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散天青》其实七世

10、真相的第一步

　　十：真相的第一步
　　“云天青你这是敲诈敲诈！！！！！！！啊啊啊啊！老子真是看错你了！！！！！”
　　“喂喂喂！不过是借用一下嘛！又不会死人！”
　　“那是老子几十年心血啊！借用？！谁知到借给你还要不要的回来！”
　　“几十年？你才多大啊！”
　　“用你管！老子说几十年就是几十年！”
　　“行行行，把东西给我你爱怎么说怎么说！”
　　“不给！”
　　“不给？你不给也得给！”
　　大清早的，吵个什么劲儿啊。萧越一翻身，拉起被子想把这噪音隔在被子之外。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无奈那边儿的争吵声并未减弱，反而有越来越把天掀下来的趋势，萧越一咬牙，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把掀开被子，气势汹汹地向旁边那间竹屋冲去。
　　“吵吵吵！吵什么吵！”萧越一脚踹开门，头发凌乱，神情不耐，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萧越，来得正好！云天青他要借破笛！”萧铭一边和云天青夺着破笛，一边向萧越求救。
　　萧越一下子清醒过来，却一副惊诧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破笛！？云天青你要破笛干什么！”
　　云天青见一时半会儿夺不过来，只好松手，无奈地冲萧越道：“大哥啊！我这不是以防万一嘛，要是凝望崖里有什么我和师兄对付不过来的东西，好歹破笛也能帮个忙啊。”
　　萧越眉间紧锁，眼神中透着愤怒，语气再不复以往的平淡。
　　“帮忙？！云天青！破笛是什么你会不清楚？！这东西搞不好就能要了你的命！你还敢用！你别忘了师父让你复活是干什么的！”
　　破笛，一种以笛子为媒介的咒语，使用者需以鲜血祭笛，方能发挥次咒的最大威力。但每使用一次，便会消耗使用者的极大精力。所以普通人终其一生，也只能使用三次。这是萧铭在一次研究毒术时无意中发现的，但从未用过。
　　云天青甩甩手，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颇不在意地说道：“我知道。所以迫不得已我不会用。”云天青抬头凝视着萧越，用着从未有过的认真语气说道：“萧越，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进凝望崖，我绝不会用破笛。但是这次师兄也会进去，我不能让他出事。”
　　“云天青！”萧越真是忍无可忍了，一把拍在桌子上，震得杯中茶水一晃，溅了出来，“你师兄是魔，本事要比你大！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出事的！？你真是脑子被敲坏了吧！”
　　云天青苦笑着摇摇头，道：“若没有遇见你师父，我恐怕也会这么想。但是萧越，我真的感到不安，从进小岛开始我就一直有种莫名的惶恐。我一直以为以师兄现在的修为没什么能伤了师兄，可是我相信，若是师兄与你师父过招，恐怕胜算不会很大吧。你师父让我认识到，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打败的，即使强大如师兄也是如此。而且，这个岛我们都不熟悉，凝望崖里有什么东西我们也不知道。”
　　“萧越，你明白吗。我不能，也不允许，师兄在我面前出任何事。”
　　一时寂静。萧越沉默不语，却抑制不住地想要苦笑。
　　都到这一步了，云天青你还不明白么。
　　过了好一会儿，萧越妥协似的叹了口气，苦笑着看着萧铭，说：“萧铭，给他吧。”
　　萧铭也无奈地摇摇头，事已至此，也别无选择了。
　　把破笛扔给云天青，道：“给！给我注意点儿！要原封不动的还给我，听到了没！？”
　　云天青收起破笛，对着两人感激一笑，便起身出了屋子。

　　“萧越，这样好么？”
　　“不知道。但这是他的选择，我们无权干涉。是好是坏，他都得担着。”
　　两人望着云天青远去的背影，默默地叹了口气。

　　凝望崖底。
　　云天青老远就看见玄霄在那儿等着，还是一如既往地早到啊，云天青感叹。
　　听到脚步身，玄霄转身，看了云天青一眼：“来了。”
　　云天青灿然一笑：“师兄。久等了吧？”
　　玄霄闭眸不语。云天青暗自偷笑，手摸了下怀中的破笛，定了定心思，对着玄霄笑道：“师兄，走吧。”
　　玄霄颔首，转身上山。云天青乖乖跟上。
　　凝望崖山势陡峭，几乎没有路，两人只好一边走一边挥剑开路，眼睛仔细扫过每处可能长着三神川芎的地方，却半天没有头绪。
　　云天青心思微乱，竟不忘了这凝望崖瘴气颇盛，不知不觉间散去了护在周身的灵力。
　　玄霄见云天青不太对劲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提醒道：“注意，凝神静气，切忌浮躁。”
　　云天青这才平复了下心思，冲着玄霄感激一笑，运气护体。

　　找了半天，云天青才发现一个崖边上长着三神川芎，一喜，把手中的望舒扔给玄霄，道：“师兄，你先拿着，我去采。”
　　说完玄霄还来不及反对，就一捋衣袖，提气飞身而上，以崖壁凸起的石块为借力点，几个翻身，便来到了那株三神川芎旁边。
　　欣喜一笑，小心地把那株草药连根拔起。云天青回身冲着玄霄一笑，表示成功了，玄霄颔首。
　　正待下来之时，一个瞬间，一个画面从脑海呼啸而过，冲击得云天青一阵晕眩，一个失力，身子不受控制地坠了下来。
　　玄霄一惊，身体已先一步行动起来，御起羲和，接住云天青的身子。一个刹那间，玄霄也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还未想起什么，体内突然抑制不住涌出一种莫名的悲哀，汹涌着将他淹没。失去意识的瞬间，玄霄紧紧抱住云天青的身子，神情悲伤的像是失去一片天空。
　　像是有什么，在一个契机之中，蓦然打开，便汹涌澎湃地一涌而出，怎么挡都挡不住。

　　再次有了意识时，云天青一睁眼便看到两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萧铭和萧越。
　　以及，四周黑漆漆的石壁。只有看样子是两人点起的柴火，发着并不十分明亮的光。
　　“醒了。”萧越回身看着云天青，淡笑着打招呼。
　　“恩。”云天青刚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什么握着，回头一看，正是玄霄。
　　玄霄躺在云天青身侧，还在昏迷显然受的冲击比云天青还大，却死死攥住云天青的手，不肯放开。
　　云天青一诧，竟没出息一慌，脸红了。幸好这鬼地方光线够暗，云天青心想。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云天青慌张地转头看着两人：“你们——你们怎么进来了！”
　　“你说凝望崖？哦，萧越不放心，我们就进来了。”萧铭随口回答道。
　　“别担心，我们不听师父的话不是一次两次了。感谢我们吧。刚进来就误入了这石洞，然后就看见你们躺着这儿。你们怎么搞的，昏迷不说，手还紧紧握着，老子扒都扒不开，索性就由你们去了。”萧铭见云天青脸上颇为担忧，打趣道：“放心，你师兄没事。你有空还是想想这是哪儿吧。”
　　“你们不知道？”云天青一诧。
　　萧铭挑了下柴火，起身回答道：“当然不知道。另外，玄霄该醒了。”
　　云天青果然感到握住自己的手动了一下，然后玄霄的眼皮微动，看样子是要醒来。
　　“师兄？”
　　“……天青。”意识还未清醒的玄霄喃喃吐出这两个字。语气温柔得像是隔了一辈子的时空，终于寻到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