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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仲夏泡沫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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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舒晃荡了一圈下来,见路明川在冰箱前站着,从冰箱里拿出食材来,倚靠着门框问:“需要帮忙吗?”
路明川把食材放在案台上说:“今天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下厨房的。”他走到客厅,打开中央空调,“我手艺不错,你知道的,你就等着吃就行。”
反正也没事干,时舒掏出份数学试卷趴在客厅的茶几上写,边写边翻着某位赵公子的微博,想再多了解了解,为着可能到来的合作谈判做准备。
等路明川把菜都端上桌子,喊时舒过来吃饭,看着茶几上摊着的卷子,说:“你们文化生可真拼。”
“唉,愁啊……经历过的苦还要再经历一次。”
餐桌上,路明川对时舒说:“这个暑假就先别急着走了,先在这里住着,我不也在你那里住了几天吗。”
时舒想着,说:“也不是不行,明天我去收拾衣服。”他夹了块鱼肉,剔掉鱼刺,“那我今晚睡哪?沙发?”
“怎么可能让你睡沙发,又不是没有客房,一会我收拾出来给你。”
转眼间,暑假已经过去了一周,这几天里,时舒又体验到了大学时候和室友的那种合租生活。每天早上起床就跟着路明川出去跑步,然后吃早饭,接着是写作业。两个人一起做午饭,下午写完作业后一起打游戏,看电影。
时舒看着屏幕上的game over,把游戏手柄一放,活动活动脖子,说:“感觉自己好久都没有放过这么爽快的假了。”
“你们当律师的很忙吗?”路明川嘴里叼着根冰棍问。
“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被摁在案子上。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的,还有各种社交场合和每天的律法咨询。”
“那当时怎么想着去当律师?”
“说来有点意思,我是因为小时候看过的一场庭审。”时舒把脑袋靠在沙发上,“我的父母总是喜欢让我多去体验一些新奇的东西,来增加我的阅历。有一次现场看完了整个庭审,原告那方的律师是个行业内的老律师了,但他打赢那场官司的模样我记住了。那种公理与审判皆在一言之下的感觉太奇妙了。”
“那你呢?又是因为什么去选择了参军。”时舒问。
“其实没什么原因,我是个孤儿,又没考上什么好学校,为了混口饭吃就去当兵了。”
“呵,我们两个的职业,还挺有缘的。”
“嗯,一个保家卫国,一个维护公正。”
时舒突然问:“话说,今天几号了?”
“我看看……8号。”
“哦,那可以准备准备了。”时舒从地毯上爬起来,“那两张券呢?”
“我放在房间的抽屉里了。”
“准备好,明天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就可以准备出发了。”
路明川给了他一个ok的手势。
时间到了七月十号这天,时舒提前给莫成的父母打了电话,说自己要出去跟同学玩个几天,让他们不用担心。行李都收拾好了,两个人一人一个行李箱加一个背包,时舒仔细查看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后,坐上出租车就出发了。
碧蓝山庄在坐落在郊外,风景如画,美不胜收。根据时舒查到的资料,碧蓝山庄是围绕着一块巨大的宝蓝色湖泊,建在山谷里,其中包含了法国、意大利、希腊、中国等建筑风格。
时舒和路明川推着行李朝着接待大堂去,他们把游玩券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扫了上面的二维码,说:“请出示身份证,我们要做个登记信息。”
工作人员把信息都记录好了后,把那两张已经作废的游玩券撕了,问他们:“是要开两间房吗?”
路明川:“不用,开一间。”
“好的,这是二位的房卡,请拿好。”工作人员把房卡递给他们,“因为二位用的是我们的免费游玩券,又是学生,所以我们山庄里的所有项目包括吃食都是免费的,这是你们的特权卡。”
接下来有侍应生领着他们去房间,他们的房间在一楼,是跟路明川家一样风格的新中式,足足有一百多平,客厅厨房都有。时舒把行李放在客厅,里里外外逛了一下,然后问路明川:“两间房,你要哪间?”
