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转墨轨》御七爷

4、银蝶

　　来人真是那换面妖。

　　既然是换面妖，故鸣城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压根没看那妖。容儿看着他，竟二话不说，给前者松了绑。

　　故鸣城挑眉:“.........”

　　故鸣城正欲开口，楼道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当前者再次回首时，那“换面妖”早已消失，而楼道里，又出现了面露仓皇之色的容儿。

　　“人还在，快！”换面妖刚要回头，“你，谁给你......可恶，果然还是来人了！”换面妖看着被松绑的故鸣城，惊愕中带着愤怒。

　　故鸣城是想说也懒得说了，事有蹊跷，前者不知道刚刚的容儿分身给自己松绑又突然消失是什么意思。

　　只是单纯吸引容儿越明的目光，至少可以代表那分身和这父女二人并无关系。

　　但是何必呢？

　　再者，这换面妖要不了故鸣城性命。

　　故鸣城乾坤袖中带着跟了自己百年的邪花鞭——灵邪。灵邪自从上了天庭接触到了灵气之后一直在恢复状态，现在也是上手的时候了。

　　看着骤长的指甲向自己快速伸来，故鸣城闪身至另一边墙角，右手直接伸入乾坤袖，抽出邪花鞭:“缚！”

　　邪花鞭感受到了主人的诏令，飞速地划过空气中的邪气，三两下轻而易举地捆住了容儿。越明此时听闻声响敢来。

　　“你你你你你！你放开容儿！容儿她是无辜的！”越明跪地求饶地看着故鸣城。

　　“无辜的？”故鸣城举手操控着邪花鞭，邪气消散，但是前者一直没有收鞭的意思。

　　“只有她无辜？”

　　“不，不是的，仙长。容儿，容儿这是迫不得已，她原本不是这样的！是他们，是街上的那些人！是他们应得的！仙长，仙长你放过容儿啊仙长，我只有她了啊！”越明跪地磕了几个响头，泪流满面。

　　故鸣城一脸冰冷，眸子低垂，长长的睫毛浅浅淡去了神光。光看这眼神，倒像个冷漠无情来索命的冰美人。

　　“剑来！”

　　一瞬间，“无名”从容儿身边划过三道雪白的刀光，容儿应声痛苦地倒地。越明见状冲过去不顾死活地抱住容儿。

　　“容儿，你怎么了容儿，不要吓爹爹！容儿容儿，容儿你醒醒啊容儿......”越明抱着容儿哽咽着。

　　楚云端也在这时从楼道走出，无名已被收回。故鸣城也收回了邪花鞭，和赶来的彦泽对视一眼。樊夏从楚云端背后走出，看着地上痛哭的越明，道:“家主，解释一下吧。”

　　“你们......你们杀死了容儿，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越明红着眼瞪着故鸣城，后者无语地冷笑一声，毕竟人不是他杀的你瞪也没用。

　　“还能活，不过在那之前，把你知道的说一下吧。”楚云端摸着身后的“无羁”看着越明。

　　越明听到小女儿还能活，立马跪向楚云端，跪到一半被制止了，“跪礼还是不必了，我只需要家主为我解答。”楚云端收回拦住越明的左手，越明站着抬头看着后者。

　　“容姑娘为何变成了换面妖？”先前越明说过，容儿最初不是这样的，那么原先应该就是人类。

　　“一年前，容儿和家妻从户外回到街上。因为家妻是妓女，在街上些许不受待见。很多贵家的老爷还暗地里偏爱家妻，这被这些个贵家夫人知道了，就心生妒忌。起初还只是拿果菜砸她，后来就是大街上挑事了。被我制止后，才好了一些日子。”

　　“后来，家妻有喜。容儿和我都很欢喜，于是盛情邀请各大贵家前来祝贺。到了宴会中期，我让丫鬟进房接家妻出来。哪知，丫鬟前脚刚进去，后脚直冲出来告诉我说，夫人死了！怀中小儿被挖出丢在一旁。容儿当时被绑在一旁，脸上被人用刀划伤，已经吓傻了。”

　　“容儿，容儿那年才17岁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娘死的！之后我命人救容儿，在回内府时，大夫被容儿抱的紧紧，容儿当时在撕扯着那大夫的血肉。我害怕极了，但是容儿看着我时，又突然正常了。她哭着说她好恨，她不想杀人的，但是她控制不住。”

