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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差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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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接个电话。”凌闻起身离开。
“好。”余澈点头,看着凌闻重新回到洗手间。
“喂。”电话一接通,辛云枫便率先开口,“下周博览会,公司派你去参加。”
“谁派的?”凌闻皱眉道,“你?”
“董事会。”辛云枫掐灭香烟,口中吐出一串白雾,“凌老爷子指名道姓地让你参加,再选一名实验室的代表。”
“他都八十多岁了,话还能说利索吗?”凌闻反问道。
自己才算是凌老爷子的嫡孙,虽然小时候不受他人待见,但亲爷爷确实待自己不薄,倘若真是凌老爷子的指示,那么无论辛云枫在出差期间如何作妖,自己都是非去不可。
“确实是他说的。”辛云枫带着一丝不屑,“不要一天天的光摆着一副臭脸,老爷子说了,你现在就是公司的门面,脾气太暴戾可……”
“知道了。”不等辛云枫说完,凌闻直接挂断了电话。
紧接着给趴在隔板上的偷听者飞来一脚,直接踢到对方的脸上。
凌闻进入隔间,眼神冷漠地俯视着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偷听者。对方的脸上有一大片鞋印,脑门上鼓起一个肿包,样子十分狼狈。
“你是……罗歆?”凌闻问道,“来干什么的?”
罗氏和凌氏曾经是合作伙伴,凌闻也见过几次罗歆,后来解除合作关系以后,两家井水不犯河水,谁也没干过什么缺德事。
“我要杀了你!”罗歆突然暴怒,拿着匕首起身向凌闻刺去。
凌闻顺势打开门,给了罗歆一拳,伸脚把罗歆绊倒。
就这样,罗歆在大庭广众之下拿着匕首摔倒在地,而凌闻作为受害者站在旁边,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
经理闻讯前来,看到眼前一副场景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吩咐店员去报警,随后恭恭敬敬地向凌闻赔礼道歉,不久后,警察以寻衅滋事的名义带走了罗歆。
余澈见凌闻许久不回来,又听见服务生慌张地报警,便起身去卫生间查看,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凌闻手持匕首,架在趴在地上的罗歆脖子上,而经理却一个劲的给凌闻道歉。
余澈愣了愣,直到警察带走罗歆,凌闻向他走来。
“吓着了?”凌闻语气温和。
“没有。”余澈打了个寒颤。
回到座位上,凌闻用启瓶器开掉红酒塞子,熟练地斟上余澈和自己的酒,再小心翼翼地把红酒塞子拿出来,放在餐巾纸上。
“下周有一个在D市的博览会,你能随我参加吗?”凌闻摇着高脚杯。
“可以。”余澈点头答应。
玻璃碰撞时清脆的声音响起,随着餐厅里的轻音乐,构成一段乐章。
“大概要参展三天,等下我把日程安排发给你,下周一早上七点我去接你。”
“好。”余澈抿了一口红酒,果香浓郁,溢满整个口腔。
金楼的酒他闭着眼睛都能尝出牌子,然而这一种酒,却有一股余澈前所未闻的香气。
“酒不错。”余澈一手撑在桌面上,一个很惬意的姿势。
凌闻看着眼前的人,餐厅的茶色玻璃隔绝了外界太多的强光,吊灯略显昏暗的灯光照在余澈身上却恰到好处,使余澈的身影染上一种不真实感。
“喜欢就好。”凌闻拿起餐刀,对上菜的服务生道了声谢谢。
余澈平时不怎么喝酒,虽然为了职业便利,酒量不算差。但今天只喝了一口,脸颊便滚烫起来。
用手托着腮帮完全是因为冰凉的双手可以使脸颊的温度下降。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指尖也渐渐透过微醺的气息。
凌闻的酒品很好,优雅且没有一丝拖泥带水,喝酒的动作自由又洒脱,抬眼看余澈,虽然动作正常,但眼尾的红晕出卖了他。
“晕了?”
