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六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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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玛塔克汀看着对面的艾瑞克和瑞雯，突然有些疑惑，又或者说，她不知道自己怎样的选择才是正确的了。她曾经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只要自己足够坚定，他们这些变种人一定可以迎来和普通人平等交流的日子。查尔斯迈出了那一步，他公布了自己的身份，甚至还有自己的能力，但是换来的是什么呢？
周围的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玛塔克汀来不及反应，只能木然的伸出手，看着落在指尖鲜红的血液以及有些无力的轻依自己肩膀的旺达，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下一瞬间便蹲在地上将手指附在那正在汩汩冒血的肩膀上。因为这一天已经使用过愈合，这次倒是不需要再去说话，只是需要再次调动刚刚的能力就好了。片刻，子弹落下，那伤口也瞬间消失。
“我觉得我应该锻炼一下我的反应能力了。”旺达说，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如果不是那里还微微濡湿的布料和指尖未干涸的血迹告诉自己刚刚发生了什么，她都不会记得自己刚刚一个大意被那些人的子弹所伤。转头，旺达看向玛塔克汀，她依旧蹲坐在地上，看着自己指尖的红色发呆，察觉到了什么，旺达迅速将那鲜红抹去，并且扶着玛塔克汀站了起来。“没事，我没事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
如果真的需要的话，玛塔克汀咬了咬下唇，转头看着不远处的那座大楼“现在里面进展到什么状态了？”转头，玛塔克汀看着皮特罗问道。
抿了抿唇，皮特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们的目的似乎不仅仅是对于变种人，还有巴基，那个泽莫找到了关于巴基的录像，应该是以前他在九头蛇的录像，我出来的时候录像还没有被播放。这次会议虽然不是直播，但是这么大的事，估计最多下午，那些媒体一定会在屏幕上滚动播放的。”
微微低头，玛塔克汀转头看向艾瑞克。“你确实还差一点，不过也达成了一点。”玛塔克汀说，伸出的手摘下一支翠色的树枝，用那树枝逗着搭在口袋边缘的珀西恩。“你先待在这里一段时间好吗？我一会就来接你。”
柔嫩的小爪子紧紧的勾着玛塔克汀袖口的扣子，最后又跳回了她的口袋。
无奈的叹了口气，玛塔克汀伸出手，红色的光芒在指尖萦绕，不过一瞬，玛塔克汀便脱离了旺达的怀抱。将手覆盖在自己的脸上，“面罩。”话音落下，玛塔克汀的脸上便多了一个红黑色交织的特质面罩。
巴基的存在现在绝对不能被暴露，至少不能用冬日战士的过去来被暴露。他不应该的，而且，他也不想的。玛塔克汀想，在毁灭了那些枪，以及将打伤旺达那个人的存在痕迹抹煞后，飞向了大楼。
“玛塔克汀！”震惊看着转身飞向那座大楼的玛塔克汀，皮特罗伸手将旺达抱在怀中，迅速跑了过去。
飞到了那座大楼的附近，控制着自己悬停在大楼的面前，玛塔克汀低头看着胸前的那个红色的六瓣花吊坠，似乎是发觉了玛塔克汀的心思，那颗花瓣中心的红色粒子越发的活跃，甚至缠绕上玛塔克汀的指尖。那粒子看上去并不多，但是事实上却仿佛能轻易的扩散并且生出更多的粒子一样，一点点的，从玛塔克汀的指尖向下，直到将她整个人覆盖。他们，需要得到一点教训，不需要多，一点就够。
伸手捂着自己的口袋，淡绿色的光芒在那之中是那样的明显，直到将那枝小小的珀西恩整个包裹住，这才放松的看向那包裹着自己的红色光粒子，和之前不一样，这次的粒子虽然依旧狂暴，但是却也在玛塔克汀的控制之中。将自己的视线随意的放在那件会议室中的一个人眼睛上，她看着那被放在屏幕上的录像，赫然是之前巴基在执行任务时开始的录像，只是可能是那时录像功能不算完美，而录像开始的也比较早，巴基还没有出现。
“消失。”话音落下，那间放映机毫无预兆的化作落下的红色罂粟落下。
“是变种人！这里有变种人！”凯利喊道，转头看向在场的所有人，他看着那些人，只觉得每个人都有嫌疑，但是每个人都没有嫌疑。
“你看错地方了。”
在声音响起的瞬间，所有人转头看向窗外。