　　“在当天夜里，她就因为疯癫自杀了。怨气太重以至于让她化为了厉鬼。容儿只对我正常，她说她要定期换皮，我没有办法。然后容儿就说要杀了当时歧视夫人的那些妇人。我就把那些妇人请到府中，给她们送了容儿给的得子丸，等她们怀有身孕时，她们登门感谢。容儿就会抓住她们杀死，等着被容儿换皮后，容儿假装原主回到家中。”

　　“容儿会趁人不注意，把原主面目全非的尸体丢在家中离开。才会有了杀妇之人的事情。但是仙长，这次容儿要你时迫不得已，她没有时间了，所以......”

　　“大可不必谈什么迫不得已，搞得这好像是我们殿......这位公子阴得的一样。怎么，玩人心的时候倒玩的问心无愧了，你挺行啊不是？”彦泽冷气的看着越明，后者被他看的一哆嗦，又跪地上了。

　　“不，不是的！没，没有什么问心无愧的！我，我们其实，每次也是提心吊胆的......刚我们看着公子跟着一个人走了，正好出了城，我们就借机......”

　　故鸣城听此，道:“那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帮你们的样子......”

　　可笑的作孽者。
　　自己造的孽，却让别人来承担后果......

　　若想走的久远，人心这种东西，你得防，还得猜。

　　通常，故鸣城会在必要的时候选择旁观。

　　楚云端站定看着越明，道:“是妖，杀了人，就要承担后果。她逃不掉的。”

　　越明瞪大双眼跪地求着楚云端:“仙长，仙长求求你，放过容儿，放过容儿！她......”

　　还没说完，他怀中奄奄一息的容儿用手轻轻摸了摸越明的手，虚弱地道:“没事的爹爹，迟早会有这一天的。我杀光了对娘不好的人，已经死而无憾了。”

　　“爹爹，放手吧。我罪恶深重，也该付出代价了。”容儿说着说着，闭了眼，

　　“容儿，容儿......”越明紧紧抱着容儿。樊夏起了仪式送了容儿，完事后回到了楚云端身后。

　　离开内城时，越明发誓要改过自新，好好发展。楚云端一行人也离开了内城。

　　“可笑。”走在故鸣城旁边的彦泽突然来了一句，故鸣城默然，他多多少少能知晓为何彦泽会这么说。

　　命运总是令人琢磨不透，不过故鸣城不信命。

　　下界的第一要务算是完成了。

　　故鸣城走在去外城的路上整理着整路的线索。杀妇之人是位女子，因恨化为厉鬼杀害数名妇人。但是，很多事情都超出预期。

　　外城中央十字柱一夜之间死亡的暴民。忽然出现的黑衣男子，他操控的银蝶好像令人闻风丧胆。

　　回想到盛宴，如果不是这黑衣男子把故鸣城引到外城，那么换做越明，想把故鸣城骗到外城就难了，楚云端一行人也一定会发觉。

　　越明肯定知道，所以可能最后故鸣城众人会错过这一线索从而使事情变得更复杂。但是黑衣男子引又故鸣城就让事情非常简单了。故鸣城一时间不知那男子到底是否善意。

　　绕过外城，这里没有暴民没有恶魅，一切安静的让人心中发毛。

　　出了城，楚云端回头对故鸣城拱手道:“谢过阁下，一路上有劳了。那么，在下先与两位侍从回阁了。”故鸣城轻轻点了点头，告别楚云端三人。

　　临行前，楚云端有意瞥了一眼彦泽，后者“面带笑意”地向他点了点头。

　　“殿下，你觉得容儿的做法有问题吗？”彦泽歪头看着故鸣城。

　　“没有。以暴制暴罢了，以最不理智的方式解决但凡讲一点道理都行不通的事情。呵，有勇无谋也是谋划者，何况退一步，容儿也不傻。”

　　“殿下觉得她抓殿下也是理所应当？”
　　“我不曾说过这个计划是完美的。”

　　“罪恶的乱城，半斤八两。”

