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第 9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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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
司空辰长舒一口气，按了按自己发紧的眉心。
连着几天的时间里面他没有对任何人做出回应，因为他很忙碌，而且并不想回答——也并不知道怎么回答。
松先生苦笑着端了一杯咖啡过来。
“全世界都在播放同一段视频——整个军校就像是再也没有更多的话题可以谈一样。”
震惊全帝国上下的是不久之前的发布会里面唯一流落出来的内容。
主办的是司空澄，负责一切的还是司空澄，自始至终他们那位二哥只是说了几句话。
“我有一个儿子。”
“现在我儿子丢了。”
在场的所有人被他语调平淡的两句话炸的七荤八素，只有司空澄打了个手势要切换成近景特写。
“在找到司空悯之前，我不确定会发生什么事情。”
说罢司空阑起身离席，会场还是大片的静默，或者是战栗，所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畏惧感。
司空阑不用威胁什么，也不用把话说得很难听，哪怕这两句话听起来散漫而温吞。但有他既往的辉煌历史，甚至可以说他的存在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剩下的一部分并没有完全公开，因为还有军部内的变动，负责宣告这一切的司空澄缓缓读完了自己的发言稿，放在从前他大概需要解释几天的时间——但现在所有人震惊到没有时间去思考别的事情，所以他顺利地结束了发布会。
这场发布会的一切比起宣告其实更像是一种警告，对帝国内外同样如此，当司空阑终于久违地表明了他的态度，帝国所有的势力都应当明白何为敬畏。
而远在帝国之外的地方也应该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愿意面对一个暴怒的帝国皇帝，现世最强的那个人类。
司空辰一口喝完松先生端来的东西，听见松先生继续问道：“小殿下的事情……有进展吗？”
“星舰的位置还没办法查明……”司空辰脸上不见轻松的神色，“当我想他不会有生命危险，二哥正在找他，没有二哥做不到的事情……我猜测也许二哥是有感应的。”
“感应？”
“一个古老的传言，超S级精神域之间的相互呼应，也许可以超越空间，血脉是很重要的东西，”司空辰说道，“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其实也会有这样的感觉……”
“我从来没有过。”
“因为你不是S级。”司空辰道，“S级幼年对世界的感知是不一样的，所以法案才不得不那样规定强制抚养。但我也并不清楚二哥和司悯的感觉，从精神力水平上来说我比他们都要差一点。”
松先生没说话，似乎在思索什么。
司空辰却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发给你的东西你看了吗？”
“看过了——像是法案的运行程序，有什么问题吗？”
“在你眼中，那只有法案的程序在？”
“是。”松先生说道，“很干净，法案的逻辑很多年都没有改进过了，你也知道的，我不相信他们会在我离开之后做什么改动。”
司空辰按了一下眉心，“这就是问题所在。”
松先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色迅速紧绷起来。
司空辰接着说道：“这是那艘星盗舰违规进入西川星系的初始记录数据，我在调查的时候抓到了几个多事的纪家人——第二军团大概已经去处理了，但关于这一段和之后他们在帝国的活动记录里的数据，我找不到更多的问题……”
松先生接下他的话，“就像有问题的是法案本身，是吗？”
“那是法案。”
司空辰认真看着他，“我必须确认一下，这和法案上一次出问题的时候情况相似吗？那个时候你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松先生摇摇头。
“没有，慎殿下……他试图剖析法案的底层逻辑和最终控制权，如果能够让他找到法案的本体所在的地方也许他真的可以成功，但是他只能影响到法案厅这一层级，而根据我的判断，即使是法案厅长的权限，也不可能让法案为一艘星盗船做出遮掩。”
