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之执念》蜉遇

18、人去楼空

　　“休息吧。”闻琇看着身前高挑的身影被阳光晃的有些模糊，也确实有些模糊，原来他当初是这样的感觉么，“好。”

　　佐助几次欲言又止，“姐姐，你，会不会……”白雪皑皑，闻琇好像要融入这天地，佐助怕她突然消失了。

　　真是个乖小孩，要一直平平安安，“佐助，我走以后，你们要好好生活，虽然很不放心，但是也没办法继续陪在你们身边了，你要乖乖长大，乖乖成家，做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佐助转过头去，背脊微微的弯着，半晌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闻琇状态很差，到村子里时已经快到极限，“不告诉哥么？”她皱紧眉头，“我想他晚一点，最好到最后一刻才知道，这样是不是很自私。” 这种情况佐助很是熟悉，“是，但你可以拒绝他们，难道下一次也还是要去？”

　　闻琇轻轻呼出一口气，心脏，碎裂的骨骼和器官，身体疾病引发的各种痛苦，这些一并堆积着，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佐助，我累了，想快点离开。”他攥着拳头，真是，自私极了。

　　两人渐行渐远，跟在他们身后的鼬停下脚步，明明走前还如此亲密，回来了却说想要离开，是他带着闻琇困扰了么，如若闻琇真想离开，总不能把人关起来。他僵硬的站在那里，不知被路人怪异的目光审视了多少遍。

　　天空下起了小雪，闻琇坐在客厅的窗边，心里挂念着宇智波鼬。他到家时身上都湿了，闻琇打起精神，“这是在外面呆了多久，快去换衣服。”鼬直勾勾的看着她的眼，她还在意自己是否被淋湿吗。

　　“你，是不是生病了。”他的声调和表情都奇奇怪怪，闻琇心虚了片刻，“有一点，不过马上就好了。”骗子，是马上就走了吧，“好。”鼬转身离开，默默鄙视着自己，她都不要你了，怎么还会需要你的关心。

　　鼬顺便去洗澡，水蒸气使空气稀薄起来，他大口呼吸着，蒸汽却都化作眼泪嘲笑他的无能，可，男儿有泪不轻弹，闻琇便是伤心处。

　　晚上宇智波鼬发起高烧，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着不如直接烧死算了，理智战胜了情感，他吃了药强迫自己睡去。闻琇捂着嘴巴，咳声太大会吵醒他，本来其实是睡着的，不想被痛醒了，相比病痛的绵延，伤处刺痛来的就更突然一些。

　　近日鼬总是盯着闻琇，搞得她胆战心惊的，她吃不下去太多东西，已经明显的能看出瘦了。闻琇照着镜子，她只会越来越瘦，最后变成一幅病入膏肓的样子，她不想让鼬见到那样的自己。

　　她的病会痊愈，不需要治疗，转移的伤没法被治愈，一旦自身不能恢复，那便真的走到了尽头。

　　“你，要去哪。”鼬坐在沙发上侧低着头，叫人看不清他的神情，闻琇本想去看看小羽，不能教她忍术了，“看小羽，要不要一起。”她从前都是直接带自己去的，“是吗？” 她打消出去的念头，“看你好像没休息好才没叫你的，想什么呢，你最近怎么了？”

　　鼬哑声开口，“你想走就走吧，不用找这么多借口，我又不会强迫你。” 原是听到了那段话，她走过去整个人靠近他怀里，“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鼬怕她摔倒将人拉到自己腿上，好轻，他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闻琇……”，这是鼬第一次叫她的全名，并且有些咬牙切齿，令人脊背一凉。

　　鼬用力攥着闻琇的衣角全身颤抖着，她的沉默让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想，那次的秘密任务根本就是他们合起伙来骗他，她怎么能，怎么能如此不讲道理。

　　闻琇没想到鼬的反应会这么激烈，连忙抱紧他，鼬那么聪明，已经没有必要再瞒什么了，“鼬……”，他忐忑的问道，“你不会死的，对吗。”闻琇只是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并没有回答，“你说，你说，不会的，对不对，你……”

　　她闭眼吻上鼬的嘴唇，他想推开闻琇听她亲口说却怕把人推疼了。他逐渐平复，更觉茫然，“为什么？”闻琇轻笑，“为了木叶啊，这是你的信念，不是吗。”鼬听了这话，竟不知该作何反应，她说的没错。

　　闻琇在心底叹了口气，也罢，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当初也不会喜欢上他，又有什么可埋怨的呢。

　　那天艳阳高照，温度回升，是个难得的好天气。他们走在街上，闻琇觉得很开心，她有预感，自己的身体不会再恶化了，因为今天就是她的死期。

　　“小心！”一个男孩从高楼上摔了下来，脑袋被砖瓦开了个很深的口子。前面人声嘈杂，宇智波鼬不知为何想打道回府，但还是被闻琇拉着走了，她到时男孩身下一滩血，正在抽搐着。

　　鼬死死拉着她的手，这是木叶的孩子，正是可爱的时候，他还这么小，闻琇回头对着他的微笑就像是在告别，“你知道的，我不能不救。”

　　他手里藏着苦无，就算他被定罪也没关系，只要小孩死掉，就好了。“别这样，你是木叶的宇智波鼬，佐助还在等你回家。”她仿佛有所知，顺手抢走了苦无。

　　距离她上次治疗并未过去一个月，于是治疗患者用的不是她身体里蕴藏的查克拉，而是燃烧生命换来的能量。

　　真好，不是那样丑陋的在他面前死去，闻琇已经很满足了。周围依然有没散开的村民，他们惊叹于闻琇的能力，啧啧称奇。事实上现在她已看不清也听不清什么，但鼬的怀抱是温暖的。

　　闻琇试探着开口，“鼬，和佐助一起好好活着，忘了我吧。”她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的发音是否准确，不过她也没力气再说一次了，这里是他爱的木叶，有他最爱的弟弟，想来也不会难过许久。

　　路过的春野樱见到这一幕慌忙的跑去找佐助，佐助正和鸣人待在一起，“小樱，发生什么啦？”鸣人问道，她红着眼眶，“佐助，闻琇她……”他愣了一瞬继而奔跑起来，两人跟上，小樱在一旁指明位置。

　　闻琇被疼痛折磨的麻木，就那样死在他怀里，还好她看不见，不然鼬面无表情的，她一定以为他不伤心呢。

　　小孩的家人把小孩抱走了，村民见人死了也逐渐散开。

　　“哥……”三人站在他的身后，不忍靠近。鼬贴着闻琇的额头，思绪放空，就像一座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