴了。
安越一见冰则允出来了,就立马将长衫一掀,跪倒尘埃之中,口中朗朗道:\"安越向岳丈大人请罪。小婿有负岳丈大人之望,竟对婵儿做出如此有悖礼德之事!\"
冰则允一听此语,心里立马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暗自长吁了一口气,急急地走上前去,要将安越扶起来,\"殿下金贵之躯,怎么能胡乱给臣子下跪?快起来,快起来!\"
安越却兀自纹丝不动,\"我这身体到底是贵还是贱,在这冰府之前,都只是岳丈大人的女婿而已。女婿跪岳丈,天经地义!\"
这话一出口,冰则允心里更舒坦了。事实上,自昨天回来之后,他一直在等安越。甚至连昨天晚上,他都一夜未曾解袍,为的就是怕安越来时,自己出迎得慢了。自己的女儿本就因为脸上的白虎痣而没什么身价了,现在又破了身,身价更是大打折扣。而昨天自己向皇帝要求让两个孩子早日成婚,皇帝根本什么都没表示,连安越也是一句承诺的话都没有,这更是让他心焦得跟什么似的。\"唉,年轻人嘛,哪个没冲动过?我也年轻过的,怎会不明白呢?只要你以后待婵儿好,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罢,又去扶安越,\"快起来吧,女婿跪岳丈,当然没什么好非议的。但你到底是太子,这些看在别人眼里,恐怕又有一番说法了。\"
冰则允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了,安越自然也不好再跪下去了,何况他这些本就是做戏。他佯作感激地从地上起来,再三感激冰则允的宽容,然后微微侧身,一把握住曹梦阳的手,\"岳丈大人,我打算在还没生起谣言之前,尽快与婵儿完婚。还请岳丈大人同意小婿的请求。\"
虽说是意料中的事,但曹梦阳还是忍不住暗暗皱了皱眉头。他并不认为安越说出这些话,就是完全不把他失贞的事当一回事儿了。相反,他倒觉得安越这么轻易就做出了决定,倒比较像是敷衍自己,给刚刚逼着他做选择的自己一个答案而已。反正放不开,就先抓在手心儿里好了,以后再慢慢来适应,安越心里琢磨着的,应该就是这个吧?
能够这么快就达到目的,冰则允当然是欢喜无限,当即拉着安越的手臂就要往前厅走,\"那有什么?我女儿自满十六岁起,我是年年岁岁都在盼抱外孙呐!你们肯早成亲,我是巴不得的!来来来,我们两翁婿还从没好好把酒言欢过!今日,不如边谈谈你们俩的大事,边好好喝上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岳丈大人既有如此雅兴,小婿自当奉陪到底。\"说完,安越还特意回头看了曹梦阳一眼,然后随着冰则允去了。
收到那满含\"无限深情\"的目光,曹梦阳更觉头痛,早知道,不要逼他,可能会好些?一思及此,他立即摇了摇头,不逼那家伙,恐怕那家伙还会不断给自己\"好脸色\"看。现在嘛……起码他应该不敢对自己太过分了吧?想到这里,他突然苦笑了数声,原来自己还是挺有脾气的,无辜地受了这场无枉之灾后,对另一个被自己冤枉的人,不但没道歉,竟还用力\"踹\"了他一脚。再苦笑了一声,他有些疲倦地揉了揉自己发涩的双眼,自己……好像有些不同了呢……不过只是一场\"失贞风波\",竟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了吗?
偶的自言自语:
之前有大大说,小曹同志突然变得强势一点了,这确实不错~~~但是````````他一贯比较弱,一下子变成这样,会比较突兀~~~所以,偶就自小安跟小曹到了冰府门口那里起,改了一点点,请各位帮偶看看,这样的话,小曹变得强势一点了,会不会就自然了呢???如果没有的话,请各位一定要直说啊~~~让意见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