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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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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歌将面纱摘下,抓了抓头发,道:“桂音姑娘可还认识我?”桂音仔细瞧了瞧蓝歌,一挑眉,“你是那个,那个蓝色头发的嫖客?”
蓝歌眨眨眼睛,故意忽略掉“嫖客”这个称呼,“不错,其实我来主要是想撮合你和泽王爷的姻缘,所谓姻缘天定,强行分开对你们俩都不太好。”
“你是如何知道我们是姻缘天定的?”桂音诧异地问。蓝歌“呃”一声,胡乱搪塞:“谁不知道泽王爷公玉洪非你不娶,你偏要拒绝他,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桂音没有说话,这时法华走了过来,还是以龟公的丑模样。法华朝桂音作揖,语气礼貌:“桂音姑娘在下法华,是公玉洪的朋友。”
桂音也算见过几次法华,见到法华皮肤黝黑,嘴角还有一颗大黑痣,忍不住笑出声来。“你是法华?要是玉洪看见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取笑你一整年。”
法华嘴角抽搐,竟无言以对,尴尬地笑笑。
“两位公子可以到我的房间卸妆、换下衣服。”桂音收起笑容,正色道。
两人重新梳洗完毕,又恢复到了平常的模样,在桂音的房间中央坐下。门口响起敲门声,是小桃的声音:“妈妈来问,姑娘今天打算选择谁?”
桂音抬眉说:“和妈妈说一声,我今天身体不适,打算早点休息。”
小桃点头离开,三人正要说话,敲门声再次响起。“哪位?”桂音问。
门口人道:“小音,是我,徐姨,我听说你身体不适便来看看你。”
桂音抬眸,声音如银铃一般:“徐姨,我没事,已经休息了,明日我再去看你吧。”
这时法华突然插话,语气不容拒绝:“徐姨,我正想见见你,你刚好来了,就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徐姨走进房间,脸上的烧伤在房间的光线下看起来更加显眼。“原来还有两位公子在啊,是我唐突了。”
桂音站起身,眼中开始湿润起来,“母亲,这两位是来帮我们翻案的,您无需装作莳花馆的仆人。”
法华朝徐姨恭敬地作了一个揖,斜眼看见蓝歌没有任何动作,用脚踢了他一下。蓝歌突然意识到他现在身处秩序国度,见到令人尊敬的长辈时是要行礼的。于是,他赶紧低头行礼,“见过徐夫人。”
徐姨叹一口气,挺直身体,即使在烧伤加上粗布麻衣的情况下,仍然能够看出她曾经是大户人家出身。“当年的案子没有人敢说翻案,两位想好后果了吗?”
蓝歌一拍胸脯,大剌剌地在桌前坐下,“后果当然想过,如果不能撮合公玉洪和桂音姑娘的姻缘,我估计会被那堆文官抓去唠叨个大半天。”
桂音和徐姨一脸疑惑地看着蓝歌。
法华翻了个白眼,用手肘捅了捅蓝歌。蓝歌赶忙补救:“咳咳,我是说泽王爷和桂音姑娘这么好的姻缘被拆了,会遭天打雷劈的。”
法华扶额,满头黑线,决定单刀直入主题:“徐夫人,当年智慧之城城主徐桐,也就是你夫君的叛国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徐姨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夫君当年的公务我很少插手,但是说他会通敌卖国我是绝对不信的。”
桂音接话说:“那个时候我只有十岁,突然有一天,一队禁军闯进家中,说徐家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奉旨查封徐家,男丁全部当天被杀包括父亲,女人则全部卖给风月场所。”
法华皱眉,“无论什么罪都应该要经过刑部或者大理寺,完全没有审判就定徐城主的罪,直接执行,似乎与理不符。”
蓝歌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们秩序国度的人最讲究法理,原来不过如此。”
法华没有接话,而是问徐姨:“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造成的?”
徐姨重重叹一口气,“这个伤是我自己造成的,当时桂音还小,我担心她被卖到花楼受到委屈,而我这张脸整个智慧之城谁没有见过,哪家风月馆敢接纳我?所以我自己毁容,就是为了能够呆着桂音身边。”
蓝歌气愤地站起身,“这简直没有天理,你放心,如果徐老城主当年确实没有做过的话,我蓝歌保准为他翻案。”
话音刚落,徐姨和桂音就要跪下。蓝歌挠挠头,将两人扶起,“你们秩序国度的人怎么这么多繁文缛节,这事就这么定了。”
走出莳花馆,蓝歌用肩膀撞撞法华,“怎么样?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法华面色凝重,好看的眉头皱起,“今天有些晚了,明日再查吧,我想去看一下勇贤。”
“勇贤?你的心上人?”蓝歌挑眉道。
法华用关爱智障人士的眼神看了眼蓝歌,随后眼神中又多了一些复杂的情绪,“勇贤是一个只有几岁大的孩子,你觉得他会是我的心上人?”
蓝歌挠了挠脸颊,尴尬地笑两声,道:“那就是你心上人的儿子?”
法华决定挑明来说,不然眼前这人不知道又会往什么奇怪的方向想去:“勇贤是希望之家里的孩子,希望之家里的孩子都有些身体上的缺陷。”
蓝歌讪讪地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能去看看吗?”
法华嘴角勾起,一直紧绷的脸上出现裂缝,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微笑,“随你。”
事实证明希望之家里的孩子们简直就是一个个小天使,如果不需要蓝歌不断地变水球和火球玩的话。
待把最后一个孩子送上床,蓝歌已经累到快趴下了,就算是神仙也有睡觉的权力啊。这几天睡眠严重不足,好不容易捞着睡觉时间,他得赶紧上床休息。
希望之家里的房间看起来大同小异,在瞌睡虫的驱使下,蓝歌根据大致记忆找到了分配给自己的房间,黑暗中摸上床,头挨着枕头的那一刻,他立刻陷入深眠。
半梦半醒间,蓝歌瞥见一个黑发、白衣的男孩远远地看着自己,目光灼灼,让蓝歌分不清到底在梦中,还是现实。
阳光透过房屋的窗户斜斜地照到床榻上,蓝歌从睡梦中逐渐清醒。本想将被子盖住头部,再睡一会,他猛然瞥见被窝里伸出几绺黑发,自己则好像躺在一具温热的身体旁。
蓝歌猛地坐直身体,惊道:“你是谁?”
“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法华惊愕地看着蓝歌,又指了指房门上的数字,“地字五号房是我的房间。”
“呃……”蓝歌刚要冲口而出的话被堵在喉间,走错房间的人好像的确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