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千面》明月长安

19、仲夏泡沫4

　　饭盆还没倒满，猫粮就没有了。小欢看着明显不够吃的猫粮，似乎是委屈地叫了一声。
　　“喵……”

　　时舒撸了撸小欢的下巴，这几天他和这只小猫咪相处地还比较愉快，小欢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抗拒他的触碰了。他对小欢说：“正好我也要去买吃的，顺便给你去买猫粮，你在家里乖乖等我。”

　　“喵～”

　　时舒打开家门，对小欢说：“那我出门了，拜拜。”

　　小欢也喵了一声，当做告别。

　　小区楼下的超市东西不全，时舒骑着自行车去了小区后面的一家百货商场。夏天的天黑得比较晚，这个时候，商场里还有人。

　　正在时舒在饮料区，看着手上的两种能量饮料，想着该买哪个的时候，路明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身边说：“选橙色的那瓶。”

　　时舒看他一眼，问：“确定？”

　　“这是来自一个体育生的推荐。”

　　在这方面，时舒选择相信专业人士。他把橙色的那瓶饮料多拿了两瓶放进购物车，后又问路明川：“你也是来买东西的？”

　　“嗯。”路明川顿了一下，“要不要一起？”

　　“可以啊。”

　　两个人推着各自的手推车，时舒车子里除了些食材就是一些小零食，反观路明川的，推车里没有那么多的零食，都是些压缩饼干、面包和能量饮料。

　　路过宠物区，时舒一个掉头就走进去，在一排货架前，看着该买哪种猫粮。

　　路明川好奇地问：：“你家有猫？”

　　“嗯。是只布偶猫。”

　　“我能去看看吗？”

　　“你喜欢猫？”

　　“……称不上是喜欢吧，其实是喜欢这些小生命。喜欢他们在这茫茫天地之间，努力生存的模样。很值得尊敬。”

　　时舒挑了两袋猫粮放进购物车里：“那一会要不要跟我回家看看？”

　　“好啊。”

　　“对了，其实准确来说，家猫活得还是很好的大部分都是我们人类在伺候它。”

　　两个人结了账后，一人拎着个大袋子，把袋子放进自行车车筐里，结伴而行，往莫成家的方向去。

　　进电梯的时候，时舒感觉舌头好痛，路明川察觉到了问他没事吧。他也只是回了声没事，说估计是刚才说话牵扯到伤口了。

　　“小心点吧。”路明川关心问到。

　　时舒和路明川刚出电梯，就见自己家的房门大开，门上有撬锁的痕迹，时舒吓得往里面一看，就见一个一身黑衣的人正掐着小欢的脖子。

　　小欢！

　　时舒差点叫出来，到还是控制住了，身边的路明川以一种快出残影的速度冲出来，手臂勾住了黑衣人的脖子，利用惯性把人往地上砸。黑衣人手一松，小欢从他手里跳了出来。

　　时舒上前去一把抱住的小欢，也许是刚才的事吓到了小欢，它不断地反抗，喵喵大叫着，爪子在时舒手臂上挠出几道印子。时舒只是安抚着它，说：“没事了，没事了。别怕，别怕。”

　　大概是时舒的心情传染到了小欢，他反抗的力度逐渐减少，也不再大叫了，后来，渐渐地，就在时舒怀里睡着了。

　　小欢：唔……有两种气息，一个来自主人，一个来自不知道的是谁。但好安心。

　　路明川把黑衣人按在地上，黑衣人抬腿往他腰间踹，路明川只能松手站起来。黑衣人也从地上爬起来，一个横踢过去，路明川转身躲过，然后抓住黑衣人的腿，一拉，黑衣人再次倒地。路明川迅速把黑衣人的手反扣住，用膝盖抵住黑衣人的后背。

　　“没事吧？”路明川问时舒。

　　时舒回答：“没事。”

　　“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人？”

　　时舒把小欢放到房间里，把卧室门关上，对路明川说：“你等一下。”而后又从家里翻出了跳绳用的麻绳，递给路明川，路明川马上明白要干什么了，三下五除二捆住了黑衣人的手，打了个死结。

