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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吹过这支蜡烛,元俢朗就是二十九岁了,还不是成熟的男人,一直被这样的思想包围着,女朋友自然而然的抛弃了不愿意负责的爱人。周围的人开始说起婚姻这回事儿,生日party也就淡然的隐到朋友的订婚party当中,于是他理所应当的成了插曲,喝很多的酒,多半出于应酬,到最后连呕吐也成了例行程序。
      毕妠么?来接我吧,现在开不了车了。他对手机那头施展可怜,温驯的等在路边,半个小时后,毕妠优雅的从出租车里跳了下来,熟练的从他口袋里翻出了车钥匙,把元俢朗架上了车。毕妠,我真混,我真混,我就是他妈的混蛋!他胡乱地嚷嚷着。
      闭嘴!毕妠漂亮的脸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第二天,阳光毫无意外的侵占了房间,元俢朗头痛欲裂。给,喝点儿柚子茶。毕妠一晚上都在照顾他。
      谢谢。他接过了茶,痛快的喝了一大口:妠,你老公不会杀了我吧?他开始认真的思考这件事。
      千刀万剐!老子下次再管你就不姓毕!她的火气一发不可收拾。
      你他妈早就不姓毕了,好了,别生气啦!改天请你们夫妻俩吃饭总行了吧?您得狠狠的宰我,否则绝对对不起您熬了一夜的黑眼圈啊!瞧这珍贵的“国宝”!元俢朗拖着痛苦的腔调调侃。
      宰是不够的,不削股剜肉怎么行啊!顺便再送我一个双C包。毕妠扔下话潇洒的离开了。
      元俢朗咒骂女人的巧取豪夺,但就比纳来说,她不单单是女性,而是带着第三性色彩的魅力女性。出于这样的认知,他总是习惯性的被她敲诈,她当然只会敲诈他。于是元俢朗对毕妠的衣帽间做出了莫大的贡献。怎么说呢?朋友间的得寸进尺反应了某种程度的牵扯,他们是极其深厚的。
      再说毕妠,这个不可侵犯的女人。此外,长得也漂亮。元俢朗如果需要应酬,而手边又正好没有性,伴侣能够客串生活,毕妠就是最佳选择。他的虚荣心会理所应当的得到一晚的满足。然而这个女孩儿并不是生来就气质压场的,十六岁的时候还邋遢得可以,穿着极不合身的灰蓝色大衣,怯怯的,羞于开口,一旦有人靠近便像极了全身防御的刺猬。每次说起高中的形象,毕妠就会认真的解释:那是自尊心的一再挣扎却又一再被践踏。她毫不掩饰屈辱,重点高中不单单意味着成绩的竞争,彼此的外表,打扮,家势就像严谨的纪实小说那样细致入微。她的爸妈靠书报摊维持关系,她一直认为那是“关系”,夫妻关系,父子关系,他们经常为钱吵架。毕妠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打扮成过气的破布娃娃,但她忍受了。元俢朗很佩服她,因为没有女孩儿可以在青春期把变漂亮的欲望活生生的压下来,毕妠就可以。她不是不漂亮,只是缺乏手段,他看出了她的潜质。
      元俢朗喝了一大杯黑咖啡,振作了精神,挣了资料去了公司,瞬间就变成了魔鬼似得人物,弄的办公室的每个人都胆颤心惊的。他总是斜着眼否决企划,刚刚通过的大片主题,下一秒就可能翻脸不认账,可他从来不出错。元俢朗二十七岁成了国际时尚杂志的总编,对一切和品位有关的东西有着难以形容的天赋,预言流行。更重要的是,他成功的征服了这个女性主宰的战场,成为风景。英俊到难以逾越的男人,此外,很难得的不是“同志”,于是天生长着乳,房的模特才有了用武之地,至此艳遇不断,荷尔蒙分泌正常。
      去C家拿明天拍的衣服和饰品,把模特的尺寸都记住了。元俢朗严厉的吩咐秘书,而C家到底是哪个大牌的开头字母全靠那些人自己领悟。他不喜欢把事情说明白,只有白痴才不懂得分析的趣味,这是他的哲学。搞定一切后,放松下来,好几个饭局都在选择中,靠请柬的香味决定去处,是恶趣。
      手机响了:喂——元俢朗有些倦怠。
      修朗,你不是说好帮我做新人的造型吗?都等你两个小时了。宝哥的声气很委屈。
      元俢朗有些脑袋荡掉的感觉:有吗?
