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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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火殿对决，北洛选手爆冷！
这是以弱制强的典范，这是极限反杀的奇迹！！
“是我赢了。”穿着黑衣的王辟邪喘着粗气，一脸得意。
“是你赢了。”穿着白衣的辟邪王脸色惨白，神色黯然。
一旁围观的江似不着边地鼓起了掌。
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场精彩的战斗！虽然他的眼睛完全跟不上两个人的动作，根本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完全说不出哪里精彩，王剑啪嗒一下就掉到地上了；但光是看到玄戈落败，就已经值回票钱了！！
一想到这儿，幸灾乐祸的江似鼓得更激烈了。
“既然是我赢了，玄戈大人，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北洛说着，转头看了一眼江似，“你先给我停停，这里不需要鼓掌。”
江似从善如流地放下了双手，玄戈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愿赌服输。北洛，我会送你回人界。只是……”
“等等，你把我关了这么多天，就让我饿着肚子回人界？”北洛嘲讽道，“这就是你们辟邪的待客之道？”
“……我会让羽林送些吃的过来。”
“这还差不多。吃饱了你再带我去城里转转，反正等我回到人界后，就再也不会来你们这鬼地方了。”
“……好。”
呜哇，蹬鼻子上脸啊这是！
原来这就是王辟邪之间的相处模式吗？江似表示自己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
“哦对了，”北洛突然转过头来，指向毫无防备的第三者。“待会我吃饭的时候，你就给我坐在旁边。我吃，你看。”
江似：“……”
这小子，报复心还挺重？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只有北洛一只妖快乐的干饭时间，玄戈总会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
虽然直到最后，他也没有说什么。
酒足饭饱，一行人走出离火殿，迎接午后明媚的阳光。
殿外留守的红发辟邪走上前来：“王上。北洛大人。”
玄戈点头：“我带北洛四处转转。”
对方面露难色：“可是，您……！”
是担心玄戈的伤势吧？江似瞧了瞧玄戈衣服上的血污。离火殿内看不大清楚，一到阳光下，白布上的一抹红还是挺明显的。
玄戈却不愿多言：“我们去去就回，你先下去吧。”
“……是。”
红发辟邪行礼后离开。北洛冷眼围观了整个过程。
“他就是羽林？……也是王族？”
“是，也是我的心腹。十年前，我派他去人间寻你。”
“那你们动作可真够快的。”北洛吐槽，“王族应该也不止他一个吧，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继任者？”
“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玄戈简单回答，依旧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既然你想在城里转转，不如就去乾坤阵枢，天鹿城的最高处，既可将整座城市尽收眼底，也可以解答你的疑惑。
“江似，你也一起。”
听到这话，江似有些意外地指了指自己。
“……我？”
说来微妙，他与玄戈，这个名义上的情敌，共处的时间可以说屈指可数。
一方面，他们平时没什么交集。一个整日在王宫处理政务，一个天天在城中上蹿下跳。另一方面，他们因为老婆的那一丁点交集，总会被岚相打断。江似一直怀疑，王宫里的那些辟邪，已经养成一看见他就向岚相通风报信的习惯。
如果说江似对玄戈抱有微妙的敌意，那么玄戈对江似一直就是无视的态度。这么多年倒也相安无事。
此时被叫到一起行动，着实让江似摸不到头脑。
玄戈叫他做什么？
跟着玄戈一路来到大阵最高处，江似径自走到高台边缘，看着高空下渺小的人影，尖锐的屋顶，遥远的水面，突然一阵腿软。
他想：这要是掉下去，该死得多惨啊。
“既然到了你说的地儿，你的解释呢。”北洛开口道。
江似转过头来，两兄弟已经在平台中心站定，身前华丽的台座上插着那把熟悉的王剑。
“关于天鹿城大阵，你知道多少？”玄戈问。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能知道什么？”北洛发出一声嗤笑，随后转过头去。“只在羽林口中听过。这里就是大阵中心？”
玄戈点头。“防护大阵需要王用自身力量维系，这对辟邪的血脉有着极高的要求，并非每个王族都能胜任。勉力为之，只会有生命危险。目前的天鹿城，除我之外，再无王族可支撑大阵。”
“……所以你找上了我。”北洛沉声，凝视着台座中央的王剑。“可是我又能做什么？”
“北洛，你与我同为孪生子，血缘上最为接近。”玄戈说道。
所以我能做到的，你也一定能做到。
北洛沉默片刻，心情复杂地转向对方。
“你真的要死了？”
“是。”
“那等你死后，没人支撑大阵，天鹿城会怎样？”
玄戈转身，将目光投向下方的建筑群。