红色的粒子包裹着一个人形，让所有人分辨不出，只能通过刚刚的声音辨认那应该是一个女生，只是就连声音都恍若带着呼啸的风声与蓬勃的力量，他们能听出声音的性别，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变种人！”凯利说道，他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影，想看清那是谁，但是却只能看到呼啸的红色光芒与交织在人影周围的红色粒子，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有用的特征。他想将眼前的人和在手册上的人相对照。毕竟虽然刚刚的放映机化作罂粟落下的手笔很像记录中的缅栀女，但是却一点都不对。
无论是凯利，还是在场看过那场纽约之战的人都清楚的知道，缅栀女是个年龄最多不超过十八岁的小姑娘，而且她的身形清晰可见声音也清脆悦耳宛若夜莺，根本不像这个人。她的周身围绕着红色与红色的光粒，向外蔓延着骇人的红色，而那隐没在其中的人影只是模糊着，在这一瞬间，恍若恶魔再世！
“它是魔鬼！魔鬼！”一个人喊到，但是下一秒，红色的粒子恍若有生命一般缠绕上他的脖颈。他提着双腿，那粒子看似轻柔无序，却根本没法挣脱。
“你是在说，它吗？”玛塔克汀飞了进来说道，她的声音平淡，只是因为带着周围粒子呼啸的声音恍惚听着竟然成熟了很多，她看向那个在半空挣扎的人，眨了眨眼睛。她讨厌这个称呼，曾今，玛塔克汀以为会这么形容变种人的只有特拉克斯博士，但是经过了今天，她知道，有太多人，对待变种人，对待他们的形容，只是它，不是对于男性或者女性的她，而是它，就像艾瑞克所说，那些人将变种人当做是牲畜，从未有一刻打从心底将他们认为是同类。
回答我，你甘愿吗？
你想做畜牲吗？
但是他们却如此残忍的对待我们，将我们编上编号，刻上纹身，恍若待崽的牲畜。
是啊，善良，有用吗？她遗忘了之前的试验，恍惚那些东西根本就不存在，但是这有用吗？
抬眼看向那个人，他或许无辜，或许只是因为恐惧，但是这根本没有用了，玛塔克汀看着他，一枚漂亮的罂粟花炸开，在那一瞬间，恍若之前的那些士兵一样，这个人的存在被整体抹煞，甚至连之前就坐在他身边的人都恍惚间记不起他的容貌。
“这！这就是我说的！他们是威胁！他们是我们的威胁！”凯利大吼道，在看向玛塔克汀的时候眼中甚至带上了光芒，他大喊着走进了玛塔克汀，似乎拼着死也想看到玛塔克汀的容貌知道她究竟是谁。
“理应被嘉奖的勇气。”玛塔克汀说，黑色的粒子穿透凯利的身体，他睁大眼睛看着漂浮在半空的玛塔克汀，但是无论怎样睁大眼睛也无法看清她的容貌，那张脸，那个人被飞舞的红色粒子紧紧包裹，除了声音的话，就连性别都难以辨认。
伸手扶着凯利，泽莫知道这个人已经不顶用了，但是他的确尽自己所能做了他能做到的最好，所以泽莫低头看着他，唇角带着微笑，轻轻凑近了凯利的耳畔，给予了他最高的嘉奖。“Hail Hydra。”
睁大眼睛看着泽莫，凯利想说什么，但是吐出的全是血液，那血液在落下后便化作了朵朵罂粟，即美丽又残忍。“Hail Hyd…”
周围的一切在那红色粒子的冲击下毁灭，化作无限罂粟，那些人战战兢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不敢去触碰，更不敢去看那漂浮在半空的玛塔克汀，在那一瞬间，他们的脑海中无力去寻找他们对于变种人的印象，那是恐惧，漫无边际的黑暗的惊悚。他们甚至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周围的罂粟散发着淡淡的馨香，但是在鼻尖却恍若腐朽的残骸一般，那样大的一座建筑只不过瞬息便成为了满地的罂粟，只剩下了他们站在花丛中无所适从。
“我们需要一座桥梁，来沟通人类和变种人，这就是我的桥梁。”玛塔克汀说，指尖微动，地面的罂粟便瞬间化作了一座桥梁，玛塔克汀站在桥上，看着桥下的人们，发出了刺耳的笑声。“所以你们接受吗？这座桥梁？”
“救命！救命！”那些人抱在一起尖叫着，但是没有用，周围的一切都在毁灭，虽然没有人员的伤亡，但是看着周围的建筑，商店，在一点点变作罂粟飘落的冲击力绝对不小于之前的纽约战争，甚至于，这范围依旧在扩大，只剩下他们入目的鲜红，尖叫着期待被拯救，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一刻像如今这样理智，没有人可以救他们，如此强大的变种人，他们无法抗衡，也无法去祈求拯救，怎么祈求？难道去拜托那些变种人吗？
将手指放在太阳穴，虽然查尔斯也看不到那被红色粒子包裹的人，但是查尔斯知道，又或者说，他有感觉，当中的人就是玛塔克汀。他不知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她才会是这样的状态，但是查尔斯知道，他不能放任玛塔克汀这样下去，他从来不知道也无法探测玛塔克汀的能力极限，而如今入目的鲜红更是向她证明了她的能力，那轻飘飘的一句话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没有人能知道，也没有人能想象。