      上星期答应我的啊!你亲口答应的!记得吗?你搭我的车,听了我顺手放的Demo带,说一定要亲自做这个新人的造型——
      哦。元俢朗皱眉,回忆慢慢的回来,好像,他是这么说过,不过,歌真的不错:好吧,我现在开车过来,等我。
      会议室里,新人规规矩矩的任由摆弄,元俢朗仔细的鉴定之后,脸色难看之极,作为新人的女孩儿要放在路人里也就是个一般丑,但挪到娱乐圈就是丑的惊为天人了。他严肃的要求她唱一段,以确定面前的女孩儿就是Demo带里的女孩儿。声音真会欺骗人!她狗日的撒了个“弥天大谎”!元俢朗如是抱怨,但又认真规划起整个工作。他麻利的要求她两星期减掉八公斤,进行“变态”美白但务必保留雀斑。女孩儿诚惶诚恐的点头。末了,他才问了她的名字。尹美雪。他有些嘲弄的看着她,是真非真的说着:让我们变一个大明星出来吧!一切结束后,宝哥才厚着脸插进来,妄想着顶着朋友的名让元俢朗折个友情价,元俢朗无奈道:知道什么叫“回天乏术”?就她那样的!知道什么叫“在世华佗”?就我这样的!打折免谈,可以帮她免费设计一个新妆面,但是你得追加预算,我保证她能红,这女孩儿太他妈能唱了!您要是再磨磨唧唧当我“孔雀”一回,好说好散。宝哥拧着五官捶着小心肝儿万分扭曲的答应了,幻想着这个半死不活的小唱片公司能够把“索尼”,“华纳”这几个大公司在中国市场剩下的“残羹冷炙”都包圆儿了。
      某大牌的周年庆就会,元俢朗杵在一处,任由人们对他唬烂又灵活的应酬。修朗!他顺着声音望去,是隋安,隋家是这牌子大中华区的代理,当然她家也代理其它大牌。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又开始上演“手拉手”的好戏,隋安从来就是半认真半玩笑的喜欢元俢朗,在她失恋的时候她是尤其喜欢他的,但更多的情况下,他们只是看过彼此裸,体的有趣存在。而两家人数十年如一日的撮合,就像是一出冗长的黑色喜剧。元叔叔还好吧?上次出版的小说听说卖得很火。隋安总是无意识的提起他的另一个身份——出版商的儿子。
      很火,火得地球温度有高了两度。他心不在焉的回答。
      可以在这期的专栏里写下我家自己设计的潮牌吗?隋安笑意盈盈的要求。
      啊?元俢朗还是某个潮流文学杂志的专栏作家,不过写的全是与时尚无关的狗屁道理,半调子哲人。哟,翅膀硬了!想自己做牌子!他半嘲笑半恭维着:不过我的专栏不写这些。给你一个建议,去找我爸,让他弄个青春写手把你家的牌子写进速食小说,效果更佳!
      软性广告?隋安挑着眉:您真高明!
      过奖过奖!不过你可以把牌子的图样送给我看看,最近我帮一个新人做造型,预算不多,如果你设计的风格符合我的需要,我免费替你打广告。元俢朗耍着聪明。
      哟,让我免费赞助还这么多说辞!
      要是不满意我也不用啊!不过这新人肯定会红,您掂量掂量?
