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烦你烦你

6、第 6 章

　　许居安不知道周思危是什么时候到的，但是他差点被吓到却是真的，于是他轻怼“你妹看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其实肉眼可见，许居安眼神晃动，只不过同时周思危已经跨步到他面前坐下，对面的人从少年的陆枕栏，换成了少年初长成的周思危。他迎着日光，眼神澄澈且清明，似水如墨，看着许居安的时候，似乎要看透他的心底。周思危忽然笑了，
　　“我有那么可怕？”周思危看着许居安的动作笑出声。
　　“学长好”许居安乖乖问候。
　　周思危喜欢极了许居安乖巧的样子，和他刚才温和教育小朋友的样子不一样，这样的许居安只对着他。
　　“别人都说你很难相处”周思危坐在许居安对面，良久后才问。
　　其实他觉得很惊奇。他听过很多，许居安不好相处、许居安高傲、许居安持才自傲，甚至是许居安不干不净，背景强的传闻，可他看到的许居安，安静、沉浸自我，有时候还有点迷糊，这样的许居安从豪车上下来，被人疯狂传播被老男人包/养....他有些难以置信。
　　“学长觉得我很难相处吗”许居安抬头和周思危对视，不卑不亢。
　　“我怎么觉得很重要？”周思危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不说算了，我也不是很在意”许居安低头喝着咖啡，颇有一副你不愿意说就算了的意思。周思危看着叼着吸管的许居安，和他长相完全不是同一个感觉，别人都说他长得好，可在他看来，他及不上许居安的好看，许居安唇红齿白，脸色也是白里透着红，衬着整个人都乖极了，怎么也不像不好相与的样子。
　　“学长怎么会在这”许居安喝了口咖啡，就着问
　　“这里是你家？我不能来？”周思危则是顺势把许居安眼前的咖啡挪到自己跟前。
　　“因为学长不像是爱喝咖啡的人”
　　“我怎么不像”
　　“学长看起来像是喝手磨咖啡的那种人”周思危从不会清高，但看起来就是孤傲的很，实在是不像是会来这里......的人。
　　“很想了解我？”许居安觉得如果他有透视眼，就能够看到周思危心里的恶趣味，以及头上挂着的小恶魔。
　　.....
　　天就这么被聊死
　　“别人都怎么叫你？”
　　“直接叫名字”
　　“居安？”
　　“如果我也这么叫，一点都不特别”
　　很平常的名字，明明大家都这么叫他，可许居安就是觉得周思危的语气多了一丝缠绵。“卷卷”
　　卷卷？什么鬼。
　　“多可爱”周思危笑
　　“像小狗”
　　周思危一言一语，每个动作都是故意，叫他名字，逗他。
　　许居安本来不怎么好的心情似乎变了一些，但习惯性想逃，“我还有课，学长慢用，学长再见”
　　“今天周六，你有什么课”周思危挡住许居安，“下周三我生日”
　　许居安回“哦”
　　“你准备送我什么”周思危问
　　我还要送你东西吗？？？咱们也不熟悉哈？许居安不想送的表情很明显，周思危问他“不是想画我？不得先讨好我？”
　　你说的都对“那学长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都行？”周思危不做人
　　“额，我买得起的话”许居安思考了一下
　　“我要你才给，很没有心意。自己想，你送什么都可以”我大概都会很喜欢，周思危想。
　　你下周三过生日，我这周六就开始准备....
　　许居安回到宿舍一晚上都在想送什么比较好，舍友不知道舍友在烦些什么，许居安也没什么人可以问，就问送上门的舍友“送人生日礼物的话，送什么比较好呢？”
　　“女孩子嘛”舍友没听说许居安看上哪个女生了呀
　　“男生”
　　“男生的话，预算多少呢”
　　“额，预算的话”
　　.....两人有些沉默
　　“算了，我自己想吧”许居安决心还是自己想。
　　然后还是问了萧景明，周思危身边的人。许居安不常送人礼物，即便是有也是无比随意。他加了萧景明的微信，聊天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聊天，还纯粹是为了工作。
　　前段时间，萧景明的社团活动需要海报，为了省时省力，萧景明加了许居安的微信，许居安帮忙设计了几次海报。如今许居安第一次主动联系，是为了送周思危的礼物。
　　【许】“学长好，您现在有时间吗”
　　【风和景明】怎么
　　【许】周思危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然后点了撤回，他把心里想到直接打字，虽然很迅速，但是还是被萧景明看到了
　　【风和景明】学弟，其实你很想“大逆不道”吧
　　【许】.....请学长当做没看见
　　【许】学长他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风和景明】....