　　故鸣城止声，刚走两步，只听身后一声“殿下。”彦泽从后叫住了故鸣城。

　　“嗯？怎么了彦泽？”故鸣城侧过脸，只见彦泽身边黑气缭绕。

　　“啧。”故鸣城一整个人转身，紧皱起的眉头难得地在他脸上勾勒出了些许动容。

　　“哎呀呀，本来还想陪殿下走一段的。可是吾弟那小子......属实闹腾了些。”说罢，黑气缭绕绽放，彦泽变了一身服饰，原本扎起来的黑发批了下来，随风飘扬。原本的黑色紧身外衣再此变成了白色精致长袍。彦泽原本清秀的脸上多出了一个白色遮面，遮住了嘴巴往上的部分。

　　“殿下，待到大雪，吾带汝到吾家乡赏花灯可好？”“彦泽”温声道。

　　“彦泽，你真是......”故鸣城欲言又止，他有太多可以问的东西了，就目前而言，他一问他不信彦泽不会答。

　　皆是心怀鬼胎者。

　　故鸣城未曾想过拒绝彦泽，而且这也不是后者第一次提出到他的家乡看看。

　　故鸣城嘴角微动，轻言:“嗯，我很期待。”前者温声回应了彦泽。

　　彦泽在消失的最后一瞬，似是很高兴，道:“约好了......”最终，化为黑雾消失了。

　　故鸣城一路下来，没有从彦泽身上感受到邪气，但是从刚刚看来，他明显感受到了惊人的邪气。更让故鸣城没想到的是，他没有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彦泽刻意压下去了。

　　想到当初在客舍问彦泽借法力，当时确实是存在试探的想法，但故鸣城没想明白为什么一个死气过重之人，当时竟然能给出那么干净纯真的灵力。

　　他信彦泽，不用回想他也清楚，彦泽对他的认真是相当纯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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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时，文华殿。

　　“事情就是如此。”故鸣城端端正正地站着，向引封汇报完了一切。

　　引封闻言点了点头，又打开了一封卷轴，道:“殿下这次做的不错，找出了杀妇之人，还清理了外城的死尸，超额完成任务算是，真是辛苦殿下了。”

　　外城的死尸？

　　故鸣城闻言，脑海里快速过了一遍当夜发生的一切。来时不曾见过什么死尸，近离开也未曾见过一个带有凌乱鬼孽气息的鬼怪。

　　是他被越明带走期间？可......这时间会不会卡的太死了一点？

　　故鸣城道:“死尸？来回不曾见过什么死尸，顶多一只跨朝代存活的鬼女。”

　　引封闻言也是一怔，道:“外城中央的死尸不是殿下杀得？嗯......罢了，有人替殿下做了，也方便不少。那些死尸是那杀妇之人养的，她一死，那些死尸没有主子就会大肆杀戮，甚至自相残杀。”

　　“但是功德，连着清理死尸一起算了。这样飞升时造成的损失，差差不多了。”

　　引封合上卷轴看着故鸣城。故鸣城低头看着引封，最后拱手道:“无功不受禄，死尸的部分，不必算上，毕竟终归不是我做的。双倍功德我就收下了。”

　　引封定了定，转了话题“嗯，派下去的那位神官，用着可有不适？”

　　故鸣城沉了沉声，问出了一个明知故问但却问住了引封的问题:“你说的哪位？”

　　故鸣城知道引封派了人下来，但是这么久了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引封闻言，似是停顿了一下，道:“殿下，你没有遇到......”

　　“文华大人！你说的那个什么太子，我没有遇着啊！”从文华殿走进一微肥的神官打断了引封。长着一副不正经的脸上，还如此这般......无礼数。

　　“没有遇着？殿下要务已经完成了，你才上来汇报？”引封站起，稍有愤怒之色。

　　“害呀，这个......当时下去没找到地，看的一只银蝶，挺漂亮的，就被它吸引了，感觉有些困，就睡着了。大人，我刚起来就上来了啊！”

　　“吼？拿给你赐个勤劳敬业的嘉奖？”故鸣城无情绪地调侃。

　　引封无语地捂了捂额头，摇了摇头道:“知道了，你且向你家大人汇报要务太子殿下一人完成，其他的什么都不要说。”

　　那神官也闻言很是震惊，“啥？那么大的事他一个人完成的？不可能吧，他不是连法力都没有吗？就是一个废......”

