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Mask》阳羡书生

34、32 电闪雷鸣的夜晚

　　“Are you serious？”流川桐被惊得连日语都忘了用，瞪大眼睛看着他。

　　忍足侑士正在切盘子里的培根，闻言用一种“你很奇怪”的表情看她：“不是吗？反正那么多人都误会了，这样正好可以推掉很多麻烦。”他一脸坦然地说道。

　　“唔，原来是这样。”流川桐理解地点了点头，然后暴走：“你这是什么态度！”
　　什么叫正好可以推掉很多麻烦！他当这是商场打折搞促销么！

　　“亲爱的，”忍足侑士摇摇头，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太虚荣了。”他放下刀叉转过来，按住她拿着勺子的手：“那么这样吧。”
　　他从桌上倾身过来，将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视线瞬也不瞬地锁住她，有如实质化的目光一直望到她眼睛里：“我希望这是真的已经很久很久，答应我好不好？”

　　流川桐的呼吸停了几秒，等那张已经靠得很近的脸上突然扯出一个略带戏谑的笑容，问：“现在满意了吗？”她才“唰”一下移开视线，若无其事地说：“你真是炉火纯青了——”

　　忍足侑士抬起一边眉毛，玩笑似地问：“动心了？”
　　流川桐点点头，很坦然地回答：“啊，刚才是有一点。”

　　忍足侑士抓着她的手突然紧了一下，马上就松开了，拿起桌上的水罐往自己跟前的杯子里倒水，漫不经心地笑着说：“哦，那么你可以真的考虑一下。我很乐意为女王陛下奉献一切，包括灵魂的。”

　　流川桐白了他一眼：“才不要。”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打了个寒战，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皱着眉重复了一遍：“绝对不要。”

　　“亲爱的，我受伤了哟。”忍足侑士按着胸口笑嘻嘻地说：“一生一次的告白被毫不留情地拒绝，我现在很难过呢。”
　　“不要紧，对别人来说你都是个完美情人，没人会再拒绝你的了。”流川桐安抚他，然后往自己的杯子里丢了两颗冰块，又夹了一块问：“你要么？”

　　“对你来说就不是？”忍足侑士没回答，反倒是挑高了眉毛继续问。
　　流川桐耸耸肩，将夹给他的冰块丢回自己水杯：“你看，忍足侑士和流川桐手牵手逛街，忍足侑士和流川桐一起看电影……想一想全身就起鸡皮疙瘩。”

　　忍足侑士神情莫测地盯着她看，看得流川桐背脊莫名发寒，然后他突然露出个十分邪气的笑容，从桌子上探身过来，扣住她肩膀亲了一下。

　　这个吻很浅，仅仅是嘴唇互相碰触而已，停留的时间也非常短，几乎是稍触即分。随后他摸了摸她手背，微微一笑：“看来这样的话不会。”

　　流川桐愣了愣，大怒，抓起边上的杂志卷起来就往他头上敲：“忍足侑士你去死吧！”

　　忍足侑士哈哈大笑着躲避：“谁叫你用那种东西形容我……好了好了，是我不对……嘿，我还手了哦……真的还手了哦……”他抓住她手臂往自己这边一拉，扣到怀里不轻不重地弹了脑门几下，一边弹还一边问：“鸡皮疙瘩，嗯？那是什么玩意，嗯？”

　　流川桐捂着额头躲他手指，躲了两下突然“嘶”了一声按住肚子，露出很痛的表情，忍足侑士一愣：“怎么了？”
　　“肚子突然好痛……”流川桐皱着眉说，又“嘶”了一声，怀疑地问他：“超市里的那些食材是不是不新鲜啊？”

　　忍足侑士微微蹙眉：“应该不会啊，我看看。”他将她按在椅子上坐好，手轻轻压了一下胃的位置：“这里痛？”看她摇头又换了几个地方，等最后点头确认时忍足侑士想了一下，转头看看桌上水杯里的冰块，表情一僵，有些哭笑不得咳了两声：“嗯，今天是二十三号……”

　　流川桐奇怪地看看他，又顺着他视线看向水杯，突然反应过来：“……”
　　忍足侑士若无其事地将视线转开，假装欣赏墙上的画。
　　流川桐脸一下子红了，镇定地站起来：“我走开一下。”

　　等她从卧室里出来时桌上的水杯里已经换成了温开水，忍足侑士正在厨房里煮牛奶，问她：“有蜂蜜吗？”
　　流川桐痛得没力气说话，指指左侧的橱柜，喝了几口水就趴到沙发上抱着肚子不动了。
　　忍足侑士拿着一杯蜂蜜热牛奶过来拖着她坐起：“喝这个会好一点。”

　　流川桐喝了一口，抱怨道：“难喝死了，加这么多蜂蜜甜得好恶心。”她话音刚落，窗外“轰隆”一声打了个响雷，忍足侑士抬一抬眉毛：“嗯？”
　　流川桐撇撇嘴捏着鼻子快速灌下，继续蜷在沙发上捂肚子，忍足侑士拿着遥控器换台，问：“有什么想看的？”他知道流川桐对疼痛的忍耐力一贯很低，转移注意力是最好办法，看她脸色发白不想说话的样子，干脆随便切了个搞笑节目，明石家秋刀鱼和伊集院光在屏幕里比手划脚，旁边不时响起爆笑的配音，和窗户外边滚滚的雷声相得益彰。

