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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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学历史的脑回路和咱们就是不一样。”叶泠泠一身蓝绿色运动装两只手插在兜里目光呆滞地看着眼前的自行车。
“他们是不是很缺钱？”叶泠泠的男朋友齐舫穿着和叶泠泠情侣款式的墨蓝色运动装同样呆滞地看着自行车。
“并不，她就是单纯抽风而已，然而问题来了，你知道怎么骑自行车吗？”
“当然知道，只不过，”齐舫俯身仔细研究着车前放的几可乱真的假花还有系了一车的红丝带，“我可能不好意思骑出去，会不会被人当做慈善组织或者爱心团体？”
“就当实践活动吧……谁让我摊上这么个神奇的朋友呢？”叶泠泠捂脸哀叹，“我这和人说我是去当伴娘的有人信吗？他们结婚能不能别这么草率啊啊啊啊啊！”
“放心，泠泠，我肯定不会这么对你的。”齐舫痛心疾首地拍拍叶泠泠，语气诚恳。
“算了，到时间了，就当……去兜风。”
一个美好安静的夏天，邱少宥和魏烟结婚了。
本来魏烟一直以为邱少宥会用传统的中式传统大婚风格，不料他要用西式婚纱教堂，理由是轮番试一遍，好吧，既然如此那她也就恶搞吧——自行车取代豪车，运动服取代礼服，婚纱西装骑完车再换，女方家到酒店路线改为公园到奶奶家再去附近小教堂然后才是酒店接受奶奶的老伙伴们她的朋友以及同事们也就是邱少宥的同事的祝福……所以他们凌晨就起了，所以叶泠泠一脸郁卒。
邱少宥和魏烟倒没有穿运动服，穿着说是情侣装也行说是一个公司的打工人也有人会信的衬衣休闲裤，一人一车在公园门口等他们。
“早啊新郎新娘。”叶泠泠再次觉得世界里充满了违和感。
“没吃早饭？瞧你脸色僵的。”
“邱教授你就应该用中式婚礼，你看看魏烟这些贼主意。”
邱少宥面对叶泠泠的埋怨无所谓笑笑——他不想让她穿红色，上一世她一袭红衣自焚殆尽，这么重要的一天，他决不能勾起她任何不好的回忆。
魏烟自然知道他的用意，捏捏叶泠泠的脸笑道：“走吧，早晨的公园最好看了。”
空旷的公园里邱少宥和魏烟纵情骑着自行车，摄影师跟着他们，冷汗加黑线，叶泠泠和齐舫虽然嘴上不满，其实眼底尽是祝福与温暖。
载着奶奶去了教堂——这段路好歹换成了私家车，她家旁边的小教堂是个冷门景点，平时教徒不多，访客也很少，他们到时神父已经等候多时，旁边坐着零星亲友，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宣誓仪式。
魏烟和邱少宥都没有父母，因而邱少宥当先穿好西装，大步走到神父旁边，很快，魏烟换好白色婚纱，独身从大门而入，伴随轻快的婚礼进行曲缓慢而坚定地走向邱少宥。
彼时阳光正好，好似神灵庇佑，他们不信基督，却被那庄严神圣的气氛感染，相视时目光相融——两世为人千年情缘，一霎大火风起，一霎温软欢喜，各自珍藏在心底，此生不变。
“邱少宥先生，你是否愿意……”
神父念着，邱少宥却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直视魏烟，神父眼神了然，静静微笑看向邱少宥，邱少宥温和地向神父致谢然后微笑道：“我们早已历经红尘颠倒，不需要过多承诺束缚，请允许我们用自己的方式，”他转回头看向魏烟，两人凝视进对方眼底，异口同声：
“你是否爱过我？”
“我始终爱着你。”
他们终于等到了彼此的答案。
不是誓言却胜过誓言的对话在教堂中清晰地回响，至此，历经轮回异世，他们终于再次正式契合到一起。
再收拾一番到了酒店时所有人都到了。
