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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惊喜,惊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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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日光高悬,阳光透过窗帘,带着美好生活的热闹。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一大早,陈念就被男爵的声音闹醒,她胡乱的揉了揉头发,起身压压腿,脑子清醒不少。
很奇怪,第一次单独居住,前几天都睡不实,半夜老是惊醒,昨晚家里来了“陌生人”,却一觉到天亮。
她这样是不是,心该大的时候不大,不该大的时候,又大了,陈念也不明白,想来是斗智斗勇太累了。
她打着哈欠出门,厨房传来炒菜声,起床气瞬间没了,陈念改道先去了厨房。
“轻舟哥,早”
“早”,顾轻舟转头看了一眼,单手打着鸡蛋,端起锅一气呵成的,翻了个面。
对她这种厨房小白,只要会颠锅,都属于大厨级别。
“好厉害”,陈念比个了赞。
“嗯”,顾轻舟挑着眉,又单手翻了个面。
早上一杯水,头脑塞诸葛,陈念略过厨房,跑去餐桌喝水,杯子里的水,仍然是温热的,一大杯下肚,胃舒服不少。
顾轻舟放下锅,转头榨豆浆,噼里啪啦的响。
炸厨房了!
陈念不明所以,“开门红啊,开门红”,继续哼着歌,路过厨房时,还特意加大了音量,试图盖过风头。
顾轻舟睨了一眼,用拳头抵着嘴巴。
见他低笑,陈念皱眉,她打小就和艺术无缘,老师让画画,别人都是河流房子,她永远是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不过唱歌,也没五音不全到,别人唱歌要钱,她唱歌要命的程度吧。
“笑什么”,她退回来扒着门,探个脑袋问个明白。
顾轻舟并未说话,只是指了指头发。
头发咋了,难不成上面长牛粪了,不好,这几天决战简历之巅,头发掉了不少,不会是笑她秃头吧,顾轻舟一不说话,陈念就不由多想。
“比你长”,她心虚的跑到浴室。
“是吗?”,顾轻舟摸了把头发,收回看向下身的眼神。
浴室一道天雷劈过,镜子里的人,头发乱的像鸡窝,活脱脱傻妞形象。
陈念倒不是觉得,形象不好丢脸,相反,她天生丽质,素颜皮肤也是清水芙蓉,只不过在她心里,这种私密形象,还是展示给亲密的人,才不会有顾虑。
顾轻舟算吗,不算吧,亲人不够,朋友不达。
“算了,看见都看了,以后注意,就是了”,她挠挠头,拧开水龙头洗刷刷。
客厅
顾轻舟倒好最后一杯牛奶,解开围裙,“吃饭了”,目光柔和,靠近屋门喊人。
窗外太阳升起,宽大的房间,被热情的暖光笼罩,远处店铺门前的灯牌,逐户逐户点亮,她生活了三年,虽熟悉,却不是家的城市,又开始了新的一天。
门外传来的喊声,让陈念一时,有了恍惚,好像不再是一个漂泊在外的人。
“马上,来了”,她忽地一笑,放下卷发棒,果断奔向美食。
“洗手”,顾轻舟拿过纸盒,把她手拍下。
洁癖精,明明刚擦过,陈念在他身后做鬼脸,又在顾轻舟看过来时,生硬的转过头,望天望地。
“知道了”,她嘟嘟囔囔跑开。
顾轻舟勾勾嘴角,把饭菜分好,等她回来,才动筷子。
桌上琳琅满目,光粥就有三种,管饱的燕麦粥,养生的枸杞粥,养胃的玉米粥,鸡蛋也是花样百出,鸡蛋糕,荷包蛋...
“轻舟哥,你是不是去新东方进修过啊”,她倒拿着勺子当话筒,例行饭前采访。
“不喜欢”,顾轻舟沉着声反问,要把她面前的鸡蛋拿走。
白吃哪有不喜欢的,陈念巴不得,每天满汉全席才好。
“喜欢,都喜欢”,她放下勺子,点头如捣蒜,捏着盘子不放。
“喜欢什么”,顾轻舟拖着字音,声音更厚更沙哑,似问似诱哄。
比个饭还要考试?
就像小时候,被问喜欢爸爸,还是妈妈,喜欢爸爸哪儿...