　　【风和景明】学弟，大概你送的，他都会喜欢
　　【许】有点敷衍，不过谢谢学长
　　许居安误会了，萧景明没有敷衍，因为许居安问错人了。没有人知道周思危真的喜欢什么，别人送礼物他都会收下，却从来没有戴过、穿过，或者用过，然后下次送更贵重的回礼。曾经他问过周思危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周思危说都挺好的。都挺好，看似是很简单、随意的回答，但萧景明很轻易地听出来，对周思危来讲这世间的一切都是一样的，毫无区别。
　　问别人看来是没有结果，于是....许居安很轻松的决定随便送，说是随意，他在网上看了很久，鞋子、衣服、首饰.....想了一整晚，最后许居安去学校的热帖上，找到周思危的照片，一搜一大把，他一眼看上了周思危打篮球的照片，虽然是抓拍，可周思危的好看丝毫不逊特意拍的照片。少年穿着篮球服，汗水顺着脸颊落下，他恰好舔着嘴唇，殷红的唇色喉结凸起，似乎在咽口水，看起来性感极了。不知道为什么，许居安翻来覆去都是那张照片，下载保存，用了将近两天的时间才画出了满意的一幅，最后卷起来包装了一下，准备作为生日礼物。对他来讲，心意到了，礼物也怂了，周思危大概率不会生气就好。
　　周思危的生日，陈征从上个月就开始期待。周思危本人虽然不太喜热闹，但他身边总是聚集着很多美女，她们拼命靠近周思危，却得不到回应，但依旧趋之若鹜。陈征喜欢热闹，老早就定了【LIE】包厢，放纵的音乐营造出灯红酒绿的□□模样，声音震耳欲聋，许居安首次踏足，觉得自己要聋了。他自己一个人来的，舍友和周思危不熟，他本来想放下礼物就走，然后微信留言说一声，但出门却正好和开门进来的周思危打了照面。
　　他今天似乎刻意打扮了，深棕发色带着光泽，凌乱中却不失美感，浓密的眉毛显得凌厉，皮肤冷白，鼻梁高挺，棱角分明。看见许居安的时候，眉眼都开始浅笑，上下打量许居安，似是意识到什么，笑着说“情侣装”，周思危穿着黑T，上面印着白色图案，许居安穿着白蓝格子polo短T，莫名配一脸。许居安没有接话，而是转身从放礼物的桌子上。手表、球鞋，签名球衣.....只有许居安刚放下的卷筒摆在那里，似乎有些格格不入。许居安拿过卷筒，亲自放在周思危手里，“生日快乐，万事顺遂，一生热烈”。
　　许居安的祝福太特别，周思危甚至都忘了问他为什么。他没有第一时间接过礼物，只是问“买的？”
　　许居安没有说话，但周思危却看到了卷筒一角的签名，那是许居安的小癖好。他听进去上次自己的话了，周思危心情大好。周思危这才接过礼物，他不要许居安买的礼物，不管他买什么，他都会喜欢。但那些可以买得到的东西，一点也不稀奇，那些他可以自己买，他要许居安用心的。
　　周思危第一次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一份礼物，是什么样的心情呢，真的像是在拆一份心意。两个人站在门口，吸引了包厢里男男女女的目光。
　　陈征把话筒随意放到桌子上，然后小跑过来凑热闹，“这谁送的”
　　周思危已经打开了，那是一幅卷轴画，是普通的画纸，却特意用卷轴框起来。画里是张扬的周思危，他穿着篮球衣跳跃投掷篮球的一幕，大概是抓拍，几乎能够想象周思危跳跃的瞬间汗水顺着额头滴落的场景。
　　“照片哪里找的”周思危眼神跳动，心头咚咚敲响。
　　“表白墙都是你的照片，找到一张还不错的，其余全靠想象”许居安老实回答
　　“想着我画的？”周思危话说的暧昧，还好周围热闹喧哗，无甚在意。
　　陈征毫无眼力见，“不愧是艺术系大佬，画的真好，下个月我生日，给我也画一幅呗”
　　许居安刚想拒绝，但还没想好怎么说，谁知周思危推开陈征，便“替他”拒绝，“起开，做梦呢”
　　挤走陈征，许居安迎身就要随便坐下，却被周思危挡住，然后神情认真坚毅地说，“我很喜欢”
　　周思危说的喜欢太认真，许居安甚至不知道回些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那就好”
　　“画了多久”周思危拉着本来想走的许居安，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看着很正常，却又不那么正常。至少萧景明是这么觉得。
　　“昨天晚上完成的，最近太忙了”有些埋怨。
　　周思危看着他似乎略带疲惫的眼神，眼角还透着青，毫无预兆地凑近“卷卷，都画过谁”
　　许居安想稍微躲开一点回答：“模特，很多”
　　各种小考大考，许居安画过很多人，细数的话都数不过来。但许居安知道周思危要问什么，停顿了一下才说，“但，第一次作为礼物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