邱少宥的朋友寥寥无几，基本上是同事，魏烟就多了去了，姑娘们占了大部分席位，从小学到研究生，热闹成一团。
第一桌坐了曹教授夫妇、叶泠泠和齐舫（被派去照顾魏奶奶的）、钟令的父母还有魏奶奶。
司仪是……孙纵，孙纵一身白色西装，极其鲜明而富有对比感地站在邱少宥和魏烟旁边，脸显得更黑。好在还是字正腔圆，做司仪做得很好。
邱少宥和魏烟开始敬酒，第一桌敬了曹教授夫妇，曹教授还是惯例不正经，好歹迫于曹夫人凌厉的眼风没有太让人大跌眼镜。叶泠泠和齐舫倒是更加活泼嬉笑些，叶泠泠拉着魏烟说“你娘家势力大，要是被欺负十倍还回来”被齐舫一把拽走——没看见邱教授笑容很危险很奸诈吗？钟令是魏烟的青梅竹马，钟令的父母自然和魏烟关系极好，算得上是她干爹干妈，所以邱少宥郑重其事地谢了钟夫妇，换来两人欣慰笑容。还有魏奶奶也吵着要喝酒，魏烟无可奈何递了杯茶说是啤酒度数小，魏奶奶也不管那么多，欢天喜地地要碰杯，“咣叽”一下洒了邱少宥一手茶叶……幸好水是温的……
同事们大多数是历史系的，还有他们的上司，都是正着八经道贺敬酒。再然后就是魏烟的损友们了，当先是钟令和钱琳佳，两人看上去已经退去刚开始时恋爱时的激烈冲动，相处得很不错。接着魏烟的大学同学蜂拥而至，叫唤着以为她读博铁定嫁不出去了呢，听得遥远的单身汉孙纵再次黑脸。
切蛋糕戴戒指结束后，提问感言环节就来了。孙纵因为和他们相处极久，问的问题也就有重点得多。
“邱教授和魏烟谈恋爱时您是怎么发觉的？”
“孙小纵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傻，我用得着发现吗？我是牵线的好吗？要不是我制造机会给邱小宥通风报信魏小烟哪有那么多机会恰巧碰见他？”曹教授侃侃而谈唾沫星子横飞听得孙纵一脸郁卒。
“魏烟谈恋爱时你作为舍友有什么感受？”
“看着电视里的花千骨，听着现实中的西天取经。”叶泠泠耸肩，“当然，大话西游版。”
孙纵：“……”这话怎么接。
“这次你作为伴娘想对新人说什么吗？”
“伴娘？我今天明明是去兜了个风。”
“……啊？”
“看你吓得，我开玩笑的！”叶泠泠大笑，“我和魏烟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正经起来她恐怕得掉一身鸡皮疙瘩，还是那句话，我永远站在她这边，邱教授要是敢欺负我最好的朋友我就半夜偷偷把他装论文的电脑格式化！”
孙纵：“……”好狠！！！还是换个人问吧！
“你作为魏烟的青梅竹马想对新人说什么吗？”
“我要谢谢魏烟，也谢谢邱教授。祝你们幸福。”书呆子钟令憋了半天想起来这么一句话，所有人都表示不满意，纷纷要求他说说往事，钟令挠挠头尴尬地笑了笑说，“呃……有点像我另一个爸爸……”
“……”钟令的爸爸脸顿时青了，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但是没来得及捂住他嘴的钱琳佳忧伤地叹气捂脸。
大多数人都笑成了傻比。
“魏烟以前很可怕吗？”孙纵诧异。
“就是……很厉害，话很少但是很严苛，比我爸妈还严，好不容易她学文了我不用被她催着学习了……”
“难道不是你非说自己一定要考上X大，考不上誓不为人的吗……”魏烟声音悲愤。然而没有人理她。
“看到自己高中时的好闺密结婚了你想说什么吗？”
“看到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在一起，我又相信了爱情呜呜呜……”
姐儿们你哭什么啊你代替魏烟家长哭了吗这是……还有什么叫历经千辛万苦咱能别脑补吗……
邱少宥和魏烟看到孙纵崩溃鄙视的表情互视一眼——这姑娘说得倒还真没错。
“所以是邱教授追的魏烟喽？是一见钟情吗？一开始被她哪里吸引呢？”孙纵极富有好奇心地问邱少宥。
“我一直在找她。”邱少宥笑得得意而灿烂。
