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P.W.》merman

6、淘宝客

　　本着守株待兔原则，姬炀在TB上开了一家网店，专门卖残疾人用品。小到导尿管大到外国进口的电动轮椅，但凡沾点儿边儿的，他都卖。闲着没事上论坛上跟管理员套套近乎发个团购之类的广告贴什么的，也攒下些人气。折腾了两年多，渐渐混上了个冠。
　　网购的大多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扣除百分之六十给爹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买东西的，百分之十七八女的，剩下百分之十二三的顾客群，姬炀圈圈点点，锁定了几个目标人物。其中俩是论坛上的活跃份子，姬炀也看过照片聊过天，长得倒是还成，只是不知道为毛，总觉得有点儿脑残，钓倒是好钓得很，只是姬炀总觉得有点儿败坏他的品味，所以也就那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勾搭着。另外仨，倒是时常挠得姬炀心痒痒，两个C段的，其中一个还是同城，剩下那个太神秘，但看他购物的种类和频率，姬炀估摸着，是跟自己一路货色的。
　　掂量了半天，姬炀决定先从同城的这个下手。那人姓周，二十八岁，住址是城南一个物业费四块八的小区。此人是稳定客户，除了半年前让他代购的减压坐垫和德国的功能性指套，这位周同志的购物频率相当规律，每个月定时采购一箱进口的一次性抗菌尿垫和成人纸尿裤。姬炀曾经送货上门，可惜来看门的总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看穿着打扮像是护工之类的。
　　交易一年多，每次货品确认和到货通知，他都能听到那人低缓的好听嗓音，有些气短，肯定是肺活量不足。姬炀对他的声音萌得很，寻思着找机会和那人碰个面，也不知到底长得个什么样。于是就更上赶着找人家聊天，对方估计也是挺无聊的，俩人天南海北的侃起来，渐渐也熟了起来。
　　姬炀知道对方叫周擎，C5-6，以前是赛车手，现在在家玩儿个股票写点儿赛事评论什么的。摆渡了一下，网上信息不是很多，但足够姬炀YY了，两篇事故报道，几张小小的照片，以及一个文字不多的博客空间。
　　这周擎现在不知道是啥模样，受伤前倒真挺帅的，虽然不是姬炀喜欢的白面书生类，但晒得亮亮的皮肤和一口大白牙，看着很是阳光。
　　于是姬炀更加卖力，终于在某天聊到车模的时候，周擎邀请他到自己家里来，说是收藏了一些。
　　于是姬炀立刻下了线，一通梳洗打扮，屁颠屁颠开着车去了城南。
　　门铃按下等了一阵，来开门的不是前几回的大叔，而是周擎本人。姬炀眼尖的先看到了他的轮椅，是个很有名的外国货，要订做的，价格不菲。他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周擎的打扮，肥大的牛仔裤加套头衫，脚上是厚实的棉质室内鞋。
　　“速度挺快，今儿市里不堵车吗？”周擎比姬炀想象中热情，轮椅向后退了退，将他让进门。
　　“还成，我走的快速路，就你一人在？大叔呢？”姬炀脱了鞋子，光着脚就进了屋。
　　两人聊天时，周擎告诉姬炀那大叔确实是他请来的护工，白天的，晚上是个年轻的。
　　“他家里有事，我让他先回去了。”周擎跟在他身后，来到客厅，“你稍等我一下，我把稿子改一下，发出去就好。”周擎指了指旁边开着门的书房说道。他的声音比电话里略清朗一些，但还是能感觉出他底气不足，软软的没什么力气。
　　“嗯，你忙，没事。”姬炀也不客气，就坐进沙发。
　　“茶几上有啤酒，你自便，我五分钟就好。”说完，周擎就回他的书房了。
　　姬炀觉得心跳有些快，拉开一罐啤酒，灌了两口。脑子里全是周擎刚才的模样。
　　他比照片里白了些，有限，但明显瘦了很多，刚才姬炀站着的时候，从领口看到了他明显的锁骨。腰上绑了防滑带，勒出明显的小肚子，瘫了一段时间，大部分人都会有腹部赘肉。他的手让姬炀很心动，尽管带着指套但手指尖还是没能伸直，抬手比划的时候，露出皮包骨的手腕，也很软弱无力的样子。
　　等周擎回到客厅时，姬炀已经灌下了一罐啤酒，看着周擎，脸颊微红，咽了口口水。
　　“来吧，给你看看，我收藏的模型。”抬起手轻轻招了招，周擎把姬炀领到书房旁边的主卧。
　　姬炀并没有心思去看什么模型，一眼就瞅见带护栏的大尺寸气垫床和床正中铺着的隔尿垫。
　　“呵呵，眼熟吧，在你那买的。”周擎顺他目光望去，了然道，“都说颈椎的，能建立反射性排尿，到我这儿，就怎么也不行，水阀彻底失灵。”
　　“你可以间歇性插管导啊。”姬炀专业的建议道。
　　“我也想，可总感染，我都怕了。”周擎无奈道，“大夫说，我的膀胱，萎缩得快比，乒乓球小了，存不住尿。”说完苦笑一下，调侃道，“我可是长期的，大客户，你要给我优惠。”
　　“行，多大点儿事，以后给你捎，我不带加钱。”姬炀听得血脉沸腾，爽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