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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闲话 ...

  •   端午在即,季家人无甚大事,又开始忙起其他。离端午还剩两天,姜淑龄就早早叫人找来马莲叶和粽叶,又让人泡了黄米和糯米,只待端午一到就能包起粽子。

      端午一大早季闻言就早早起了床,看着姜淑龄叫来人一通忙活。
      今年的端午热闹,姜淑龄的娘家人都住进后院,热闹得跟午时的太阳似的,想看不见都难,氛围堪比过年。

      人逢喜事精神爽,季大少爷又赖起了床,一大早睡醒就躺在一旁看着月亮的睡颜发呆。
      吃到肉的季少爷心情格外好,兴奋得跟傻逼似的,做梦都能笑醒。良久,月亮翻了个人身,蹙眉呢喃:“别走……别走……”

      季少爷失笑,把人搂进怀里问:“谁别走?”
      月亮又呢喃着回了一句:“爸……,爸你别走……”

      季少爷“嘿”了一声,脸都黑了。
      怎么一夜良宵过完,他辈份长了一节,成他爹了。

      月亮没醒,在他怀里转了个身,睡得不算踏实。这俩人昨晚爽完,没看到人的季闻言今早开始不爽,大清早一边喝茶一边问周愚:“季暮呢?又死哪儿去了?还赖床呢?”

      周愚想点头,再看一眼时间,这会儿不过才八点,应该不能算赖床,就没接话。

      姜淑龄看了他一眼,心想他可能是真闲,一大早就揪着儿子不放了。
      不爽的除了季闻言,大概还有东小院的西屋。前院离着东小院有一段距离,前院那几个一边包粽子一边闲聊的人都听见了“嘭”的一声响。

      最先被动静吓醒的是周望舒,俩人一块从炕上惊坐起,然后月亮不适地“嘶”了一声。

      季暮把他摁回去躺下,温声哄着说:“先别起来,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看看。”

      月亮果然听话的躺下不动,看着他穿上衣服出去,没两分钟回来犹豫地说:“那个,你屋子房顶塌了……”

      房顶塌了换做往常可能并不能说明什么,但周望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起俩人昨晚干的事,突然钻进被子里闷着说:“……还不是你干了什么缺德事,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这话对着季暮的脸他是说不出来的,所以捂上被子,躲进被子下就算脸红别人也看不见。季少爷背了个锅,还不待他去调戏人,周愚的声音就火急火燎的在院里喊起来:“暮哥,你没事吧?”

      随之而来的除了他,还有前院包粽子的姜家人。望舒蹭的撩开被子,也顾不得害羞脸红,慌乱地道:“完了……”只要他们一进屋,季暮和他都完了。

      季少爷比他冷静得多,把衣服给他拿过去,再给他裹上被子淡定道:“没事,我去应付他们,你慢慢穿。”

      两到三分钟,季家人哗啦啦全挤进了东小院,季暮不耐烦地开门道:“你们都干嘛呀,大清早的不就是塌了个房顶嘛,又没伤着人。”

      季闻言去西屋看了一眼砖瓦,出来问季暮,“望舒呢?”

      房顶塌了确实没辙,没伤着人最好不过,不过要是周家的小孩儿如果因此受了伤,那他就没法跟周裕沣交代了。季暮把门窗关的严严实实,装作无事发生地说:“我房间呢,昨晚他看书看得太晚了不小心在我书桌上睡着了,就在我屋里将就了一下。”

      季闻言把书放回肚子里,一群人又淅淅沥沥回了前院。姜淑龄吓得白他,“我早说了让你赶紧找人来修一下家里的房子,这要是伤到人可怎么办。”

      季闻言理亏,硬是没回嘴。

      等人走后,季暮回去见人穿好了一半,摸了摸望舒的脑袋,“我去弄点热水过来给你洗脸。”

      “不用,”望舒在他转身后说:“我自己来。”穿得十分慢,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身上不舒服。

      季暮过去给他穿,轻手轻脚的问:“身上疼?”
      望舒想摇头,最后低下头,“嗯”了一声。

      季暮把手放到对方腰上,格外温柔地说,“那我给你揉揉。”

      ……

      周叔在季家管着杂事管的久,干什么都顺手,隔了一个小时就叫来人到家里修房顶。俩人又在屋里磨蹭了一个多小时,雇来干活的力巴都进院了,俩人才从屋里出来。

      家里人一多,闲言碎语也多。往常季家只有文茵和姜淑龄两个女人,也不会去管别人家的闲事,现在多了姜家其他人,难免不会说起其他,只是季暮待着望舒一到,几个人看着他来都不说了。

      文茵最先看到望舒,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来道:“望舒,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走路一颤一颤地。”

