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登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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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眼前这个肖老板不是男子，也不可能跟着他南下，但是欣赏一个人自然就会对她有好脸色，姚远觉得肖燕是个不错的合作者，虽然是个女子，可姚远并不会介意这些，他注重的只有能力。
姚远暗自琢磨后，认为这个肖老板还是可以熟悉下的，便微微一笑，道：“肖老板果然是经商的能人，本官便多谢肖老板的这个好主意了。”
肖燕也一笑，心里立刻明白了姚远的意思，连忙道“不敢”，忙又道：“我本只是想到了这么个算法，哪里是什么才干，还是姚大人见识广！”
姚远淡笑着看了肖燕一眼，他果然没有看错，只是夸了句好主意，这个女子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然商场上有这个眼光的人不是没有，可一家小小店铺的老板便有这份眼光，可是比那些大家族里的少爷们强不少了。
想到这里，姚远暗暗有了几分心思，放下了茶杯，道：“本官今日就不耽误肖老板筹备样子的功夫了，先告辞了，五日之后，本官再来拿货，肖老板可是要帮忙加上几分仔细啊！”
“那是自然！”肖燕看着姚远起身要走，连忙给了方严一个眼神，让他负责送客，虽然她是老板，但一个女子在后面和人家谈生意还好，巴巴的去送客这种事情，她可是不好做出来的，好在这里还有当哥哥的在，有事哥哥服其劳嘛！
方严是个聪明人，虽然有些事情脑子进了死胡同会比较难掰回来——比如一心要给肖燕找个知书达理的好人家这种事情外，其余时候还是比较灵活的。
看见妹妹的一个眼神，连忙就客气的恭送姚远离开了后面的院子，一直送他上了马车，正要说句“您慢走”的时候，却听见马车上的姚远开口问道：“往日这店里都是那位叫二冬的少年做掌柜，公子也是这童趣斋的伙计？”
方严顿了一下，才道：“哪里，在下姓……肖，与小妹早年失散，前些日子方才有幸寻回妹妹。”方严这个名字虽然不算什么，可难免还要解释兄妹为何不同姓的事情，对一个外人，方严也不愿意多说，干脆便随了妹妹的姓氏。
“原来是肖公子，果然一表人才，以后有机会本官再与肖公子一叙。”姚远看了方严一眼，没有多话，放下了马车上的帘子，示意车夫出发了。
方严摇摇头，迈步转身回了院子里，“妹妹，时才那位姚大人问及了我的身份，我想了想，和一个外人、还是官府中人不宜说那么说，我的朋友估计也不会和他往来，便直接说我姓肖了，日后他若是提起来，你也不要惊讶。”
肖燕古怪的看了一眼方严，“你也姓肖？那你叫肖什么？”
方严一愣，直接就来了句：“你叫肖燕，那我便叫肖剑好了，押韵。”
——原来，萧剑什么的，是这么来的么？
肖燕彻底囧了。
给十三行的样子那是非常好画的，不过肖燕以为单纯的玩具并不能够满足十三行的胃口，便多画了两个样子，仿得是施华洛世奇的水晶风格。
现在的公元纪年应该是1760年左右，法国那位以奢侈著称于世的玛丽王后还是个生活在奥地利的小女孩，不过路易十五同样乐意用大量的金钱来养着他的情妇，左右到了大革命的时候连国王和王后都会被送上断头台，现在抓紧时间赚些他们的钱也是正确的。
肖燕很有理由相信，那些做工精美却不失新鲜的式样，哪怕皇室看不上，却也绝对能让欧洲那些过着糜烂奢侈生活的贵族们乐意掏出大笔的金币来购买，只要这些贵族还乐意花钱支撑他们表面的光鲜，十三行的生意就会很好，她赚的也就更多！
眼里冒着金光，哪怕是绘制这些复杂的图案的工作，也让肖燕觉得没那么痛苦了。
于是，到了交样子的时候，姚远就收到了除了制定的货物之外的两样东西。
“这是——”姚远目光一闪，他的眼光很不错，但首饰这东西只看图样他还真的是不出太多的东西，只是觉得样子不错，便问道：“这要用什么打造？”
“我去过洋人的教堂，见过他们画里面的东西，”肖燕解释道，“我看他们只可以把那些水晶磨成花样的，不像咱们都是用整个的珍珠，就跟磨玉似的。我想，十三行的工匠都是能干的，或许能试试这种式样，洋人没准就喜欢呢！”
姚远嘴角微微一挑，接过了样子，沉思了片刻，才道：“这东西却是不能做多了，物以稀为贵，肖老板这两个式样怕是赚不了太多……”
肖燕也明白姚远的意思，觉得和这么个聪明人交流就是省力气，根本不需要她多说，人家都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不怕敌人太狡猾，就怕队友比猪笨啊！这年头，能找到这么个说话省力的合作者，不容易！
肖燕立刻就笑道：“这东西多了当然就不值钱了，可若是一个就能卖到高价，那么也不算少赚，不过这东西到底算不得多新鲜，我想着这也算是一个法子，试试总是好的。”
——女人和孩子的钱是最好赚的，已经赚了孩子的，那么女人的也不能放过！
