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第 8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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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场上的情况一时之间并没有完全被转播出去。
但已经能很快看出来其中的问题。
司空澄刚要说什么，就发现司空阑已经沉着脸站了起来，迅速地离开。
四亲王不得不把视线投向他三哥，此时司空辰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是并没有动。
“第二军团的主舰在。”司空辰不轻不重提醒他，“不会有大事。”
“所以确实出事了？”司空澄茫然地问道，“我没有带舰队来。”
司空辰淡淡扫了他一眼：“我也不会，不然这会被视为向第七军团示威的行为，我想你明白。”
司空澄点点头。
这件事情只有司空阑能干——也只有他向来无所顾忌，而且能够把顾浮生完全压下去。
所以他应该放心才对。
对于第二军团而言解决这种袭击根本用不到主舰出马。
但在这个时候，轩辕终于对接上了法案的一部分系统，然后接到了从那里传来的消息。
金越青还没有搞清楚金越离为什么要他一定要和皇室沟通——但他知道自己必须用尽所有的办法。
“第七军团要做什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这是在主动放弃帝国公民！一个军校生！他还没有成年！”
第七军团的军官不得不按住他的肩膀：“冷静一点。这是荣耀的牺牲。”
金越青唯有冷笑：“顾军团长想好要怎么为这场袭击解释了吗？”
“军团长会有军团长的考量。”
轩辕如实反馈了自己从第七军团那里得到的情报。
“星盗舰的坐标已经迷失，但我在法案厅的保密级调查报告里面见到了他们离开的最后节点，法案厅曾经有过记录，抵达另一侧不仅需要长时间的航行，还需要面对坐标的迁移，所以我并不建议直接去追上。”
“法案厅？”
司空阑似乎是疑问，也许只是冷笑，第二军团所有人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他们记录过，但已经废弃。”轩辕说道，“星盗舰是很难追踪的，即使是我也不能确认。”
帝国一直有一句俗语，没有人能追上没有目的的飞船。
星空之中要查找一个星盗舰太难了，方向难以确认，对方随时可以改变识别波形，拦截更难，尤其是在帝国范围之外。
“继续记录。”司空阑道，“去第七军团。”
顾浮生也许早就知道了司空阑会来兴师问罪，甚至已经准备好了。
顾军团长礼节上无可挑剔，但他低头说道：“轩辕的动作有一点过了，陛下。智能生命保护法案允许这样的事情吗？”
“不允许又怎么样？”司空阑冷冷道，一点面子也不留，“看来你已经有了解释。”
“让星盗出现在这里是我的失误，除此之外，我愿意接受您的所有质询。”
“不需要。”司空阑似乎根本不在乎顾浮生所有的诚恳，“法案会进行审判。”
轩辕的声音响起来，“数据已经复制。”
司空阑似乎只为了第七军团的所有情报而来，并不愿意多留。
“陛下！”顾浮生定睛看向他，“因为那是帝国的小殿下，您的孩子，所以就要让别人的孩子为此付出生命吗？”
司空阑似乎终于认真了一点，似笑非笑看着他：“这就是你想好的说法？”
“我不可能会放一个星盗进入赛场，是否追击是平衡了利弊的选择，为了一个军校生并不值得。”顾浮生肃然道，“我只是想知道……您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您自己的话？”
“忘记了什么？”司空阑淡淡道，“我不会有一个孩子？……还是，我在等着你，是你也好，司空慎也好……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陛下！”顾浮生几乎是失态地打断了他的话，让所有人都离他们更远一点。
片刻的冷凝之后，顾浮生继续说道：“您说过您不会有一个继承人。”
“我没有公开他的血脉或者身份，一个不被承认的王子不可能成为帝国的下一任皇帝，皇室的继承法不接受这件事情，我也不会接受。”
司空阑在这个时候甚至还显得有一些散漫，“世界总是那么无趣，我看见一个人在努力地活着，我对他的唯一期望是活下去，但似乎我的孩子总是运气不太好，活得那么艰难……而你让我感到很失望。”
顾浮生几乎是怔住了，再次说道：“星盗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你只是没有去救他，当然换做那里失踪的是顾稚你也会这么做，你总是擅长这样的权衡，”司空阑似乎并不是在批判，“这是我最讨厌的事情，可惜我总是比你们强一点。”
他终于和顾浮生对视，距离他们上一次这样认真的对话似乎已经有十年还要更多，他们算是一起长大，本该很熟悉，但顾浮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靠近过阑殿下，也从不觉得任何人曾经靠近过他。