　　黑衣人手被反捆着，路明川把他放在椅子上，时舒又给他递了个插排，黑衣人现在是被两个高中生死死地绑在了椅子上，心情相当复杂。时舒反手就是一个报警：“你好，110吗？这里是新天地园2号楼甲单元1401，又有人非法入侵住宅，意欲行窃。”

　　黑衣大声吼到：“喂！你不要瞎说！我没偷东西！”

　　时舒看了他一眼：“哦，不是入室行窃，是入室抢劫，甚至还伤害动物。人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请你们尽快来一趟。”

　　电话挂断后，时舒和路明川就一人搬了一张椅子，和黑衣隔着餐桌，时舒偷摸着打开手机录音，他说：“是沈枭派你来的吧？”

　　“什么沈枭？我不认识！”

　　“姑且算你没有说谎，不是沈枭的话……我问你，那个人是不是一个富家公子？”

　　“什么东西？不是！”

　　“那你这就是承认自己是受人指使的喽。”

　　“……”黑衣人沉默了，他刚才居然中了一个高中生的话术圈套。

　　时舒：“你知道非法入侵他人住所的后果吗？”

　　黑衣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时舒：又是一个法盲。

　　“我已经报警了，你最好还是给我如实交代，你来我家是干什么的的。”

　　“我……”

　　“也别否认，我家有监控，到时候一看就知道。”

　　黑衣人做了一番心里斗争，最终说：“就是有人要我来给你家捣点乱，给的钱还挺多的。不过我没想偷东西，也没有抢劫！”

　　路明川没有说话，他不经意看了时舒一眼，斯文的男生脸上是一副银框眼镜，十七八岁的年纪，可现在却有着不属于这个年纪气场与成熟。

　　来的警察也是熟人，姓卓，叫卓停军，一个年仅二十六岁的小警察。上次沈枭的事也是他来办的，他看着时舒，好笑道：“小兄弟，怎么又是你？”

　　“没办法，惹祸了。”

　　“行了，人我带走了，以后出门注意点。”

　　“诶，等一下。”时舒叫住了卓停军，“我这里有一份录音，是刚才我们录下的，可能有点用。卓大哥，我们两个加个微信吧，我发给你。”

　　卓停军思考了一下，同意了。反正这个学生也不知道惹上什么人了，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还是多关注一下。

　　加上微信后，时舒和路明川送走了卓停军。他转头看着家里，估计是那黑衣在抓猫的时候搞乱的，想起来猫，时舒立马打开卧室门，把里面的小欢放出来。小欢刚出来，就蹭了蹭时舒的裤脚，时舒跪下来，把小欢抱起来，抱在怀里，一点点抚摸着它的猫毛。

　　安抚好小欢后，时舒把它放下来，又拆开了新买回来的猫粮，倒在它的饭盆里，小欢走到饭盆旁边，吃得正香。

　　时舒捡起来地上的抱枕放在沙发上，路明川则帮他收拾餐桌。两个人用了二十分钟左右把屋子给收拾干净了，时舒把菜拎到厨房，问路明川：“今天多谢你了，要不留下来吃个饭？”

　　“可以吗？”路明川问。

　　“是我向你提出的邀请，决定权在你手里。”

　　“那就多谢款待了。”

　　时舒的手艺算不上什么大厨，都是些家常菜，正当他洗菜的时候，路明川正跟小欢玩，两个人都没觉得这气氛有什么不对。

　　路明川抱着小欢走到厨房门口，朝里面的时舒问：“需要帮忙吗？”

　　时舒把菜放进菜篮子，说：“来呗。”

　　路明川把小欢放开，撸起袖子就进去厨房，起锅，烧油，时舒把已经洗好的青菜递给路明川。路明川接过后，把菜下锅后是噼里啪啦一阵响声。

　　“小心点。”时舒说。

　　路明川：“我没什么事，你躲着点。”

　　双人搭配干活不累，不过一会功夫就做好了三菜一汤。时舒把饭菜端上桌子，两个人相对而坐。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时舒说。

　　“嗯，以前学过。”

　　时舒在脑海中搜索，原著中有提到过路明川会做饭吗？而且手艺还不错。

　　路明川问：“味道怎么样？”

　　“不错。”