      周望舒不敢说话,他跟季暮干的事太大逆不道,答应跟季暮在一起那天他见到季家人就会慌。季暮把人送到椅子上坐下说:“……他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那让书函带赶紧你去医院看看吧,”姜淑龄关心道:“别摔倒了骨头。”

      周望舒在椅子上挪了两下,缓了缓道:“我没事的季伯母,您别担心,我自己处理过了。”

      他们俩一到,家里几个小的陆陆续续都到了前厅,没吃早饭的也就剩他们几个。姜可松脾气好,最近跟望舒混的也熟,一听说他房顶塌了,还以为他身上不舒服是被砖瓦掉下来砸的,赶紧过来关心。

      姜淑龄和季暮的两个舅妈离他们远,说话声也捏着嗓子,不时往他们这边看两眼。

      赵旭平时基本不管家里的事,所以姜家几个女的平时说什么也从来不知道。她们几个以为吃饭的那几个小的听不见,有一人便小声问文茵:“这就是周家那个小孩?模样长得还挺好。”

      自从姜家人搬进后院,季暮就一直没见过他们,周望舒那天跟季暮告完状也是躲着人不见,所以姜家人这时候才看见周望舒长什么样。这段时间周望舒不只是躲着姜家人,也在刻意躲着季家人。

      另外一人问:“他爸没说什么时候回来把他接走啊,都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了,也不能总在家闲着呀。”

      这两个舅妈平时不敢管季暮,只能找话茬说说别人家孩子,总之谁家孩子都没有他们姜家那俩姓姜的熊孩子好。季暮平时不爱跟她们说话,但这话里的意思他倒是听出来了,就是变相的说家里养着个别人家吃闲饭的呗。

      有些话姜淑龄不爱说,便闭上嘴不语。

      季暮慢慢吃着饭,又听了一会儿。见人还不打算闭嘴,阴阳怪气道:“我也在家闲着呢,两个舅妈不如也给我找点儿事做?”

      几个女人看了他一眼闭嘴,文茵差点儿笑出来。季少爷看着他们几个话里突然变了味,“整天有时间议论东家长西家短,怎么不管管自己家上房揭瓦能气死人的孩子呢。我们家小孩儿吃你们家米了还是吃你们家面了,让你们在这多管闲事?”

      他看不过去,便要说两句,也不管被他噎得那人是不是自己长辈,就算是季闻言也是照怼不误。

      前厅突然静声,季暮也吃不下去了。

      周望舒拽了一下他的袖子,想让他闭嘴,季暮撂下筷子说:“饱了,吃不下了。”他一共没吃两口,比他小的几个也不敢说话,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季暮坐了一会儿,看着月亮吃完,跟他说:“走吧,带你出去玩。”不待人拒绝便把他背起来往大门外走。

      说闲话那俩被怼完闭了嘴,前厅一阵尴尬。
      望舒刚被季暮背起来便在他背上说:“不用,我自己可以走。”结果季暮根本不理他,直接把人带出家门,脸色半天都缓不过来。
      他一直护着的小孩儿,断然没有让别人欺负的道理,就算他爸都不行。

      出了家门,月亮趴在他的脖子上问,“叙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啊?”大过节的听了场闲话,他心情也没那么好。
      季暮想了想:“去报社吧。”

      ……

      报社的门被推开,傅纪实就看见了那俩叠罗汉的人,老远关心道:“书函来啦,你弟弟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要人背啊?”

      季暮心情不好,没理他。望舒说:“没事,不小心摔了一下。”

      严芜拿季暮开涮道:“你这怎么跟背媳妇似的,还小心翼翼的。”
      季暮把月亮放到椅子上:“就是背媳妇,不行呀。有本事你也背一个去。”

      严芜骂他,“去你的。”

      傅纪实打圆场说:“行了行了,你们俩别闹了。一会儿望舒该生气了。”

      过了半晌,严芜看着季暮不算开心的脸,问月亮:“季暮他怎么了?今天吃枪药了?”

      望舒背着人跟他们解释了两句,那俩人终于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他们又不能说什么。端午过成这样,谁也没预料到,季暮和望舒这天确实是都没吃到粽子。

      晚上从报社离开的路上,季暮拉着月亮的手问,“怎么样?身上还疼吗?”
      他没皮没脸,什么都能脸色不变的说出口。月亮点头,小声说:“还有点难受。”

      “我之前去过医院,买了点儿药。”季暮把另外一只手放进他兜里,“回家给你上药。”
      望舒想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听明白他在说什么,拒绝道:“……不用,……我自己来。”

      季暮笑了一下,问:“你自己怎么来,你又看不见。”不见人回答,又说:“我做都做了,当然得我复负责。”

      望舒笑着骂他流氓。
      季暮说:“那就流氓吧,谁叫我们家小南蛮子这么可爱呢。”

      等到晚上,白天闹出来的那点不愉快才彻底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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