而司空阑平静地宣告道：“我要司空悯活下去。”
仿佛他要做任何事情，即使是宇宙的意志也无法忤逆。
顾浮生默然不语，一直到司空阑离开他都站得笔直，看不出有任何的苦涩。
第七军团的副官小心靠近：“军团长，法案厅在等着了。”
他愕然地看着顾浮生摘下了自己的帽子。
“请吧。”
“军团长？”
顾浮生依然淡淡：“我会暂时卸任，这是应当的。”
*
星盗舰船内。
黑蛇的身体瘫软在地面上，看起来甚至有一点破破烂烂的感觉。
舱内唯一一个还可以移动的人发出了一声尖叫，“你要死了……要死要死要死……”
“闭嘴。”黑蛇没好气道，“去拿维生设备。”
“那他呢？他怎么办……”
那人扫了一眼放心地昏厥过去的司悯，并不敢靠近。
“不能让他死……”黑蛇咬牙切齿说道，模糊的视线终于瞄见了什么，“救生机器人？”
银黑色的机械平缓地滑动过来，然后巧妙地，精准地一把砸到了另一人的后脑勺上。
“什么东西？！”那人满脸惊恐看了过去，“智械危机了？！！！”
他只来得及说最后一句话，就感觉眼前昏暗，软绵绵倒了下去。
黑蛇还要说什么。
只是当他瞪眼的时候，从背后伸出一只手，重重地在他的后颈上按了下去。
□□，血，还有残留的烟气在舱内安静地弥散开来。
中控终于传来了声音。
“死不了吧。”
“扶我一下。”司悯按住机械的上端，有些磕绊地站起来。
少卿无奈地提醒他：“这个机器人材料一般，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不需要少卿再说什么。
司悯半跪下来，精准地找到了黑蛇的喉管，然后稳稳地隔开。
这个过程之中他的手一点颤动也没有，甚至在看到黑蛇的脸的时候都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惊恐。
于是这个星盗头子就这样死掉——和从前死在他手里的人也没有任何的差别。
“好丑的一个人。”少卿嫌弃地表示道，“这个呢？”
另一个人已经醒了。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就要躲到一边，但似乎终于找回来了一点思考的能力，然后直接跪了下来。
“我支持机器人统一世界！”
少卿语调平静：“把他刀了。”
司悯：“……”
沉默了片刻，他冷冷地说道：“别装。”
“这位……殿下……”
“不要这么叫我。”司悯看向他，“手举起来。”
他发现那人向他扔了什么东西过来，但并没有很远，靠的更近一点才知道那是一根绳子。
“您请。”
这样识趣的人实在不多见。
尽管如此，司悯也不会用他的东西，而是另外找了工具把他绑起来。
“您需要我交代什么……”男人试探性地问了一下，发现司悯没有表情之后立刻说道，“我全都说。”
机器人艰难地扯了一个椅子过来。
司悯坐下去，从动作上看不出来其实他没有什么力气，几乎是完全靠着少卿的支撑。
少卿的声音依然没有波澜：“我来问。”
“您是……”男人停顿了一下，“您请。”
“这艘星舰的目的地是什么地方？”少卿问道，“我没有找到修改的地方。”
“因为设计的时候逻辑回路不够了……只能放得下一条线路，所以只有一条路先可以走，其他的都是送死。”
听起来非常的实用……且愚蠢。
少卿接着问道：“这是你做的？”
“是，”男人说道，“目的地是寒武星系的A97行星，我只是那里的一个修理工。”
“一个修理工能把商船改成星盗舰？”
从声音里面听不出来少卿的冷淡，尽管事实的确如此。
“我学习了一点……然后自学成才……”男人小心说道。
“从回路的痕迹里面能看出来联邦大学的教导标准。”
“您说笑了，我这样的流浪星云出身的怎么可能和联邦大学有关系……”
“你很想死吗？”
“我没有，我还有家室要养，我真的和那个星盗没有关系，求求您……”
机械音忽然道：“闭嘴。”
“您……”
少卿再次打断他：“不许发出任何声音，老实想想你应该怎么交代，你只有一次机会。”
男人明显还有一些不解，但一向识趣地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了。
那位他好奇了很久的帝国小殿下合上了眼睛，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困倦，其实没有任何声音能把他吵醒。
但他果然并不像是一个王子——一个传统的王子，怎么可能伤到这个地步，连叫痛都没有一声呢？
那个神神秘秘的智能生命自己并没有安静下来。
廉价的机器人小幅挪动着，看着让人有一点着急，但这种机器人的极限也无法进行精细操作，所以只能徒劳一样绕圈，像一个骑士一样守在那里。
被绑住的人静静看着，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他骨头的伤再不处理，就要过了黄金时间了。”
作者有话说第86章 第 8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