　　时舒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扒拉他的裤腿，低头一看，又是小欢，它朝时舒喵喵叫了几声。时舒问：“怎么？你没吃饱吗？”

　　小欢又叫了几声，时舒就又给它开了盒罐头，倒了一点肉在它的猫饭盆里。吃完饭后，路明川告别了时舒，走之前还特意叮嘱他：“有什么事记得给我打电话。”

　　“好。”

　　“那，再见。”

　　“再见。”

　　路明川走后，时舒就收到了卓停军的短信，说是因为有他提供的录音，那黑衣人背后是谁已经问出来了，不过不是沈枭，但也是个公子哥，他们会立刻逮捕归案。

　　时舒给卓停军回消息，表达了对人民警察的感谢。他也猜到这事扯不到沈枭头上，男主的智商还是在的。

　　第二天周五，也就是社会实践活动的日子。这天晴空万里无云，骄阳正好，夏荫绿浓，心随风动。

　　这次的社会实践活动地点在一个以唐代为背景的主题公园，名叫“长安十二景”，四周都是青山，风景宜人。下了车后，章向倪让学生们自由组队，后又发放了打卡任务单，让学生们记得去任务单上的地点打卡。

　　有几个男生想拉着时舒一起，但时舒为了方便提防沈枭，还是拒绝了。他站在大门口，手中拿着进园的门票。这时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膀，是路明川。

　　“一起进去？白子芸和沈枭在那。”路明川朝某个方向抬了抬下巴。

　　时舒朝那个方向一看，说：“走，跟在他们身后。”

　　时舒和路明川跟着白子芸和沈枭进了公园。一路上，白子芸又是帮沈枭拿衣服又是给沈枭拿水，一副受气女仆的样子，路明川问：“她为什么就不能反抗一下？”

　　“可能是反抗了也没用吧。”

　　原书中的白子芸不是没反抗过，但每次反抗得到的都是更大的羞辱。

　　两人跟了一路，一个上午顺道打卡了五六个景点，学校发的任务单完成了一半。到了午饭时间，沈枭和白子芸在一家酒楼坐下，时舒和路明川也在他们不远处坐下。

　　路明川把菜单给时舒：“你看看要吃什么。”

　　时舒看着手上的菜单，不出所料的贵。除了纪念品，时舒从来不在任何景点里的饭店吃饭，不是付不起钱，而是真的没这个必要。更何况这具身体还只是个十七岁的高中生，家里也不是大富大贵的，还是剩着点花。

　　时舒把菜单放回去，从背包里拿出了一桶泡面。

　　路明川也把菜单放下，从背包里拿出饼干和水。

　　嗯……两个人互相对对方多了点欣赏。

　　另一边的白子芸，看着菜单上的价格，说：“这些，我吃不起……”

　　沈枭边支着头玩手机，边对她说：“你随便点，我付钱。”

　　“好的……”

　　最后，白子芸也只是点了一碗素面。

　　沈枭“啧”了一声，抢走白子芸手中的菜单，对服务员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把贵得都点了一遍。他朝白子芸露出一个邪笑，对她说：“吃不完你别想走。”

　　白子芸脸一热，底下头去。

　　坐在沈枭和白子芸后面的时舒与路明川：……

　　时舒：“沈枭不会以为刚才那个笑很帅吧。”虽然人帅，笑起来的确好看，但怎么感觉那么油。

　　路明川：“白子芸的激素分泌真的正常吗？为什么她会对沈枭的笑脸红？”

　　沈枭一抬头，就发现了时舒和路明川，两个人也不嫌尴尬，礼貌地朝他挥了挥手，打个招呼。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哪个动作刺激到沈枭了，他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叫来服务员，低声吩咐了几句，然后服务员就退了下去。白子芸朝身后一看，却被沈枭掰着脑袋掰回来了。

　　路明川挑了挑眉，与时舒对视一眼，他们到是想看看沈枭能搞出个什么来。

　　下一刻，服务员就端着一桌子菜上菜了，各种大鱼大肉，满满摆了一桌子。

　　“等一下。”路明川拦住了服务员上菜的手，“我们没点这些。”

　　服务员说：“怎么可能，就是小朋友你们刚才点的啊。我还劝过你们，不要点这么多，以防没钱付……你们，不会真没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