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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   讲道理,她在进行随机任务的同时是不受生命值影响的,那为什么脸上还会出现如此可怖的斑点?

      [抱歉宿主,由于您回复的时间较晚,生命值耗尽给您自身带来的损伤已不可挽回。您只需多加休养,自会恢复如初。]

      那也实在是太丑了吧!她着实欣赏不来现在的自己,整张脸好似被贴了一层紫高鳍刺尾鱼皮,并且紫斑有往脖子上延伸的趋势,她索性一股脑将碗里的水喝尽,眼不见为净。

      [提醒一下宿主,本次随机任务的完成时间为十二时辰,要求您必须在十二时辰内至少提升一点好感值。当然,十二时辰后您可以持续提升沈恪对您的好感值,奖励实时发放。]

      她斜觑那人一眼,对方浑身散发着冷漠无情的气息。下一秒便对上如寒风冰箭一般向她射来的目光,似是在等着她的回复,她尬笑一声默默移开视线。
      这任务实在是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

      “许是……”祁思尔嘴角微抽,给自己眼下的处境编了个不太人道的理由,“病入膏肓了吧……”

      “呸呸呸!说什么呢!”庄九郢听到这话,在祁思尔胳膊上轻拍三下,“好端端的说这话作甚,福气都要被你吓跑喽!”

      “自己咒自己。”沈恪阴阳怪气,“三娘子也是真不避讳。”

      祁思尔看在方才他那般为自己着急的份上不与他争辩,只对着庄九郢说道:“没事的九叔,估计是吃坏了东西,过敏了。”说着她便打算下榻,逃离这个人间炼狱。

      庄九郢还是有些担心,皱着眉头阻止:“等大夫来给你瞧瞧,过敏可大可小。”

      “真的没事啦!”祁思尔歪头带着笑意冲庄九郢撒娇。

      “算着时辰,苏安快到了。”沈恪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

      苏安这个名字她颇为耳熟,蹙眉细想,竟是原书里非常重要的辅助角色,堪称云毓后期登顶的左膀右臂。此人出身医药世家,父亲乃当今太医令,从小耳濡目染医药原理与诸多疑难案例。后独自坐诊年少成名,入太医院专攻疑难杂症,人送外号“神手大医”。

      庄九郢严肃道:“尔尔,得看。”他绝不允许师姐的悲剧在尔尔的身上重演。
      “平日小打小闹都由着你,但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容许马虎。”说完凑到祁思尔身前,低声道:“经了苏太医的手,不管什么病都能给你探得个清清楚楚。咱让他瞧瞧,就放心了。”

      庄九郢的良苦用心,她心里也明白,可若苏安真如传言那般神乎其神,岂非会诊出自己是窒息导致的紫癜而绝非过敏?
      思及此,顿觉此地不宜久留,果断选择跑路。

      不巧的是,苏安这就揣着药箱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冲了上来。结果看到一屋子人都站着,而那个他最担心的人,此时正双手环胸百无聊赖的站在一旁。

      瞧见沈恪没事,他顿时松了口气,又想起原午派人来寻他述说的病症,扫视一圈才将真正的病号确定在祁思尔身上。

      他对沈恪拱手见礼后,对祁思尔起了个“请”的手势,言简意赅道:“坐。”

      眼下众目睽睽,众人的目光的聚焦在她的身上,就算是要逃门口还有一个原午守着门,此时她可谓是笼中鸟瓮里鳖,插翅难逃。
      索性稳稳当当坐了下来,见招拆招算了。

      祁思尔微微叹气,将右手放在护枕上,紧接着在手腕覆上薄纱,苏安这才开始诊脉。

      “三娘子放松便好。”
      “有劳了。”

      只是苏安原本松快的眉梢,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皱成山川。他的嘴角向下轻抿,眼神聚焦在祁思尔面上的紫斑。

      祁思尔心头也不禁一咯噔。
      谁经得住正给你诊脉的大夫大变脸啊!她不会真有什么要命的大毛病吧!

      “三娘子方才可胸痛、心悸?”
      “是的。”

      “伴有气急喘?”
      “是的。”

      她答完话目光灼灼地盯着苏安,正要开口询问时,谁知苏安起身,往沈恪的方向分外恭敬的俯下身与之耳语。

      “都先下去吧。”沈恪吩咐道,又指着祁思尔,“你在外头候着。”
      祁思尔道:“哦。”

      等出了屋子,庄九郢在外焦急的来回踱步,还时不时拿出手帕擦着手心的汗。

      祁思尔可算知道为何他未像蒋叁宥一样继承师业,反而转行做了商人。
      无论是缂丝还是绣花,任何一项织造工艺都非常忌讳工匠湿手。
      她沏了杯茶端给庄九郢,温声道:“九叔,坐着等吧。”