松先生低头说道：“也许更值得怀疑的是，这些星盗拥有了控制底端节点的能力。”
“你说得有道理。”
相比起来那个最可怕的可能性松先生的这个解释明显让人放心多了。
但司空辰和松先生像是谁也没有办法放松下来一样，各自只能看见眼中的凝重神色。
司空辰松开按着眉心的手，从他眼中的血丝来看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睡觉了。
“这件事情等到司悯找回来我会去拜访法案厅长，然后再和二哥谈一谈。”三亲王疲惫地说道，“现在……二哥也很累。”
*
司悯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住处，没忘带了只兔子回来。
谢弧吓了一跳，向他确认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之后才接了过去。
作为一个医生他的烹饪水平当然很不错，而且有些意外于司悯居然会熟练地给猎物放血。
“我有味觉。”司悯没好气看了他一眼，但没多说什么。
这是老板教的，确切一点，是连堂强制他学会的。
他并不会想念连堂。说来很奇怪——虽然连堂和他相处的时间要远比江明川更多，交给他的东西也比江明川更多，但相比起来他却下意识地有点相信江明川的话。
连堂不是什么好人，但兔子确实不错。
谢弧一边吃一边絮絮叨叨：“这是最有名的入侵物种之一——以前去开荒的时候都喜欢带上这玩意，繁殖能力惊人，然后把当地啃得草皮都不长，缺德的很……给我留块肉啊！”
他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这颗星球上的兔子早就进化成速度快得要命的猛兽了，如果不是有您在，还真吃不到这些。”
司悯按照自己的一贯风格慢吞吞吃掉。
谢弧小心问道：“您……有什么发现吗？”
“剩下四个区的老大……”司悯皱了一下眉说道，“还不如那个白毛。”
“……是这样的。”
裴羲这样干净的本来就罕见。
而这里甚至还不如墨台星。
混乱是一切的主基调，然而裴羲所维持的表面的安宁也并不稳定，如果没有裴羲这样的强者在，那么表面的幻象彻底崩塌也是那么轻易。
“没有固定航线，没有稳定的星盗船，连劫掠者都没有……”司悯垂眸道，“只能等了，总有人要离开这个地方的。”
谢弧有些讶异于他居然这么快就摸准了这些东西，也不怎么意外司悯并不算信赖他。
他只能信赖他自己……以及那个智能生命。
如果放在联邦，谢弧觉得这大概也是违反智能生命相关条例的，当然联邦和帝国不一样，联邦并不是那么重视这些东西。
这个时候谢弧发现司悯看了他一眼。
平静，冷淡，没有敌意。
但看得谢弧毛骨悚然，下意识举起双手，“我已经向全宇宙最伟大的智能生命献出我的忠诚！我发誓！”
司悯愣了一下：“少卿？”
少卿勉为其难的说道：“他不会告密的，不用管他。”
司悯不再看他，表示自己明白。
谢弧再一次刷新了自己的想法，司悯果然很信任那个智能生命，少卿一句话都可以让他放弃继续追究。
“我们要离开这里。”司悯继续说道。
谢弧不得不解释了一下：“但我没有办法……呃，小的在帝国和联邦都有通缉令……”
司悯并没有惊诧，和少卿交流了几句之后，完全不再干涉他和谢弧的关系。
但司悯甚至没有等待几天的时间，谢弧就带回来了一个消息。
“裴羲要招募一群船员去联邦？”
“不，”谢弧表情纠结了一下，“是去做自由的星盗，他说这是他的梦想。”
“你相信吗？”
“……”谢弧耸了耸肩，“我还在联邦的时候就知道不要去揣测那些该死的公子哥们的想法，哦，我是说联邦是这样的……但如果是裴羲的话，多少……还是个人吧。”
司悯终于忍不住说道：“你们联邦的评价体系真有意思。”
谢弧说裴羲觉得他是个人，而谢弧对裴羲的最高评价也是个人。
联邦难道有很多猴子吗？
谢弧一点也不在意司悯的嘲讽：“帝国比联邦好很多，我承认。”
他发现这句发自内心的话也没能讨好到司悯，而是让对方露出来了一个有点失神的表情，但很快冷漠了下来。
“我会去试一试。”司悯说道。
谢弧表示自己再去打听一下，但又紧张地问道，“如果被拒绝了……怎么办啊？”
司悯理所当然道：“把人打晕了混进去，抢走星舰，替他实现他的梦想。”
谢弧：“……”
作者有话说第90章 第 90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