“你先选吧。你挑完了,剩下的那间就是我的。”
“贴心。”
两间房各有特点,打开房间的玻璃门就是外面的花园,一个带吊椅,一个有榻榻米。时舒选了那个有吊椅的房间,说:“那这间就归我了。”说着,就把行李推到了房间,路明川自然去了另外一间房间。
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后,路明川来到客厅,却没有看到时舒的身影,他敲了敲时舒的房门:“莫成,你在里面吗?”
“进。”
得到允许后的路明川扭动把手,就看到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看手机的时舒。
“在干什么呢?”路明川问。
“我在翻碧蓝山庄的公众号,看看有什么玩的。”时舒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路明川在他身边坐下,凑过头去看时舒的手机:“我看看……”
“有登山,露营,还有户外烧烤、篝火晚会,13号还有烟花,还有汉服体验。”
“可玩性挺高的。”路明川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划,“还有电影院和温泉,都可以去玩玩。”
“我们可不只是过来玩的,还有任务呢。”
“那你打算怎么跟赵启搭上话。”
“先享受个两天,等赵启到的那天。”
“看来你已经有办法了?”
路明川明白时舒心中已经有计划了,这么多天的相处也让他逐渐信任时舒,于是选择顺着他。
时舒对路明川说:“放心,到时候就会告诉你的,那份合同你带了吗?”
“带了,就在我背包里。”路明川又说“我们得加快速度,在高三开学前把沈枭给解决了。”
“同意。”
高三是个重要的时候,高考关乎着一个人的人生,这个时候还是让真正的路明川和莫成回来的好。
两个人把作业都搬到开放餐厅做,相对而坐,手中的笔尖莎莎,时舒没有把所有的题都写完,把他看着有对莫成来说有挑战的题都留给了莫成,还在旁边写上了注解。
“你说,真正的路明川和莫成在哪呢?”时舒头也没抬就问。
“他们也许在某一个地方,在这具身体的最深处睡着了。不然,没办法解释我们这种外来者为什么能操控这些身体。”
“但不至于死亡,否则我们也用不了这些身体。”也不排除那个组织又用了什么打着科技旗号的魔法。
“怎么了?我以为你不会在意这些。”
“我只是在想,我原来的身体怎么样了?”
路明川:“这么说可能会有点不太礼貌,我就想问你一句。”
“我怎么死的对吧?”时舒把手中的卷子翻过去,“我是被人在背后捅了一刀。那人是我一次刑事案件的被告,他强///奸未成年男童,最后被我送进了监狱,判了个终身监禁。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越了狱,找到了我上班的律所,在我下班的时候一刀把我捅死了。”
路明川没问后续怎么样,他感觉对方可能也不知道,只说:“你不该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一生。”
“所以上天给了我一次机会。”时舒在桌子底下踢了踢路明川的腿,“该你了。”
“我死的不冤,我是死在战场上的,为国捐躯也值了。”
时舒半开玩笑地说:“你家族谱得从你这辈再开一页。”
路明川失笑:“你忘了,我没父母,是福利院里长大的。”
时舒一顿:“……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他们,对他们也没什么感情,所以没什么好避讳的。”
两个人一直写作业到六点,时舒把笔帽盖上,往桌子上一丢,按着肩膀动了动:“走吧,我们先去吃饭。”
路明川和时舒两个人进了自助餐厅,靠着特权卡他们不需要支付额外的费用,只需要上报和房间号就行了。
一直到12号,路明川和时舒看了电影,泡了温泉,还一起在户外烧烤,其他时间就是在山庄里闲逛,把能去的地方都去看看。
晚上,时舒把自己甩在了沙发上,不过一两天的时间,就走了太多步。路明川脱下防晒衣,说:“你困吗?要不你先去洗澡睡觉。”
时舒双手交叠放在胸前:“高中生没有规律作息,我工作后就更没有了。这么多年了,生物钟早就乱得跟个钢丝球一样。”他从沙发上坐起来,端起茶几上的的水杯就喝了一口。
路明川走到茶几旁,也给自己倒了杯水,他问:“我们把这个山庄都逛得差不多了,赵启还是没有来。”
“我感觉他明天就有可能来了,明天晚上去台球室碰碰运气。”
“有把握吗?”