“天鹿城下方，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空间通道。数千年前，辟邪选择在此建城，立志看守通路，维系此间平衡。这些我都与你说过。但你应该不知道，大阵建成之前，曾有两只始祖魔发现了天鹿城，他们打算经由混沌通道去往人界，并且扰乱了城中空间，致使辟邪无法传信，无法轻易撤离，战至几近灭族。”
失去大阵，或许会重演这一幕。
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比这更坏的可能玄戈没说。
北洛忍不住自嘲：“真不该问你这个问题。看样子，我是非留下不可了？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
“喂，说话。”
玄戈闭上了双眼。
“……现在再说这些，没有意义。”
“你就这么不愿意谈这件事吗？！”北洛火头一下子上来了，“既想让我留下，又不愿解释当年发生的事——玄戈大人，这就是你的诚意？就算我说，只要你把当年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就留下，你也不愿意辩解一句？”
面对亲弟弟的怒火，玄戈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行，我懂了。”
北洛侧过头去，对远处的江似道：“正好你也在，我答应与你的合作了。就让这个锯嘴葫芦继续做他的辟邪王去吧！”
“什么合作？”玄戈开口问道。
“跟你没有关系，玄戈大人。”北洛语气恶劣地说。
“嘛，我是无所谓啦，只要你想好了就行。”江似吊儿郎当地走了过来。虽然站得远，他还是把两个辟邪的对话都听了个遍。
“不过看样子，玄戈大人有话要说？”
玄戈紧盯着江似的眼睛：“你与他谈了什么合作？”
“这个嘛……”江似偏过头，看了北洛一眼，“虽说是我们两个的合作，告诉你也无妨，只是利用双生子之间的联系，构建一个共生的血契而已。我想玄戈大人应该不会拒绝？”
“我没有同意。”玄戈强调。
“可是，也不需要你同意啊？”江似歪头，“只要北洛答应我，这个血契就能成。”
“……”玄戈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我想玄戈大人应该不会管那么宽吧。”北洛接话道，“这是我跟这家伙之间的合作。”
玄戈无奈地闭上眼睛。
“既然如此，江似，解开他身上的法术。”
“……什么？”
在北洛诧异的目光下，江似吐了吐舌头。
“哎呀，被发现了吗？我果然不擅长法术什么的……”
一手轻拍黑衣男子的肩膀，一团灰色的雾气便从北洛的身体脱离，钻入江似的衣袖之中。
“只是一个暗示啦，不会影响个体的思想和决策。辟邪王倒也不必这么紧张？”
而且就江似的法术水平，过不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个暗示就该失效了。
“是否影响，你说了不算。”玄戈严肃道，“而且你已经促使他使用妖力——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等等，这是怎么回事？”北洛惊诧地看向江似，后者正一脸笑意看着他。“你在我身上下了咒？”
他转向玄戈：“而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等等，你受伤了？”
玄戈一愣：“……你没发现？”
“我发现什么？你受了伤，又不吱声。”北洛皱着眉说，话语中已有几分指责之意。“什么时候的事？不会你我对决的时候，你就已经——”受伤了吧？
玄戈：“……”
王服上面那么一块明显的血渍，自他回城，没有辟邪会忽略。
玄戈原以为北洛并不在意他的伤势，所以一路上不闻不问。可如今对方却是一副刚刚看见的模样，并不像是做戏……
他猛地看向江似，江似回以一个微笑。
这样，不是很好吗？
江似的暗示其实很简单：
“玄戈很强，所以你必须全力以赴。”
为保证暗示的效果，他把暗示下在了眼睛上，让北洛看不见明显的血污，察觉不到任何异常。
而北洛也确实按他的意思，动用全部力量——包括他多年抑遏的妖力，打败了玄戈。
严格来说，这已经算作弊了，因为双方约定纯以剑招定胜负；可是北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使用了妖力，玄戈也不认为自己需要以此作为落败的借口。一切就这样发展到了现在。
——直到玄戈点破了暗示的存在。
说实话，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以北洛的性格，只会因此坚定合作的信念。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江似的目的已经达成，而这对玄戈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天鹿城的安危有保证了。
不过瞬息之间，双方便通过眼神达成一致，只有北洛还在追问：“喂，你们两个，谁给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去再说。”玄戈瞪了江似一眼，“我需要知道血契的全部细节。”
“没问题~”江似答应得爽快，“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然而还没等一行人走下阵枢，便见一个金发女子朝他们走来。
“玄戈，岚相已经带队回来，有事向你禀报……江似，你怎么在这里？”
“……啊，我……”
面对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江似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