肖燕心里盘算着，在清朝这里赚钱的都是男人，哪怕贵妇们有钱，但气管炎到底是少数，买去讨好小情人的也不会是一掷千金，但欧洲就不同了，一夫一妻，哪怕有无数情妇什么的，但好歹面子上也得能过得去。
“也好，”姚远点点头，“此事我会交代精细的工匠去做，每样只做一套，这第一次么……我想着还是当做礼物比较好，这样子的钱便由十三行出，肖老板以为如何？”
——做买卖之前先打通关系是好事。
肖燕点点头，“姚大人好办法，既然是这样，这两个样子小店便当做是合作的入股，若是洋人那边反应好，等出了下一批货再商量，若是人家看不上，我也没这个脸跟姚大人讨价还价的。”
“那也好。”姚远轻轻一笑，收起了图样，“本官后日启程南下，肖姑娘若是想出了生意上的好法子，大可让开在京里的那家怡和行（备注：老板伍秉鉴，商名浩官）掌柜送信于我。”
肖燕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也没有多说其他。
等到姚远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才忽然转过身，从袖口处掏出了一封书信，放在了桌上，道：“在京里做生意难免有人找麻烦，若是肖老板碰上了，拿着这信到汇海楼，找那里的掌柜的便是。”
说完，姚远便走出了房间。
肖燕看了一眼那书信，心下觉得古怪的很，汇海楼她是知道的，那是康熙年间便有的老字号，曾有传言说那是官商，上面有人罩着，即便是后来雍正皇帝登基，这家老字号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到了现今这乾隆二十六年，风风雨雨近五十年，这汇海楼依然是屹立不倒。
肖燕本以为姚远会说，有事可以找章佳府上的人之类的，却不料最后的结果竟是汇海楼，他能指使动汇海楼的掌柜的？那这人岂不是和汇海楼的后台老板有联系？章佳家虽然是满洲世家，但不可能是汇海楼的后台的，他们家的崛起没那早……
生意上的好法子通知怡和行，这是正路，姚远管着的便是十三行的事情，可后面，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想帮衬他们，然而用的名义却变成了后台很硬的汇海楼。
想到这里，肖燕头疼了，难不成这姚远的背景并不仅仅是章佳家那么简单？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柳青和金锁的亲事，结了十三行的事情，肖燕便也不再去想，把姚远留下的书信看了一遍，上面并没有特别的东西，只不过证明了身份和要对方帮她忙而已，便谨慎的收了起来，开始忙这门婚事。
大杂院的老老小小都是很喜欢热闹的，婚事又是内部结合，也少了请很多客那么麻烦的事情，只有柳红嫁过去的李家不是大杂院人，但却也是和柳青沾亲的。
肖燕看着金锁出嫁，却是想到紫薇，也不知道她在和亲王府的日子如何，近来没有听说有什么义女的事情，他们这些外城百姓，哪里能知道内城、皇城的事情？她本让戏楼老板留意和亲王是否出没的，可惜一直不见踪影，这转眼也有一个多月了，自那次送东西之后，竟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传来，着实让人有些担心了。
金锁虽然是要嫁人，但对于紫薇的事情也一样上心，紫薇送出来的首饰肖燕都给了金锁做嫁妆，还有压箱子的一笔款子。金锁本想着把银子充公，可肖燕以“大杂院也不缺银子”的借口，还是都给了她。
那到底是紫薇的一片心意，金锁跟着她那么多年，离别之际的礼物，怎么能不留着？
就在金锁带着些许遗憾，准备的两天后的婚礼的时候，佟嬷嬷却是上了门，打杂院的老太太们看着佟嬷嬷现在穿得好了，便以为是亲戚照顾得好，很是欣慰，拉着她闲聊了半天，感叹的不外就是这苦日子过去了、总算过上了好日子云云。
佟嬷嬷也没有戳穿真相，聊了一阵子，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打着看看金锁婚事的目的，让肖燕带着到了她们的小院子，这才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紫薇格格知道金锁姑娘要出嫁了，想着要给添装，可到底是在王府里，出到外城来多有不便，福晋便想着能不能让肖姑娘和金锁姑娘一道过去，一来是让金锁姑娘在出嫁前还能见见紫薇格格，二来福晋也想见见肖姑娘。”
肖燕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虽然和亲王府是让佟嬷嬷来的，看似是商量，可人家亲王福晋的话，她们哪里有拒绝的可能？只能看了兴高采烈的金锁一眼，淡淡的说道：“如此也好，金锁嫁人，紫薇……格格自然是担心的，不知福晋的意思是要我们今日去，还是明日？”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登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