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y》snuggle

10、CHAPTER.10

　　宋离僵着脖子，机械地眨着眼听他诉说。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在想着要怎样才可以让你只看着我。”
　　“可是你跟我并不熟，我不能太急躁，起码不能吓到你，虽然这样，我还是只忍了一年多，只是听到你跟朋友讨论喜欢的人，我就忍不住了。”
　　“你当时在路边问我要不要考虑跟你在一起，我活了十几年就没那么开心过，忍了又忍才没让自己把你抱得死死的，我真的想把你抱起来在路边转圈。”
　　宋离意识恍惚一瞬，想起少年彼时圈住他的那双瘦削手臂。
　　“我就是怕你对我的依赖多过对我的喜欢，”路迁晚更加靠近了一些，逼得宋离不由自主地后倾，“我不可能一直忍着，我没那个自信，我无法控制自己的占有欲，无法忍受你会不属于我的可能性。”
　　“哪怕我们在一起，我还是越来越喜欢你，喜欢到让我讨厌自己无法满足，害怕你知道我其实自私又过激。所以那个时候我打算离你远点，治好自己的毛病，花时间让自己冷静稳重下来，好能够跟你一起走得更远更脚踏实地。我考虑出国的时候，都想过如果你挽留我不想我离开，那我就不走了。”
　　“可是你会接受那样的我吗？其实我根本不是什么心胸开阔的君子，看见你笑着跟别人说话都会不舒服，哪怕想着要多给你个人空间让你自由，但还是忍不住会跑回来，一直都那么幼稚。”
　　“我一直在克制自己，装作无所谓，所以还是让你受伤了。”
　　他这一连串话说下来，宋离已经从原先的半仰起身被逼得躺进床里，后脑勺抵床，前额抵着路迁晚的额头，近得看不清彼此。
　　但看得从未如此清楚过。
　　宋离：“你说我的依赖不是喜欢，那你的占有又是什么？”
　　“如果你爱我，那我也爱你。”路迁晚轻吻他一下，“如果你依赖我，那我就占有你。”
　　宋离扭过头去，有些慌乱地将目光定在房间某一处空气里。他头脑发热，脑海一片喧嚣，喉咙闭塞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很多个瞬间从他脑子里闪过，不经间发现的视线，专注的眼神……
　　路迁晚刚才所表达出来的一大段心声，怎么老给他一种既视感。
　　想不起来，宋离感觉一只手按到他胸口，路迁晚的声音就响在耳畔：“你的心跳是不是变快了？”
　　“你是医生我是医生？”宋离闭了闭眼，咬牙切齿，“问谁呢？”
　　路迁晚没说什么，片刻后靠近一些，吻在他剃干净碎发的后颈边缘，靠近耳后的地方。这是宋离比较感觉灵敏的区域，比耳垂还敏感，路迁晚以前动不动就喜欢摩挲，激得他缩脖子。
　　宋离忍不住躲了一下，于是路迁晚扳过他的脸吻他。
　　有种火舌亲吻干柴的躁动感，乌龙茶威士忌的苦涩酒味茶味这一会儿完全没了，只有若有若无的轻甜果味。
　　宋离压下鼻间喘息，同时按住衬衫下的手，半垂着眼道：“所以你并没有觉得我不喜欢你？”
　　“你喜欢我这件事，我一直很肯定。”路迁晚说完这句话，又开始了无休止的亲吻。
　　稍微太粘人了点，宋离真的感到有些受不了，心跳根本没有一点能平静的迹象。
　　路迁晚终于肯停下亲吻时，宋离看着他从一旁床头柜上拿过按压式的透明液瓶，又在抽屉里翻东西，宋离看无语了：“你找什么？”
　　路迁晚转头看他。
　　“我一个人独居哪里需要买……”宋离不想面对他手里那瓶用了快一半的液体，红着耳朵看另一边。
　　路迁晚有些犹豫，抬头看房间门口：“我下去买吧。”
　　宋离坐起来拉过他，神情莞尔：“你不怕我跑了？”
　　他衣衫不整，路迁晚的目光在他身上逡巡片刻，抬眼跟他对视，眼神不纯。
　　宋离无奈地笑起来，抬手拧了一下路迁晚的耳垂。
　　“直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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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互通心意不过三天，宋离因为诉讼案件要离省出差五天，等他第四天提前结案赶回来，得知路迁晚刚启程去参加隔壁市的某科手术研讨会，两天后回来。
　　第六天，宋离正在律所里跟人说话，冷不丁被王组长的秘书递过来一通电话，说是律所入口接待台有人找他。
　　宋离满脑子都是跟同事们八卦的跨国通奸案，离开电梯转过去看到接待柜台边低头看手机的路迁晚还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下班，宋离就被路迁晚开车带到路迁晚的住处，一通小别胜新婚天雷勾地火硬生生亲热到快半夜，宋离洗了澡坐在床边忍不住怀疑人生，外加怀疑自己这幅明明算是正值壮年的躯体。
　　路迁晚擦着头发走过来站他面前，宋离仰头看他一会儿，忽然道：“你平常应该挺忙的吧？”
　　“还行。”路迁晚垂眼跟他对视，周身有种餍足气息，“我一有空就忙论文，是个纸上谈兵的花瓶庸医。”
　　一派胡言，宋离又不是没见过他在医院里的模样，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我是律师你是医生，”宋离看着他将毛巾搭在肩上，而后弯腰伸直双手撑到他身边，两个人隔着很近的距离，“经常跑来跑去的，说不定是出省还是出国，如果时间巧一点，可能大半年都见不到几面。”
　　“嗯。”路迁晚的发梢湿润，跟注视着宋离的眼睫一样。
　　宋离沉默半晌，才启唇：“这是你想象过的未来吗？”
　　他话说完，路迁晚凑近来亲他，又亲一下，才哑声道：“我没想这么具体，我只是一直梦想着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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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离近半个月的状态很耐人寻味，在办公室里坐不了多久就会起身去能休息的地方透气，能站着绝不坐着，能靠着绝不直着。
　　律所老大王组长暗中观察十来天，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可靠的。
　　年底天气冷，西装外边披着件长外套的宋离拿着杯水站律所阳台里放空。
　　王组长也到阳台里来，笑得有点贼，拍了一下宋离的背：“怎么腰都直不起来，小郑这么厉害？”
　　宋离面无表情地按住腰：“没，旧情复燃了。”
　　王组长脸上的笑容继续凝固片刻，突然消失。
　　“你小子，说清楚怎么回事，时间，地点，人物，作案动机。”
　　宋离：“你他妈是律师不是警察啊？”
　　“我年轻的时候在派出所干过，我劝你别跟我打马虎眼。”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