“是曾经见过吗？”
“自己想。”
“哇哦——”众人起哄，他们自然觉得是邱少宥一种委婉说法。
“那魏烟呢？为什么接受邱教授？”
“这件事钟令知道，”魏烟莞尔，“我一直在等邱少宥。”
噼里啪啦的鼓掌声响起，曹教授又开始撸鸡皮疙瘩。
“哦，还有魏奶奶，”孙纵没有看到邱少宥和魏烟拒绝的暗示，噔噔噔跑下台子将话筒伸到魏奶奶面前问，“您刚刚笑得特别开心，您想对新人说什么吗？”
“阿烟……我不忍心听下去了。”邱少宥将脸埋在魏烟肩上语气惨痛。
“小烟儿跟我姓，姓魏。”魏奶奶大声笑道，众人：……
“从小大大咧咧没心没肺。”
魏烟：……奶奶您别说了……
“但我知道不是。”魏奶奶声音突然沉了下来，众人不由得一静。
“没有父母，只有一个寡妇老奶奶，她会被别人怎么评论猜测言语中伤，我都知道。”魏奶奶此刻声音清晰，思路明了，半点也不像一个记忆已经有些模糊的老人。魏烟一愣，邱少宥揽紧了她。
“我的丈夫早早去世了，我认为没有人比他好所以我没有再婚，但是我太想他，所以我想领养一个孩子分散注意力。”提起爱人，魏奶奶脸上洋溢出少女般幸福的微笑，“当年我在孤儿院里一眼就看中了小烟儿，两三岁的孩子我却觉得他们有相像之处。我曾经笑话他恋爱时的一些小把戏。他笑着对我说要尊重每一个绞尽脑汁讨我欢心的人做的小事，哪怕很拙劣，不对他也就罢了，对孩子一定要这样。所以小烟儿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报喜不报忧，我也从来不揭穿她，但是她经历过什么我都知道。所以——能看到终于有人像他爱我一样愿意尊重她爱护她，甚至比他做得更多更好，我真的很开心。邱少宥和小烟儿要幸福！”
最后魏奶奶张臂仰头一呼，一个老太太做这种小孩子做的动作有些滑稽，但没有人笑，所有人都红了眼，目光温暖感慨，魏烟则一下接住魏奶奶的双臂，紧紧抱住她，邱少宥站在一侧，轻轻按在她的肩上，眼底似有滚滚红尘于风歇时纷纷而落。魏烟没有哭，而是让魏奶奶看到她大大的笑脸：“奶奶，我真幸运，我真的真的很幸运。”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闹洞房啊。”邱少宥摊在床上扯着领带。
“上次没有，这次补回来呗。”魏烟也顺势躺下看着天花板。
“我说我也没怎么给你挡酒，你怎么就不醉呢？”邱少宥语气哀怨。
“遗传。”魏烟耸肩。
“闲话说完了，咱们该谈谈正事了。”邱少宥一下坐起来俯视魏烟。
“少宥。”
邱少宥一愣，她这个神情让他莫名想起了上一世还未敞开心扉的公主殿下：“嗯？”
魏烟仰着脸看他：“我其实知道，你一直在压抑自己本来的性格，为了摆脱上辈子的……阴影。”
邱少宥垂眼，却没有否认：“演技退步了很多吗？”
“怎么会，还是登峰造极得很，只是我太了解你。”魏烟笑了，“我并非不喜欢你如今的样子，但还是希望你能别为难自己。”
“你怎么这么好，”邱少宥拥住她，将脸埋进她的颈窝，“不过我好像有点忘记真正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那就按照你最舒服的方式来，无论如何我总会陪着你。”
邱少宥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却又急迫地将吻落在她身上。
魏烟却突然僵住：“咳。”
邱少宥立刻停下，抿唇紧张地看她，眼睛睁得很大，也不知道是真可怜还是装可怜：“怎么……不习惯吗？”
“也，也不是，”魏烟心虚地望天，“我例假。”
“……”
“副校长，我申请参加教师交流项目。”魏烟好容易逮住今天身姿格外矫健的副校长，开门见山急急道。
