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青弦

21、第二十一章

　　“为什么呢？”
　　“不知道。”
　　“他若只是不能容人，也不会让我和孟七做部主。”
　　“不错。”
　　“若是因为有叛乱，也不至于把整个南部杀戮殆尽啊！”
　　“连三岁幼儿也没有放过。”
　　“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阵沉默。
　　黄昏的坡地上有些冷清，凉风徐徐，吹在眉头紧皱的两人身上，却是一阵阵的汗珠。
　　“南部还有其他什么不同吗？”
　　“也没有什么特别，只不过和其他部相比人少很多，偏偏大旱以来，饿死的、中暑的，又失了不少人口。”
　　“难道是为了节省口粮？”
　　鞠机打了个寒战，“不会吧。”想了想，补充道：“西部、西北、东南是九部里最大的三部，已经分命我们三人，其余各部直接受他们控制，如果是我，我会先灭掉别人的分部。”
　　“芒户不是你，”久桓摇摇头，“他根本不在意什么名声还有功绩，只要对部落有利，恐怕他可以杀了夏昌，风格确与夏昌一脉相承。”
　　鞠机沉思片刻，颔首道：“不错，否则也不会分部而治。”
　　“南部老弱众多，青壮极少，很有可能芒户不想他们拖累其他族众。”
　　“如果这样，还不如直接杀掉老弱，留下青壮，岂不合理？”
　　“只怕人心难服。”
　　鞠机沉默良久，目光闪烁难定，终于道：“我不能相信，可是确难再有其他解释。不管怎样，这件事还是不要说出去吧，其中玄机，却不知是祸是福。”
　　“你我多留心吧。”
　　“说到这，我倒有个提议。”鞠机目光灼灼。
　　“说说看，”久桓微微一笑，“说不定，和我想法相同。”
　　“不如…我们和孟七三部联合起来抗灾吧。”
　　“叛乱？”
　　鞠机一笑，“我没那野心，相信芒户也不会那样认为，他既然敢立分部，心里定有计较。”
　　“你部青壮最多，机会比我和孟七大得多，你不怕我们拖累你？”
　　“所以我才先提出，免得你们不敢开口，”鞠机顺手扯了片干叶，在手里来回转着，“我们三人没有根基，单打独斗都不足以服众，只有以孟七之勇，和你我之智，才能立威，族众才不会散成干沙。”
　　久桓颔首，“不错，最近分部会议里吵成一团，根本无法形成共识，实在令我头疼。”
　　鞠机长出一口气，“现在想来，芒户真是精明得可怕。”
　　“什么可怕？还有什么比这群人胡吵一气更可怕？”一个声音突兀地插进来，吓了二人一跳。
　　抬眼一望，却正是孟七。
　　这粗壮的汉子虎背熊腰，方脸大耳，背光里一站，直如一堵石壁，连风都透不过来。然而，他的表情就不能说是威猛，一张阔脸胀的通红，眉头紧皱，嘴也痛苦的咧着，呼哧呼哧喘了一阵，抱怨道：“两位若不帮我，我就要被生吞了！”
　　二人相视而笑。
　　孟七恼火道：“芒户究竟怎么想的，竟会让我来当部主！”
　　久桓一笑，“他无非是想有几个不同风格的首领，部落生存的机会就会大出很多。”
　　“？”孟七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你说的好像都是人话啊，可是我怎么听不懂？”
　　鞠机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比如你，猎户出身，抗灾所选的方法肯定与芒户不同，部落就有二个机会逃过大灾，若是只有芒户一个人，一旦他错了，所以族众就会全部灭顶，但是现在，你的分部就有可能活下来。”
　　“那为什么不任命八个部主？”
　　“部主也不能随便选，万一无法服众，分部先自内讧，恐怕事态就不可控制了。”
　　“哦，”孟七似懂非懂，“说的好像芒户很厉害的样子。”
　　三人一同沉默。
　　“你们有什么打算？”久桓率先打破僵局。
　　“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我想先让三部青壮分散觅食，傍晚回来平均分配，能多支持一天是一天。”鞠机的声音明显有些无奈。
　　“哼！”孟七嗤了一声，“不如杀光老弱，保存实力！既省了口粮，必要时还可充饥！”
　　余下两人俱是一惊，对视良久，心中快速转过无数个念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口。
　　“不过…”孟七难得的低下头，“我有点下不去手。”
　　二人都暗暗松了口气，然而未过半瞬，就再次目瞪口呆，因为孟七接着说了下去：
　　“要不，先灭了东南那个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