　　刹那间剑光凌冽，飞花定天，朵朵花瓣一瞬间停于空中。

　　做了半天梦的神官还在缓神故鸣城去哪儿了，哪只一灵邪剑锋从后架在了他脖子侧边。
　　还不待他给个反应，故鸣城紧握剑柄出力，剑壁一侧，猛地一拍。

　　“扑通——”神官倒地。

　　引封见此，紧皱了眉头，脸色有点难看。

　　“殿下，如果您真想杀他，大可不必留情的。”
　　故鸣城不以为然，灵邪剑缩变成了飞花飞回了故鸣城袖中。

　　“他既是喜欢做梦，便让他做个有来无回。”说罢，故鸣城抬腿就是一脚，人被踢出了文华殿。

　　引封收了收公文，“难得看见一次灵邪剑出鞘，果然不管什么武器，在殿下手中都能运用的得心应手。”
　　故鸣城嗯了一声，“灵邪不常出来，这次是他自己主动冲出来的，而且我也没打算让他把话说完。”

　　说完补充了一句:“灵邪和飞花不是武器。”引封听后自是明白故鸣城指什么，便也低声应了。

　　“殿下，办事途中可有遇到什么相助或者有缘之人？”引封自然地转移了话题。

　　“嗯。”故鸣城点头，“途中有幸结识了泫枫阁的楚长老和其坐下的两位管理使者。嗯......还有一位叫彦泽的侠客。”

　　引封认真听着故鸣城的说词，“殿下能遇到楚长老几人真是太好了，早就听闻泫枫阁行走天下行善积德，为首的楚长老更是不用提。”
　　“对了殿下，您说的那位彦泽......？”

　　故鸣城一时语塞，脑海里迅速过了一套说辞，道:“路途中相识的，他碰巧遇到我掉进陷阱，把我救了出来。听闻他...无处可去，我又见他功底不错，也沉得住气，便暂时让他跟着我了。”

　　“那他现在人呢？”

　　“我走了，他自然也就走了。”故鸣城没有把彦泽有邪气的事情说出来。

　　引封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殿下，你知道自己从来不会一次性说一个人这么多吗？”这是听出自己话有破绽？故鸣城又想了想问题出在哪儿。

　　不过好在引封没有追问这件事。

　　故鸣城缓了缓，又道:“对了，引封。我在执行任务时，遇着一个男子......准确的说，少年或者公子？看上去更符合少年模样吧。他脸上有一个面具，还能控银蝶，那银蝶小小一只，甚为水灵。虽然银蝶娇小，但是似无生气，却又涩杀之力。”

　　引封在听到“银蝶”二字时，脸上的严肃多出了惊讶。

　　面具，银蝶。

　　“殿下，还有什么其他特征吗？”

　　“嗯......他身后好像有一把黑色镰刀，但是只出现了一瞬，之后就没有了。”

　　面具，银蝶，镰刀，错不了，是他！

　　引封看似更头疼了，啧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是他呢？他怎么会去琦灵城？”

　　“引封，怎么了？那个少年来头很大吗？”故鸣城问道。

　　“大，何止大！殿下，你可知那人是谁？”

　　“那是四大鬼谈之首——御淮渊。”

　　引封看着故鸣城，再三确认。

　　“四诡谈？御...淮渊？罢了听不懂。”说完故鸣城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这让引封一瞬间起了八百个操不完的心。

　　“罢了，你且随我去武铭殿。”武铭殿——帝君大殿。

　　武铭殿，众神官再次议论要务。

　　大殿之上，国师魏清轩挺直地站在帝君身旁，看着故鸣城进了殿，向他浅笑的点了一下头，故鸣城也回应了。

　　“北汀，来了？”帝君抬眼看着故鸣城，故鸣城回应道:“是，帝君。”

　　帝君示意着让他入座，可这大殿早在900年前就没有故鸣城的位置了。此时，大殿右侧，一个神官轻咳一声，示意让故鸣城过去。

　　东南武神——齐岚。

　　待到故鸣城入座，帝君开始讲着关于北方此次要务。故鸣城侧脸看着齐岚，只见齐岚正端庄严肃地看着帝君。

　　“北汀，你觉得如何？”嗯？故鸣城的思绪被拉回，难道帝君问他觉得齐岚长的如何？旁坐的神官轻言道:“帝君问你对琦灵城一事的看法。”故鸣城稍稍侧脸。

　　西方文神——秦宣。

　　对，没错。动手能力不亚于武神还总爆粗口的秦宣是文神。

　　故鸣城起身行礼道:“那换面妖，虽作恶多端，但也另有原因，最后也改过自新，是......”