“咳咳，魏老师啊，这人选已经定好了。”副校长一脸尴尬地笑看魏烟，先前被邱少宥一个电话拨过来他还不以为意，现在被抓了个正着，忍不住腹诽这年轻夫妻就是浮躁，吵架吵到他这里了，当他是金牌调解吗？
“没关系，刚刚我听见有好几个老师说不想去交流，作为一名先进分子，我有义务帮助他们。”魏烟义正词严，语调难得的非常非常快。
“这怎么能这么草率呢？那学校没咱们这里条件好啊，而且一月只能回一次家，还只有一天。”副校长讪讪地笑，心里大骂是哪个老师这么不积极，不积极也就罢了，还连累了他。
魏烟也在腹诽，就是为了一个月只回家一天好吗？邱少宥不能去参加那个项目，如果她去了，那回家的一天邱少宥肯定会心疼她累让她好好休息就不干别的了。
“不草率，副校。您知道，我这样热爱咱们学校，所以我非常希望与他校形成对比从而更好地感知我校的完美和进步性，何况，学校教过我，一定要培养艰苦奋斗的良好品质，这是我们中华民族五千年积淀下来的传统美德，我作为教师一定要好好继承发扬这个美德，副校，请您成全我的梦想和诚挚的心！”
副校听得热泪盈眶，不是感动赞叹的，是震惊佩服的，邱教授厉害啊，这得怎么地才能让这个面瘫冷漠的女人滔滔不绝拍起马屁说出这么多胡扯的话来啊！
“魏老师，您刚来咱们学校不久就要去他校交流，这样好吗？”
魏烟不说了，只盯着副校长，盯到他开始心里发毛，才幽幽说道：“副校，邱少宥就这么可怕么？”
副校长嘿嘿嘿嘿笑着不回答，开玩笑，要不然你以为什么样的人才能和曹教授一直和平共事啊！他直看着魏烟失魂落魄地走了，没忍住八卦心大发，顺手抓了一个历史系学生。
“今天你们有没有看到魏老师和邱教授之间发生什么了？”
“啊？噗——对不起副校长，是这样的，今天午饭的时候魏老师和邱教授坐在一起边吃饭边看新闻。”
他们不每天都这样吗？副校长腹诽。
“我听见魏老师说什么‘要积极拥护什么计划什么生育，为经济稳增长和人口素质提高做贡献’之类的。”
魏烟一心虚就开始给人扣高帽子来。副校长继续腹诽。
“然后呢？”
“然后食堂电视里就播出一条新闻。”
“嗯？”这孩子怎么吊人胃口！副校长心里吐槽。
“即日起将全面放开二胎哈哈哈哈！然后魏老师接着就蹿了，饭都没吃完！真打脸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副校长白了一眼笑抽风的学生，“没想到你们邱教授还挺喜欢孩子。”——他这么非人类的怪咖竟然还能有如此爱好，震惊。
“那倒没有，他可能就是单纯想多和魏老师腻在一起！”
“…………”
“还有问题吗？好的，这节课就到这里。”魏烟合上教案，准备出门，刚要开门，她眉一挑，迅速停住，转头瞄准窗户，一边笑着催促学生们快走，一边思量着怎么一个健步冲过去打开窗户跳出去，虽然是一楼但是外面有矮树林会不会刮破衣服？她去找叶泠泠会不会被那个重色轻友的赶出来？还没等她考虑完，一道身影已经掠了进来，她一惊，那人已经从她背后紧紧抱住了她，在一片惊呼声中贴着她耳边轻笑道：“还想怎么躲？奶奶在家里，叶泠泠和她男朋友出去了，曹教授不会开门，你还想逃到哪里？”
“你你你你大庭广众之下在学生面前……”魏烟悲催地看见所有学生没出门的停下了，出门的折回来，一副很有兴趣看好戏的样子注视着他们，觉得脸都要烧起来了。
“没错，不这样你又要跑走，你说我惨不惨？明明是合法夫妻连你的面都见不着。”邱少宥咬着她鬓角的发丝低声道，满满的怨气。
“再不走单独找我考试了啊，我数到五，一——四——”
“老师再见！教授再见！”学生们终于呼啦一下跑没了，魏烟松了口气，偏头把头发扯出来，“哎，少宥，放开我。”
“胡扯，你以为我是演给学生看的？”邱少宥撇嘴，“你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原则问题不容放松。”魏烟耳垂已经红了，语气依旧强撑着正经。
