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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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澄在短短几天时间里面，一遍又一遍刷新了自己的认知。
“好一个……反骨仔。”
果然他在这之前从来没有认真认识过司悯，也没有看清楚这孩子的破坏力。
巽宫的管家笑眯眯告诉他上一次把巽宫搞成这个样子的还是司空阑——于是四亲王识趣地不纠结这个问题了，反正巽宫也不是他的，他只是来看热闹的。
说东就往西、说南就往北这种表演非常难得一见，再配合一个愤怒的二哥，司空澄就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留在巽宫。
对于他的这种爱好司空辰一向没什么话好说，但三亲王近来频繁地出入法案厅，根本管不到倒霉弟弟。
司空澄默默地围观着司悯被司空阑强行带走的全过程，然后听见了自己身边传来了一阵叹息声。
司南微微弯下身子说道：“您不用那么担心。”
“我担心什么了？”四亲王下意识顶了回去，在看到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的时候僵硬地避开了。
司南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好像终于想起来恪守职责一样开始指挥着第二军团的军官修复草坪。
“这些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司空澄终于无话可说，想了想还是没有跟去宫炀那里。
宫医生连五官都愁苦起来，小心翼翼地左劝又劝。
“强制进行的话其实不太好吧……”
“放弃治疗也不行啊……”
但一边是冷厉的陛下，一边是沉默的小殿下。
宫炀当然明智的屈服于司空阑的威压下。
“我会负责监测的。”
哪怕司悯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绝对不会配合几个大字。
从前的抗拒是本能——而现在是主动的，即使每一次主动使用精神力都会让他感到痛苦，但是他也没有任何妥协的打算。
所以与其说是治疗，倒不如说是相互的撕咬。
他已经恢复大半的精神域在这一刻终于可以展示出超S级的潜力，然而在真正的帝国最强面前还是差的太远了。
两个精神域只是震荡的余波都让离得最近的宫医生不得不避开，然后和门外的司空澄撞了个正着。
四亲王大惊：“虫族终于打过来了？！”
宫炀无奈地和他对视一眼。
司空澄耸了耸肩，在他其实很习惯的威压里面表示道：“不用这么残暴吧……”
“小殿下很抗拒。”
司空澄面色不改，“他现在还没有什么孤注一掷的举动……只不过是因为还念叨着那个智能生命。”
宫炀说道：“和陛下对着干还是不太理智。”
“司悯以前还是很理智的。”司空澄道，“现在终于不装了，我觉得没有什么不好……见鬼，让所有人都不要靠近这里，你的治疗方案真的没有问题吗？”
宫炀面色惨白：“病人配合的情况下没有问题。”
当然医生一点也不怀疑司悯抗拒的决心。
司空澄都有一点不适了，他感到了那个稚嫩的精神域的强大，甚至已经胜过他，所以他一点也不想被卷进去。
四亲王似乎是面无表情地骂了几句脏话，然后让所有人离得更远一点。
司悯在漩涡里。
他感觉自己也许正在直面风暴——或者是什么天灾，但是他跃跃欲试地想要将这风暴掀翻。
他没有意识到这也是一种本能，年幼的凶兽总是会想要战胜年长者，这才是他真正的成年礼。
然而现在还是远远不够的，他面对的是正值盛年的年长者，司空阑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镇压他。
只是司悯一点也不愿意示弱。
稚嫩而脆弱——又怎么样？
他试图去反击，试图让自己席卷回去，大部分时间都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但是并非彻底无用。
精神域相互撕扯，他终于感受到了更深的东西。
他忽然意识到其实他在这之前感觉过，但从来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深切。
还是厌烦。
对全世界的厌烦。
也许是漫长的死寂，就像是没有人接触过也可能并不存在的宇宙边缘。
黑暗仿佛要吞噬一切，并不是一瞬间灼热的火焰，而是一点一点浸没的侵蚀感。
他想要拒绝，但是又莫名地想要沉没下去。
就在黑暗里。
然而这一刻死死纠缠着的精神域在碰撞中分离，司空阑看着他，眼神深邃幽远——司悯终于看清楚了藏在更深处的神色，那是如出一辙的死寂。
“你发现了什么？”司空阑问他。
司悯定定地看着他，只有一点困惑：“你很想死吗？”
男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却有些随意地说道：“你可以试着杀死我，等到你能做到的那一天。”
司悯冷冷道：“我不喜欢杀人。”
他脸上的冷漠才是那么的锐利。
“那就算了。”司空阑并没有被他激怒，居然又问道，“你喜欢什么？机甲？上学？你不打算去第一军校了？”
“不去。”
司悯依然很困惑地看见司空阑笑了出来。
很值得高兴吗？——那笑意很真切，让他更困惑了。
司空阑笑着问他：“不装了？”
“来帝国和去军校都是为了找到少卿的设计图和材料……”司悯面无表情说道，“已经不用继续做这件事情了。”
“所以你并不喜欢？”
“这很重要吗？”司悯说道，“我只要少卿。”
“你该习惯它不会永远在你身边。”
“他当然会。”
司空阑不语，然后道，“那你就等着好了。”
他又说道，“想去第一军校的话就去找轩辕——但不要试图在那里做什么，正则会注视着你。”
司悯一言不发，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
第一军校。
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并没有被太多人知道，直到现在军校生们还只认为是断网了而已。
只有宫泠很焦虑，松先生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复，她不敢去找其他人，而某个间谍只会让她放宽心。
“你改变不了任何的事情。”林万里这样平和地说道，“帝国范围内……至少还有法案。”
宫泠习惯性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认识到他说的是对的，“那么你是不是应该意识到你们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当然，”林万里说道，“我早就知道。”
宫泠最后一个希望金越青也没能告诉她什么，金家兄弟同样很久没有见过司悯，也没有收到过司悯的答复。
金越离大部分时间还是很谨慎的，这家人向来都是这样，富有而圆滑。
所以他从来不在外面透露和司悯有关的事情，只是除了某些例外。
顾稚坐在他对面，戴着大大的墨镜，大半张脸都被各种东西挡住。
“和你见一次面真是很不容易。”金越离说道，“顾军团长还管着你？”
“他现在没有什么余力了。”顾稚淡淡道，似乎并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面多说。
他们只是偶然有过一点私交，抛开顾浮生那个讨人厌的父亲不谈顾稚是个让人无法喜欢不起来的人，就是金越离也不得不承认这件事情。
所以他偷偷摸摸地和顾稚维持着这一点交情。
虽然他也觉得顾稚的某些举动很奇怪……比如他为什么执着于和许多家族的后裔交好。
这和顾军团长的作风截然不同，难怪顾浮生不支持他。
可是金越离又不喜欢顾浮生，那么当然的他更喜欢顾稚了。
确定包间安全顾稚才摘下了墨镜，金越离盯着他近乎完美的脸看了一会儿，下意识道：“果然还是很像。”
“什么？”
“你和……”金越离左顾右盼一番，小心翼翼说道，“传说中那位小殿下。”
他没留意到顾稚眸色猛然深沉了一点。
“也不是什么秘密吧，早晚有一天他会露面的。”金越离道，“虽然从五官看不太出来——但我觉得等到他长大一点就不一样了，你们太像了，如果不是那位一定和你没有关系，我会忍不住怀疑他和你的血缘……”
他忽然停顿下来，“顾稚？”
美丽到不可方物的青年认真看着他，神情之中是金越离从来没有见过的肃然，“你可以再说一遍吗？”
作者有话说第103章 第 10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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