　　“改过自新？杀了那么多人，还想杀太子殿下，一妖物所言怎能轻信？殿下，你莫不是心软？”这声太子殿下，叫的属实令人不快。

　　“嗨呦，那你什么意思呢？你当时又不在场，怎会比殿下更清楚？那你说说看那妖物到底什么情况？”秦宣起身对着那个神官说到。

　　“哎呦，你秦宣大兄弟莫要这么动气，你且坐，坐。我不是提醒一下北汀殿下太善心吗？还是说，你对昔日主子还留有......”那个神官贱兮兮地说着。

　　“你他妈不会说话就憋着，没人想听你那要死要活的声音！”秦宣语气不快，愤怒两字就差明摆着写脸上了。

　　“秦宣，坐。”故鸣城挥挥手，温声中又带着冷令。秦宣缓缓坐下，嘴里还说了几句，“还大兄弟，他全家怕是就他一个孬种了......”

　　“肃静！”帝君的声音虽不大，但是响彻整个武铭殿。那神官闻言不敢说话了，秦宣也彻底坐定了下来。

　　帝君说完秦宣又说那神官，故鸣城轻声对秦宣说道:“秦宣，刚刚不必如此生气，他说的，我爱听。”

　　秦宣闻言不多说，上一秒面如止水道:“行了殿下我知道了。”

　　下一秒......

　　故鸣城只感觉自己的耳边传来尖锐的爆鸣声，“？？？？？殿下，你刚说你爱听什么？？殿下？？”

　　一瞬间，故鸣城有点后悔把自己新的通灵口令给秦宣，好在这种想法立刻泯灭了。

　　“你就当个乐子。”故鸣城随意地说了一句，秦宣只当是他昔日主子在下界受了委屈，傻了都。

　　故鸣城看着秦宣满脸的怨气，想来也是不好解释了，便于是正过身子，小声对着齐岚道:“他这样，到底怎么成的文神。”

　　齐岚小咳一声，还不好意思上了:“这个......意外，意外。殿下，好好听帝君讲事。”

　　故鸣城先前，没有在帝君眼皮底下讲过话。听闻可以议论，便说起了话，但挺小声，其他神官也并未听见。

　　出了武铭殿，秦宣齐岚刚要与故鸣城说些什么——

　　“殿下！我跟你说......”
　　“说说说还说什么说，帝君那里下任务了。殿下！我们先走了啊！”故鸣城远远地应了。

　　终是解决了飞升上来的第一件大事......

　　故鸣城刚要下界，国师从后叫住了他:“殿下...关于封禁...抱歉。”故鸣城知道为何抱歉，刚刚帝君既然没有在殿上为故鸣城解封禁，那就是没有劝成。故鸣城知道魏清轩言出必行。

　　“无碍，麻烦国师大人了。”故鸣城告别国师，转头下了界。魏清轩停在原地，只看着他的殿下离开。

　　子时，人间，央都。

　　央都又是繁华之都，这里晚间街道上很是热闹，并且这里的山山水水风景不错。

　　为何来这？其实故鸣城没有此意，只是下界时被路过看自己不爽的神官踹了也就落错了地。

　　故鸣城用着身上不多的银子定了家客舍，时辰还早，他就到街上逛逛。

　　街上真是好生热闹，虽还没有夜黑，但街上的铺子倒是准备的很好。故鸣城行走在路人之间，他正好问问有没有商铺用人。

　　“你好，请问您家店铺还需要人吗？”故鸣城温和地问着一饺子铺，“啊？不要了不要了。”然后，故鸣城就被拒绝了十次有余。

　　故鸣城在面馆点了一份热面，此时一黑衣长服清雅公子走至故鸣城身旁，“公子，我见你好似在谋生计，我这正好有一活，公子可否坐下谈一谈？”

　　故鸣城点了面，看着这来历不明的公子，道:“嗯？公子这是何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