      屋内则是另一番景象。
      苏安微低着头站在一侧,缓缓道:“三娘子的病症并不复杂,只是……”接下来的话似是有些令他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样子。

      “但说无妨。”沈恪道。

      “三娘子的症状,乃心痹之症所致。”苏安道,“《内经》有云‘脉痹不已,复感外邪,内舍于心’。乍暖还寒,冷热不匀,若穿衣不当或感风寒。再加三娘子平日劳神太过,心阴暗耗,后天失养,气血不足。如此极易得心痹之症,此症旦发夕死,夕发旦死,然——”

      苏安言至此,眉头紧皱道:“然于您所言,三娘子不出一盏茶工夫便自行苏醒,实属罕见。”就算是他阅人无数诊病千万,也从未见过如此神迹。

      沈恪沉思片刻后又问:“那她脸上是怎么回事?”

      苏安倒吸了一口冷气,略带惊讶道:“此为气急喘引发经脉破裂出血导致的皮肤病变。然——”他思量片刻,斟酌用词后道:“多为外力压迫所致,内疾引发也属罕见。”

      沈恪垂眉不语,只一圈接着一圈转着手上的玉扳指。

      “能否让臣接诊三娘子?”苏安颔首问道。

      沈恪自知苏安的性子,视金钱官位如粪土,而疑难杂症在他眼里却是香饽饽。他自知祁思尔来历,心里也有几分思量眼下的情况或是与他二人穿越有关。不管是出于保护祁思尔还是出于守护此秘辛的角度,他不将她交出去才是最优解。

      只是他也知道苏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是直截了当的拒绝反而后患无穷。
      他打眼便看到苏安恭敬的外表下难耐的激动,只淡淡道:“你得问问三娘子本人的意见。”

      等那门一打开,祁思尔正没心没肺的啃手里的芙蓉酥,香甜沁人,酥到飞起。
      她想明白了,反正有阿柚做她坚实的后盾,阿柚之前答应过她除非她自己摆烂,否则绝不会让她嗝屁。
      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那滋味实在是不太好受。反正这辈子不管生什么病只要死不了都好说。

      在她慢悠悠擦手拭嘴的时候,反观庄九郢比她积极多了,第一个便冲到苏安面前,就差拽着苏安的衣领问:“尔尔到底是什么病啊,可急死奴了!”

      苏安与沈恪对视了一眼后,按照沈恪交代简单说道:“心痹之症。”

      庄九郢听罢,扶着桌子站立不稳,抖着嗓子道:“此症可……有解?”

      苏安摇头。

      “您可是‘神手大医’啊!”
      庄九郢双眼瞬间布满血丝,缓缓坐在凳上,“我们尔尔这么好的孩子,她还这么年轻……”
      他幼年入宫,自知心痹之症为何,亦知它的可怖之处。若被断为此症,亦如被判死刑。

      祁思尔见周遭气氛不太对,一脸平静问道:“苏太医,劳您跑这一趟,不知民女这身子是……”

      “心痹之症。”苏安道。

      祁思尔点头,她的症状确实很像,也算蒙混过关了。

      “只是苏某暂时没有可以根治此症的方法。”苏安言语间分外遗憾,“若您有意,可吃苏某几个方子试试,或有好转。”

      祁思尔颔首致谢:“多谢苏太医,方子便不用了。”
      是药三分毒,她可不想无病乱吃药把自己喝出个好歹来。

      苏安诧异,平日里他接诊的病人无不都是求着他开方子能把他们的命多吊几日,这三娘子怎么就如此随性,他开好的方子都不要。

      “不可不可!”庄九郢一听这话,急得直冲祁思尔喊道,“得吃药!怎可拿性命做儿戏!”
      “苏太医,不用听她的。我们吃药!”

      祁思尔十分无奈的向沈恪求助,沈恪摇摇头,她立刻心领神会。
      “九叔,真的不用了。”她言语间果断而决绝。
      庄九郢自知她与梁元盼一个执拗性子,再坚持也无用,遂无奈垂首。

      “三娘子是有什么顾虑吗?”苏安仍不死心,坚持问道。
      这对他而言可是个千载难逢的绝佳病例,他行医多年阅卷无数,从未听说有人能听过心痹之症,一旦发作等待病人的只有死路一条,但是祁思尔给了他新的希望,说不定通过治疗祁思尔,他能成为世上第一个参透心痹之症之人!

      祁思尔哪里知道苏安心里的真正想法,还当苏安医者仁心,不忍看她受苦,想尽己所能减轻她的苦痛。
      “苏太医妙手神医,民女并无顾虑。”她道,“然世上还有更多值得苏太医救的人,不用将精力浪费在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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