余澈诚实地点点头。
“这酒后劲大,也有可能是餐厅里的暖气开得有点过头了。”凌闻接过酒杯,给余澈点了一杯果茶。
果茶的清香与冰凉把余澈的酒醒了不少,这才意识到刚才颇有些失态。
然而凌闻只是笑而不语。
“你故意的吧!”余澈怒中带笑地质问凌闻。
“这样不是也挺可爱的吗?”凌闻看着余澈,眼里带着笑意。
“你!”余澈白皙的脸上润上一抹红色,“你欺负人!”
“哪有,是你自己喝成这样的。”凌闻一脸无辜。
余澈还想反驳什么,然而瞪着凌闻半天说不出来话,最后只好闷哼一声,埋头吃东西。
走出餐厅,寒冷的空气使余澈彻底清醒,安黎折腾够了,躺在猫包里呼呼大睡。
余澈坐在副驾驶上,一脸怅然。
“您这顿饭的人情,我还不起啊。”余澈半开玩笑地说。
“没事,不一定要拿钱还。”凌闻发动汽车。
“那拿什么还?”
“把猫送我。”
“那怎么行!”
“那就只好扣你工资喽。”
“哎别别别,猫给你,我不要了。”
“只不过,”余澈撇嘴道,“你要记得给它打疫苗,做绝育,喂罐头,种猫草,铲屎换猫砂,粘猫毛,还要定期和它玩,不然它可是会不高兴的。”
“那你还是连人带猫一起送给我吧,这叫‘买猫附赠铲屎官’。”
余澈愣了一下,随即故作生气地要下车。
“开玩笑开玩笑,这顿是请你的,以表诚意嘛。”
车里的空气异常欢快,冬天的寒冷也抵挡不住发散。
……
蒋氏大楼。
公司董事长蒋仲舒坐在椅子上,办公室简约大气,几乎没什么装饰品。
江宛山低头站在桌前。
“T药做得怎么样了?”蒋仲舒见到江宛山来就一脸不耐烦。
“爸,试验品已经出来了。”
“别叫我爸,我丢不起这个人。”蒋仲舒握紧手中的杯子,继续盘问道:
“致死率呢?”
“还不到百分之百。”
“不到百分之百你来找我干嘛?”蒋仲舒手上力度很大,几乎要把被子捏碎。
“爸,我只是……”
“住嘴!我不是你爸!”蒋仲舒重申道。
“那蒋步约他明明是你侄子,你凭什么待他不薄?我才是你亲儿子!”
“你不是!”蒋仲舒怒吼。
“就因为我是你瞎搞出来的,你就不认我这个儿子,反而对那个侄子蹬鼻子上脸的?”江宛山再也压制不了怒气,瞪着蒋仲舒。
“当年我找到你,你死活不认我这个儿子,亲子鉴定书都摆到你面前了,你他妈死活不认!你知不知道我妈和我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你知不知道我妈是怎么死的?
“我妈她,活活被饿死的!”
江宛山脖子上青筋暴起,脸色通红。
“你不让我跟着姓蒋,说要姓江,我同意了,然后呢?从来不跟别人说你有我这个儿子,反倒使唤我干这干那,好到时候有替罪羔羊!”
“金楼的杀手不是给你干活的吗?T药不是给你造的吗?你把我当什么了?蒋家的狗都比我强!”
“你住口!”蒋仲舒被气得手抖得厉害,将玻璃杯摔在江宛山头上,“你就永远是个杂种!你就不该被生出来!你个畜生!”
“就算你金楼不给蒋氏干活,蒋氏也照样撑得起!不需要你这个杂种在这叫嚣!滚!”
“你他妈的,滚啊!”蒋仲舒不顾江宛山头上的血,将文件全部甩在江宛山脸上。
江宛山狼狈地走出蒋氏大楼,打开车门坐下。
“怎么伤这么重?我送你去医院吧。”辛云枫坐在驾驶座上,发动汽车。
“不用了。”江宛山阴着脸,“直接回金楼。”
“那你这伤口……不会感染破伤风?”
“寒霜在金楼,让他帮我弄。”江宛山不再多说什么。
“好吧。”辛云枫踩下油门,汽车逐渐驶离蒋氏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