陈念被鸡蛋吸引,夹了两个荷包蛋,放在盘子中间偏右,又夹了跟香肠,放在盘子左边,凑成了寓意很好的一百分,代表面试通过。
“鸡蛋,香肠,粥,包子,好吃的都喜欢”,她随便应付着。
顾轻舟眼角抽动,“跳大神呢”,拿过一旁的筷子,在前面又放了一个荷包蛋。
陈念被气到,葡萄眼睁的老大,像是要咬人的兔子,用筷子敲他捣乱的筷子,缠斗几个回合,占了上风,才得瑟的扬头。
“不懂了吧,这是一种寓意,你杨姨也就是我妈,从小就这么弄,不然你好朋友,咋可能年年双百”,她没心没肺的,胡说一通。
沈城的天气,就如孩童的脸,总是阴晴不定,刚还晴空万里,此刻乌云飘过。
“是不懂”,顾轻舟淡淡的,暗光笼罩在他身上,眼里带着一层雾,流出的目光,阴郁。
陈念心口一紧,顾轻舟这种神情,第一次看到,还是初中那年,寒冷的雪后,她应老妈要求,出去喊亲哥回家吃饭。
在路过顾轻舟家门口时,少年穿着单薄的衬衫,死死盯着前方驶离的车,眼里就有着一团薄雾,还不太懂事的她,看不透,只感觉到涩且酸酸的。
走了两步她又折回来,乖乖的,把刚啃了一口的糖葫芦,塞到他手里,因为老妈说了,吃了糖葫芦,都会变甜。
后来她听哥说,顾轻舟是住在亲戚家,妈妈一年会来一次,爸爸从未出现。
一些无用的小心思,也是要有人在乎,有人愿意做,才会了解吧,她恨不得咬断多话的舌头。
“轻舟哥,吃不下了”,她把掰了一半的糖饼,塞到他手里,又往嘴里塞了一个鸡蛋,“像不像小松鼠”,用手点自己,一鼓一鼓的脸。
“像刺猬”,顾轻舟咬了一口饼,嘴角微微扬起。
陈念见他恢复如常,心底并未松半分,更是密密麻麻被扎着。
“刺猬也行啊,还能扎人”,她抬起手,往他手背扎了一下。
太阳突破云层冒出头,艳阳天战胜乌云。
顾轻舟单手拿过粥,一口喝光,“要不要法车,正好出门”。
雨过天晴了吧,陈念瞄了一眼。
“呵呵呵,今儿天可真好” ,把手缩回,状似无意的甩了甩胳膊。
顾轻舟轻笑,把碗筷放回厨房。
陈念抬头一看,时间快来不及了,跑到沙发拿起包,又折回来,喝了一大口水。
“你去哪儿,算了,不用了,也不顺路,轻舟哥,拜拜”,对着门镜,整理了一下头发,像个炮弹似的冲出门。
“不顺路吗?”,顾轻舟一声叹息,转身拿包,开车到公交时,只看到218的车尾,调转方向疾驰而去。
学校
“辛苦你陪我”,陈念把买好的饮料,递给室友。
“咱俩谁跟谁啊,室友挽住她胳膊,“第一次和男人同住,什么感觉,说来听听”,用胳膊顶她,笑的贼兮兮。
因为有校招,来往的学生,都挽着发髻,发蜡喷成平头,打扮成大人模样。
有点胖了的感觉,厨艺不要太好。
“小点声”,陈念把她拉到一旁,“没感觉”。
“好,不说了,看来长的不怎么样,入不得咱们陈大小姐的法眼”,室友挎着她,往面试点走。
等等,不怎么样和顾轻舟,可是半点不沾,不沾不到,样更是顶呱呱。
陈念刚想解释,面试棚子那,最中间一列的队伍,都拐到她们走的路上了。
“啥情况,一天没来,学校改菜市场了”,她懵了,把破坏好事的顾轻舟,诽谤了一通。
面试亭
排队的女生,见面试官连打喷嚏,“您没事吧”,夹着嗓子送上关心。
“没事,下一位“,男人冷着脸,并不搭茬。
女生跺着高跟鞋走开,到排尾时,被室友一把抓住。
“念念不用担心,今天好多人,都属于颜值气氛组,据说面试官特别帅,反正没什么事,也站这排吧,帅哥白看谁不看”,室友眉飞色舞的,扯着她排到最后。
再帅能有大哥帅,陈念可是在颜值圈儿里长大的,再何况现在和顾轻舟同住,自带帅哥免疫雷达。
“我这个闲的快长毛的人,只关心工作,工作,还是工作”,她耸耸肩,往人少的那排站去。
刚站好,陈念的雷达动了,不过是耳朵,隔壁传来的声音,分外熟悉,她踮起脚尖,彻底傻眼。
左前方旁边桌子前,左右衬衫,都挽到手肘下方一寸的,不是顾轻舟那个大尾巴狼,是谁,她故意大声咳嗽了一声。
顾轻舟抬头扫了一眼,继续看面前的简历。
行,装不认识!陈念最擅长了,每次回老家,遇到不太相熟,又格外好客的老乡,她都离的八十丈远。
轮到她,就站到桌子最右边。
“姑娘,要不也去那排”,桌前有些秃的中年男人,热心建议。
她重重摇头,“不用,我就是专门冲您来的”,说的大声的很。
天气天干物燥,桌面落灰,顾轻舟擦了下,桌腿晃动。带着旁边的桌子,变了位置。
陈念往左站了站,一个眼刀飞过去。
“排成一排”,顾轻舟撑着桌子,目不斜视。
中年男人乐的,脑袋更加油光瓦亮,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后,收下简历让等通知。
“这么快?”她不解。
许是被夸了,中年男人态度特别好,“这只是开始,简历要主任看了,才会最终决定,有消息会第一时间联系”。
“谢谢”,她微微鞠躬。
临走时瞪了一眼,一板一眼的顾轻舟,转身离开。
顾轻舟面色如常,接过中年男人,递过来的简历,单独放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