“七成。”
到了12号晚上,路明川和时舒经过一番打扮后,往台球室去。时舒穿着短袖衬衫,下身是牛仔裤,路明川也只是T恤衫加工装裤,两个人就像是出来玩的大学生。
时舒背着背包,再检查了一遍确认东西带着了后,对路明川说:“走吧,我们进去。”
台球室内,101号房间里,几个富家公子哥们聚在一起欢声笑语着。
“啪”,一杆入洞。
那人笑着对一旁坐在沙发上的人说:“赵公子,你也来一局啊。”
坐在沙发上的人看着像个大学生,眉目俊郎,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解开,一条银色项链在室内灯光照射下泛着寒光。这人就是赵启。
这时一个侍应生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赵启摆摆手:“跟他们说,我没空跟两个小孩子玩。”
侍应生点了个头就出去了,不过五分钟,又回来了,赵启看到他,不爽地皱了皱眉:“你怎么又回来了,我都说了我不见。”
侍应生在赵启耳边轻声说:“赵公子,他们说,他们手里有白龙湾的合同。”
“什么?”赵启站起来,对那个侍应生说,“走,带我去见人。”
路明川拿着球杆,对准白球,找好角度,控制力度,红球进洞顺便把黑球也打进洞,他问在一旁喝果汁的时舒:“赵启什么时候来?”
“会来的,我们手中有他想要的东西。”
这时一个男性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就这么确定我会来?”
路明川和时舒不约而同想到:人来了。
路明川放下球杆站到时舒身边,时舒带上了商业性的微笑:“赵公子。”
赵启双手插兜,挑了挑眉:“你认识我?”
“我在新闻上见过你。赵家老爷子出席总是会带着你。”时舒看了眼周围,“赵公子介意换个地方说话吗?”
“你对这种事挺熟的。”赵启转过身去,招招手,“跟上来吧。”
赵启把两人带进一个包厢里,又让人上了两杯果汁,推到路明川和时舒面前:“学生就别喝酒了,这种地方也不是你们该来的。”
时舒端起果汁:“如果不是需要,我是不会来这个地方的。”
“你们两个真的只是个大学生吗?”赵启问。
时舒觉得这问题有点耳熟,他说:“不是,我们是高中生。”
赵启惊讶:“高中生?”
路明川点点头:“对。”
赵启反笑说:“你们给人的感觉可不是普通的高中生。”
“这不重要,但如果能被赵公子重视起来,那我们也不介意。”时舒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份合同,“赵公子先看看这个。”
看到合同上面的“白龙湾”三个字,赵启眼睛都亮了,他接过一页页翻看过去,抬头问时舒他们:“你是怎么拿到的白龙湾那块地的使用合同的?”
时舒边喝果汁边给他解释:“白龙湾是老城区,早就需要重新翻修重建了,政府早在去年就有这个意向了,而且那块地好,不少房地产商都挣破了头,但土地使用权转让一直都没下来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小区里有一户人家不愿搬。”
“这个我知道。”
“那户人家不是普通人,是国家的非遗传承人,年纪大了就想落叶归根,政府也是因为这个头疼,两个老人家自然不能强赶。我们找到了那户人家,跟他们保证了会把他们的老房子保下来。”时舒朝路明川伸出手,路明川从口袋里掏出了张纸,时舒打开给赵启看,“你看白纸黑字,还签字画押了。后来我们去找了政府谈判,费了一番功夫才把使用权拿到手。”
“等等,你们两个高中生是怎么跟政府谈起来的?”
路明川说:“我父母都是教授,生前会跟政府打交道,所以有点门路。”
顺道使了点威胁的小手段。
“不过,大部分都是他谈下来的。”路明川指着时舒说,然后又掏出了一张纸,是另一份保证书,还盖了指纹,“这是我们对政府的保证书,我们跟他们保证了会找一个信得过,有责任,有担当的公司来接这个活。只要赵公子你能跟我们保证,那么这白龙湾的项目就归你们赵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