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观察日志》世间苦行人

37、再见

　　“墨兮，猫咪的平衡力很好是吧。”茗月似笑非笑地看向墨兮。
　　“嗯呐，怎么了？”墨兮懵逼地看向茗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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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是不应该说的。”墨兮踏在老旧破损的抽风机上，在无面人即将扑上来的时候轻巧地跃起落在另一个抽风机上，“不然我怎么会去做跑腿引怪任务呜呜呜呜呜呜。”
　　墨兮想起茗月可恶的嘴脸，“溜怪一个小时哦，我相信你做得到对吧墨兮兮。”
　　坏消息是她溜怪，好消息是阿茗更惨。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去地下室我不要去地下室！”阿茗鬼哭狼嚎地被丢出去了，这时Zelian拍了拍阿茗，冷静发言：“地下室没有鬼，只有巡逻的无面人。”
　　阿茗：所以你也不去是吗（哭）
　　因为Zelian被茗月揪着领子去探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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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学材料储藏室不知道为什么仍有许多化学药剂，茗月一路走一路看，寻找需要的药剂。
　　“身后。”收音机的声音响起，茗月迅速转身，一架医用骨架差点就和茗月脸贴脸。
　　茗月露出一个和蔼的笑，两手握成一个拳头，狠狠地砸了下去，骨架七零八落地散开了。倒在地上的骨架似乎仍然想要缠向茗月，茗月继续维持着和蔼的表情把骨架拆成一个一个的骨片直到它再也不能行动。
　　茗月拍了拍灰起身，“我需要的东西应该就在这里，帮我解决一下其他的骨架。”Zelian点了点头，“待会有无面人巡逻。”
　　这时几个骨架咔哒咔哒地接近了，Zelian缓缓举起了剪刀。
　　茗月拿到紫红色的药剂，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Zelian一个人坐在骨堆里安安静静地拆卸一只骨架的手。
　　Zelian缓缓抬头，指了指茗月身后。
　　穿着白大褂的无面人医生，它脸上的肉蠕动着，摆出来一个十分生气的模样，脸上应该是嘴的位置裂开一条细缝，马上要发出警报尖叫声。
　　茗月手都不抖，直接塞了一管浓硫酸进去。
　　滋滋的声音伴随着焦炭脱落，茗月迅速逃离，身后的Zelian还不忘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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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哐当！”阿茗拍晕一坨追过来的无面人，抄起在地下车库货架上制动液就撒丫子狂奔。
　　什么叫学好物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阿茗只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复习化学，至少在来这里之前应该复习一下。
　　好不容易跑到校门口，身后的无面人眼看着就要奔过来了，阿茗直接一个信仰之跃跳到保安室。
　　身后赶来的墨兮茗月一帮人眼睁睁看着阿茗对无面人保安投送怀抱，哐当一下子保安室门被砸开，无面人保安伴随阿茗一声哭嚎被丢了出去。
　　十几米远诶。
　　墨兮感叹这完美的抛弧线。
　　茗月的声音把所有人拉回现实，身后是蠕动的无面人蜂拥而来：“知道高锰酸钾和制动液反应起来的样子吗？这可是高中化学看不到的哦。”
　　随着一大瓶高锰酸钾和制动液丢出去，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茗月迅速拉着几人躲进保安室。
　　火光乍现，崩碎了玻璃窗，等待轰鸣声殆尽，外面只剩下烧红的大门，焦黑的地板。
　　这是什么，这是化学的力量。
　　一切恐惧来源于火力不足，阿门。
　　墨兮顺手摸了摸，空气墙被炸开了一个洞。趁着无面人被炸飞还没赶过来的时间，两人一猫一魂迅速离开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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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晚霞还有一点就要吞噬殆尽。
　　“为什么我摸不到你了？”阿茗慌张地试图再拉住Zelian的手。
　　Zelian眨了眨眼，第一次没有用收音机的声音开口：“似乎……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
　　如果说死亡是什么感觉，Zelian可能会有两种回答。
　　死亡是睁眼看到世界逐渐缩小，然后砰的一声破碎，疼痛，然后才是喧闹归于虚无。
　　死亡是我笑着看向光的方向，它们欢快地跳跃在心房上，然后在光的碎片里轻轻地说：
　　“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