      生意就在唇齿间成了。写字的人酸气重,穿衣的人香气重,元俢朗,你这嘴皮子倒是喝了些老陈醋,让我招架不住啊!隋安吃了生意上的亏,自然想在口舌中讨回来。
      是啊是啊,小蹄子说得极是!本大爷是闻着别人的一身香却了得自身的一股酸啊!他笑着讨饶。
      隋安顿时扫兴,抿着嘴,肯定是吵不了有趣的架了,转而陈述起另一个事实:萨弥回来了。
      隋安曾经和元俢朗谈过一场试验性质的恋爱,说不上谁爱谁,要称纯属搞笑也未免太侮辱彼此玩笑的劲头。他们甚至约定如果期间没有妨碍到对方的私生活就顺应民心去结婚。于是隋安很郑重的把元俢朗介绍给了当时的朋友萨弥,以男朋友的省份。几次模糊的来往后,萨弥意外地杀出了个肥皂剧般的情节,她告诉元俢朗——事情不对了,她爱上了他!元俢朗只是略微变态的享受了一场计划外的告白,未有半点心声。和隋安吃饭的时候谈起这事儿,两个恶童也只是毫无羞耻的玩味了其间的话语。任何事情都要有结局,而隋安比元俢朗更快的结识了新欢,于是对整个游戏有了控制权,她不甚费力的把萨弥和元俢朗约到了一张桌子上,然后声泪俱下的控诉恋人的不忠好友的不堪,萨弥懵了,话锋一转,把责任归到了男人身上。元俢朗想笑不敢笑,捂着腮帮子看隋安演的好戏,隋安也只有在他看得见的角度才意味深长的浅笑。最后她这样说:男人我不要了,萨弥你给我二十万,咱们两清。萨弥想也不想就承应下来,羞辱变成自贱,这个女人疯了!一个星期后,同一张桌子,萨弥递了一张二十万的支票,元俢朗算是彻底的被卖了。隋安请修朗喝酒庆祝这笔来得容易的“不义之财”。她认真的对他说:那个女孩儿真是爱你啊!二十万对一个小丫头来说的确是天文数字,不过能用钱买一个爱人,感觉又似乎完美过头,酒喝完了,他就真的开始和萨弥约会。由始至终,他也没有过问这个孤儿院出身的女孩儿是怎么在一个星期之内筹到这笔钱的,他没有兴趣知道。萨弥不是个好女孩儿,她总是费尽心机的贪求每一件看得上眼的东西,仿佛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本该属于她的,所以苛求得厉害。元俢朗就是她这辈子最为热爱的事物,但偏偏就是操纵不了。他和她进行了一种恋人般的生活,一旦他厌了,就会去别的女孩儿怀里找些和她纠缠下去的勇气。所以说真理是要日子久了才能领悟的美德,萨弥终于明白了无名指是没可能戴上元俢朗送的戒指了,她在他的公寓翻箱倒柜,拿走了一切值钱或可能值钱的物品后悻悻离去。元俢朗把一切损失包给了隋安,他声称自己是完全尊重了游戏规则才出现了这些财产损失,所以隋安应该全权负责。隋安按着保险公司的估价折现赔给了元俢朗,于是,这个游戏正式结束了。元俢朗把钱存进了毕妠的户头,因为萨弥偷走的大部分东西是他送给毕妠而毕妠家里没有位置搁置才寄放在这里的。因此说到底,是毕妠被洗劫了。他一直这样认为。
      这女人胆子真大!安,去把她抓起来!她可是让你赔了好几个二十万给我!元俢朗又开始了不着调的调侃。
      人家现在可拽了!花着我们的钱去英国留学,还专挑你以前念的皇家艺术学院进修,这次在欧洲得了个狗屁服装设计的奖回来,荣归故里了呗!前几天居然还厚颜无耻的来找我,想让我牵线搭桥见你一面。元俢朗,你到底下了什么破药愣是让这厮在你这二亩地里转不出来了!隋安也顺着调子胡诌起来。
      那我是见还是不见啊?如果她是你的朋友我就见,如果她算我的过气恋人我就不见!元俢朗故作苦恼状。
      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只有我自己,其次才是你。隋安突然正经起来,把不屑轻易地挂在脸上。
      元俢朗笑着斟酌着话里的单词——“只有”“才是”,仿佛是隋安花了好大的力气才在心里腾出了蚂蚁大小的位置给他,应该感激涕零么?大概是彼此彼此吧。他突然很想跟毕妠发下感慨,掏出手机犹豫了几下又放下:这臭婆娘肯定会嘲笑我!于是他只好无奈的消遣起自己,这个盛大的场合,如此,如此而已。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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