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玄蛇先生的二三事》风与飞鸟

10、担忧与顾虑

　　爸妈知道我请了年假之后也未多说，但在得知林玄因生病不能来看望他们时候，却是连推带赶的要我回去照顾，说是他们身体强健定能很快恢复，不能影响我们小情侣的感情。不过他们也没有说错，因为林玄的力量，老妈的腿骨的确恢复的很快，而老爸本就是皮肉伤也恢复的不错。但家里的那条蛇却是没这么容易恢复如初。想来是因为救治母亲消耗了太多。
　　爸妈在医院呆了一周左右，得知我的年假就要结束，说什么也不肯多呆，直接联系小姨要回家修养，说是我照顾的不行，要我不要插手。路途并不近，但我相劝无果，只得任由他们被小姨接走，且还被反向嘱咐了好久。
　　明日就要开工回公司了，但眼前这人时不时的咳嗽，身体的冰冷几乎没有任何恢复的迹象，却让我渐渐有些不安。
　　“你明天就该…回公司了吧？”林玄就着我的手坐到阳台的躺椅上，只这些动作，就让他气喘不止，他的身体仍旧没有多少气力。
　　暖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在他苍白的皮肤上镀上一层金光。却始终没有让他的体温温暖起来。
　　“我不想回去，想再请几天假。”我握着林玄的手，坐在他身边，忽然有些害怕等我上了班，出了家门他就会消失不见。
　　“你担心我。”林玄抬手搂住我，声音低低的传入我耳中。
　　“阿玄，你不会丢下我吧。”我搂紧他，终于明白了他第一次看我离开家时的心情。
　　“当然不会。”他抬手安抚的轻拍我的肩膀，歉疚开口，“是我恢复的太慢，让你担心了。”
　　“阿玄。”我抬头看着他的脸，心中五味杂陈，我是想母亲的腿安然无恙，但这代价似乎太大了些，“我做什么能帮你？”
　　林玄闻言愣了愣，似乎察觉到我鲜少有的胡思乱想，他轻轻推开我，“你怎么了安安？”
　　“没怎么。”我重新靠在他的怀里，“就是很害怕你会消失。”
　　林玄身子微微一僵，旋即叹了口气，“我的伤是不太好，但还不至于明天就离你而去了，至少还能撑些日子，差不多能撑到年底。”
　　我听到他的话，心中更加不是滋味，旋即反应过来这蛇话音中不易察觉的轻佻，我立刻坐直身子，“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呢！你要是敢抛下我，我……我就，绝不原谅你！”
　　“逗你的……”林玄笑了笑，手搭上胸口，微微收紧，他喘息了片刻，才又道，“我们的寿命本就很长…就算是受了伤……也能陪你很久。”
　　我伸手轻轻将他用力的手掌拉开，小心的覆在他的胸口上，轻轻按揉。每次疼痛他都会用力按住，上次见到他胸口的血痕，我就知道那必定是我无法想象的疼痛，或许不止有疼痛。
　　“又疼了吧，让你乱说话。”
　　林玄想说什么，却又皱了眉，身子又俯下了些许，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
　　“阿玄……”我的手被他按住，他冰凉的手掌微微颤抖，淡蓝色的光芒从我的指缝间涌现出来，那蓝色的光芒闪烁了片刻，很快又消失不见，但我却明显感觉到他的胸口有刺骨的寒意瞬间弥漫，而与此同时他的整个身躯都透出了森森寒气。
　　“你不是说，晒过太阳会好一点吗？”我紧紧握住他的手，掌心贴在他的胸口处，虽然我也没什么力量的，但至少身体还是有温度的。或许微不足道，但也好过让他自己深陷冰冷。
　　“已经…好很多了……”林玄的呼吸极不平稳，却还是勉力撑着身子，宽慰我。
　　“才没有。”我忍不住小声反驳，扶他轻躺在长椅上。
　　“安安…抱歉……”许是觉得这一次的恢复太过漫长，让我担忧害怕了。尽管自己已经没多少气力，却还是惦记着我的情绪。
　　“你又来。”我拿过薄毯轻轻盖在他身上，虽然知道这作用微乎其微，但于蛇而言总归也是需要温暖的。
　　见林玄的气息逐渐平稳，我暗暗松了口气。
　　“还疼吗？”
　　林玄闻言轻轻摇了摇头，已经疲惫至极。
　　“那睡一会儿吧，好不好？”
　　“明天……”他声音很低，还惦记着我的工作。
　　“明天再说，我心里有数。”我轻轻拍着他，阳光似乎真的驱散了他的寒气，他的面容憔悴神情却似孩童，他的眼睛闭着，睫毛很长，轻轻颤抖。我知道他能熟睡的安全感来源在我，但究竟怎么样才能让他在身边没有我时，一样能睡的安稳呢？
　　天渐渐黑下来，我坐在林玄的身边静静翻看着那些特意买回来给他解闷的书，往日里这些书我也没有太多时间翻看，现在守在他的身边，我倒是多出了不少空余时间。因为想让林玄得到充足的休息，所以我不能离开，但终归我也不可能每日都在他需要休息的时候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