“魏烟，小烟儿，你这样不符合人道主义精神。”
“伟大的马〇思教育我们——”
“未安，”邱少宥突然变了一个声调，语气低沉，魏烟听到这上一世的名字，蓦然一愣，“两世为人，我一直都在庆幸，什么都在变，可是执我手，与我缔下相伴承诺的人，是你，一直是你。我们有那样的过去，那样的错过，然而我们的心意从未改变，这是怎样的幸运，又是怎样的艰难？未安，没有人比我们自己更清楚。”
“从前我只能在梦里窥见你的背影，身侧则是永远冰冷的空缺，如今，我们又要这样吗？现在相隔在我们之间的是什么？还是那些不可逾越的沟壑吗？还是……你的心？”
“我没有，我只是……”魏烟被他这语气吓坏了，心口也钝钝地痛。
“你只是心虚。”邱少宥声音阴恻恻。
“我，我哪有？”魏烟听到这个就蔫了，声音越来越小，底气明显不足——上辈子颜未安和左丘谅诸多恩怨已经纠缠不清，难分对错曲直，但唯有一件确凿是她欠他的。
“阿烟，你记好，我们活在当下，不论过往，邱少宥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嗯，我知道。”魏烟心软了软，亮了亮，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我们回家吧？奶奶还在等着我们。”
“好。”魏烟晕晕乎乎地被邱少宥牵回家了。
邱少宥心底暗嗟嗟地笑，怪不得以前有人说他忧伤沉静的眼神和语气独具特色，你看冷漠的公主殿下都被拐得不知东南西北了。至于报复嘛，那肯定是要适当来一点的，否则她这撩完就跑的毛病恐怕会发扬光大——不过他一定会让她察觉不出来的。
……其实邱少宥纯粹自恋而已，他能成功不过是魏烟这一世没近距离接触过真正的阴谋诡计，提防能力有所下降加上单纯心疼老公而已。
“邱教授真厉害啊！”草丛里几个“跑掉”的学生拍拍衣服爬了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魏老师那表情呢，真应该拍下来。”
“魏老师真幸福啊！这么好的老公。”“是会忽悠人吧！”
“一堂生动的撩妹课，我要去实践！”
“切，小毛孩你学不来的。”一个不合群不同于八卦大学生的声音传来，众学生齐齐转头，离那人近的几个学生惊呼：
“曹曹曹曹——”
“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怎么这么没教养？”
“——曹教授！您怎么也在这？”
“捡钱，不允许啊？来来来，小伙子我觉得你骨骼清奇反应灵敏，不愧是魏小烟的学生，来来来，作为你的师祖，我考考你——”
“教授再见！教授辛苦！”学生们又光速消失了，开玩笑，历史系有两个不能必须谨记：不能对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魏老师产生过界的情感，不能接曹教授的话。凡事触犯以上两条的下场都很惨，比如已经毕业回母校时一看到他们就开始咬牙切齿痛哭流涕哭诉的学长孙纵。因此这两个不能他们一直记得很牢，尤其以后者贯彻得最为显著彻底，具体表现为学生们看见曹教授就逃，看见魏老师就温良恭俭让了——邱教授的疑心病遭了瘟一样重，也不知道受过什么刺激，男性女性都不行，被他逮住后果……呵呵不会吧不会吧难道真的有人嫌论文和参考书还不够多吗！？
“哼，小屁孩，跟我斗？不过真长知识啊，竟然还可以胡扯前世今生，不知道这招对咱家老婆子适用不？”曹教授趾高气扬地摇头晃脑地走了，走得极其潇洒，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小腿裤子上全是凌乱而风格迥异的杂草……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