‘玛塔克汀，玛塔克汀！’将自己的能力聚集被红色粒子包裹的人身上，但是却在靠近的瞬间便被推开，查尔斯睁开眼睛，他越发确定那是玛塔克汀了，因为在刚刚自己的意识被推开的瞬间，并没有丁点的疼痛，就仿佛自己的能力被轻柔的包裹然后重新放回自己的脑海中一样。
抬头看着那站在由鲜红的罂粟组件的桥上的玛塔克汀，旺达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又或者说，她知道了什么，所以她掠过所有人站在那座桥的边界，抬头看着玛塔克汀，唇边的笑容温和，却也伤感。“停下吧。”旺达说，她知道玛塔克汀能听到，又或者说，她知道，玛塔克汀会听到她的话，因为旺达记得那枝小小的被称作珀西恩的护树罗锅，可以看到那被层层鲜红下包裹的闪烁着淡淡的绿色光芒的可怜巴巴的小珀西恩。
眨了眨眼睛，玛塔克汀看着站在桥边的旺达，微微低下了头，趁着那一瞬间，查尔斯再次发动自己的能力，这次他成功进入了玛塔克汀的意识。
那是一颗巨大的树木，少女穿着一身淡棕色的长裙，头上带着用鸡蛋花编制的花环，在发现查尔斯的瞬间转头看向他，“查尔斯！你怎么在这里？”
和想象的不一样，查尔斯以为在这样近乎毁灭的力量下，玛塔克汀的意识世界至少也应该是一片鲜红与混乱，但是奇异的是，在这里查尔斯没有找到一点的混乱与狂暴，有的只是平和与宁静。
“玛塔克汀…你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吗？”有一瞬间的不解，查尔斯看向玛塔克汀，只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这里的玛塔克汀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她的失控导致她本人的意识被掩盖。
“我知道。”玛塔克汀说，因为是自己的意识的原因，玛塔克汀只是挥挥手便变出了两个椅子，她邀请查尔斯坐在另一个椅子上，伸手让查尔斯去看她掌心的罂粟花。“你说的，变种人需要一个桥梁，所以我给了这么一个桥梁，查尔斯，他们不在意你做了什么，他们只会在乎你可能做什么。”
“冷静点，玛塔克汀，你现在在失控。”查尔斯说，他抓住玛塔克汀的肩膀，想让她看看那被毁灭的建筑车辆，尽管没有太多的人员伤亡，但是这样的状态确实是太过于惊悚了。
“没事，我没有伤害人，我也不想伤害人。”玛塔克汀说，确实，说句实话，对于凯利议员自己并不存在太多的愧疚，她并不想伤人，所以毁灭都限制于建筑以及车辆。甚至这一切都不是自己想的。
突然意识到了了什么，查尔斯伸手抱住玛塔克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查尔斯知道，如果单纯的让玛塔克汀停下并不是最优的方案，而玛塔克汀如今展示的能量也让自己不敢去像对待别人一样的将她的爆发点去封闭，因为他没有能力去控制一旦封闭失控的后果。
“是那些士兵，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只是在聊天，是那些士兵！他们伤害了旺达！打伤了瑞雯！”玛塔克汀说，她抱着查尔斯，近乎崩溃“我没有保护好她们，我让旺达受伤了！”
在眼前绽放出鲜红的花朵的那一刻，不知道为什么，过往的记忆在那一瞬间重叠，她似乎再次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詹姆斯，又仿佛看清了躺在自己臂弯的旺达，只是不同的是，面对詹姆斯的时候自己没有能力去治疗，但是面对旺达的时候自己可以做到。
“旺达很好，她很好，睁开眼睛看看好吗？”查尔斯说，像哄孩子一样轻轻的拍着玛塔克汀的后背，一下一下，声音轻柔。查尔斯知道，即使是现在，玛塔克汀依旧是个好孩子，查尔斯相信玛塔克汀，又或者说，他知道，玛塔克汀做不到真的伤害别人。
睁开眼睛，玛塔克汀看着站在地上的旺达，抿了抿唇，她看着周围的一切，看着旺达肩头的那一片血红。
‘疼吗？旺达。’
轻柔的声音在旺达的脑海中响起，旺达知道，她是在自责与自己受到的伤害，所以她只是摇了摇头，看着渐渐变得温和的红色光芒，‘那一点都不疼，而且你治好了我不是吗？’
那就好，那就好。
将指尖放在自己的胸口，玛塔克汀终于松了一口气。
瞬间，周围的罂粟花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而之前化作花海消失的建筑也在那一刻重新恢复原来的模样，甚至连那些一同消失与毁灭的士兵和凯利议员和那个男人都重新站在了原地，除了悬在半空被红色粒子包裹的玛塔克汀，一切仿佛只是幻觉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六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