　　忍足侑士放下遥控器走到沙发边将她扯起来自己坐下，然后把她拉到腿上坐好：“专心看电视，我给你揉。”

　　流川桐精神全集中在对抗那翻来覆去刀绞一样上一波过去了下一波接着来的疼痛里，哪里分得出心思去看综艺节目，闻言只是哼哼了两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忍足侑士一只手环住她，一只手给她按着，低声问她：“你以前不会这样的啊，这是怎么搞的？”

　　流川桐提起力气瞪他：“隐私啊这是——好痛——滑雪的时候没注意冻着了——嘶——后来就这样了。”
　　“你是笨蛋啊？”忍足侑士忍不住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点，马上又放轻：“什么时候不能去玩？弄成这样以后每个月有得你受。”
　　“你真啰嗦！”流川桐很坏脾气地回了一句，外边突然一道特别亮的闪电劈过，房间里噼里啪啦一阵乱闪，然后变得漆黑。

　　忍足侑士嘲笑她：“知道什么叫天怒人怨了吧？”
　　流川桐无语，刚才那个雷也好，闪电也好，尽跟她作对，实在是诸事不顺，倒霉透顶。

　　忍足侑士见她半天不开口，怕她又专心到疼痛上去，晃晃她：“说话。”
　　“痛，不想说。”
　　“听话，聊天你会好一点。”
　　“你说吧……嘶……我听着。”
　　“想听什么？”
　　“随便……”
　　“那么聊前天我解剖的那具尸体好了。”
　　“……忍足侑士你真恶心！”
　　“哈哈……好了别动，我开玩笑的……你看这样不是会好一些吗？”
　　“嗯，好吧……不过不要尸体……”
　　………………

　　一晚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到了第二天早上便是朗朗晴日，流川桐醒的时候窗帘外头已经透亮，一整晚的沙发躺得她腰酸背痛，觉得自己的骨头格格格都会作响，不过给她当了一夜枕头一直坐着睡的忍足侑士情况应该更糟糕，她摇摇他肩膀：“Morning～起来起来了！”

　　“我早醒了。”忍足侑士睁开眼睛懒洋洋地瞟她：“O ha yo u。”
　　流川桐头也不回地挥挥手示意，屈着一条腿跪在沙发那头给楼下的security打电话，让他们来解决昨晚闪电劈下来的后遗症，打完以后看看时间：“七点十三——我上午有课，你有没有？有的话等会顺便载我过去。”

　　忍足侑士点点头：“我送你——你今天好些了没？不舒服的话请个假别去了。”
　　“不行我中午还要去公司……咦你那什么眼神？”流川桐很不爽地问正皱着眉头一脸挑剔地打量她的家伙。
　　“去照照镜子，头发和狗啃过一样难看死了。”忍足侑士十分嫌弃地说。

　　流川桐惊呼一声，按住头发跳起来往卧室跑，过了会门上响了几下，流川桐顶着一脸泡沫拉开卧室门，忍足侑士被吓了一跳，本来要说的话在嘴边顿了一顿才说出来：“——呃，电应该好了，你试试。”

　　流川桐按了一排开关，看该亮的都亮了，正要回去把泡沫冲掉，又回头问：“你要不要先洗？牙膏牙刷都有新的——不过须后水什么的就没有了。”
　　忍足侑士本来打算摇头，反正一会他也要回隔壁洗澡，但头摇到一半又改了主意：“好啊。”

　　看到镜子里忍足侑士用她的发带把耳朵以上的头发在后脑扎成一束，来避免洗漱的时候打湿，流川桐忍不住撑着台子哈哈笑起来。
　　忍足侑士从镜子里瞥她一眼，泰然自若地说：“睡觉能睡出印象派发型的人没有资格嘲笑我。”

　　流川桐一窒，哼了一声转过头不理他，一边往牙刷上挤牙膏一边在下面踢了他一脚，忍足侑士反脚就踢了回来，流川桐鄙视道：“你真幼稚。”
　　忍足侑士一边躲开再一次的袭击，一边一本正经地说：“我是在给你展示自己成熟的机会——小心！”他一把拉住踩到自己拖鞋差点滑倒的流川桐，手臂磕在水龙头上，喷出来的水立刻弄湿了半件衬衫。

　　“啊哦——我先找一件给你换吧。”流川桐对自己的失误造成的后果有些不好意思，忍足侑士无所谓地点点头，把弄湿的衬衫脱下来丢在台子上，流川桐拿了件和她自己现在穿的一样的那种宽大的男式衬衫过来，见状十分流氓地吹了声口哨，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响起了门铃声，流川桐有些奇怪地问：“刚才检查电路的上来过了吧？”
　　忍足侑士“嗯”了一声，就听到门铃声停了下来，流川桐刚想去开门，接着响起的开门声和说话声让她瞬间僵在原地。

　　“檩，去看看你姐姐起来没。”
　　“好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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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忍足你就嘴硬到世界的尽头去吧！